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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夜話

  • 亡離調
  • 留香茶
  • 3710字
  • 2019-12-25 08:13:08

春桃在房里哼著小曲,照著鏡子,梳著頭發,絲毫未注意房門開了一個小縫,一只眼睛在看著房內。

“荔枝姐姐,荔枝姐姐,今天春桃姐姐很開心的樣子,你知道是為什么嘛。”

“你這個丫頭怎么越來越好奇了,連春桃姐姐為什么開心都好奇。”

“因為春桃姐姐一般不會這么開心的。”

“你不會在偷偷觀察春桃吧。”

“我不僅觀察春桃姐姐,我還觀察荔枝姐姐你哦。”

“秋梨,你不會有什么病吧。”

“有可能喲,要是荔枝姐姐你不告訴我,我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噢。”秋梨露出小虎牙,作噬人狀,雙手成爪,欲模仿虎獅。

秋梨這般模樣,可怕是絲毫沒有的,有的只是慢慢地可愛。

荔枝雙手環抱,害怕地說:“好可怕,小女子從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秋梨惡巴巴地說:“我要知道春桃為什么開心。”

荔枝可憐兮兮地說:“既然這樣,小女子就帶你去春桃房間,問個明白吧。”

“好呀好呀。”

荔枝和秋梨來到了春桃房前,門口隱約可以聽到春桃的歌聲,“荔枝姐姐,你聽,春桃姐姐還在唱,一般來說是不會唱這么久的。”秋梨小聲對荔枝說。

荔枝回說:“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荔枝,秋梨,你們兩個怎么一起到我這里來了。”

秋梨小跑步,過去抱住春桃的肩膀,道:“春桃姐姐,今天什么事情這么開心呀。”

“原來是我們小丫頭的好奇心來了,還找了荔枝過來想逼問我。”

“不是這樣的嘛,秋梨只是關心春桃姐姐,想知道一點點嘛。”

“只要知道一點點?”

“秋梨說只要知道一點點,那就只要知道一點點。”秋梨拍著大胸脯說道。

“春桃姐姐今天很高興是因為一件事情。”

“什么事呀。”

“你不是只要知道一點點么。”

“可是這一點點也太一點點了,秋梨還想多知道一點點,春桃姐姐。”

“不行,我們秋梨可要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哦。”

“就再說一點點。”

“不行。”

秋梨嘟起小嘴,向春桃賣萌,但春桃毫無反應,隨后秋梨向荔枝投去求助的眼神,荔枝看到后,點了點頭,對春桃說:“春桃姐姐今日這么開心是不是因為常公子啊。”

春桃疑惑地說:“常公子?”

荔枝眨了眨眼,道:“就是那個常云,常公子呀。”

“對,姐姐今天開心是因為常公子。”

“關他什么事啊。”

荔枝走到秋梨身邊,拉住她的手,道:“昨日常公子是不是沒去你那里。”

“是呀。”

“其實昨日常公子是來找春桃了。”

“可是昨日,春桃姐姐不是不接客么。”

“是不接客,但常公子可以來這里呀。”

“是啊,秋梨,常公子還對我說了很多話,要不是我趕他走,他還不會走呢。”

“你們兩個不會是在騙我吧。”

“不會,姐姐我可曾騙過你?告訴你吧,常公子早就注意春桃了,在青鶯樓的時候,他就經常來找春桃。”

“春桃姐姐,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其實昨天我們不僅聊了很久,而且還做了。”

“做了?做了什么。”

“自然是做男女之間應做的事咯,常公子的唇,常公子的身體,還有常公子的手法,讓姐姐我相當著迷,差一點就過了那一步呢。”

“是你主動的,還是他主動的。”

“當然是常公子。”

秋梨握緊小拳頭,雙腳不斷踏著地板,道:“這個常云,我要好好收拾他。還有你春桃,再也不理你了。”秋梨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房間。

荔枝走到春桃身后,拿起梳子,幫春桃梳理著頭發,“荔枝妹妹,你不怕秋梨討厭你么,居然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要說討厭的話也應該是討厭姐姐你呀,畢竟說的這么過分。”

“那就我們兩個一起討厭了唄。”

“秋梨這個小丫頭還是很懂事的,知道你不想告訴她愿意,也就配合配合我們。”

“不過常公子可能不好受了。”

“誰要他不告訴秋梨,他今天不來了,這丫頭一直在等。”

“這一天不來也無所謂吧。”

“秋梨可不這么覺得。而且想娶走秋梨可沒這么容易,給他使點絆子也無妨。”

“那我是不是也要給莫公子下點絆子。”

“姐姐要是想的話,大可一試,反正不會有什么影響。”

“妹妹這么有自信么。”

“他給我的。”

“那挺好的。”

“姐姐,我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為了錢以外的東西開心。”

“錢肯定是最重要的,要是他不是孔貂,我才不會理他呢。”

“我看不是,我覺得姐姐你是真的開心。”

“有錢當然開心。”

“姐姐剛才說的事也是真的吧。”

“什么事。”

“男女之事。”荔枝剛說完,就在鏡子里看到春桃通紅的臉,就連耳根子也是滾燙。

“他說自己可以忍住,我就試試他咯,然后他真的忍住了。”

“春桃姐姐是不希望他忍住吧。”

“怎么會,我當然希望他能忍住,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難怪姐姐這么高興。”

莫道仕回到客棧之后,對五六說:“五六,去把七八叫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他會下來么。”

“你去叫,他會下來的。”

掌柜的走上來說:“公子,今晚要吃些什么菜。”

“貴的菜,反正是于公子付錢。于兄,是吧。”

正在思考的于蒙塵聽到有人叫他,自然地點了點頭,旁邊的五六也沒有提醒他,掌柜的說:“公子先坐會,菜很快就上來了。”

“掌柜的,你和小二吃了晚飯沒。”

“還沒呢。”

“要不我們一起吃吧。”

“這哪行啊,哪有店家和客人一起吃的。”

“掌柜的,你這也沒來幾個人,我們住的時間算是長的了,一起吃個飯不礙事。”

“既然莫公子賞臉,那我也就不推辭了。”

“那掌柜的快去做飯吧。”

一盞茶的時間,掌柜的和小二就把飯菜端了過來,七八也是這個時候下來。

莫道仕見七八,道:“七八,五六早早的就叫你了,怎么現在才下來。”

七八道:“不是下來吃飯么,現在飯才來,早點下來沒有意義。”

五六在莫道仕耳旁說:“公子,這家伙還沒消氣。”

莫道仕也小聲地說:“這家伙真麻煩。”

菜上齊后,九人坐在一桌,開始吃飯,才吃兩口就聽見掌柜的說:“各位要不要來點酒。”

于蒙塵一聽到酒,就立馬清醒了過來,道:“酒,掌柜的趕緊拿上來。”

“快快快。”小似也催促道。

七八點了點頭,孔貂眼中的意思很是了然。

掌柜的說:“小二,和我拿酒去。”

不一會兒,掌柜的和小二拿了五壇酒出來,“各位,這可是好酒啊。”

掌柜的揭開紅布,剎時酒香沁入眾人心脾,勾動眾人的饞意,就連莫道仕這種不飲之人也流出了哈喇子。

隨后掌柜的拿出一個酒杯,遞給七八,道:“七八公子是文雅人,想來是不會同我們一般的。”

七八接過酒杯,道了聲謝,小似見七八接過杯子,道:“用這種東西喝酒,也太不暢快了。”

小似說完就拿來一壇酒,揭開紅布,猛地喝了兩口,“好酒好酒。”

見酒如此,于蒙塵、孔貂也各拿來一壇酒喝了起來,掌柜的見各位這樣痛快,就把手中碗一放,拿起一壇酒,喝將起來。

七八看他們如此喝酒,不由得搖了搖頭,然后滿上一杯,小酌一口,道:“當真好酒。”

這邊四人不停地喝酒對飲,那邊四人默默地吃著飯菜,還有一個時而小品一口酒,時而夾上一筷菜。

“莫兄,不來與我碰一杯么。”

“不碰。”

“莫大哥,喝一杯吧。”

“不喝。”

掌柜的又說:“莫公子為何不喝酒。”

“難喝。”

灌了一口酒的小似道:“這就如此香醇,怎會難喝。”

“香醇歸香醇,難喝是難喝。”

于蒙塵搖頭道:“可惜了,不然莫兄與我邊酒邊話山河圖,豈不妙哉。”

“邊茶邊話也是一樣。”

“茶甚淡,不如酒。”

“酒躁心,不若茶。”

“那改日我們以茶代酒,喝個痛快。”

“好。”

孔貂突然說道:“說實話,我想不到掌柜的這般能喝。”

“孔公子此話何意,我除了一條殘腿之外,與你等有何區別。”

“我以為掌柜的和莫大哥一樣,是不飲之人。”

“原本確是不飲之人,只是后來愛上了這東西。”

于蒙塵聽完后說道:“看樣子,掌柜的是個有故事之人,可否將故事說與我們聽。”

“于公子休要嘲笑我,我只一布衣,哪有什么故事能說與眾公子聽的,倒是幾位公子可以說說。”

“我于蒙塵是沒有故事之人,以后也許會有。莫兄倒是有許多可向他人傾訴之事。”

“于兄,老是扯上莫某是不道德的。”

“只覺得莫兄奇特,所以想要更了解莫兄。”

“于兄,你好像有件事忘了。”

“對。”于蒙塵拉著孔貂就到一邊去了。

五六向莫道仕說:“公子,什么事情啊。”

“一個有趣的事情。”

小似喝完一壇酒后,對掌柜的說:“掌柜的,你這酒還有嗎?”

“小似兄弟一壇不夠么。”

“一壇哪夠。”

“好,我再去拿幾壇。”

掌柜的拿完酒回來,看見于蒙塵和孔貂已經回來了,“兩位公子剛剛說了什么。”

“問了孔公子一個有趣的問題。”

“哪里有趣,這種問題我都不好意思回答。”

“來,我又拿了幾壇酒,一起喝。”

酒足了,飯飽了,莫道仕徑直往樓上走去,還說道:“于兄,記得付錢。”

于蒙塵一臉迷茫的看著小似,道:“什么錢。”

“飯錢,酒錢咯。”

“為什么是我付。”

小似未回他,和其他人一起上樓了。

“于公子,這酒錢、飯錢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你這兒本來就沒有人,還讓我們吃霸王餐,我這心里過意不去。”

“真的不用。”

“錢我是必須付的,順便問掌柜的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掌柜的為什么會喝酒。”

“活了幾十年了,總有一些要用酒才能暫時忘卻的事情。”

夜深,打更的從客棧前走過,莫道仕坐在房頂,感受著習習涼風,手指敲打著漆黑的天空,回憶往昔的歲月。

“公子,在這干嘛。”

“單刺,還是叫小二哥吧,這樣好聽點。”

“想叫什么,公子隨意。”

“小二哥,在這里你能看到什么嗎?”

“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漆黑。”

“那你為何經常在這里。”

“這里目不視物,漆黑一片,我的過去,現在,將來都是這般。”

“要是來點光就好了,這樣你的將來不至于一片漆黑。”

“就算有光,終究回歸于黑暗。”

“要是能把光留住多好。”

“怎么留。”

“別叫單刺了,單小二多好聽。”

“好,明天我就告訴掌柜的,我叫單小二。”

“明天會有光,希望單小二能把光留住。”

“單小二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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