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護士站里的護士嚼舌根……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聽見的，好像是在探望芬恩的時候，每次進入醫院我就會想起自己曾經聽到的東西。”

壞果念叨到，每當她去探望芬恩，經過護士站的時候她好像就會條件反射一般。

她記起那天她失魂落魄的坐在病房外面，渾身冰冷，聽見里面沒有生命的輔助呼吸器響動的情景。

那股對世界的失落感，還有細微的絕望感就會彌漫全腦。

她不喜歡輔助呼吸器那種“滴滴滴滴滴”緩緩放出的聲音。

接著護士站兩個值班的護士用考勤表微微擋住她們張合的嘴，用她們以為細微的聲音嘀咕，甚至還會對她的手指指指點點。

其實壞果可以聽得到，特別是人萬念俱灰的時候，世間灰燼落地的聲音還是可以聽到的。

……

就是這個，好慘的，里面躺著的是她的愛人。

真的假的，他們竟然也會然內部消化？政府不是也提倡鑰匙能力者和自然人結婚嗎？

用腦子想想，他們怎么可能愿意，鑰匙能力者和自然人結合可能會生出自然人，他們肯定不樂意。

他們是人民看起的模范哦……你看格雷斯，他的未婚妻就是自然人。

……

“每次都會聽到嗎？”

康斯貝爾敲扶手的手指停頓了片刻，他了解自己的孫女就像他了解自己的兒女一般。

壞果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姑娘，與此同時她很容易被人煽動，因為她還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女孩。

她可以每天去醫院探望一個如今只能借助輔助呼吸機維持生命的男人，不僅如此她還像護工一般學習幫芬恩按摩身體肌肉。

她依然可以不顧紀律秩序，公然像實力凌駕于自己之上的NO.2宣戰，因為她從風吹草動中得知恰羅帝可能是讓芬恩變成如今這般的“幕后黑手”。

作為一個冷靜的執權者，康斯貝爾把這件事情看得很明白，壞果的敢愛敢恨落到有心人手里就是一個很好的風向標。

他們可以通過推送一些暗示性的信息來誘導壞果的情緒走向。

“你想聽內容嗎，機械城城主？聽聽自然人怎么看我們這些奇怪猴子。”

壞果深處手指做了一個彎的four手勢，自然人和鑰匙能力者似乎有一個難以跨越的鴻溝，畢竟鑰匙能力者屬于人類種群里的少數，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和猴子無異。

其實，他們比猴子有著更高的觀賞價值。

“說說吧。”

讓康斯貝爾比較在意的是壞果最近都聽到了一些什么，當然壞果保持良好的心態交流有助于她吐露更多近況。

“我聽格雷斯這個名字聽到耳朵起繭，雖然公會把他培育出來就是讓他做社會標桿可能也是鑰匙能力者的標桿，見鬼的形象大使。”

格雷斯的鑰匙能力載體是神圣的獨角獸，他的視覺效果比恰羅帝的四元素天使更好，除此之外他個人也很勵志，他的父母是自然人，這一直是四方公會用力宣傳的。

越努力越幸運，你會是下一個格雷斯。

“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鑰匙能力不是越努力就真的會越好的……接著還有他的父母負負得正？那根本就是騙人的，四方公會怎么不說那是他的母親和繼父呢？他的父親是個鑰匙能力者。”

壞果積攢了很多牢騷，自從芬恩的事情后，這個重情的小女人覺得生活諸事不順。

“如果四方公會直言，你們這群默默無聞的自然人是永遠不會像我們一般的，那會激起社會層面的矛盾接著仇視歧視就會引爆……我以為你明白。”

自然人群體很龐大，一個極小的石子就會激起一個巨大的漣漪。

“我知道，我只是看不慣他這樣……弄得全世界就像他一般光芒萬丈的，就連選擇愛人都要像格雷斯那般選擇自然人，他真的好大的臉面！”

壞果啐了一聲，學著自己的爺爺那句話。

“真是愚蠢，誰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本來感情選擇就算是自由的。”

康斯貝爾知道格雷斯有個自然人未婚妻，這是四方公會近期大肆宣傳，各大媒體滾輪式播放的特大新聞。

事實上一個現實是鑰匙能力者都會找回自己的同類，因為可以相互理解彼此的難處。

有些鑰匙能力載體可不是小貓小狗那種范疇，例如壞果，那可是一個異常龐大的海洋戰士，一權杖下去你會死的那種。

“那些護士站的長舌婦。”

壞果托腮，在人最脆弱的時候，每一句若有若無惡毒的話都會被他們深深銘記于心。

“如果我聽到我一定會代你用杰克魔藤抽爛她們多管閑事的嘴，你可是機械城城主的孫女。”

聽到老人一本正經的說的，壞果嘴角勾了勾，她知道自己的爺爺只是在說一些讓人寬心的話，他萬萬不會這樣嬌縱她，康斯貝爾一直以鐵血公正示人。

“你還說你要押送我去接受四方公會的審判，你這個嘴里抹油的老家伙，哼！”

看著壞果抱臂翹起腿，露出了一絲釋懷的笑容，康斯貝爾知道自己可以繼續追問了。

“醫院里的長舌婦只說了這些嗎？”

康斯貝爾有預感，光說格雷斯和他的自然人未婚妻萬萬不會引起壞果尋仇的心，一定是她還聽到了什么，在芬恩事發后康斯貝爾已經向壞果透露了四方公會的內幕。

壞果也表示她清楚明白，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后她突然之間就改變初衷，一定是她聽到了什么顛覆四方公會答復，并且對壞果來說很有沖擊性的“內情”。

“芬恩是精神型能力者他是最不容易受傷那類鑰匙能力者，芬恩致命傷有恰羅帝的鑰匙能力殘余這代表什么？離奇的是恰羅帝聲稱他對那天的事情一無所知？這算是不在場證明？”

四方公會的答復是這樣的，精神型鑰匙能力者襲擊使得芬恩昏迷，還有恰羅帝攻擊了芬恩舉動合理。

芬恩作為精神型鑰匙能力者貿然侵入他的精神世界可能會讓他精神崩塌，所以具體的內情全部因為恰羅帝缺失的記憶而變得無解起來。

正因為如此，恰羅帝最近也不好過，他很頻繁的被公會召喚問話，壞果想到的四方公會那群人精必然也有這樣的預估，但是朝圣者用他的行為表明了他根本不知情。

“聽著，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覺得四方公會都在和你玩文字游戲，你想聽到的不是真相但是一定是你希望聽到的答案，你受夠了他們說事情還在調查中你只想要現階段一個可以供你發泄的替罪羊，因為自芬恩沉默后你諸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