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有反應了，他很驚訝的看著盧文，“為什么？”“這個嘛，你要是有興趣，可以當面問他。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告訴你的。”

什么事情？怎么會這么嚴重？還有什么事情？雪凌的腦子里不停想著。但是盧文卻再也不說話了。其實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頹敗的回去了。

秦天看到他，急忙上前去問，“怎么樣？他說什么？”雪凌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他不說話，秦天更急了。“說啊，他們對冰心做了什么？”

“冰心在妓院？”妓院？秦天的腦袋空白了一瞬間，“哪個妓院？”“不知道，他沒有說。”秦天抓狂不已，但是他知道只要盧文不說，自己是問不出話來的。兩人就這樣坐在地上，過了一會，“我們走吧，分兩路去找她。”

“你去吧，我不能去。”其實他可以說他在這里等李一念，這樣秦天就不會怪他了。但是他覺得被人恨能讓自己的心里更好受一些。

秦天先從城里的妓院找起，一家一家的找，在妓院里大聲的叫著她的名字，沒有回應。把妓院找了個遍，也找不到。因為他在妓院里面搗亂，老鴇就出來說，“你要是再亂來，我可就要報官了。”

此時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雪凌把他帶了回去，雪凌不放心他，一直跟在他身后。“放開，我要去找她。”

“一念準備到了。”看他那么亂來，雪凌有些后悔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準備到？等他到的時候冰心都不知道怎么樣了。”知道自己無能，他痛恨自己無能。

兩個人就一直沉默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秦天受不了崩潰了，“殺了我好不好？我沒辦法向師父交代。殺了我吧。”

“你們這是想尋死嗎？”盧文不合時宜的出現，看來他們一直在被監視著。“冰心去哪里了？”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會說但還是要問。“我幫你殺人，你放了她好不好？這個樣子我真的沒有辦法的師傅交代。”

“你們不會是擔心她會接客吧？放心吧，不會那么快的，怎么也要訓練幾個月。姐姐很注重質量的。”雖然這幾句話聽著讓人很不舒服，但是起碼他們知道，她暫時是沒事的。

之后不管他們怎么問他都閉口不談，只好等了，但是秦天等不了。他真的很擔心，誰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想去杭州找一找。讓雪凌有什么消息隨時告訴他。

秦天走后十幾天，李一念到了，他沒有住在柳沙為他安排的住處，而是自己又找了一個。本來只是想看一看雪冰心就回去，到了盧文的院子卻沒有發現她，只好找雪凌來問。雪凌看到他并不驚訝，反而覺得有一絲的希望。不過很快他又覺得愧疚，覺得沒有臉面對李一念。

看到他這個樣子，李一念猜到出事了，他很冷靜的問，“冰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冷靜是雪凌沒有想到的，他有些愣。

“冰心在妓院。”難怪會給我放假，原來是因為這樣。他沒有反應的反應讓雪凌很詫異。“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你有空多陪陪叔叔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怎么說雪痕也是他的殺父仇人，怎么會說這些話。

他沒有說話就要走，雪凌攔住了他。“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的？”李一念直接拔出了劍，本來武功就不相上下，打了很久。一旁的盧文看膩了，跳出來說，“不然我告訴你好了。”李一念把劍扔到了盧文的旁邊。

盧文無奈的看著雪凌，“你看到了，他不肯讓我告訴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你走吧，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們自己的事。”這句話雖然很傷人但是李一念并不想扯進太多的人。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雪凌落魄的離開。

盧文在旁邊說著風涼話。“我姐姐的訓練方法是不是很好？一下就變成了魔。”“我妹妹在哪里？”他冷冰冰的問。

“不愧是姐姐身邊的人，態度都是這樣子。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去問問一下柳沙。她的嘴巴太多了。”他一動不動地看著盧文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

“你這樣看著我，我也不能告訴你，不過這幾個月她都不會有事的。姐姐很多瞞著我的事，我都是通過柳沙的嘴巴知道的。”既然他都這么說了，自己最好去找了。

“不過。”他停住了腳步，等他說完下半截話。“我覺得你找到了也沒用，你也沒有辦法把她救出來。”“你有什么想法？”“柳沙沒有跟你說過我姐姐很敬重一個人嗎？他眼睛不好，應該需要人照顧的。”

“他在哪里？”“姐姐怕我去煩他，所以沒有告訴過我。柳沙知道，怎么說她都是姐姐的心腹。”

“還有其他要說的嗎？”“有，你在姐姐的身邊做我的內應，這樣子我就可以保證她不會受傷害。”“你不是說柳沙會告訴你嗎？”

“怎么你不愿意？柳沙是不會把重要的事情告訴我的，你知道的。”兩人談成了沒，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過年了，暮雪還沒回來，暮云察覺到了不對。都不知道怎么辦好，自己的妻子從那天以后癡了一般，話都不說了，只是躺在床上。自己根本就走不開，怎么辦？可不可以讓人去幫忙找？應該去哪里找呢？

年過不好的不單只有暮家，南家的年過得也不好。南堡主把自己關在祖宗的祠堂里，為南川救平安。

雪冰心帶著決心到了云香閣。與其他妓院不同的是，它的裝飾更加的淡雅。一個從容優雅的女人出來接她。“是不是有些害怕？沒事的。我也不會逼你去的。”

“要接客嗎？”她不安的問。云姨就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這里雖然是妓院，但是并不是供人玩樂的妓院，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談生意。”

“生意？”他們不是做殺手的嗎？怎么會又是做生意呢？雪冰心不明白。“做殺手生意的是無憂堂，我們云香閣是小姐的產業。因為小姐覺得做生意掙得更多。”

雪冰心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可是我看她那個分明不是生意人的做派。”“你是想說做生意要和氣生財嗎？那是假的，做生意一向都要狠的。有時要清理一些對頭或者是背叛自己的人，所以難免的看上去兇狠一點。不過小姐這個人脾氣還是很好的。”

“那我哥哥他……”“放心吧，這個天氣，你哥哥就不會被折騰了。小姐就忙著去掙錢了。這個就是你的房間了，這一個那是你的丫鬟叫憐香。”憐香向雪冰心行禮，“有什么事你就叫她，你先休息吧。不急。”云姨安撫她說。

這段時間來她一直都很緊張，人也憔悴了不少。這里的讓她感覺很舒服，慢慢地她就睡著了，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枝頭了。

她推開窗，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子賞月了。丫鬟聽到聲音在外邊問，“小姐你醒了嗎？”“哦，醒了。”她有些愣神。“那我可以進來嗎？”看來這些丫鬟被調教的很好，“進來吧。”

“小姐你是想先洗澡，還是先吃些東西？”這段時間光趕路了，自己搞得一團糟。“我想先洗澡。”“那你跟我來吧，我們這里有專門的浴池。衣服云姨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她在妓院待過一陣，按理說妓院應該吵鬧一些，但是這里卻很安靜。“我們還沒有客人嗎？”“有的，只不過我們這邊的客人大多數都是來談生意的，所以不會那么吵鬧。”

她洗完澡，憐香把她領到了涼亭，涼亭的簾子放了下來，她進去看到云姨也坐在那里，桌上擺了一些飯菜。云姨微笑向她招手，示意她坐下來。“雖然現在還有些涼，但是我覺得在庭院里吃飯別有一番風味。你不介意吧？”

其實南方這個天氣已經不算太涼了，“不介意。”雪冰心有些拘謹，就像面對柳玄月一樣，總覺得被壓了一頭。云姨給她倒了一杯酒，“這酒溫的時間剛剛好，喝一杯吧。暖暖身子。”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怎么能讓人給我倒酒呢？”云姨有沒有跟她客氣，讓她自己來了。“你睡的還好嗎？我特意讓人在你的房間里點了安神香，讓你睡得好一些。”

“原來如此，勞您費心了，我睡得很好。”“你先吃些東西，我慢慢跟你說你哥哥的事情。”聽到這個她反應有點大，“你知道些什么？”

她知道這樣就是不對的，顯得非常的沒有教養。卻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好在云姨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你關心你哥哥，你吃我會告訴你的。”

雪冰心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在那里吃起飯來。“其實小姐應該是喜歡你哥哥的，不過小姐這個人，喜歡什么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你哥哥性格很犟吧？”

“是，雖然哥哥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有些事情他確實是不會讓步的。”“所以在你哥哥求饒之前，小姐是不會罷手的。不過這個跟你沒什么關系。”

“可是……”“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小姐很有分寸的。你哥哥不會有事的。況且還有柳沙在旁邊。柳沙不會讓你哥哥出事的？”“為什么？”謝冰心感覺自己越聽越困亂。

云姨笑著說，“小姐的脾氣不好，有時候脾氣一上來。把柳沙折騰的不輕，好不容易有你哥做替代品。才不會讓你哥出事的。”

“為什么？你們不怕她嗎？”感覺不管云姨還是柳沙在談論柳玄月的時候，都有一種疼愛的感覺。

“有很多事情跟你說的再多，你都不會懂的。等你過些時候，你就明白了。像我們這些人能呆在小姐身邊是上天的恩寵。”

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后面還是忍不住稍微說了一些。“云香閣里的姑娘不是家境貧寒，就是帶罪之身，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已經算好了。柳沙仇敵很多，除了在小姐身邊，在哪里她都睡不著。”

說著說著雪冰心感覺云姨有些傷感，“我是不是讓你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往事？”“事情總會過去的，你吃完了就先休息吧。我還要去照顧客人。”云姨回復的很快，一樣的從容優雅。

云姨推走進了一個房間，里面一個中年男子很熱情的跟她打招呼，“云姨好久不見，這些是給你的。”說著讓下人拿出了一個箱子，打開里面全都是上好的香粉，這是云姨的愛。云姨喜好調香。

“李老板不用這么客氣，我們都合作這么久了。”“這次來除了我們的合作，還想請云姨幫一個忙，我最近迷上了茶葉還給你送來了一點你嘗嘗。”

李老板是做香料生意的，一些香料從云姨這里賣到西域，李老板也會托云姨西域買香料。李老板最近對于茶葉的生意有些興趣，前不久剛買下了幾個茶園。這些茶園雖然地方比較偏僻，可是長出的茶葉卻是上等的。而云姨這里，富商也有官家也有，是最好不過的推銷場所。茶葉這種東西還是要賣給，懂得欣賞的人才能賣得高價。

“既然是李老板的生意，當然是要幫襯幫襯的。這一次的貨李老板要先看一下嗎？”“不用了，您我還信不過嗎？”

從這個房間出來之后云姨又進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里的氣氛顯然比較壓抑，坐著的那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商人，一副官場的做派。“你知道有人在皇上那里參了我一本吧？”

“是大人，希望我怎么做呢？”“殺人太過明顯，把他所有的證據都弄毀掉。”“是大人。”“這是定金。”兩人談完正事之后，云姨便離開了。

云香閣做的就是這些生意，既買賣貨物，情報，也接殺人滅口的活。當然其中也不乏正經的文人子弟來此尋歡作樂，所以云香閣隱藏的一直很好。這些生意若不是熟人是不會知道的，除非那些熟人死了，不然不會有新的熟人。

晚上柳玄月去找了南川，他正在思念著家人，望了月亮出神。“是不是不習慣？”“是，我雖然有時候不在家過年，但是身邊都有一兩個家人在。”對于柳玄月他很尊敬，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權勢吧。

“我覺得為了不讓你下一年還這樣思念家里。應該要給你選一門親事了。”他有點蒙，話題怎么又轉到這邊來了。“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姐，長姐如母我就給你做主了。”

“不行。”他有些著急，脫口而出。但說完他又害怕柳玄月會遷怒他家人。想要解釋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我說了算。你要是敢反對，我就讓你入贅。”雖然她說的很狠，但看樣子她應該沒有生氣。

“人我已經給你選好了，她比你大三歲。為人很精明，剛好。省得你這蠢蠢的樣子總是被人欺負。”

“可是……”“可是什么？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乖乖的去，要么我給你下藥，抬你去。”不愧是盧文的姐姐兩個人的手法真是一模一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呀。”“你還有一個姐姐嫁給了隆昌商行的當家，而他有一個表妹，是清遠鏢局的三小姐，也喜歡舞槍弄棒的，就是人丑了點。”

南川對于相貌沒有什么太多的要求，“那人家同意嗎？”“我已經叫她過來了，我看她好像挺滿意的。”南川環顧四周，坐立不安的問，“她就在這里？”

“我想著讓你們培養培養感情，便把她叫來了。我對你夠好了嗎？”他現在哪里還有心情聽，眼睛一直在尋找，到底是哪一個。

“要不我還是算了吧？”“怎么你看不上她？”說完對著外面喊，“聽到沒有，你再不出來人家就不要你了。”

一個女子慢慢走出來，看相貌也不丑啊。“你要是不喜歡人家，你自己去跟她說。”“啊！”南川從來沒有反應過來，柳玄月說完就離開了。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氣氛很尷尬南川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還是那個女子膽子比較大一些。“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回去就是了。”這些年來為了他姑姑，他父親一直讓他努力練武，接觸女孩子本來就少。

他連忙說:“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接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了。看南川不作聲的樣子，女子有些急了，跺跺腳，“你快點說，是不是她逼你。”

南川有些嚇到了，但是一想也許他們這邊的女子都比較…膽子大一些。“不是，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自己不能私自決定。”“可是她說是你爹讓她做的。她還有你爹寫的信。”

這下他更蒙了。“她沒有跟我說過啊！”“難道她又騙我。”女子低聲說了一句，拉著南川就往外走。此時的柳玄月就躲在窗戶下邊，在那里看熱鬧。看他們出來，她也沒有離開。見他們發現了自己，她也毫不驚慌。站了起來，拿出了信遞給南川。“你自己看是不是你爹的筆跡？”

這么久沒有回過家了，南川趕緊接過了信看了起來，再三確認。“這個是你爹的筆記嗎？”“是，可是為什么？”這個確實是他爹的筆記，而且他爹在寫信的時候墨汁里面會摻雜一種藥。時節不同，藥也不同。這讓他很是疑惑。爹到底是不是因為受到威脅才寫的呢？但是看著字跡沒有絲毫慌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