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在幫自己買女裝。”林洋忽然說道。

龍淵笑容凝固了，從地攤上剛抓起一顆碧綠色的藥丸。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方才你的眼神飄忽迷離，就是想隱瞞什么。”林洋直接說了，輕笑一聲，“不過我也沒打算揭穿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這樣生活才會多彩。”

“難怪你會幫我解圍……謝謝了。”龍淵恍然大悟地回道。他很明顯感覺是林洋強行轉移話題，更改地點，把他從眾人非議的眼光中拯救出來。林洋也是厲害，簡簡單單就讓龍淵解圍，也不去深追真相，讓龍淵有一個臺階可以下。

林洋有深意地瞇了瞇眼。

龍淵也肯定地點點頭，繼續專心研究手上的藥材。

在走出女裝店之后，他和林洋就去了元氣藥材市集；這里的藥草的確種類繁多，可能是靠近萬痕山脈的緣故，價格都相對地親民。這里的商販都不著急吆喝自己的貨品，因為他們總能在日落之前全部賣完，這方法只需靜靜地等候龍淵這些外地人到來就行了。

有不少藥草是修煉內用元氣時增速的，比如翠色丹心，龍淵手上這一顆，用元氣煉化而成，加上手工售價為500金幣；千年靈芝，生長在深山中的奇特植物，售價1200金幣……直接服用這些藥材，的確可以在提純內用元氣時增速，但是千年靈芝針對的人群是天師級；翠色丹心主要作用只是穩定元氣，充當別的藥材的輔助——“唉，”龍淵搖頭，失望地放下翠色丹心，想道：“怎么還沒有看到化級凝土呢……”

“在這邊你的興趣明顯高多了……在找什么嗎？”林洋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化級凝土……”龍淵撓撓頭，有點無奈。

林洋輕聲哦了一下，自然地說道：“化級凝土是化級修煉元氣的上佳法寶。能用來修煉也不錯，可惜數量著實稀少，就算買到了也沒有方法煉化，你真的需要？莫非你認識附近的煉化師？”

煉化師，一個專門為煉化元氣藥材而生的職業。

“我能自己煉化啊。”

林洋吃驚地說：“開什么玩笑……煉化藥材至少需要天師級的元氣靈魂，我們這些化級根本達到不了那個境界。”

“是嗎……我那么厲害？”龍淵聽完，小聲地說道。他也有點不可置信，但又不好意思否認，便挑了挑眉毛，伸手摸著頭頂的漁夫帽。

“你的家族應該很龐大吧。在我的家族，每一個月都有專人煉化化級凝土給我和我哥送來……應該你也有吧？”

“沒有，并沒有你想象的那樣。”

“不可能啊……我們化級能利用靈魂力量控元學法已經是極限，莫非你真的可以自己煉化？”林洋一臉好奇，又帶有一絲疑惑。

“你能幫我找找看嗎？我當真沒騙你……”

林洋吸了一口涼氣，一時感覺有點興奮，像是遇上了什么寶藏男孩，居然有這種本領；又有一點激動，理智還在和她作斗爭，告訴她龍淵是在吹逼，千萬別信；嫩白無暇的臉蛋有點泛紅。

“嗯。”林洋見龍淵如此誠懇，轉過身去，就繼續說：“好吧，找藥材本來就是我們金羚兔的強項。”

她伸長了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

市集中基本是人山人海，龍族之間的味道濃厚，很難能通過氣味嗅出藥草的端倪。

記得在小時候，龍淵經常能從小晴阿姨那里聽到一些小故事，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巫女通過嗅嗅空氣中的氣味，知道哪里會有黃金，哪里會有珍惜的寶藏，然后實施搶劫計劃。可惜了，巫女最后都會被正義的伙伴擊敗。這只是一個小故事，龍淵卻一直抓著小晴不放，問為什么巫女可以嗅到寶藏的味道？小晴也是耐煩，一遍一遍解釋是巫女的特異功能，元氣能力。龍淵依舊不信，長期以來都是認為是哄小孩子的，元氣感知還沒有強大到這個地步……

“你這是元氣感知？”龍淵問。

“不，我這是特異功能。”林洋喃喃道。

龍淵不由得笑了，對眼前的女孩第一次有了莫名的感覺。

瞬即，他也想了想：“如果這里有的話……我可以親自煉化一個送給你。”他就不信林洋還會質疑他的能力，也是時候證明一下了。

“不過可惜，這里似乎沒有。”林洋回頭，應該是嗅完了，遺憾地說，“那么，我們約好了，下次你要煉化一個化級凝土給我咯~”她笑著伸出了手。

龍淵也不傻，客氣地握了上去。

“剛剛真的謝謝了。”龍淵再次說道。

“沒事，那么客氣，我也是不是要再謝謝你昨天幫我找項鏈呢？”

他們開懷而自然地笑了。

……

藥材集市中總是不乏有貴族的出現，他們一下就購置了別人商販全部的藥材，拿回家里放置。

他們表現得財大氣粗，恨不得全部路人都要認識他們一樣。就算不認識，也必須仰慕他們的財氣，所以，每每他們采購完畢，都會大張旗鼓地走在大街中央。那些用元氣搬運貨品的挑夫也是經過培訓，步伐沉穩有力，不急不快，全然彰顯他們的氣度。

元氣藥材市集位于氣沃城商業中心附近，既方便送貨，也方便人流的前來。雖然氣沃地區是以天然氣的開發聞名，但是給予藥材市集的地方卻是足夠的龐大，無形之中，看出這里的氣沃領導人在工業發展的同時，依舊保持著元氣至上的原則。

市集四通八達，以東西側大門為主干道，商販們有自己獨立的店鋪，雖說不大，但也是每年都會盈余的好商區。

除了龍族自身的氣味，市集中依然留著不少濃郁的尾氣味道，不知從哪里飄來的工業尾氣就像是惡鬼一樣，腐食在市集的肉體內。市集愀然地望著尾氣，加大力度，發動人潮的力量和它對抗。

龍淵剛好路過一支龐大的采購隊伍，讓出了路，咂舌。

不久前，林洋說要回去找林浩有事商議，就提前走了，留下龍淵一人繼續逛市集。

“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帽子內的小玉女終于有機會說話了，她滿肚子的苦水傾灑而出。

“怎么？給你買了那么多衣服，還不行嗎？”龍淵指了指手上那幾個巨大的袋子。

“身為本小姐的備胎，雖然你和他差遠了，但是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帥氣，別滿大街地擴散。”

“他是誰……”龍淵咳嗽一聲，“什么和什么啊，我和林洋是清白的。”

“還清白，等你們把嘴親上我臉就白了！”

小玉女焦急地揪著龍淵的頭發，罵咧罵咧地說：“記住了，本小姐的備胎，你要時刻把握好自己的定位，下次別被狐貍精給騙了！”

“狐貍精……想象力可以啊，為什么不是白骨精？”龍淵笑道。

“狐貍精就是狐貍精，什么都不懂，她不是聞了這里的氣味嗎？聞到什么了？”

龍淵正想回答。

“對，沒錯，什么都聞不到。但是本小姐告訴你，在這個市集的最南方，有奇特的波動傳出，雖然很微弱，可是但凡有點水平的都應該能知道……哦，她就是那么沒有水平。”

“等等……什么南方？什么波動？”龍淵停下了腳步。

“嗯……告訴你吧，這個在市集最南方的波動極其罕見，可能是由根本不屬于這里的元氣散發出來。”小玉女看上去就像是氣急敗壞后正在調整心態，一下一下撫摸著胸口。

“建議你可以去看看，畢竟修煉元氣之人講究的也是機緣。”

龍淵也沒有閑下來，抓起袋子，立馬往南方走。

一邊路上，他也問著小玉女一些關鍵的問題：“那個林洋的事情先不管了，你先告訴我，學習‘寒天功’和‘星辰秘法’需不需要什么前提條件？就像血脈印記的力量需要你注入激活一樣。”

“嗯，寒天功不需要，可是本小姐的星辰秘法需要。”在聊到了這個話時，小玉女有點自豪。

“寒天功不需要嗎……”龍淵默默地說。

“是的，因為你就是天海龍族的人，完全滿足修煉條件。”

“寒天功強嗎……”

小玉女嘆了一口氣：“行吧，這次那個狐貍精的事先原諒你了……這個寒天功啊……啊，到了，就是這家店。”

小玉女一驚一乍地，前一秒龍淵還納悶這個女的怎么還是那么記“仇”，明明別人什么都怎么干，就一壇子的酸味；后一秒，就直接點明發現地點。

跨度也太大了吧。

“墨店”

店牌子上分明寫著。這家店坐落的位置稍稍有一點偏僻，不注意的話還真的很難看見。

如此一個偏遠的地方，就快要消失在市集的紛擾中了，會有那個稱之為機緣的好東西嗎？

龍淵環視周圍，發現根本沒什么人經過，就鄙夷地說：“你是不是找錯了。”

“你懂啥……這里人少只能說他們都是修為不夠之人。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等待的就是我們這些有緣人。”

小玉女期待地搓搓手，似乎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往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