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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兄長

憶塵歪著腦袋思考著,其實她也說不上來,只是從見到溫離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她不是傳聞中的魔頭,甚至看見她如今的樣子,還有些許沒由來的心疼,而這種感覺是比起看見韓墨非守著、護著溫離的那種難受感要更強烈。

也正是因此,她才覺得奇怪,在她看來,她與溫離不過才見過幾面罷了。

算了,不想這些了,或許日后都會有答案。

憶塵想著,搖了搖頭,開口:“前輩才不是那樣的人。”

溫離抬眼看她,淺笑一聲。

突然一聲鈴響傳入溫離耳中,只一聲便如同攝心之咒一般令她瞳孔驟縮。

“溫離。”

緊接著又是一聲呼喚悠悠傳入耳中,如幻如真,似遠似近。

“你該醒了,阿貍。”

又是一聲鈴響,溫離瞬間瞳中失神,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憶塵發覺溫離異樣,可她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僅是慢了這一步便沒能抓住向后倒去的溫離。

而溫離的身后,是不離閣中的小蓮池。

“前輩!”

情急之下憶塵大喊出聲,看著落水的溫離,她沒有一點辦法,她不會水。

可不知道為何,任憑她怎么喊都無人理會,但她無法下水救人,于是便往院外跑去,想叫看護不離閣的侍女侍衛來幫忙,然而這些人此刻卻都一一倒在地上,像是中了某種術法一樣昏厥不醒。

無奈之下,憶塵只好返回,試圖用自身靈力去救溫離,可她的靈力才觸及到池面就被一股力量彈回,甚至還將她掀起撞到了一旁的墻上。

一口鮮血從憶塵口中涌出,她的修為太淺,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反擊,如今倒地難起,就連意識都模糊了起來。

她掙扎著向小蓮池的方向挪去,但這太難了,還沒能挪動兩下便直接昏了過去。

溫離的身子一點一點往下沉去,耳邊的呼喚卻越來越清晰,就像是通過這水面回到了許久之前。

忽而,她從水中驚坐而起,此刻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而遠處是一聲又一聲焦急的呼喚。

“公主!”

幾個宮女正在不斷尋找著她們口中的公主。

“遭了,要是被被岑阿嬤知道我這樣子,不得又說上一頓。”

溫離摸了摸臉,快速從池中游向岸邊,看著那幾個越來越近的人影,她上岸后便往著另一條小路的方向跑去,直到連那呼喚聲都聽不見后才停下來。

她扶著膝蓋緩了緩神,可身后忽然出現的聲音卻將她嚇了一跳。

“阿貍。”

這個聲音,對于溫離來說,是她最熟悉不過的。

溫離緩緩轉過身來,那模樣實在是落魄難堪,她甚至都想好了會被怎樣說上一頓。

然而預想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反而是一件絨毛披風從她的頭上套了下來。

“你啊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再開口的不是岑阿嬤,而是她心中日夜記掛的兄長。

聽著那句溫柔關懷,溫離鼻尖一酸,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她一頭撲進兄長的懷里,邊哭邊訴說著自己的委屈,說到最后竟是睡了過去。

待溫離再醒來時已是三日之后,不離閣中的人更少了,而這次陪在她身邊的是憶塵。

“前輩你醒了。”憶塵趴在她的床邊,溫離一動她便也跟著醒了。

溫離坐起身來看著她點了點頭,又轉眼看了看閣內,道:“好像,比之前少了些人。”

聞言,憶塵垂眸,隨即又扯出一抹笑來看著溫離:“是啊,不過沒事的,等韓大哥回來,會再安排人來的。”

溫離轉眼再看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道:“你受傷了?”

憶塵稍愣一秒,隨后又故作輕松的開口:“小傷而已,練功的時候一沒注意就練岔了,已經無礙了。”

溫離看得出來她在掩飾,既然憶塵不愿意明說,那她又何必追問。

“我覺得很累,想再休息會兒。”溫離道。

憶塵了然,于是扶著她躺下,替她蓋好被褥后便出了不離閣。

在確認憶塵的氣息消失后,溫離掀開被褥下了床,在她醒來之前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而憶塵對她又有所隱瞞,與其等到她說,不如自己走出不離閣去看。

她從二樓一路往院中走去,先前韓墨非安排在閣內的人如今只還剩下三四個,那幾人見了溫離便避開了些,甚至還有些許防御的模樣。

看來這件事與她有關,甚至極為嚴重。

看著這幾人懼她的模樣,溫離嘆息,隨后轉身出了不離閣,此間沒有一人敢攔她,卻又很有默契的跟在溫離的不遠處。

一路往外走去,每個看見溫離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而破損的墻面與深刻的爪痕是那般的刺眼,再往外走去,偌大的場面上還剩著些許未處理完的尸體,以及正在搬運尸體的魔宮魔修。

看見這一幕幕,溫離只覺得頭疼難忍,她捂住腦袋試圖去回想之前發生了什么,可闖入她腦海的只有那些零碎的關于另外兩個人的片段。

她運力,想要通過刺激自己的方式去回想,可正因此,跟在她身后的幾人誤以為她要再度發狂,急忙拔劍上前,想要趁為時未晚將她制住。

偏偏這時,溫離體內爆發出一股詭異力量,周遭地面更是霎時間生出朵朵冥花,而她跪在原地,低著腦袋遲遲沒有動作,另一邊被驚動的魏允和憶塵趕了過來,看著這樣的溫離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前輩?”憶塵出聲試探著問道。

溫離依舊如那般,沒有反應。

“她怎么出來了,今日又運功,她這副虛弱的身子怎么扛得住。”魏允皺眉。

然而溫離這邊就像是聽不到他們的話語,耳旁只是一聲接一聲的呼救,從不離閣到如今的演武場,一路上血流不止,她殺紅了眼,他人的命在她手中如同螻蟻一般,她就在這樣的狀態之下殺了整整一天,直到這副身軀虛弱到無法發力才停了下來。

可她所做的這些事情,卻在她醒來之后全無記憶,唯一多出來的反而是另一段與他人的記憶。

溫離緩緩站起身來,她一有所動作,身后的那些人就開始了防御模式,憶塵擔憂的看著她,甚至有些想上前,只不過被魏允攔下了。

然而溫離起身后并沒有像他們所想的那般動起手來,反而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在她眼中,這雙手忽而沾滿鮮血忽而白凈,就連周遭的環境也是一樣,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她轉身回頭,又像是進到了另一個地方,花香四溢,是一片她熟悉又陌生的花田,花田中站著一人,白衣翩翩如入世謫仙,可那人側身,背對著她,令她看不清面貌,唯一從腦海中能找到的有關于他的字眼,也僅僅是那二字。

“兄長…”

語落,溫離的身子便往前傾去,周圍的冥花也在瞬時間盡數退去,憶塵快步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扶住,魏允隨后跟了上來,伸手便探了她的脈息。

“如何?”憶塵擔憂問道。

“接連運力,這身子如今太過虛弱,昏睡過去了。”魏允看著憶塵說道,隨后招呼了一旁的人將溫離送回了不離閣。

而憶塵則是跟著魏允一同去了藥房,魏允配了幾副調理身體的方子,而憶塵照方抓藥,此刻正在看著爐上煎著的湯藥。

“你怎么看起來好像比尊上還擔心她,又是親自煎藥又是連夜照看的,明明自己的傷都還沒好全。”魏允來到憶塵身旁,說道。

憶塵抬頭看她,微笑著開口:“可能,因為她是韓大哥的心上之人,韓大哥讓我多陪著她,她如今這副樣子要是讓韓大哥回來看見了,我肯定沒好果子吃。”

說是這樣說,但憶塵心里清楚,她做這些并不只是因為如此,只是她找不到什么很好的借口。

魏允看著憶塵,心中隱隱有些猜測,看著四下無人,于是便干脆問了出來:“你對尊上有情?”

這一問倒是讓憶塵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怎么突然問這個啊,我們不是在說前輩的事嗎。”

“躲躲閃閃,那看來就是咯。”看憶塵反應不假,魏允接著調侃道。

被說中心思的憶塵更是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帶羞意的說道:“哎呀好了,別說了,要讓別人聽去了可怎么辦,萬一傳到溫離前輩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魏允笑了笑點頭,沒有再說。

“只是說起溫離前輩,她有沒有什么親人尚且在世的?”憶塵突然想到溫離倒下前的那句話,看著魏允問道。

魏允思考了片刻開口:“除了昭令門的左右護法外,便沒再聽到過她還有什么親眷了。”

“沒有兄長活著長姐嗎?”憶塵又問。

“沒有。”魏允搖頭。

憶塵重新坐下,不再說話,若溫離沒有兄長,那她口中喚的那人又是誰,或者說,是這副身軀的原主有一個兄長,而溫離也看到了原主的記憶?

關于溫離身上的疑問越發的多了,而韓墨非已經離城三日未回了,憶塵開始有些擔心,但也只能盼著他安全歸來,等他回來了她一定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好好同他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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