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國慶小長假,冷校長的出軌紀念日。哦,不對,不應該叫冷校長了,他現在不是校長了,但不叫冷校長叫什么呢?冷爸爸?更荒唐,暫且還稱冷校長吧?,F在,“打老虎,拍蒼蠅?!笨谔柡暗帽容^響,冷校長這只蒼蠅,怕被抓,提前辭了職,學校卻在傳說他升職被調走了,搞笑。冷老師也不再是老師了,那件事結束后,本以為冷老師會回歸她的高傲。但沒想到冷老師沒經受住打擊,精神失常了,被辭去了工作,現在在冷月外婆家呆著,年邁的外公外婆根本照看不來。為此事,舅舅、舅媽還老生氣,逼不得已,只能把冷老師送了回來。
相比子墨爸爸的“勇敢”,冷校長就有點慫了,沒露面,托人帶來了一封信。
信?沒看錯,就是一封信:
月月,你媽媽的情況想必你也略有耳聞了。爸爸這邊的情況,你也知道,雅文快生了,我走不開。所以……想讓你先照看一段時間。當然,不會一直讓你照管的,過一段時間,要是你媽媽的病還沒好,我們會把她送到專門的地方照顧她。
這里有三千塊錢,你先拿著用,密碼是你生日。
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冷老師已經被送回來了,在家。
冷月翻箱倒柜的找了好長時間才把自家鑰匙找到,到了家門口,才發現門并沒有鎖,半掩著。
“我陪你進去吧?!弊幽齺淼介T前,不放心道。
“不用?!崩湓鹿麛嗑芙^,“你先回家吧,我自己可以的。”
子墨沒走,站在原地未動,不放心的叮囑道:“你自己小心點?!?
“嗯?!崩湓螺p輕點了點頭。
她只是回一下自己的家,子墨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那么擔心。
冷月鼓起勇氣進去了,久違的家啊,現在變成什么樣了呢?天已經黑了,屋里沒開燈,窗簾也緊拉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冷月伸手在墻上摸著想把燈打開,不知道從那兒傳來的聲音,不讓開燈,聲音很熟悉,是冷老師的。
冷月嚇得趕緊把手縮回來,“好,我不開,不開。”聲音已經開始打顫了。
也不敢大步走,怕被什么東西絆到,腳不離地,一步一步往前滑。快到她捉奸的那個屋子了,她試探性的叫了聲媽,想確認人到底在那個方向。話音還未落,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人,從身后勒住她的脖子,越勒越緊,冷月喘不過來氣了,一只手把頸前的胳膊掰開,一只手敲著身后的門。
子墨,救我,救我。
“勒死你?!鄙砗蟮娜藧汉莺莸恼f,“不要臉,搶人家老公,拆散我的家……”很顯然冷老師把她當作了沈雅文。
子墨聞聲而入,打開燈,看見一個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的瘋女人用手臂緊緊的勒住冷月,冷月滿臉通紅。子墨沖了過去,把瘋女人的胳膊掰開,把她扔到一邊。冷月癱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淚嘩嘩的流,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子墨護住懷里的冷月,怒視著那個瘋女人。
瘋女人呢?剛才還兇神惡煞的要弄死冷月呢,現在坐在地上像個小孩似的,哭鬧著說自己的胳膊流血了。
冷月揉了揉紅紅的脖子,想撐自己起來,但并沒站起來,便爬著到那個瘋女人旁邊,讓子墨遞來醫藥箱,幫著把瘋女人把傷口清了清,包好,然后把瘋女人哄到床上睡下了。冷月原本想留在這兒照看瘋女人呢,可子墨不放心,硬是把她拉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冷月便買來了早餐,回了家,回自己家,在子墨家是不需要她去買早餐的。
一進門就看見,瘋女人呆呆的站在窗口,癡癡地望著窗外。冷月未給予理會,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拿來筷子,擺好。瘋女人仍站在窗前未動。
冷月放下筷子,試探性的叫了聲,媽。
瘋女人仍未動,頓了一下,突然說,“現在這個家支離破碎的,你恨我嗎?”
……
“恨,當然恨了。”說著走了過去,“我恨的人現在逍遙自在,你,卻在這兒折磨自己?!?
不知道,她能不能聽的懂。
冷月把她拉到沙發上,幫她梳頭,梳好后,把她帶到洗手間,擠好牙膏遞給她,瘋女人一臉迷茫,她可能忘記怎么刷牙了,冷月拿著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刷過牙,洗過臉,冷月把她帶到餐桌前,飯已經不怎么熱了,趕緊吃吧。
前面吃的還很開心,可是突然,瘋女人把吃掉一半的油條扔到冷月臉上,把豆漿也潑到了她臉上,這還沒結束,瘋女人來到冷月面前,又把她錯認為是沈雅文,對她又是打又是罵的。冷月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任她打,任她罵。
打吧,罵吧,累了就該停了。
果真,過了一會兒,瘋女人便停了手,嘴里嘟囔著什么回了房間。
冷月來到洗手間,把臉上混著淚水的豆漿殘留洗掉,把頭發從新綁了一下,拿酒精把傷口清了一下,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收拾著餐桌上殘余的東西。
到了中午要做飯了,這對不會下廚的冷月來說是道難題。蒸米飯,多少水?多少米?不清楚,看心情吧。切菜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怕切著手,很順利切好了。炒菜,太著急了,鍋里的水還沒完全干呢,就把油倒了進去,油亂濺,很沒等躲開呢,油已經濺到手上了。冷月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蓋住鍋蓋,關掉火。
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瘋女人看見了,連忙跑過來,拿著冷月的手在水流下沖。嘟囔著說道,“你媽,沒教過你做飯???”
沒有,我媽從來不讓我做飯。冷月盯著她在心里回答瘋女人的問題。
瘋女人把水關掉,關心的問道:“還疼嗎?”
冷月搖頭,見沒事,瘋女人又回去了??粗谋秤?,在心底叫了聲媽。
吃過飯,她做她的事,她做她的事,互不干擾,相安無事。過了好久,冷月在自己房間看書,冷媽又突然闖進來打她,莫名其妙。
到了晚上,冷月回家,回子墨家。打開門,子墨在沙發上看書,早上他在她家門口等她,她沒出來,他也就沒去學校。子墨一眼就看到了她臉上的傷。把書扔在一旁,上前,捧著她的臉,拇指懸在傷口上,怕弄疼了她,“怎么搞得?疼不疼?”滿眼的心疼。
冷月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會哭,躲閃著,把他的手撥開,笑著說,“不疼?!比缓蟊阃块g走。
子墨追了上去,從后面單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抱住,另一只手撥開后頸的散發,沒看錯,脖子上也有傷。子墨閉上了眼睛,額頭抵在她的發上,壓住火,低聲道:“她是不是又打你了?”
聽得出來他有多生氣。
她轉身,擼開袖子向他展示著自己,笑著說:“你看,我沒事,真的沒事,那是不小心弄傷的?!闭f著推開他,往后退,轉身,回房間,偷偷抹去眼角的淚水。
傻丫頭,沒挨打?袖子里藏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怎么不讓看?
子墨抬起頭,不停地眨眼睛,千萬不要落下來啊,不能哭,不能再在她面前哭了啊。平復好情緒,來到了她房前,見她在收拾衣服,進來了,明知顧問,“你要干嘛?”
冷月看著他鄭重其事的宣布:我要搬回家住。
“回什么家???這就是你的家啊?!弊幽托牡母忉尅?
“那我……”想了一下,嬉笑道:“回我媽家住一段時間。”
“她現在這個樣子你跟他住一起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子墨有些激動抓住她的胳膊說道。
她想掙開,但掙不開,便小聲的說道,“子墨,疼?!?
胳膊上也有傷。
子墨連忙松手,輕柔著剛才自己緊握的地方,對不起,忘了。
回歸正題。
“別回去。”子墨請求道。
“沒事的,她是我媽,又不是怪獸,不會把我吃掉的?!闭f著,拉上了書包上的拉鏈,拎著書包,快步出了門。
他從后面抱住她,兩只手緊緊地抱住她,“月,別走?!彼簧岬盟撸瑑蓚€人在一起生活那么長時間了,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他真的不想讓她走。
當然,她也舍不得。在這個家里,雖然沒有父母的寵愛,但她得到了另一份溺愛,子墨給她的愛,說走,她又怎舍得?可是對門……
再一次,在他懷里轉身,看著這個大男孩,不禁笑了,寵溺的說道,“你乖乖在家呆著,等我回來,很快的?!闭f著,眼里再次浸滿了淚水,撫在他臉上的手,遲遲不舍得松開。
不過,還是果斷的轉身離開了,關上門。
雖然離得不遠,但還是有諸多不舍。她也很想待在他旁邊,呆在他看得見她的地方,有他在身邊,她會心安很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