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奴仆們的晚飯時間到了。
開飯!
廚師們把做好的大鍋飯和炒菜端上桌子,奴仆們一人端兩個瓷碗,排隊盛湯和飯菜。
廚房的院落里,分散開來的奴仆們吃著飯、聊著天,郭家的伙食好,老爺一家對他們這些奴仆下人們也好,但凡把事情做好,就能得到獎賞,只要不偷盜,就算偶爾做錯事情,家主老爺也不打罰他們,這樣好的老爺哪里找去。
眾人談論著,墻頭外的白小白聽著不對勁,怎么跟在街上打聽到的消息不一致,在清風鎮外,郭飛鵬可以說是個“無惡不作”的反派壞蛋,但是在郭府奴仆下人們眼里,簡直就是十佳家主模范代表啊!
好生怪異。
巴豆反應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因此,白小白貼心的提前替他們把茅房們打開了。
啦啦啦啦啦。
回到后院,對李子師兄打了個手勢表示OK!哥倆繼續趴窗戶偷窺。
房間內。
把好脈,江仲離輕嘆,“郭夫人的病二十年前就落下了,屬于心疾,但凡有事不暢快,或者有心事想不開,就會犯病,多因思慮掛念而成疾,從而就會堵塞經脈,這個時候就需要通一通氣,一通百病全消,氣血上涌,消除氣短胸悶的頑疾。”
郭飛鵬一聽江仲離這般說,心中愧疚無比,離開夫人十載春秋,多半是夫人思念他而成了疾病,如此說來,全是怨他啊!
若他當初沒有去送那趟貨,夫人就不會得病,而導致如今常常臥榻不起,病魔纏身,每每想到此處,他都想給自己兩個巴掌。
“請江郎中醫治我夫人,但凡有所需要,我都能答應,就算散盡萬貫家財,我也無怨無悔。”
“飛鵬你...何至于此,賤身薄命,不值得。”
“琦艷,莫要胡言,你值得,你比整個天下都值得,我這點家業與你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若能救你,哪怕要我性命都行!我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飛鵬……”
“琦艷……”
江仲離輕咳兩聲,感到有些尷尬,“那個,要不要我出去等候一會兒?”
郭飛鵬老臉微紅,不好意思的說,“讓江郎中看笑話了,那什么,不知道江郎中可有醫治我夫人的良方妙藥?”
江仲離嘆氣,“這種心疾大都是思念成疾,是心病就得心藥醫治,藥石并無大用,治標不治本罷了。”
“可我如今已然歸來,陪伴夫人左右十年,夫人心病為何不見減輕,反而越來越嚴重?”
江仲離掩須笑了笑,“其中緣由我已然知曉,我倒是有個妙方,可以醫治郭夫人的心病。”
“勞煩江郎中請告知。”
“孩子!”
“孩子?”
郭飛鵬愣了愣神。
“沒錯,就是孩子,據我所知,郭先生和夫人結婚二十載,未有所出,恐怕夫人的心病沒能因郭先生歸來陪伴十年而痊愈,反而愈發嚴重,估計是夫人無子嗣所出,心生愧疚吧,因而思慮成疾。”
江仲離說完,又轉而對郭夫人道歉:“鄙人粗測唐突,希望郭夫人莫要介懷。”
郭夫人輕輕嘆了口氣,“江郎中所言,不無道理,我....確實想與夫君要個孩子,可是....”
啪!
郭飛鵬結結實實給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夫人,怪我,是我考慮不周!”
是啊,女人啊,對一個女人來說,這輩子肯定離不開三個男人,生命中也會有三個最重要的男人。
一個是陪伴她長大,呵護她的父親。
一個是陪伴她變老,守護一生的夫君。
最后一個是最重要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骨血!
“夫人,接下來日子,我會努力的。”郭飛鵬握著夫人的手,溫柔的說。
郭夫人輕嗯一聲,一旁江仲離眼底閃過異彩。
這時,突然前院傳來一陣“雞鳴狗叫”。
“老爺,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有婢女抱著肚子沖進臥室。
郭飛鵬虎眼一瞪,“說什么胡話,老爺怎么就不好了。”
那婢女指著前院說道:“前院所有仆役都中毒了!”
“什么?!!”
江仲離嘴角輕抿,看來藥效發揮了。
“怎么回事?”
郭飛鵬大急,長身而起,對夫人和江仲離說道:“勞煩江郎中給內子開些療養身心的藥,我去前院處理點私事,去去就回!”
“郭先生且去,這里有我照看。”
郭飛鵬沒敢耽誤,轉身幾個跳躍飛身而去,他不懂御劍術,一身靈力因不懂得應用而糟蹋了大半,但是靈力長期滋養下給了他一副強悍的體魄,平地縱躍十余米輕輕松松。
李子對白小白豎起大拇指,“你的毒,真不錯。”
白小白撓撓頭,“給他們湯里下了半袋子的巴豆。”
“半袋子……你怕不是想讓他們拉死。”李子一拍腦門。
“我哪懂得用量。”
白小白摸了摸鼻子,拉肚子而已,不可能拉死吧,最多拉虛脫而休克!
李子吩咐道:“看好這個江仲離,我總覺得他不太對勁,我去對付郭飛鵬,待會匯合,把你看到的,聽到的,如數告訴我。”
“好的師兄。”
李子御劍奔向前院,白小白摳破一個貓眼新洞,說起來,沒有玻璃做窗戶的修真界挺有意思,全部都是紙糊上的窗戶,沾點口水,一扣就破!
偷窺簡直不要太簡單。
房間內。
江仲離突然松懈起來,上前坐在床榻邊,“琦艷,我的心肝,想我了沒?”
郭夫人,也就是張琦艷一把掀開輕紗,鉆進江仲離懷里。
張琦艷長了一副妖媚樣子,雖然已是半老徐娘,但依然風韻猶存,魅惑不減當年。
“壞人,說什么我牽掛思念成疾,生什么孩子能醫治,這下子好了,整天我都思念你,如今真倒成了“不治之癥”,你看怎么辦吧。”
“哈哈,那我就醫治你一輩子,咱們倆再生幾個孩子,哦對了,你不是心脈不通嗎?嘿嘿,要不晚點,我給你通一通。”
“哼,壞人!”
張琦艷羞嗔翻了翻白眼,又擔憂的問道:“你下毒后,屁股擦干凈沒?要知道郭飛鵬可是修士,普通的毒,可毒不死他,如果讓他調查到是你下的毒,他不會放過你的。”
江仲離握著張琦艷的柔夷,輕輕的笑著,“放心,我來之前,特地買通送菜的小廝,在菜里下了毒,這個毒可不是一般的毒,是我用數百種毒蟲毒草研磨調制的,我自己都沒有解藥,哦對了,今天晚飯你沒吃吧。”
“聽了你的話,我沒敢吃,就連水都沒喝一口。”張琦艷回道,又白了江仲離一眼,“你也是的,挑什么時間動手不好,非得挑選今天?”
江仲離瞇了瞇眼,“我有預感,這兩天郭飛鵬會完蛋,以防萬一,我就提前動手,我怕有些人,中看不中用。”
江仲離似有所指,令張琦艷頗感疑惑。
“壞人,你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懂?”
“這事說起來,需要從前些日子……”
而窗外的白小白早就聽傻眼了,也看傻眼了。
這特么的……也太狗了!
師兄,咱們被耍了啊!
白小白當即御劍奔向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