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雅剛要開口。

沈景橋揚手示意讓她閉嘴。

不用聽也知道，她接下來的話又是口是心非。

程小雅抿了抿唇，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收起眼里的笑，頭也不回地去找李淑芬。

“阿姨，我幫您煮飯吧！晚上吃什么。”

“我的小乖乖，這個不要你弄。剛才在超市看著桃子好，給你買了幾個，你自己洗著吃。馬上就能開飯。”

吃飯全程安靜。

吃完飯，程小雅放下碗，終究是抵不住沈景橋帶來的威壓。

她笑瞇瞇地看向他道：“哥哥，我來這里都很多天了，你還沒帶我出門玩兒過。晚上帶我去外面逛逛好么？”

沈景橋吃完碗里的飯，漫不經心地放下筷子：“我等會兒有工作。但可以派人帶你去書城買些配套試卷回來做。你本來在S市，現在來帝都考大學還是很有難度。開學前，多復習復習。”

程小雅眼里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立即從餐桌前站起身，道：“哥，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你聽不見聽不見。”

吃完飯，程小雅主動幫阿姨收碗。

傍晚的夕陽將別墅包裹，程小雅倚在保姆身邊，彎起的眼角帶著糖果般的甜美。

不知道程小雅說了什么，保姆被逗得粲然一笑。

在保姆看不到的角度，程小雅拿起洗好的碗，轉身擺在一邊的消毒柜里。

沈景橋站在樓梯口的第一個臺階，被她們的笑聲吸引，回頭的瞬間，就看到這樣一幕。

程小雅拿著碗，一個一個地擺放，乖巧又安靜。夕陽攜著傍晚的熱氣落在她身上，將她的側顏蒙上了一層薄霧般的光。

不知道保姆說了什么，剛才安靜的女孩，立即彎起眉眼，露出淺笑。

那笑容攜著三分真，三分純，三分討好，一分掩飾。

沈景橋回頭，上臺階。

走了三步，又豁然停下，腳放在臺階上，沒有力氣再上一步。

恍然間，他有種錯覺，或許他看到的她不是真實的她。

洗完碗，程小雅一邊擦手，一邊往樓梯口走。

迎面沒注意碰到沈景橋下樓，兩人差點兒撞了個滿懷。

程小雅拍了拍胸脯，嚇得驚魂未定道：“哥哥，你不是說有工作嗎？”

沈景橋眼皮微緊，道：“剛打電話取消了。”

程小雅愣了一下，眼睛一亮，笑容燦爛道：“是不是可以帶我出去玩兒了？”

沈景橋點頭。

程小雅高興地挽著他的胳膊，笑嘻嘻地問，“什么時候出發？”

“現在！”

程小雅跟保姆打過招呼，跟著沈景橋往車庫走。

兩人一前一后，夕陽的暖光把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墻壁上。

花園里，微風吹動薔薇的枝頭，花瓣落了一地。

沈景橋突然停下腳步，程小雅沒剎住車，一臉撞上他的后背，鼻尖一酸。

沈景橋轉過身，面對著她，道：“小雅。你媽媽已經跟我說了，我答應你住下，以后也會把你當自己人真心對待。你不用去討好別人，也包括我。”

盛夏的風從耳邊刮過，不見一絲涼意。身邊的薔薇花打著旋落在程小雅腳邊。

她微微昂頭，盯著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