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秒，林然嘆了口氣，“南坤，我們還是賠錢吧。”聲音伴隨著抽泣，一下一下的讓人聽了不由有些心疼。

“林然，這錢要是賠了，我們家就完了。”南坤沙啞的聲音，看似無比冷靜，但卻有一絲顫抖，“要不然，林然，我們離婚吧……”

“呼……”南爸爸舒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

他也是不想離婚的，可是不離婚，會連累到林然和女兒，他也沒辦法。賠錢的話，又是一筆添加數字這錢要真賠了他們家就真的毀了。

離婚了，這事就都是他一個人承擔，總比一家人都毀了的好。

“你滾，南坤，你不是男人，嗚……你個沒擔當的，你憑什么丟下我們母女倆不管！嗚嗚……”整個病房里，寂靜的只剩下哭聲。

似是哭夠了，林然清了清嗓子，眼神清冷，“這婚我不可能離，南坤，出了這事，誰也不好過。你也別想一個人去牢里逍遙快活，我們一家人……一起擔著。”

停頓了一下，繼續面無表情的說著：“不就是十幾萬嗎，沒什么的，大不了這幾年多做點，不就行了，我也想辦法去借借，我們一家人好好的。”

她說著又忍不住小聲抽泣了起來。

南爸爸看著林然捂著臉抽泣，傾身上前，緩緩擁她入懷，“林然，謝謝……”他輕聲在林然耳邊說道。

林然聽了這話，不由一聲輕笑“噗。”“傻子，謝我做什么。”她拍了拍南坤的背。

……

南玖在門外聽完了整段對話，才緩緩坐回了長椅上。

是的，她怕爸爸媽媽離婚，怕他們不要她。那樣，她就是沒人要的小孩了。

外婆說過，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會被人嘲笑，會沒人疼，沒人要，沒有飯吃。沒有飯吃就會餓死。

她不想死，就不想沒人要，何況，是生養她的父母……

想著想著，她便歪倒在長椅上睡著了。

小女孩的睡顏很靜，也很美。

“唔……”不知道夢到了什么，還說了一句夢話，林然沒有聽清。

林然剛出來時候，就看到她家女兒在這睡著了，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睡的，也不怕著涼。心里嗔怪了一句，手上拿著件外套，給女兒蓋了上去。

看著女兒微皺，過而又舒展開了的眉頭，心里不由一陣噗笑，這孩子，小小年紀學大人皺眉做事什么。

林然想著女兒這么小就要承受這么多，眼眶又紅了，她們對不起女兒。

別人家的還在，在這個年紀，哪個不是在父母懷里撒嬌，打鬧，無憂無慮的。

林然知道，南玖從小就比別的孩子懂事的多，所以她背負的也多，有時候比大人還要冷靜。

“玖玖，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林然輕撫著女兒的頭，小聲的呢喃著。

醫院的消毒水味在鼻間亂竄著，伸手捂住了鼻口。看著走廊上匆忙走過的人，林然像是燃起了什么希望。

“加油！”像是告訴別人，又像是告訴自己，林然緊繃的心，總算是疏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