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回府,澄初就在半路遇上了冬兒,然后立馬找到了秀蘿,和她換上男裝。三人直接從院內的后院門到了大街上。
可別說,勤王這偏僻的院落安排,深得她心。
秀蘿和冬兒跟在澄初的身后,這時秀蘿問道:“冬兒,你最近有好好練習寫字嗎?”
“有!冬兒有……秀蘿姐姐你有沒有認真學?”冬兒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傻憨,只見他那枯燥蓬松的頭發整齊光滑,然后用澄初送給他的白玉簪子束好,穿著干凈,頗像一個小書童。
因為和澄初她們熟了起來,他變得外向了。他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一切正常人擁有的他都有,包括學習能力和說話能力。
“我現在會寫好幾個字了,我厲害吧?”冬兒笑得特別開心,講話也很大聲,像是故意要讓澄初聽見一半。
秀蘿“哈哈”大笑,不太好打擊他的自信心和學習動力,附和著說:“厲害厲害,繼續加油。”
冬兒“嘿嘿”一笑,說道:“秀蘿姐姐你也要加油,不能落后冬兒哦。”
“那當然。”秀蘿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大街上繞了好幾圈后,他們進入一條小巷子中,穿過小巷子后,在一家破落的院前停下。然后他們偷偷查看四周無人后,才走了進去。
這地方被官府抓獲不是大問題,大問題是她勤王妃怎么可以出現在此賭博?!
來人見是澄初,大手一揮就讓她進去了,這架勢一看就是熟客。
一進去,就傳來一陣嘈雜聲,穿過烏煙瘴氣的大堂后,來到左邊偏廳,只見一群人圍成一個圈,在使勁喊著“斗它!斗它!”
澄初一出現,管事的人就迎了上來,十分諂媚地說道:“勤公子啊,您可真的是大忙人,都多久沒來了,您的常勝將軍我可照顧得好好的。”
對,他的在外化名就是勤公子,以往可沒少往窯子里跑。
“可不是,小爺我可沒少往你這塞銀子啊,大胖爺。”澄初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外形與名字十分相符的管事,接著說道:“快把我的八號常勝將軍拿出來。”
“好勒,爺您等著,我這就去拿。”
說完,大胖爺很快就帶著八號蛐蛐盒出來了。
“我瞧瞧。”澄初拿過蛐蛐盒,打開看了一眼,這蛐蛐長得依舊肥碩。
冬兒和秀蘿也在一旁看得認真,玩心依舊。
“蛐蛐……好玩。”冬兒笑嘻嘻地用手斗了幾下蛐蛐,開心得不行。
澄初看了眼冬兒,說道:“可不是,我至今也還是覺得神奇,這斗蛐蛐更是神奇。”
“來來來,八號上。”正巧一局結束,一名小公子的蛐蛐失敗了,輪到澄初的蛐蛐上場,對戰的是某酒樓的混吃等死大少爺。
“喲,這就是那傳說中的常勝將軍?”大少爺的語氣頗為不屑,指著自己的蛐蛐說道:“我這金螳螂,今天就要把你的名號奪過來。”
金螳螂?這名起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那我就讓你瞧瞧什么是傳說。”澄初冷冷地勾唇淺笑,將手中的蛐蛐放進“斗蛐場”。
“斗它斗它……”
“哎呀……”
就在斗得很激烈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躁動聲,負責通風報信的人立刻向里屋喊道:“有人尋仇!快逃!”
尋仇?!
說時遲那時快,那大少爺一把奪過斗蛐蛐的盒子,立刻穿過人群逃走,連帶著澄初的“常勝將軍”也被奪走了,
“這賊人……”秀蘿一看,呼聲說道。
澄初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小兔崽子,手腳倒挺快。”
“勤……爺,我們也要逃了吧?”冬兒輕聲問道著,許是這樣騷亂的場景讓他有些害怕。
因為冬兒身材不斷高大,正好比澄初矮了一點點,于是澄初一把將他摟住,帶著秀蘿走后門逃走。
“一會肯定惹來了官府,我要是被抓去了,肯定百口莫辯。”想到她在禮宴上讓他求自己的事情,不由得顫抖了幾下,那王爺肯定會報復!
所以,逃跑要緊。
撒腿逃出去兩條巷子后,應該遇不到官府了吧?
“公主,尋仇的人不會是要找我們吧?”秀蘿氣喘吁吁地問道。
澄初搖頭,肯定地說道:“不會,我們那么低調,哪有仇家。”
“可……王……王妃,那里……”冬兒看著身后突然從天而降的蒙面黑衣男子,有些哆嗦地說道:“有仇家……”
澄初回頭后,看到了四名黑衣男子,皺眉問道:“什么人?”
“殺你的人!”那四名黑衣男子齊刷刷地回復。
澄初冷眸,仿佛想到了兩年前遇刺的事情,故意問道:“怎么?殺我一次不成,要殺我第二次嗎?”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哈哈”大笑,然后說道:“上次要不是有個小子保護你……”
“住嘴!”另外一名黑衣男子用手肘打了一下說話的人,低著聲音惡狠狠地說道:“老二,你給老子少說點話,你都暴露了……”
“什么?”那名黑衣男子才反應過來中了她的陷阱,于是看向澄初,只見澄初露出一抹神氣的笑容。
“兩年前也是你們要殺我!”澄初冷眸一掃,語氣冰冷:“上次讓你們僥幸逃脫,這一次,你們以為你們還會逃得了嗎?我這人殺人如麻,還特別喜歡斷肢碎尸……”
“你們,是逃不了了。”
忽地,澄初的臉上露出詭異而冷血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這模樣仿佛與平時那帶著春風般笑容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怕……怕什么!上!”
嗒、嗒、嗒……三下,賊人全部倒地。
誰也沒有看清澄初是怎么出手的,但是幾許聲響后,那幾名賊人全部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疼得“嗷嗷”叫。
就連秀蘿都很驚訝,公主什么時候學武了?還是個武功高手?
“說吧,是誰那么小氣,就肯花這點小錢雇你們的?”澄初冷眸一掃,這四名黑衣人不僅智商堪憂,武力值更是殺手排名中墊底的。
雇這些殺手的人要么也是智商堪憂,要么就是太小看她了!
“我們不會說的!”四名黑衣男子被澄初綁成了一個圓,都是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表情,堅決不回答澄初的問題。
澄初冷冷地笑了一下,笑得高深莫測:“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一定不知道嗎?”
“那人和我斗了這么久,不過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她得不到那男人的心,就要殺了我,以為這樣就能成功嗎?她那副模樣,擱誰那都看不下去一眼吧?”
“瞎說!那姑娘眼睛多大多好看!”還是老二黑衣人,心直口快到簡直令人想拍手叫好。
“……”
“你可住嘴吧你!”
澄初似乎有點思緒,可卻無法確定,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了,于是說道:“等會就有官府來抓你們,你們入錯了行,就要承擔后果。”
她的玉臉潔凈,語氣俏皮,仿佛這才是她最原始的樣子。
“公主,你沒受傷吧?”在回王府的路上,秀蘿終于好奇地問道:“公主,你剛才是怎么打敗他們的?你學武了?”
澄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笑容淡淡得,對秀蘿和冬兒說道:“這是秘密,誰也不能說,知道嗎?”
“知道!”秀蘿用力地點頭。
“知道!冬兒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看到。”冬兒也一邊點頭,一邊搖晃著小手。
一場荒謬的刺殺,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