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距蔣偉侃所在工廠大約百來米處,有一個中小型規模的磨具廠,而他們的客戶也都是廠區附近的電子廠、塑膠廠等小型加工廠。廠區內做磨具的也不在少數,基本是哪家趕不上客戶所給的期限,而分出一部分給同行來加工完成。
何岑,就讀于甌州市職業技術學院,專業學的就是磨具設計,他一畢業便留在甌州市,找一份與自己所學的專業對口的工作。他可是何阿彬的發小,自從他被騙進傳銷后,回到家鄉后與村長商議將自己是如何如何被騙入傳銷,而傳銷組織怎么會輕易地放他走呢?教村里那些外出務工的年輕人怎么識別什么樣的性質是傳銷?以廣播的形式將自己親身所經歷的,以及如何識破傳銷組織的伎倆等告知村民。
原本在甌州打工的何岑生活并無什么異常,直到三個月前突然接了一個平時不怎么聯系的大學女同學的電話,其實這位與何岑在大學校園生活并沒有什么交集,那是有一次室友叫上他去聚餐,說是他們社團為新社員‘接風’而擺的,恰巧這位女同學就是該社團的新成員,何岑的室友便介紹社團新成員給何岑和何岑的其他兩位室友,當然何岑的這位室友也是該社團的新成員,這聚餐既然是社團新成員互相認識、彼此了解的小聚會,但為何把不是該社團的其他人帶進來呢?這就要怪何岑的室友了,他當初在加入該社團時,就是看到有許多女生紛紛加入了這個社團,所以他也就進入了該社團。
那何岑和另外兩位室友為何沒跟他一起加入這個社團呢?主要還是因為每個社團每學期招社員都是有一定的人數限定的,當然除了那些名不見傳的社團,也正好何岑那個室友是該學期最后一個能加入該社團的新生了。他回到宿舍,便開始對何岑和其他兩位室友炫耀道:“我們社團今晚有聚餐哦!專門是為了我們這些新社員而準備的小聚會,這里面可有好幾個單身小姐姐哦!你們想不想去認識一下啊”,說話時,他時不時得望著天花板,腦中陷入一陣遐想,恍如自己此刻正被幾位小姐姐簇擁著,臉上也泛出那看上去很是猥瑣地笑容,突然他嘬了一下,像是把口中流出的口水往回吸了一般。
何岑等三人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呆若木雞,三張嘴巴張的能撐多大它就有多大,他們三人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今晚可不可以帶我們三人一起去啊!
“那可不可以帶我們一起去啊?”其中一位室友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們要承包我這學期的伙食費”他對何岑三人要求道。
“你也太狠了吧,一學期的伙食費?”還是剛才那位室友說道。
“是啊,你這未免也太……”何岑與另外那位室友附和道。
“看你們這么為難的樣子,那就這學期的早餐,這總該可以了吧,如果這點小錢,你們都不愿意出的話,你們以后就別想什么女人了”他打斷了何岑正要說下去的話。
“這還差不多”何岑三人心中還是覺得他有點……。
“那就說定了,我這學期的早餐就交托于你們三人了”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嘴角略顯上揚的說道。
何岑舍友領著何岑三人來到校外200米處的一個大排檔,社團內有眼尖的,就看見何岑舍友領著何岑三人向他們走來,他們自然是認識何岑這個社員,但何岑等三人卻不認識,他猜想,該不會帶室友來蹭吃蹭喝的吧!
雖然何岑舍友也在席間與眾人解釋了何岑三人過來的目的,但始終是無法消除社團里個別人對何岑三人今晚過來混吃混喝的念想,當然最后散席時,何岑三人也提出AA制,可這次是社團內部為了迎接新社員而擺的小聚會,這單便讓社團來買了。
校園的時光總是那么的短暫,一晃四年就這么過去了,恍如昨日一般。那些在校園里混日子的是希望早點走出校園了,踏入社會,但總有那么一些既是在校園混日子的,又不想走入社會的。不管怎么樣,他們畢業了,從校園走出,就得踏入社會,難不成回家啃老啊!
“喂,是何岑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地女聲。
“你好,我是何岑,你是?”何岑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名字,第一反應以為是磨具設計上出現了紕漏,以至于客戶打來電話詢問他呢?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啊,若是模具設計上出現問題,客戶是不會直接找上他的,也都是廠長打電話來的,聽這聲音明顯是女人嘛!
“我是錢小曼啊!你不記得我了”何岑還在為電話這頭到底是誰而陷入冥想時,錢小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錢小曼?”何岑在電話里頭用疑惑地語氣說道。
“就是大學時的宣傳部的錢小曼啊!難不成你真不記得我了”電話里頭錢小曼語氣似乎有些生氣。
“哦,你就是那個宣傳部的錢小曼,一時沒想起,你可別生氣啊”何岑停頓了半晌,方才想起與錢小曼初次相見的場景,雖然有點模糊,畢竟過了這么多年,更何況與她又沒有任何聯系,也就隨著時間而淡忘了。手拍著額頭,笑呵呵說道:“你怎么突然打電話給我了?”。
“怎么,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說笑呢,當然我是很高興同學能打電話給我啊”。
“沒想到你電話號碼一直都沒有換過啊”。
“其實我這人比較懷舊,怕萬一有大學同學聯系不上我才始終沒換過號碼”。
“你還在甌州那邊嘛?”。
“對啊,畢業后就一直留在甌州這個小城市,你呢,在哪高就啊?”。
“我嘛,就不如你踏實了,從大學校園出來后,也不知找了多少工作,但沒有一份工作能稱心如意地堅持做下去,頂多超過不了半年時光”。
“可能是你現在還沒怎么定性吧!如果你成家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朝三暮四、好高騖遠的了”。
“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還成什么家啊,你結婚了?”。
“單身狗一個”。
“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你啊,還好吧”。
“你都是這樣夸贊女生的嘛,難怪到現在還是單身一人啊”。
“那我在你眼中是個怎樣的人呢?”。
“這個嘛!不太好說,總之你是我迄今為止認識所有男生中算是比較好的了”。
“既然我在你眼中真有那么的好,那我現在有一個大膽的要求,看你能否答應我呢”。
“說吧,到底是什么要求?只要在不違背社會道德、不違反法律的前提下,我都可以答應你的”。
“這可是你說的哦!說話可得算話啊,其實也沒什么別的要求,就是問你現在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啊?”。
其實,錢小曼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給何岑信任感的,雖然他們表面上說是同學,但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倆什么關系都沒有,除了偶爾在校園里碰見了打個照面而已,并無任何交集,何岑那時是多想上前多說幾句話,沒想到那時的錢小曼見他就像是碰見了一只饑腸轆轆地豺狼,躲他還來不及呢,那還會給他說話的機會呢!再說了,他倆所學的專業也不同。
很顯然,要取一個男人的信任,那就是首先得成為他的伴侶,這也正是今天錢小曼打折電話的目的,她知道上大學那會兒,也就是社團新成員聚餐時,何岑那雙色脒瞇的眼睛一直散席后都未曾離開過她的身上,從那時起,錢小曼就知道何岑喜歡上她了。
何岑從那次社團聚餐后,便喜歡上了錢小曼,回到宿舍便開始對錢小曼發起了愛的攻勢,可奈何彼時的錢小曼無心談戀愛,一心專注于學業上,遂一度將何岑拉黑了。然何岑并未死心,而是直接到錢小曼班上詢問她為何把他電話拉黑、為何不接受他等關于情感之類的種種問題,而當時的錢小曼礙于面子,不想在同學面前出丑,輕聲細語地對何岑說道:“你若再這樣糾纏不清的話,那我就從這跳下去”,錢小曼手指著長廊外的護欄,俯瞰地面上的人,眉心緊縮。
從那以后,何岑就再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給錢小曼,他知道,若再死纏濫打的話,錢小曼很可能會做出那天所說的話,他清楚記得錢小曼那天說話時的面部表情,那是一個面對死亡毫無膽怯的表情,也正是從那一刻起,何岑便不再去打攪錢小曼了。
“得看你往后的表現了,如果表現好的話,那我就答應做你的女朋友”,雖然錢小曼打電話給何岑,就是讓何岑做她的男友,但她也知道,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是不怎么珍惜,而作為女孩子的她更得矜持。
“這么說,你算是答應做我女友了”。
“算是吧”。
今天是周末,何岑沒上班,出去吃了快餐便窩在租住的房間內,正要躺下小憩一會兒,手機電話鈴聲響起,看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以為是磨具設計上出現了問題,客戶打電話過來了,當然磨具果真出了紕漏,客戶是不會直接打電話給他,而廠里那些做磨具的工友若發現磨具設計上不是很合理的話,是會打電話給他的,但廠里的工友們電話號碼已收錄到通訊錄中了。雖說心中對這個陌生來電有些顧慮,但他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接聽了起來。
“這個是你的新號碼,那以后我可要天天騷擾你了”何岑邊大聲笑著邊調侃道。
“討厭,你這樣說人家,我可是要生氣的哦!”錢小曼嬌嗲道。
“好了,有空下去再聊,手機快沒電了”手機電池低于20%電量時,手機會震動一下并在屏幕上跳出一個警告提示信息框,只有在點了‘確認’虛擬按鈕后,手機方能繼續工作,當然這會兒你得把手機拿去充電。
“那先這樣,拜拜”錢小曼掛斷了電話。
“拜拜”何岑也掛斷了電話,從床頭翻出充電線,一頭插進插座里,而另一頭則連接著手機。
自此以后的每天晚上下班后,先是洗好澡,然后便半臥在床上,對著手機與遠在千里之外的錢小曼在社交APP上聊天,每次都是聊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要不是錢小曼說該休息了,他這才依依不舍地與她結束了當晚的聊天。
就這樣何岑與錢小曼每晚或在社交APP上發消息聊天、或是以視頻聊天的方式愉快了度過了兩個月,這兩個月的時間對于何岑來說是幸福地、快樂地,雖然目前兩人身處兩地,但他們的心早已連在了一起。
都說異地戀是比較痛苦的、難熬的,也不知何岑與錢小曼他倆的戀情能否堅持下去,他們自個兒都不知道,更別說局外人了。畢竟生活中異地戀很多都是以分手而告終的,其中的原因各有各的說辭,外人也不好多說些什么,只有你自己親身體驗過了,方才知曉異地戀這其中的‘奧秘’吧!
處在熱戀中的人,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比沒戀愛前最顯著的特征恐怕就是花在自身的穿著打扮上時間明顯多于前者。
都說‘禍不單行,福無雙至’,或是何岑命中該有此劫。
中午12點左右,何岑在工廠食堂就餐,手機突然響起了。
掏出手機一看,是女友錢小曼打來的,隨即將夾到嘴邊的菜立馬放下。
“我生病了,你能過來看我嗎?”錢小曼在電話里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我下午去請個假,即可飛往你那邊去看你”何岑聽到女友說自己生病,需要他過去照顧她,這會兒他整顆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現在就守護在女友錢小曼的身旁。
“不說了,我要休息了,待會兒我會把醫院地址發給你的”。
“多喝開水,注意休息哦”。
就這樣兩人掛斷了電話,何岑快速把飯吃完,急沖沖地跑到人事部請了三天假,他心想三天時間足夠了,可他卻始料未及,這一去就是半年時光,這都是后話。
請好了假,便往宿舍方向奔跑而去。到了宿舍,簡單地收拾幾件換洗衣物,拿上證件,背上雙肩包走出了宿舍。來到路口,攔了一輛的士,往機場方向行駛著。
不多時,車緩緩地停靠在機場的停車場上,何岑付了車費,便從車上走了下來,快步走入機場售票大廳。
過了半個小時后,何岑坐上開往海江的航班。座位上的何岑此時的心情是既興奮,在高興之中又隱藏著一絲絲地擔憂,興奮的是終于可以再次見到大學都不怎么待見人的錢小曼,而且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女友了;但令他擔憂的是,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需要他千里迢迢趕往嗎?他一時半會兒確實想不明白,反正等下就可以見到她了,等見到她了,一切不就明了嗎。
幾個小時后,飛機總算安全落地了。何岑背上雙肩包從機艙走了出來,坐上一輛在這里等候多時的的士,何岑拿出手機,找到錢小曼發給他的地址,叫司機往這個地址行駛。
車在路上行駛著好久,從喧鬧的市區到人煙稀少的郊區;從滿是高樓大廈的主城區到殘垣斷壁的待開發區。望著車窗外的山林樹木,司機詫異道:“小伙子,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從坐上這輛車開始,何岑眼神就未曾離開過車窗外的景象,此時他也納悶了,醫院不都是在人多的地方嗎?若按錢小曼信息上的地址,顯然不是在市區,從手機導航APP上看明顯里主城區很遠的地方。被司機怎么一問,何岑一臉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便淡淡的說道:“我是第一次來海江市,就按我說的地址走吧”。
這時,何岑撥通了錢小曼的電話,告訴她自己就要來到她身旁,問她附近有什么建筑物,何岑此時并不想發問關于醫院的事情,他知道這或許是錢小曼騙他過來而找出的借口,他不想在電話里頭責怪她。
車在一個離兩層樓高的紅磚平房100米處停下了,這個就是剛剛何岑問錢小曼的新地址。何岑付好錢,背上背包從車上下來,一眼望去,腳下踩得正是些拆房的水泥紅磚。
何岑來到了錢小曼所說的那棟民房,踏上樓梯上了二樓,敲了敲正對樓梯口房間的脫漆木門。
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上身套一件寬大的白襯衫,露出了白皙纖細的兩條大腿,不仔細看,還以為她沒穿褲子呢。而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錢小曼,門外的何岑在錢小曼開門的一瞬間,望見一見不足30平米的小房間內,竟然住著包括錢小曼在內的兩男四女,這明顯是男女混住啊!平生他可是頭一次遇見啊!他有點惱怒,惱怒的是女友錢小曼騙他說自己生病了,讓他過來照顧她,而眼前所看到的錢小曼面光紅潤,活蹦亂跳的樣子倒不像是一個生病的女人,他本想問她為什么要騙他?但顯然是被能見到女友安然無恙,就算是來海江旅游三天的幸福感給沖散了,隨即也打消了責怪錢小曼的憤怒。
預知何岑在海江郊區的一處民房接下來三天所發生的事情,下一章色誘(上)將繼續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