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怕二狗犯錯,連忙上前去搶。
二狗見狀就在床上亂蹦。
雖然二狗靈活的像猴子,可炕上就那么大地方,在家上香秀比她大十歲,轉眼就抓住了二狗。
二狗只能哀求姐姐:“姐,不就一個香囊嗎?給我吧!”
其實香秀并不在乎一個香囊,也是好奇里面放了什么,用手一捏,發現里面是幾個圓滾滾的東西,還以為是陳二狗寶貝的玻璃球,也懶得去要,就丟給他說道:“可不許弄丟了。”
陳二狗連連答應,穿上衣服后,還不忘將袋子塞到背心里面轉身就進了廚房,跟著燒火做飯。
很快廚房里又彌漫開了濃濃的苞米面味和一股花香味。
隨著熱氣不斷蒸騰,一鍋苞米面發糕也熟了。
李翠華一打開鍋蓋,陳二狗也跟著瞪圓了眼睛,貼著嘴唇往鍋里看。
就見黃澄澄的發糕上還有一些點綴,有山里的桂花,還有一些農家的花生、大棗,看起來特別好看。
陳二狗伸手就要去抓,頓時小爪子唉了一下打。
就聽劉翠華喝道:“死孩子,急什么,去拿刀來。”
陳二狗顛顛把自己家的那把大菜刀拿來。
李翠華拿過菜刀,在鍋里上下劃幾下,立刻面前的發糕就像切豆腐一樣,被切成無數小塊。
陳二狗立刻興奮地喊道:“吃飯了。”
就連炕上的陳有才,和正在梳洗的香秀,也顛顛跑了過來。
隨即一大盆的苞米面發糕上了桌,全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頓,臨走時還連吃代拿。
姐姐香秀,因為要在三十里地的鎮中學上學,所以中午基本上都不回家,晚上也要很晚到家,拿了三大塊。
陳有才這幾天也跟著一個工程隊幫忙蓋房子,雖然工資不高,但吃喝不愁,可還是架不住苞米面發糕的誘惑,怕不頂餓,也拿了一大塊。
李翠華在城里賣菜,也帶了兩塊。
剩下的半鍋則放在屋里的炕上。
這在山里農忙的時候是很常見的事,至少天熱的時候,很少有人家做這么多飯菜,怕壞掉。
見全家人都走了,二狗便開始練習老道的畫法法,結果打坐不到十分鐘就哈氣連天,還靠在被褥上坐著睡著了。
夢中陳二狗有見到老道,老道上前問道:“坐著能睡著,你這可不是排除雜念,是偷懶。”
陳二狗腦頭尷尬的笑了笑,最關鍵是他沒想到白天做夢也能夢到老道,既然遇到了,那陳二狗就一定要抓緊機會問。
“師傅,為什么要排除雜念,這個好難,可不可以跳過去,先教我畫符。”
“畫符不難。難在心性上,也就是定力,有了定力,就可以隨心隨意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法力。”
“啊呀,太深奧,我不懂,我只想學畫符。”
“看把你猴急的,這樣說吧,符是人和鬼、神之間的一種溝通方式,也是一種文字語言,其實每一個字都是符,關鍵在于寫的人,是否清靜,能與天地中的神鬼溝通,若是定力夠深,即便不用文字,也可以和神鬼溝通,而你已經能聽到鬼話,其實這已經是一種神通,如果再修得清凈靜,那就可以與神溝通。”
老道這樣說完,陳二狗似乎聽明白幾分,看來這畫符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開始傾聽老道講課。
“我們道家的創始人是老子,老子說:萬物蕓蕓,各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意思是說,根是萬物生命的來源,跟是靜止不動的,回歸根才是靜,能靜才回歸生命。”
陳二狗一愣,連忙喊道:“我爹就經常自稱老子,那是不是我爹說的話就是老子說的話?”
老道聽完哈哈大笑,沒想到這孩子一下拐到了他爹身上,便解釋到。
“關外人說話的時候習慣自稱老子,不過這個老子和那個老子是兩個意思,我說是道家的創始人,而關外自稱老子的人,大多是上了歲數的人,說話的對象也大多是長輩和晚輩之間,以提醒晚輩,我是你長輩,你是我兒子,不要得罪我。”
陳二狗聽完頑皮地一笑道:“我還自稱老子過。”
“你那是胡鬧,以后可不許隨便亂用了,用錯了,就有罵人的意思。”
“記住了師父。”
因為清楚了畫幅的本質,此后陳二狗修煉起來也更加用心,開始一心排除雜念,可雜念就像荒草,你越不想去想,反而越多,似乎每一秒在中都有雜念在腦海中來回穿梭。
最后陳二狗也坐不住了,就追問有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老道想了想說:“”法門到是有很多,其中最為常見的是白骨觀法。”
陳二狗一聽白骨觀,嚇得渾身一哆嗦,因為很多鬼片里都有白骨,那樣子很恐怖。
最關鍵的是陳二狗在現實中還沒有見過白骨是什么樣子,在想想白骨的可怕,還要去觀察白骨,嚇得哇一聲哭到:“師傅我不要學什么白骨觀,太嚇人了。”
老道好像知道二狗心里想什么一般,抬手摸了摸二狗說道:“白骨觀沒你想的那么可怕,不過就是一種修行方法,那為師教你一點簡單的簡單的。”
“簡單的?”
“恩,你坐在那里,想象自己,先是沒了皮膚,在沒了血肉和五臟,后來連骨頭也消失了,就可以了。”
陳二狗聽完直咧嘴,問道:“師傅,那也太恐怖了。”
“這個還恐怖?”
老道想了又想。
“那你試試這個,閉上眼睛,將你自己想象成蠟燭一樣,從上到下慢慢的融化,消失,最后什么都沒有了,和空氣融為一體,等進入這個境界就可以了。”
陳二狗坐在那里,還真的自己想象成蠟燭一樣慢慢消失,后來感覺自己全身都消失后,非常自在,甚至已經忘記自己是人。
就在陳二狗在家打坐的時候,魏小虎來到陳二狗家。
魏小虎本來很懼怕陳二狗家的那條大白蟒,見大白蟒今天沒在家,就徑直溜達進了陳家的大門。
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到陳二狗如老道一般坐在炕頭旁靠著被褥呼呼大睡。
便笑道:“喂,二狗,還睡,再不起來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這一吵,陳二狗從夢中醒了過來,見是魏小虎,立刻把在之前的自在忘得一干二凈,追問今天準備去哪里玩。
魏小虎拎著筐說道:“昨晚下了點露水,俺娘讓俺找你去采蘑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