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

“這是什么法則？”

碑老：“就是……無、消失。”

楊岳：“無？消失？這也是法則嗎？”

“哈哈哈~”

碑老仰天大笑道：“大道三千，三千道化作天地萬物，存在即合理，存在即大道，世間萬物皆有其道皆有可成之道。無，怎么就不是道呢？怎么就不是法則呢？”

楊岳搖頭，難于明白“消失”怎么會是一種法則呢。

“無妨，今日只是講與你聽，你不明白也是正常之理你小子要是說你明白那才是見鬼了。”

碑老語重心長告訴楊岳：“臭小子你切謹記日后要多加修煉《荒訣》慢慢增長湮滅之力，還是那句話，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下不要輕易動用湮滅神力小心招來殺身之禍。”

楊岳腦海中閃過荒主和那碧衣少年，開口說道：“是因為那碧衣少年的緣故？”

“咦？”碑老略感驚訝，“小子你也不傻嗎，能猜到和那人有關還是不錯的。”

白眼翻飛，楊岳好氣道：“我是不夠聰明但我不是傻子。”

沒有接過話茬，碑老直接說起碧衣少年來，“那人名號長生大帝，一手長生一手輪回，僅此兩種法則便能與荒主不相上下，別看他是少年模樣實際活了多少歲月輪回了多少世無人知曉。”

碑老：“當年一戰(zhàn)荒主隕落后長生大帝下令其門下勢力全面捕殺修煉《荒訣》之人，不論身份如何只要與《荒訣》有染皆殺。”

楊岳倒吸一口涼氣，“碑老，您這是坑我啊？”

“哎呀呀，你這是說的哪里話，什么叫坑你，這是老夫見你天縱奇才心性堅韌頗有當年荒主之身姿……”

“打斷！”楊岳一擺手隨后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說道：“我什么鬼樣子我自己心里不清楚？什么天縱奇才心性堅韌，扯淡！”

楊岳指尖微動手上多出一套嶄新的衣服，一邊換試衣服一邊看著碑老嘰喳道：“你老也別在這里誆我呢我今日還有事不想再跟你扯些有的沒的。”

不等碑老說話楊岳已經(jīng)換好衣服走到洞府的石門外了，碑老有些悻悻然輕撫著灰白的胡須意念一動神識消失在洞府內。

出了洞府楊岳直奔山門外的小鎮(zhèn)飛去，平日里楊岳出山門多是走著去的，今日卻是時間有些趕，與蘇仙兒和吳家兩兄弟約定的時辰快到了。自從楊岳和蘇仙兒進入內院之后便再也沒有機會好好地聚一聚，一來是吳家兩兄弟身在外院二來是平日里楊岳和蘇仙兒多有見面也沒必要特定地聚一聚。

今日此約是吳家兩兄弟進入內院后第一次的眾位好友正式的一聚，可惜，張子敬和李青青不在內院，不然今日之光景和在淮南城有何區(qū)別。

回想起淮南城的一草一木街道上的人流涌動，還有大家最常去的淮河，臨近傍晚淮河水面微漾，殘陽如畫，幾位好友或走或跑在淮河邊上好不愜意。

楊岳搖搖頭停止回憶，嘴角輕輕一笑喃喃道：“真希望還有這樣的機會和他們一起暢游淮南城！”

在整個內院中萬善閣所售賣的東西可謂是應有盡有，但是若論吃食玩樂還得是小鎮(zhèn)外圍的區(qū)域，最為有名的便是香樊樓。

香樊樓并非齊商幫名下產(chǎn)業(yè)，據(jù)說是百年前一位酷愛美食的先輩學長用一件法器打造的，整棟香樊樓就是一件法器。后來這位學長離開了內院但是香樊樓卻被他留了下來。

其中之奧妙凡是去的人都并定會流連忘返，吃食點心是頂頂?shù)暮茫匾氖撬幁h(huán)境能夠隨著客人的心意變化而變化，一共有三十六處法陣，通俗的說就是有三十六張桌子，平常看和一般的酒樓沒甚區(qū)別，但客人一旦坐下法陣便會立即啟動轉眼間身處之地便是一處獨立的空間了。

說是獨立但也只是相對于感官而已，實際上仍在同一片空間之中。

……

楊岳落在小鎮(zhèn)入口處，老遠就看見吳翌在向自己揮手，二人碰拳相視一笑，勾肩搭背地往香樊樓走去，香樊樓每十二個時辰接待的客流量有限，需要事先好幾日預約位子。吳翌出示過香樊樓的預約牌之后兩人才得以進入樓內。

在樓外時整棟香樊樓也不過占地一畝地不到，一進入樓內視野變得十分開闊，與小鎮(zhèn)中心的萬善閣占地相比毫不遜色。最要緊的是一道門隔著兩幅光景，站在樓外往里看去就是一家普通酒樓擺設，但一跨過門檻映入眼簾的是縹緲仙峰，鎏金大殿隱于山間。

近處，一片碧綠荷葉點綴純白荷花微風蕩漾，一座座水上亭臺立于其上，一共三十六座。其中不少亭臺里人影晃動，但也只能看見一點模糊的身影更別說聽見談話了。

“這香樊樓果真如傳聞那般奇妙！”楊岳不由感慨一番。

二人在樓內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一處略處于邊緣的亭子前，“兩位客人請進，你們的朋友已經(jīng)在里面等待了。”說罷，小廝告退下去。

楊岳吳翌兩人一前一后走入亭中，光景再次一變，楊岳有些愣神看著眼前的環(huán)境，蘇仙兒和吳家兩兄弟都已落座，三人面帶嬉戲的微笑齊齊看著愣神的楊岳。

若不是楊岳確信自己沒有中了什么幻陣之類的，不然定以為是自己回到了淮南城。

此刻的一景一物都和淮南城里他們常去的那個酒樓雅間一模一樣，一樣的座椅擺放一樣的窗外景色，透過窗戶便是淮南城里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最奇特的是還能隱約聽見窗外街道上的叫賣聲、嘈雜聲、馬蹄踩踏路面聲，還有那李記商鋪老板娘打罵自家相公的咒罵聲。

“這真是回到了淮南城啊！怪不得來過香樊樓的人都對此地拍手稱贊，留戀不斷。”楊岳不由感慨。

蘇仙兒一臉真誠假裝問到楊岳：“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場景，要不我再換一個其他的？”

楊岳知曉蘇仙兒是故意打趣自己的，趕緊拱手道：“豈敢豈敢，仙兒師姐選定的一定是最要好的。”

待到楊岳落座面前的桌面閃過微光，一道道早先點好的美食佳肴憑空出現(xiàn)在桌上，四副碗筷也一并擺在四人面前，好似變戲法一樣。

吳陽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壇好酒提在手上，對眾人說道：“這可是我專門在進入內院之前到淮南城里買的酒，等的就是今日這樣的場景。”

不等吳陽繼續(xù)滔滔不絕，楊岳吳翌蘇仙兒三人早已經(jīng)將酒尊放在吳陽面前。四人相視一笑，吳陽打開酒封頓時一股酒香之氣飄入四人鼻尖。吳陽一邊倒酒一邊問道：“蘇姑娘以前都是我們起哄著你喝酒，怎么現(xiàn)在如此積極了。”

蘇仙兒癟嘴一笑道：“以前在外院被人天天管著自然不敢，現(xiàn)在雖然也有師師姐但是她一天忙著根本管不過來我。”

“再說了，女子喝酒怎么了？女子就不能和男子一樣腰懸酒壺，騎馬仗劍天涯嗎？”

聽得此話，在場其余三位男子紛紛豎起大拇指。

美酒入喉，幾人的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楊岳看著此情此景仿佛間好似真的回到了幾年前回到了東夏州的淮南城。

……

時間回溯，之前給楊岳和吳翌帶路的小廝在離開楊岳幾人所在的亭臺后徑直去往相鄰不遠的另一座亭臺，一個妖嬈風騷女子在聽完小廝的回報后邪魅一笑。隨手丟出幾枚金幣打發(fā)了小廝轉身回到亭中。

宋歡看著喝得醉醺醺的贏戩嘴角微微一笑，抬眼與坐在一旁的林東天對視一眼，二人立即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