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年只是抿抿唇,不再看門口,向屋里走去。
阿婆只是在二樓門外的時候就停步了,跟旁邊那一群黑衣保鏢站在一起。
沈華年才踏進去就遭到一聲巨大的呵斥。
“這就是你說的心里有數?我看你是比不過我就選擇當縮頭烏龜!”
指著沈華年鼻子罵的男人,二人長相有八分似,只是氣質截然不同。
如果說沈華年是水,那他就是火,還是一點就著的那種。
自古以來水火不容。
沈大氣的叉腰,什么風度什么認知,在他看到沈華年放棄大好事業非要來這當個花田匠的時候就忘了。
除了氣就是氣!
“現在,立馬穿上你的衣服,跟我走。”
與盛氣凌人的沈大不同,沈華年至始至終只有一個表情,平淡如水。
“沈總難得有空,下次來早些還能嘗嘗許阿婆的手藝。”
沈大氣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你說什么?吃飯你還有心情吃飯,你知不知道你一走我損失多少生意,南海擴張的事一再耽誤,北道也是遙遙無期,沈華年就那么點破事,值得你躲到這里養老嗎?”
養老……
沈華年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突然覺得這地方養老也不錯。
生意之事爾虞我詐本來就不是他喜歡的,放棄那就放棄,他也沒有后過悔。
沈大看到沈華年那帶著幸福景仰的笑容時,心沉下去半分,他這弟弟從小就跟正常人不同,好不容易早幾年扳上正途,沒想到一個月前突然犯病,一走了之。
他花了一個月翻遍整個新城,才找到這破爛屋,又是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姍姍來遲的沈華年,要不是看在同姓沈的份上,早就丟到海里喂鯊魚。
“沈華年,你是不是放棄沈家的身份也要待在這里?”
“我永遠都是沈家一份子,只要沈家需要我,我責無旁貸。”
言下之意,現在沈家還沒有到需要我的地步,我是不會回的。
沈大冷哼幾聲,“好,我看你能頂到幾時。”
從小錦衣玉食喂大的孩子突然要親力親為,不管做什么都有人效勞,突然無人吹捧,這種落差,誰能接受。
他就坐等,看他回來哭鼻子。
沈大燕尾服一掀,大步流星。
“等等。”
沈大被叫住。
正當他得意的時候,也覺得該給人臺階下,他手里就多了樣東西。
“帶回去給媽,順便不要太招搖,總有一天會給你帶去麻煩。”
十幾個保鏢光是車都開了兩輛,幸好夜里沒什么人,不然可就夠招搖了。
沈大坐回車里,提著一個小小袋子,盯著看,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東西。
“報告沈總,任務完成,人已經交給警局。”
“開車。”
沈大頭都沒抬,來回轉著手里的東西。
心情愉悅,隔著保鮮盒他都能聞到這甜蜜的味道。
今天這趟,也不算浪費時間。
保鏢看了下老大心情愉快,決定還是把他在路上看到一個妹子披著沈二公子衣服的事瞞下。
一早,電視里就在播放新聞,錦一弦手指敲著桌子,奇怪,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