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星星嗎？”

“我才不摘給你呢，我要把它們藏進我的眼睛里，每天都對著你bling-bling”

……

漫長的實習生活過去了。

沈知晏安定下來，如今是一名正式的雜志社編輯，每天的工作內容便是聯系客戶。

“喂，你好！我們這邊是蘭竹雜志社，請問有什么需求呢？”沈知晏面帶微笑，聲音甜美。

“是想要發表職稱論文是嗎？”

“這……”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她微微皺眉，面上的笑意略顯尷尬。

一旁的同事方圓見了，便問了句：“知晏，怎么了？”

沈知晏緩緩掛斷了電話，沖方圓無奈的搖搖頭：“這人想發表職稱論文，用來評審晉升職稱用的。”

“加他微信，了解一下唄！”方圓不以為然，一臉‘你是不是傻’的神情看著她，“這都談不下來？”

“呃。”

沈知晏有點哭笑不得了，事情哪有這么簡單。

“我跟他說要交版面費，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么？”沈知晏整理了一下資料文件，回問方圓說。

方圓搖搖頭，好奇心使她看著沈知晏的表情都認真極了。

“他原話這樣說的，我投稿，不是你們該給我稿費嗎？還要我出錢？你是想錢想瘋了吧！”沈知晏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這人把話一說完，就立即掐斷了電話，壓根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真是憋屈！

“撲哧！”

方圓。像她的名字一樣，長的圓圓滾滾，臉盤子很大，笑瞇了眼睛卻是極其可愛的。

笑夠了，方圓便咋咋呼呼似打抱不平：“哎呦喂！這都是什么人啊這？學術這一塊兒都是自出版面費，難不成他是個什么大人物？搞笑！”

沈知晏聳了聳肩不參與，倒也由著方圓吐槽。這樣的客戶不在少數，都想著占點便宜，若是占不成便宜便罵罵咧咧。

反正習慣就好。

電腦桌上的手機適時發出“嗡嗡嗡”的振動聲，沈知晏拿起手機看了眼——顯示陌生電話，心里也只當是客戶。

收拾了一下心情，沈知晏任是面帶微笑，語氣不急不緩：“喂，你好！我們這邊是蘭竹雜志社，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這次回應她的，是對方的沉默。

為化解尷尬，沈知晏把幾個套餐都說了個遍，又問：“請問，你是需要哪一種呢？”

對方還是保持沉默。

就在沈知晏認為，這可能是某個無趣的人搞的惡作劇——準備掛斷電話時，對方才緩緩開口。

“我想發表一篇學術論文。”

沈知晏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保持積極：“這邊可以代寫代發，看老師你是自己寫呢？還是我們這邊給你安排寫手？”

“面談比較好。”

對方答非所問，沈知晏也見怪不怪，畢竟什么樣的怪人客戶都有。

即便對方看不到，她還是笑了笑，忙說：“那加個微信，我把適合你的雜志刊物發給你看一下，再約個時間地點見面詳談。”

對方“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真是惜字如金！

沈知晏暗暗吐槽一句，便復制號碼到微信添加好友頁面搜索。找到后，她編輯文字發送好友驗證：你好，這邊是剛才跟你聯系過的雜志社編輯小沈——幾乎是秒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沈知晏還沒來得及上傳圖文，對方卻先她一步發了時間和地址。

“方圓兒，我這邊客戶要求面談。要是拿下了，我就不回來了，你下班后記得幫我打卡！”沈知晏邊說著，邊收拾相關資料。

一旁正嗑瓜子兒的方圓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她知道了，示意沈知晏可以放心的去談客戶。

—

約定的地點是一個比較平民的咖啡廳，裝潢清新雅致，環境安靜休閑——這倒是個適合談工作的好地方。

沈知晏暗自打量著周圍，這時，有個衣著正裝樣貌俊逸的男人向她招了招手。

心里好像漏了一拍，這是什么神仙顏值！

沈知晏疾步走了過去，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啊老師，你等很久了吧？”

她比約定的時間都還提前了二十分鐘，因為她覺得提前到總比讓客戶等著她好，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對方早已在等待她了。

“叫我顧謙弋就好。”顧謙弋小抿了一口拿鐵，眼里帶著久別重逢的笑意，“喝點什么？”

沈知晏有點懵了。

確定是和她電話里聯系的那個人嗎？為什么眼前這美男子溫文爾雅，而電話里哪位卻像是南極大冰山？

“一杯白開水就好，謝謝。”

沈知晏翻了翻公文包，拿出兩本雜志遞給顧謙弋說：“顧先生，你可以先看一下雜志了解了解。”

顧謙弋隨意翻了幾頁，便放下了雜志，眼里始終帶著歡喜：“代寫代發，雜志你隨意安排。”

這么爽快？

通常來說，客戶不是糾結價錢就是糾結雜志，但是像顧謙弋這樣的甩手掌柜，沈知晏倒是有些意外。

“那，我們雜志社這邊給顧先生你安排最好的雜志，包含版面費需要4500元人民幣。”沈知晏說著頓了頓，看了眼顧謙弋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才繼續說流程：“這邊需要顧先生你先支付百分之五十的定金，然后我們會三天之內出題給你選擇。”

“嗯，可以。”顧謙弋認同的點點頭，隨后就拿出手機微信轉賬。

這一舉動更是讓沈知晏傻眼了。

這么直接的客戶，她是轉運了么？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懵圈，顧謙弋回以溫雅一笑：“我信得過你，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拖拖拉拉。”

沈知晏愣愣的應了聲“噢”，回過神再看顧謙弋的時候，他表情認真、通著電話。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面前這個男人認真的神情很像認識的一個人，但是她又想不起那個人的名字，樣子也是模糊的。

這通電話很長，應該是一件嚴重的事情。

沈知晏晚點還有事情、著急走，便寫了張便利貼遞給顧謙弋，內容是：顧先生，你先忙！這邊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再見。

顧謙弋一手拿在耳邊的電話還未掛斷，卻看著沈知晏離開的身影出了神。

“兒子，見到晏晏了嗎？”

“晏晏是不是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母親樂呵呵的聲音，顧謙弋才收回視線，嘴角微微上揚：“見到了，長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