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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擊

“老劉。你家老三回來了?怎么樣?準備接過你的衣缽嗎?”“哼!我老劉沒這個二子!”劉一手回身抓藥?!鞍ィ±蟿?,不是我說你。那老三聰慧得很。該松口松口吧,父子之間嘛,別那么僵硬。”劉一手把藥包好,摔在桌子上,“你的藥。”“誒,誒。好嘞!那我走了?!蹦侨说皖^走出藥鋪。劉一手很愁。歷林的藥鋪生意不好做了。賈家發展太快,儼然要吞掉歷林城內全部行業的架勢。自家店鋪雖在東城,賈家店鋪在北城,但也沒離多遠,明擺著搶生意。賈家又有城主做靠山,自己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啊。兩個兒子不爭氣,沒一個在藥上用心思。老大心思全在女人身上,老二心思全在刀槍劍戟斧鉞鉤差上……好不容易看到老三還有點希望,結果心思全在煉仙丹,還被自己給打跑了。劉一手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皠⑹濉!眲⒁皇痔ь^,是賈家老二?!鞍パ剑《?!今日需要些什么?我讓我家老大去給你備。”“不是,不是。劉叔,今日想跟您敘敘舊?!眲⒁皇趾苁羌{悶。平時,這賈老二來都是要些什么壯陽補腎的藥材,拿完就走,只賒不付。今日想敘舊。有些奇怪?!芭?,哦。好。那跟我來。”劉一手帶他進了內堂的書房中。“什么事?”劉問。“叔啊。三弟回來了?!薄拔抑?。”“昨日我們吃酒,就在我家的聚賢樓,他拿出一大筆錢啊。我哥給我看的,金燦燦的?!薄班??”“那時我就擔心,怕他做了什么罪事。后來酒席間,他講了自己的經歷。我也沒記住全部。大意就是他找了個師父,這人已是半仙,教了弟些煉丹的玩意。弟跟他師父行走江湖至今,如今回來就是學成了。還要自己開鋪?!眲⒁皇譀]說話,但看面色已經動怒了。“叔,叔。我也擔心三弟。叔莫動怒。我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兒?!薄罢f。”“不如讓三弟開鋪。”“什么?!”“您聽我說,他開鋪必定生意慘淡,慘到無法活下的時候,自然會回家?!眲⒁皇中毖劭粗Z老二?!澳愕屇銇淼??”“不是,是侄兒自己要來的?!闭f著,賈老二躬身作揖,“劉掌柜。你應知我哥已經接手酒樓生意。我父準備讓我接手糖業。糖業雖好,安安穩穩。但男兒應胸懷大志,志在四方。所以,我想將藥鋪生意也拿在手中。”“哦?”劉一手看著眼前這個小胖子,瞇著眼問,“這與一丹有何關系?”“請劉叔勸說三弟到我家北城藥鋪當掌柜?!薄八墒菍W藝不精啊?!薄盁o妨。不還有您嗎?三弟聰慧,不多時日便可獨當一面?!薄澳氵@是寧可找個學藝不精的外人,也不愿用老練穩當的自家人嘍?”“叔。我與您家甚是親近,您家便是我的自家人?!薄昂吆摺D悄阆劝岩郧扒返馁~都還上吧。”說完,劉一手推門而出?!爸x劉叔!”賈老二滿臉歡喜。

賈老大心情很不好。因為,聚賢居門口擺了一個攤,瓶瓶罐罐,法器神器……亂七八糟擺了一地。一人在攤子前賣力吆喝,“仙丹妙藥!百試百靈!神器仙器!鎮宅辟邪!看一看,瞧一瞧!一金幣就可抱回家啦!”賈老大揉著太陽穴。自己的酒樓門可羅雀。因為,人們都繞著走,唯恐自己被這假大仙纏上。也怪自己,要不是昨日飲酒過多,一時口快答應了這廝,也不至于今日這樣。“掌柜的。這樣不行啊?!本茦堑睦匣镉嬜叩劫Z老大身邊輕聲說。“我也知道不行!有什么辦法!”“得趕走啊?!薄摆s走?你試試。你趕走他,日后收并劉家藥鋪,能順利?”“那也得想個法子啊。要不然,咱就不用營業了。老爺知道了,對您更不利啊?!薄鞍パ?,哎呀,我知道了?!辟Z老大揉著太陽穴,斜視著門口那跳來跳去的小丑,“我想辦法吧。你等我信兒吧?!?

劉一丹的生意終于開張了,終于有人買了第一瓶仙丹,自己終于賺到了第一枚金幣。拿著金幣進了聚賢樓?!百Z大哥!”“哎呦!劉大師!”賈老大低頭寫賬,聽見聲音,一看是劉一丹,忙笑著迎上。“哎呀!哎呀!不敢當?!眲⒁坏ぐ呀饚欧旁谧郎?,“賈大哥,小弟借寶地才有了這第一枚金幣,所以,想表表心意。”“哎呀,這怎么好意思。大哥我不能要?!薄皠e,大哥,日后我還得借寶地生財,你就收下吧。要不然,小弟心里愧疚。”“嗯。好吧。只限此一回。下回不許再這樣。吃飯沒?”“不吃了。我收拾收拾回趟家?!薄芭??;貏⒓??”“不是?;刈约杭摇!薄白约杭??你家在哪?”“西城郊外。大哥若不嫌棄,得閑時去坐坐?!薄昂?。好。一定去?!眲⒁坏ぷ叱鲩T外。賈老大雙手插袖,目送他遠去。

“老劉!不好了!你兒子出大事了!”“什么?老大怎么了?”“不是老大!是老三??!他賣的藥害死人了!”

“劉一丹!你可知罪!”劉一丹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好慢,城令大人的吐沫星飛得都好慢。“大人!”身后一人叫喊,“大人!且慢!”“來者何人?”“劉家藥鋪劉一手!”“哦。有什么話?”“大人!小兒因何獲罪???”“因何獲罪?昨日,城衛營一兵士吃了他賣的丹藥吐血身亡!”劉一手在公堂外癱倒在地。“你可知罪!劉一丹!”“報!”“又什么事兒啊……”“大人!賈家二公子求見!”“不見?!薄笆恰!薄皠⒁坏つ阒\害城衛營衛兵一事,你可認……”“報!”“什么事?。 薄百Z大公子求見?!薄班?。讓他上來吧。”“是?!辟Z老大一路小跑到了堂上,跪在劉一丹身旁,“大人!劉一丹罪不至此??!大人!”城令探了探身,“說來聽聽?!薄跋傻け揪褪羌俚?,此乃招搖撞騙之罪而已。世人皆知世上并無仙丹,城衛士兵卻還服下,是愚昧爾?!薄澳愕囊馑?,城衛兵死了活該嘍?”“不敢。只是此事錯不在劉一丹。”“那在誰?”“在其師父。劉一丹與我從小相識,其聰慧過人,為人仁厚,心善至極,絕不敢謀害人命。這些東西必不是劉一丹所制?!薄笆菃??”城衛看著劉一丹。賈老大見劉一丹沒回話,便暗中捅了他一下,“說是”?!邦~,額,是?!眲⒁坏ば膩y如麻?!澳銕煾脯F在何處?”“他說他要云游四方去尋龍骨。具體的我也不知?!敝車撕逄么笮?。“這也信?!薄褒埞牵渴郎夏挠旋埌??!薄熬幑适乱部孔V點好吧!”劉一丹額頭貼地。城令憋住了笑意,“嗯。你家藥鋪誠信為本,老夫也常去看病抓藥??丛谀闶潜蝗蓑_了的份上,便不治你罪了。但是,要賠償城衛兵士家屬一千金幣。你可知曉?”“知道了?!薄班?。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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