好學是好學，前提是磨練好自身肉體的強度，不管是泰拳還是八極拳，自己拳頭不硬，肌肉不結實，出拳沒有力量，再高明的招數(shù)都白搭。

陳小年興高采烈的上樓找那本拳譜，得知被扔了，因為小小花以為那是一本沒人要的小人書，正好保潔馮姨過來掃地，順手就給扔了。

他連忙去找馮姨，馮姨一臉茫然，“垃圾？哦！你說那本連環(huán)畫啊，我剛才倒垃圾給倒進樓下的垃圾桶……誒你跑那么快干嘛。”

陳小年吭哧吭哧跑到樓下，找到了路邊的城市垃圾桶，懷著憧憬的心情打開蓋子，里面除了酸唧唧的垃圾腐臭，空空如也！

他一抬頭，看見一輛垃圾車緩緩關上后面的艙門，駛過路口漸行漸遠……

“天要坑我，非我之罪！”陳小年悔不當初，他當時干嘛手賤給拳譜扔一邊！他要是順手塞口袋里多少，神仙掏出來的東西，再壞能壞到哪去？

就算是臭腐乳混烤榴蓮，不是也幫袁洪漲到了五萬關注么。

陳小年眼中含淚，目送垃圾車遠去。

趙妍走到他身邊輕聲道，“陳老板，之前我覺得在你這打工是屈才，現(xiàn)在我不這么覺得了，你這里簡直臥虎藏龍！功夫大師當網管，還直播吃秘制烤榴蓮……”

“別叫我老板，跟其他人一樣叫我陳哥。別把你在企業(yè)里學會的那套階級尊卑套在我這里。”陳小年嚴肅道。

這樣一來，趙妍更覺得本地網吧有意思了。

不過這也是陳小年作為個體戶的局限性，如果換成張日天，擁有正規(guī)的加工廠，明明白白的是企業(yè)主。張日天就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員工稱呼自己為張哥，或者昊哥，必須叫老板。

階級尊卑很惡心，但也很有效，它能把尊卑概念植入員工的心底，就算背后罵成狗，當面必須笑嘻嘻的叫聲老板，笑容還必須真誠。

這樣的話，才能構成金字塔式的上下級關系，一層管理一層。

在遷廠址之前，員工或許能跟他開個玩笑，等新廠建起來，張日天就是個正兒八經的老板，是領導！

領導會享受自己在車間穿行視察時，員工們偷眼看他的敬畏，這能讓他感受到權力，權力是掌控力，掌握他所擁有的一切。

同時，領導不會允許自己在視察的時候，有一線工人放下手頭的活，嬉皮笑臉的沖他打招呼。如果有，領導或許會裝沒看見，或許會禮貌的回以笑臉。

不過大概率是第二天，這個員工因為‘左腳先進門’，被他的直系小領導開除。

事后員工大罵小領導，并且稱自己跟老板都直接打招呼的，老板多客氣，小領導真不是東西。

實際上，小領導奉行的是老板的意志。就像趙妍之前在公司的職責一樣，人事做的一切，都是執(zhí)行老板的意志。

老板不會干的臟事，人事部來干，老板不愿背的罵名，人事部來背，誰讓人事是狗腿子呢。

人事或許不能決定是不是聘用你，但她們能決定不聘用你。人事或許不能給你晉升的通道，但她們能把你晉升的通道卡死！

趙妍干了三年，都以為自己是公司的‘大管家’部門，是偉光正的，直到離職才明白自己是個什么角色。

她只是個背鍋的棄子，從開始到結束，只是如此。

額外的還把自己送上了拿她背各種鍋的總監(jiān)的床……

不過么，有這么一個在大公司干了三年雜活的人事幫忙，陳小年的網吧就再也不用他出面了。

無論趙妍在這里的角色是什么，她都頂替了陳小年的工作。

現(xiàn)在陳小年只需要每天聽趙妍的匯報，自己則到處瞎浪！

……

“不是我說你，你確定你爸能相信我有這實力？”陳小年翻看足夠四頁A4紙那么多的人物簡歷，還他媽的是正反面！

趙慧局促不安的坐在他旁邊，幫他理解自己的人物設定。

女人一腦門的汗，坐立不安就跟屁股上長了刺一樣，雖然陳小年沒摸過，但他確定女人的屁股光滑的就像奶豆腐。

小護士周默默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上夜班，不知道怎么的，他們都默認了周默默也這里長住，反正陳小年家里的女性物品越來越多了。

比如陽臺上，晾曬的都是女人衣服，陳小年的衣服就兩件，被掛在角落，老可憐了。

周默默從晾衣架上拿下來一條內褲，當著陳小年的面放進包包里，“小年哥你別刺激慧姐了，她今天一整天都是這狀態(tài)，我估計她今晚會睡不著覺?！?

陳小年盯著她把內褲塞進包，“我也想說你，你上班帶……干嘛?！?

小護士臉蛋一紅，“我來那個了，怕漏出來臟了內褲?！?

“當我沒問，路上小心，再見你吶！”陳小年使出了話題終結三連，客客氣氣的把小護士送出門，然后繼續(xù)和趙慧扒人物設定。

在趙慧的設定里，陳小年是一個擁有自己玩具廠的成功青年企業(yè)家，玩具廠的規(guī)模不小，并且受到了政府的大力扶持。

“先停一下，你這是把日天的設定套在我身上？誰會相信政府去扶持一個玩具廠，又不是能源廠通信廠……”陳小年吐槽。

趙慧擰著自己的手指頭，急忙解釋道，“我爸在里面快十年了，他哪知道現(xiàn)在的社會情況，早脫節(jié)了好不好，能糊弄住的?！?

接著往下，陳小年實現(xiàn)財富自由之后，一邊擴大工廠規(guī)模，一邊尋找新的商機，打算開設一條口罩生產線，轉型做醫(yī)護用品。

“等等，再停一下。轉型做醫(yī)護用品，你知不知道改造生產線要多少錢，添置新機器要多少錢，培訓熟練工要多少錢……”

“還是那句話，他又不懂。”

陳小年翻翻白眼，“你這樣編謊話，要不了兩天他就能察覺出不對來，首先我住的是這種地方?！?

趙慧噘嘴，“這怎么了，新房子我看挺好的，一百三十多平，在長平縣不算小了。你設定上是孝子，你媽媽住在大別墅里面，你喜歡熱鬧所以住城里?！?

“嗯……”陳小年咂摸咂摸滋味，突然發(fā)覺有點不對，“誒不是，我本來就是孝子??！讓你這么一說，我心里挺不得勁的?！?

要知道陳小年的媽獨自一人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這幾天也沒去看看，只有周默默有事沒事去兩趟，幫忙照顧老媽的生活……嗯？好像更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