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眸光一閃,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公主為何如此肯定?”
“蘆將軍既然并非齊太后的人,倘若齊太后洞悉雪地之謎,必定以為是蘆將軍有心襄助本宮。饒是他不肯站在本宮這邊,為求自保,他也絕不會承認事先就看出天壇有蹊蹺。”
許嬤嬤聽了小肅心的分析,恍然點頭,“照公主的意思,蘆將軍到底是肯幫公主,否則之前他看出雪地上的端倪為何不出聲?”
小肅心搖頭輕笑,“倘若他真有心襄助本宮,方才本宮有心拉攏,他就不會不領情了。想必蘆將軍之前不過是察覺地上有些鹽巴而已,若非下雪出現融化的‘心’字,他也未必能想到是本宮之前在天壇動了手腳。”
“不管怎么說,蘆將軍負責天壇責無旁貸,倘若齊太后追究起來,他也難脫干系。恐怕他這次不想站在公主這邊都不行了!”許嬤嬤輕輕一笑,眼眸微微瞇起。
小肅心微微頷首,晶亮的眸子含著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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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琴嫣殿偏殿。
齊太后梳著一頭朝天墮馬髻,身著絳紅色修身大長袍,佩戴金光閃閃的首飾,端坐在純金打造的鳳椅上,威風凜凜。
她冷戾的目光看著闊步上前的蘆圍,不怒自威的臉上不動聲色。
“微臣蘆圍,參見太后!”蘆圍恭敬行禮,剛毅沉著的臉平靜如水,不卑不亢。
“蘆將軍可知,哀家今日召見,所為何事?”齊太后威嚴的聲音悠悠飄下來。
蘆圍微愣,“微臣不知。”
齊太后突然一聲冷笑,尖厲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中聽起來,忒誰都能聽出她心中的不滿。
“皇上對蘆將軍信任有加,才將把守天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蘆將軍。蘆將軍竟然任由他人在天壇動手腳,可知該當何罪?”
齊太后按捺不住怒氣,聲音突然變得尖厲。
蘆圍臉色微微一變,抬眸看了齊太后布滿陰霾的臉,旋即拱手否認:“微臣實在不知太后何意。”
立在齊太后身旁的英嬤嬤斜睨了蘆圍一眼,一張老臉滿是不以為然。
“不知?”齊太后吊梢眉挑起,眼底寒光閃閃。
見蘆圍有恃無恐的樣子,齊太后已料到他定是打死也不會承認。
既然沒有證據,她自然也不能將蘆圍怎么樣。
于是齊太后看向蘆圍的眼神依然冷厲,嘴角卻揚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你一口咬定之前不知,那么哀家便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蘆圍一怔,眼睛中突然閃過幾絲驚慌,抬眸看向齊太后,“微臣愚笨,恐怕未必能勝任太后的任務。”
齊太后沉下臉來,不悅地瞪著蘆圍一眼,“混賬!哀家的懿旨,你也敢違抗?”
蘆圍兀自拱手,不敢抬眸看齊太后一眼:“并非微臣有心違抗太后旨意,只怕是力有不逮。”
齊太后垂眸欣賞著自己細長的指尖,懶懶開口:“哀家既要你去辦,自然是你足以勝任。除非,蘆將軍是不愿替哀家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