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經驗,錦一弦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敢再亂闖。
只是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這今天突然的閑了下來,心里難免空虛了一些,掏出手機沒電了翻了半天找不到一個朋友,沒一個能去的地方。
原來錦家大小姐這么能耐,她錦一弦失去這個身份還真就一滴不剩。
東華路4號。
錦一弦不知道自己怎么閑逛都能逛這里,只是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坐坐,打發打發時間。
門還是沒關,她直接推開就能進去。
她不知道該說沈華年心胸開闊好呢還是該說他這破爛花草沒人偷。
上回來是白天,看的清楚,這回晚上來倒顯格外的靜謐,心都平靜了下來。
這花好特別。
錦一弦路過一株花時,從沒見過有些好奇,剛伸手,就被打斷。
“錦姑娘不止愛偷看偷聽,還愛偷竊。”
“誰要偷你花,更別說你這樣的花我要多少有多少。”
她雖然不養花,但在江南那幾天也是跟著認了一些,看它這花其貌不揚就知道是蘭花的某個品種。
“沈先生不睡覺?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精致的人很注重休息的。”
瑟很難彈而且單調,從古至今留下的曲譜也是很少,但這并沒有減少對彈者的要求,反而難度更高。
比如她認識沈華年這么久,從沒見過他拿重東西,也沒見過他吃一口油炸食品,總是平靜又平靜,如池水一般。
沈華年晚上倒是沒有彈瑟,可仍舊梳著三七分的油頭,負手而立。
“所以錦姑娘是故意選的時間?”
“你這人怎么那么討厭呢,我有必要偷你這兩朵破爛花嗎,又不值錢,我就是出來看看星星,逛逛這靜謐的別墅區,想想我什么時候能回去。”
被挪揄的錦一弦懶得去辯解,直接坦白,張開雙手直直地往躺椅上倒去。
躺椅晃啊晃,錦一弦的心也跟著晃啊晃。
天空真美,夜色真好。
“我小時候每到夏天就喜歡躺躺椅上看星星,旁邊有我喜歡的雙皮奶,我爸給我倒豆奶,給我哼曲子。”
想著想著,她手頭就覺得空空,找了一下,還真讓她在旁邊找到一把蒲扇。
重有些重量,但扇炳圓滑,已經有些年頭。
手有一下接著沒一下扇著,喉間漸漸就哼出了曲子。
“其實沈先生,這人活著雖然要面子,但飯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就算家底再好也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錦一弦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突然的想起勸慰。
見沈華年沒搭聲,她又說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爸他為了愛情一走了之,留下我一無所有,以前我也不知道我能這么堅強,自己買材料自己試驗,吃蘿卜青菜。”
本來是勸慰別人的,結果一說就把自己的老底掏了出來。
對上沈華年那亮晶晶的眸子時,錦一弦覺得不解釋說不過去。
“你看我這身氣質也知道,非富即貴,淪落成現在這樣還得怪我自己,識人不清就算了,還任性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