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浫睜開眼,發(fā)現(xiàn)陽光透過玻璃打在了臉上。
陽光將他的眼仁染成了棕色。
現(xiàn)在是上午。
從床上爬起來,發(fā)呆了一會,陳浫才反應(yīng)過來。
“二十三年……恍如隔世……”陳浫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語,他還是不適應(yīng)這種時空瞬間轉(zhuǎn)換的感覺。
上一秒還在古代社會,武功高強,飛檐走壁。下一秒就到了現(xiàn)代社會,一切都要講科學(xué)。
腦袋有些暈。
陳浫搖搖頭,感覺臉上油油的,急忙跑去洗了把臉。然后抬頭一看表才發(fā)現(xiàn),時間竟然才過了一天。
“準確的說是過了二十三個小時!”
陳浫在心底琢磨,然后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六面綠晶骰子。
這個玩意就被陳浫叫做“骰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很硬。
記得是一個月前的晚上,它十分精準地砸在了陳浫頭上,沒有砸死他,反而是將他認做了主人。
雖然骰子不會說話,但陳浫就是這么認為的。
因為除了他,別人都看不到骰子。
骰子表面光滑,六個面上什么都沒有。
但是為什么叫它骰子呢?
因為陳浫每拋擲一次,向上的光滑骰子表面都會出現(xiàn)神秘的符號。
陳浫將骰子一拋,骰子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然后在地上蹦了幾下,一面朝上,黑色的符號在朝上的一面顯現(xiàn)。
符號長的像字,筆畫簡單,通常是由一筆畫成,其余的再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就是這種符號,造就了陳浫在那個世界“人中仙”的威名!
“位面之子!”
陳浫想起了久遠的記憶,在他進入那個世界后,曾搖了搖骰子,搖到了賦予天賦的那個面,讓陳浫獲得了這個天賦。
顧名思義,獲得了這個天賦,陳浫就是世界的寵兒!一輩子無憂無慮,無災(zāi)無害,直到死去。
不過一個世界只能加一次天賦,再扔骰子,搖到了這個面,也是無效的,不會再疊加BUFF。至于骰子其他的五面,陳浫不知道有什么用。
忽然陳浫想起了上個世界,也就是“人中仙”前一個世界,“人中仙”世界是他經(jīng)歷的第二個世界。他第一次穿梭,在那個世界搖到了一個奇怪的天賦。
是一個屬性欄,可以加點的那種。
可惜,他附身在一個快死的小乞丐身上,利用加點跟老乞丐學(xué)了一套棍法,就病死了。
不過本體……或者說靈魂不會死,陳浫活著回來了。
所以他現(xiàn)在也會那種棍法,聽老乞丐說,棍法叫做《亂棍》,他祖上傳到他那一代已經(jīng)傳了十幾代了。
來到院子里,陳浫從墻角取過一根兩米多長的棍子,舞弄起來。
陳浫的父母,在他七歲那年因為山石崩落而雙雙離世。姥姥姥爺,陳浫沒見過。
因此,是爺爺奶奶把陳浫拉扯大的。
不過,奶奶因為父母的逝世而傷心過度,在陳浫十歲那年撒手人寰。
而兩年前,也就是陳浫大學(xué)畢業(yè)后,爺爺也帶著微笑,回光返照中,仔細地囑咐了陳浫一晚上,然后跟奶奶和父母團聚去了。
世界這么大,卻只剩陳浫一個人。
前段時間,陳浫有感于工作難找,回家做了包租公。
于是他回到了老家,在祖?zhèn)鞯脑鹤永镒∠拢@一住就是半年。
直到骰子從天而降,砸到了正在山上看夕陽的陳浫。
砰!
陳浫在院子里將棍子舞出了殘影。突然他高高躍起,一棍子拍在地上,發(fā)出了宛如炮仗炸裂的聲音!
“呼……”一套《亂棍》棍法耍完,陳浫長出口氣,渾身冒著熱汗。他上身赤裸,等到身體氣血平靜,才拿毛巾擦了擦汗,將棍子放到原位,坐到小馬扎上喝水休息。
“圓滿的《亂棍》,果然犀利!”陳浫暗贊一聲,“早知道在死前多學(xué)幾門功夫,然后加點加到圓滿。”
擁有了骰子,一扇嶄新的大門對陳浫展開。
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爺爺奶奶,陳浫暗自感慨人生短暫和生命的脆弱。
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自己的生命活的精彩,活出生命的堅強!
思緒紛飛,一聲貓叫將陳浫從幻想里拉了出來。
是一只土貓,也就是人們口中的貍花貓。它很肥,圓滾滾地臥在墻頭。松軟的肥肉,要不是有貓皮兜著,肯定要流到墻下。
“咪咪!”陳浫很喜歡貓,尤其是肥貓,看著順眼,于是喚了一聲。
可惜肥貓只是扭頭看了一眼陳浫,然后繼續(xù)揣著手臥在那里假寐。
“綠色的眼珠子啊,少見!”陳浫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想要摸一摸。
可是肥貓絲毫不給面子,打了個哈欠,撇了眼陳浫,跳下墻頭溜走了。
陳浫搖了搖頭。
日上三竿。
院子很大,有三間房。
住著陳浫和一條小狗。
陳浫將骰子放到太陽下暴曬,自己卻轉(zhuǎn)身回屋子里做飯。
院子里的小狗歪著頭,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一團空氣,剛剛主人把什么放到這里來著?怎么什么都沒有?
想著,它鼻翼聳動,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急忙朝屋內(nèi)跑去。
陳浫已經(jīng)做好飯了。
兩人份。
一份給自己,一份給狗子。
“今后,就拜托你照顧大門了!”陳浫端起飲料,敬了昨天新到家的狗子一杯。
狗子也似聽懂了陳浫的話,叫了一聲,埋頭苦吃。
吃完飯,收拾完碗筷,給狗子洗了狗盆,他走到了院子里。
從地上撿起了被陽光曬得晶瑩剔透的骰子。
他把骰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隔著骰子看天空。
藍天白云,微風(fēng)拂面。
陳浫看了一會,“每三天能拋一次骰子,今天能量就充到這里吧。”
沒錯,這骰子是靠太陽能充電的。
投骰子不消耗能量,可是骰子就是需要能量,陳浫猜測大概和穿越有關(guān)。
陳浫將骰子一拋,骰子落在地上,骨碌骨碌轉(zhuǎn)了幾圈,其中一面朝上。
仿佛骰子中有一盞燈,骰子綠光大盛,然后朝上的一面浮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字符。
這個字符陳浫熟悉,在他印象中,每一次出現(xiàn)這個字符,都會給陳浫一個天賦。
不過,這個骰子只有這一面能亮,其他面就算被投擲地朝上,也亮不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
不過陳浫倒是不關(guān)心這個。
“不知道這次的天賦會是什么。”心懷期待,綠光逐漸淹沒了陳浫。
一邊的狗子看得莫名其妙,主人為什么一直呆在那里,還激動萬分地看著空地?
它歪了歪頭,想不明白,于是回窩里睡覺去了。
陳浫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腦海里浮現(xiàn)了那個黑色的符號,然后一串信息突兀地出現(xiàn)在腦海。
“武學(xué)天賦!”
“這是天賦的名字?”回過神來的陳浫急忙回到了屋子里,盤腿坐到了床上。
感受著自己作為人中仙時學(xué)習(xí)的功法秘籍不停地在腦海里盤旋,靈感如洶涌的波濤,一浪接著一浪拍在他貧瘠的大腦上,陳浫不由得一喜。
自己作為人中仙時,由于天賦的原因,陳浫獲得了許多不外傳的被各宗各派密藏的武功秘籍。
但是由于天賦原因,他只是學(xué)了一門刀法和一門比較厲害的內(nèi)功心法。令人遺憾的是,他刀法沒小成,練內(nèi)功沒有氣感。其他的功法也沒有記住,畢竟自己不是過目不忘的人。
所以他對敵一直是靠天賦懟人的。
不過現(xiàn)在,他可以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這門刀法和內(nèi)功心法了。
“也不知道內(nèi)功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修煉出真氣來。”
陳浫想著,一時間有些激動。
畢竟,在他印象里,這是個科學(xué)的世界。如果他能修煉出真氣,那豈不是唯我獨法?!
那想想就令人興奮!
不過陳浫畢竟也是習(xí)過武的人,平復(fù)心情只在一瞬間。
下一刻,他已經(jīng)傲游在知識的海洋里了。
屋內(nèi)靜悄悄的,隨著太陽的西移,越來越暗。
院子里還殘留著陽光,睡醒的狗子從狗窩里鉆了出來,一邊伸懶腰一邊打呵欠。
忽然聽到遠處有雞鳴聲,它動了動耳朵,扭頭輕吠了一聲。
然后雞不再叫了,狗子覺得自己很厲害,拱開門鉆進了屋子。
發(fā)現(xiàn)自己主人坐在床上,閉著眼一動不動,它又打了個呵欠,趴在床下,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屋子又恢復(fù)了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nèi)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嗡嗡!”
陳浫是被自己手機的震動吵醒的。
“六個小時,天賦只維持了六個小時!”隨著BUFF消退,陳浫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生了銹一般。
BUFF存在時,自己大腦像是超級計算機,想什么來什么;天賦失效后,自己的大腦就宛如一個算盤,遲鈍且緩慢。
六個小時,不足以將刀法和內(nèi)功心法全部學(xué)會。不過好在自己只挑一門學(xué),只學(xué)會了內(nèi)功,沒學(xué)會刀法。
“《亂棍》應(yīng)該能代替刀法的地位。”陳浫暗忖,然后他緩緩運行學(xué)會的內(nèi)功心法。
一開始還沒感覺,后來突然從體內(nèi)捕捉到了一絲氣感。
“這難道就是真氣?”陳浫大喜,他催動這一絲真氣,沿著特定的經(jīng)脈運行。
漸漸的,淡淡的灼熱氣息隨著功法的運行,從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
“《焚天霸道決》果然厲害!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對敵,但這是個好的開始。”陳浫暗贊一聲。
《焚天霸道決》名字雖然起的憨了一點,但是它是一部已經(jīng)流傳三百年被火焰谷歷代先輩補充擴展的火屬性內(nèi)功。
修煉過這部內(nèi)功的人,攻擊敵人時會將體內(nèi)火屬性真氣打入對方體內(nèi),灼燒對方。
傳說修煉至圓滿后,更能將敵人一掌拍為飛灰!
不過現(xiàn)在陳浫剛剛學(xué)會,根本使不出半分威力。
不過不急,先休息一下再說。
他拿起手機。剛剛手機震了一下,說不定有人給自己發(fā)消息了。
屏幕亮起,一個大大的新聞標題映入眼簾。
“震驚!火星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