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錯，正如吾越弟所說，混沌世界從誕生之初到毀滅之時，便為一個混沌紀元，到現在為止，混沌世界已經歷經了三千個混沌紀元，而你等也隨之也輪回了三千個紀元?！?

說著他又看向鴻鈞和羅喉二人，又道：“而道神真解便是吾在第一個混沌紀元參悟出來的化形真經，然后用冥神大法生生刻在你們元靈之上的，只可惜此法太過晦澀難懂，每一紀元，都只有寥寥幾人參悟，這一紀元，也只有你們兩人參透?！?

.....

沉默...

無限沉默..

混沌中安靜的可怕...

眾神都呆若木雞。

良久之后...

“荒謬！荒謬之極！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你有何證據？有何證據！”

羅睺雙眼通紅，激動無比，實在是盤古所說的話對他的沖擊太大了，甚至，已經大過了開天這件事情。

如果用方越的話來說，就是已經顛覆了他的三觀。

而除他之外，其余的混沌魔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叫輪回了三千個紀元？

豈不是說我們都是死人？

而且已經死了三千次？

這也太過可笑了吧。

難道我等存在的價值就是死亡與重生？

是的，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是否真實存在，懷疑自己是否只是被大道所制造出來的幻象。

“這……的確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還好，還能接受。”方越也在暗中咕噥了一句，不過他連穿越這種玄奇之事都經歷了，輪回而已，并不難以接受。

盤古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其他人的反應他并不奇怪，因為他已經經歷過太多次這樣的場景。

在每一個紀元快終結之時，這些人幾乎都是這個反應，所以他已經麻木了。

只是在這一個紀元，這只猴子的反應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當然，為了讓他們相信自己并不是在胡編亂造，他在每個混沌紀元都有所準備。

“羅睺道友，你這脾氣還是跟從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吾知道你等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吾既然敢與你們坦白，自然也有證據能證明我說的一切?！?

盤古說著單指一點，虛空中頓時出現一面造型古樸的巨大銅鏡，帶著一股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

“這是混沌靈寶回天鏡，它最大的功效就是可以追溯和記錄過去，這里面，就有你們想要的證據?！北P古見眾人一臉狐疑的望著自己，開口解釋道。

“這不就是西游記里面的玄光鏡嗎？”方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前世看過的電視劇，里面的孫悟空就經常使用這個法術。

這不禁讓他非常的好奇，這回天鏡里到底會演化出什么東西。

“呔！三千輪回知天命，回轉前塵看往生！”

隨著盤古一聲大吼，只見銅鏡上面蕩起了一道道漣漪，猶如前世的幻燈片一樣，閃現出一副副破碎的畫面。

之所以說這些畫面破碎，是因為這些畫面都不連貫，但依舊能看出個大概。

第一幅畫面大家都非常熟悉，正是孕育他們的混沌母巢，足足有三千個。

緊接著就是他們的出世…

然后是魔神之間的爭霸…

再到最后...

就是盤古開天大決戰了…

一切的一切都跟現在的場景如出一轍。

只是在最后的畫面中卻顯示，當盤古將所有的魔神斬殺之后，那開天辟地的最后一斧，卻并沒有揮舞出去，而是直接將斧子扔進了混沌深處。

“轟隆隆…”

頓時，混沌破滅，虛空破滅，所有一切能看到的東西都在破滅。

開天神斧在破滅，混沌青蓮在破滅，就連盤古自己也在破滅……

直到最后...

回天鏡中變得一片朦朧，猶如抹了一團漿糊一般，什么都看不清。

所有的一切一切又重歸于混沌…

所有的一切一切又從新開始…

“這便是一個混沌紀元嗎？”

“原來我們都是輪回者?！?

“那最后一斧為什么沒有劈出去？”

眾魔神看得心潮澎湃，情難自禁，雖然有些難以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無從辯駁。

鏡中的每一個畫面都栩栩如生，仿佛就發生在他們的眼前一樣，在場的很多魔神都在畫面中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方越也不例外，只是畫面中的“自己”讓他覺得非常憋屈！

因為這只猴子實在是太倒霉了，一直在被人算計，一直在慘死，甚至可以說是在暴斃！

他看了三百個混沌紀元，這只猴子居然沒有一次，是活到了盤古開天之時。

這讓他心里非常的不爽！難怪上天派我穿越過來，原來是在拯救你啊。

盡管這只猴子的前身跟他并沒有什么關系，但終究同為一體，他也能感受到猴子每一次隕落時的不甘之意。

又看了一會兒之后，方越就覺得沒什么意思了，因為后面的畫面都差不多，一直在重復輪回和重復毀滅。

整整三千個紀元，唯一讓方越動容的，就是在每次紀元終結的最后時刻，盤古都放下了手中的斧子，與所有的混沌神魔同生共死。

畫面中也有記錄，盤古確實跟鴻鈞羅睺等人結為了兄弟，并不是無中生有。

這讓方越心中生出一絲古怪之意，不禁猜測鴻鈞羅睺二人與他相比，到底誰是大哥？誰才是小弟？

盡管他們與盤古結拜的時間在他之前，但前世就猶如過眼云煙，算不得數，方越也不會承認。

想象一下，未來的道祖和魔祖都是他的小弟，那豈不是牛翻了天？

這廝還沒有作為一名強者的自覺，似乎忘了現在的他比鴻鈞羅睺更牛逼。

方越對這些畫面雖然沒有太大感覺，當成了電視連續劇在看。

但其他魔神卻不一樣，每當看到盤古最后都收住斧子，并沒有開天辟地，選擇與他們同生共死，心里都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個混沌紀元有多久？

沒有人能說清，但他們都在黑暗中感受過，也知道那種煎熬的感覺。

且他們的記憶也沒有傳承下來，每次重生之后都宛如一次新生。

但盤古呢？

盤古作為記錄者，肯定傳承了每一個紀元的記憶，也就是說他一直在無限重復著每一個紀元。

一個人要有多大的毅力和耐力，才能容忍這樣的折磨？

看著盤古此刻疲倦的面容，鴻鈞等人眼中都不禁露出了一絲敬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