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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恰重逢

站在木華堂門外,可以看見滿屋的紅。窗欞上、門框旁,還有各種飾品。眺望過去,屋內已經擺好了圓桌。

“他們人呢?”殷于歌停在門外,滿眼狐疑,又看看衛子期。

“我一直守在你房外,不知道他們的安排。”

霍小乙從屋內跑出來,手中套著厚厚的手套,端著火盆放在地上,“殷姐姐大病初愈,請跨過火盆,大吉大利!”

她眼眸一轉,又勾唇而笑,“絕不能拒絕大家的好意。”

她提起裙擺便要走過去,此時霍小乙又道,“大伙給小乙囑咐了,得請將軍和殷姐姐一同跨過火盆,驅邪避兇。”

殷于歌微微側首,這火盆如此之小,二人怎能同時跨過,莫不是…

衛子期走上向前來,低聲說道,“我抱你。”

她別過頭,垂眸不語。片刻又轉過身來,將手臂摟上他的肩,臉色紅潤,“麻煩將軍。”

衛子期嘴角上揚,輕松的將她打橫抱起,修長的雙腿輕邁過火盆,又低語道,“平平安安。”

殷于歌腳尖剛落地,一大群人自里間而出,圍攏上來,歡聲笑語洋溢。

“小軍師!”

“殷姑娘。”

“于歌姐姐。”

她打量著眼前的這些朋友,關夢,秦青,田方,郭艾,衛影,葉大娘,長將軍…

他們都在,不由得心中感動,鼻中一酸。關夢笑著,“快來吃好吃的,滿桌子的菜,葉大娘親手做的哦。”

這溫馨的場景讓她沒能控制住情緒,眼淚就要落下。這段日子,真是多虧了他們照顧,才從鬼門關里撿回一條命。

她又撲到葉知秋懷里,“葉大娘。”

“傻孩子。”

葉知秋輕撫她的背,“別哭了啊,這么久你得饞了。再不去吃,菜都涼了。”

田方打趣道,“小軍師,俺也等不急了。”

殷于歌提裙落座,眾人才終于圍坐過去。

醬鹵蹄膀,清蒸河魚,烤雞…

來不及寒暄,東瞧瞧,西看看,這滿桌美味,從哪兒吃起呢?

甫一低頭,卻見這小巧的碗中已然裝滿了去骨的雞肉,瞥見衛子期拿絲巾擦著手上的油漬,旁邊堆著小摞雞骨。殷于歌又將碗中的肉夾了些放到他碗中,“將軍你也要多吃些,看你多瘦。”

霍小乙放下筷子,興沖沖的說,“將軍他每天茶不思飯不想,就等著姐姐你醒來,比起以前簡直瘦了兩圈!”

她輕咬嘴唇,又看向衛子期,“你聽,大家都開始控訴你了,多吃點哦。”

衛子期笑起,好看的眉眼輕輕一挑,“還要吃什么?我給你拿。”

殷于歌搖搖頭,小臉透著紅,“我自己來就好了。”

“于歌姐姐,你就讓將軍來嘛,反正你們都訂了親,也不怕害羞啦。”

關夢此話一出,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小夢兒!”殷于歌秀眉微蹙,她雖然不討厭衛子期,可他們越這樣她就越不安。

“好啦好啦,我不說啦。”關夢撅著嘴,給她夾了塊鮮白的魚肉,“嘗嘗。”

殷于歌滿心歡喜,卻見到葉大娘的位置空著。她自里間端來瓷碗放在衛子期面前,還冒著熱氣。

殷于歌探頭過去,睫羽輕扇,“長壽面?”

田方道,“今日是將軍的生辰呢!”

殷于歌想起關夢所說殷家舊案也是他鼎力相助才能沉冤,忽然有些內疚,“我沒有準備賀禮…”

“傻于歌。你醒來已然是給我最好的賀禮。”

在這么多人面前,直白的話讓她羞澀難擋,瑩白的肌膚上滿是紅暈。她又靠過去,輕聲說,“你如此直接,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晚上單獨說情話…”

殷于歌抬首,看向他的眼底,美目流盼。“誰要跟你說情話了,我都不記得你。”

說罷抬起他的酒杯,準備一嘗佳釀,卻被衛子期握住手腕。她不悅的轉過頭,只見他眼底溫柔,“你才醒來,飲酒不好。”

“我…”她溫吞的放下酒杯,“那…”

“喝湯。”衛子期說著,便盛了滿滿一碗。

殷于歌夾過辣子雞丁,還沒送到嘴邊,又被他搶走。

“太辛辣,吃些清淡的。”

這頓飯下來,嘮叨倒聽得不少。

飯后,眾人為他們留下獨處空間。

夏意正濃,蟬聲喧鬧,她甫一抬頭,便看見那輪明月。明日便是八月十五,殷于歌暗自思忖,停下腳步,問,“我聽小夢兒說,是你找到了我娘親的遺骸,娘親她,葬在哪里?”

“想去拜祭?”

殷于歌點點頭,“是,子期。”

竟然叫他名字,衛子期有些愣,殷于歌滿眼俏皮,“你臉紅了。”

有嗎?

衛子期連忙伸手探著臉。

殷于歌不由得噗嗤一笑,手覆上他的側臉,輕輕摩挲那道疤,“明日給你做藥膏。”

衛子期抬手握住她的,“你為我做過。”

如果按時擦藥,早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殷于歌不悅地擰著眉:“為什么不擦?”

衛子期低聲說,“若你每日在我身側提醒,定還你一個白白凈凈的衛子期。”

“噗。”

殷于歌輕捏著他的臉,“你不講道理。明明是你的臉,怎么叫還給我。難道你變得更好看,我還受益了?”

衛子期勾唇笑起,“我更好看,你不喜歡么?”

她轉過身去,有些慌亂的攪著手指,“誰喜歡了,你好不好看,才不干我事呢。”

“當然關你的事。”衛子期從身后抱住她,在耳側輕語,“我可是你的夫君。”

她兀得轉過頭來,“我還沒答應!”

“哦…”

衛子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臉卻湊近來,在唇邊停下。她很局促,想避開,卻又好似期待著什么,無法動彈,她只好輕咬著紅唇緩解尷尬。

“于歌…”

這低語如夢似幻,炙熱的呼吸在鼻尖游動,她不自覺的垂眼,等著他。一陣清風吹過,鶻鳥從旁側的灌木叢飛起。殷于歌被這擾,后退一步,又雙頰發燙。

“我困了,先回房歇息。”

說罷徑自向房間走去,又因為剛才的主動倍感矛盾。那個身影,一直在身后默默的跟著。終于到了房間,她卻不忍關上門將他孤身丟在外面。看見她的遲疑,衛子期快步上前,滿眼笑意,“我,去浴房洗了澡過來。”

“…喂!”這個登徒子。

“我沒有其他意思。”他抬起衣袖聞了聞,又輕笑道,“夏日炎炎。”

看見他離去的背影,殷于歌關好門,垂眸淺笑。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油然而生幸福的感覺讓她輕快地哼著歌兒。卸掉首飾,簡單洗漱一番,只著紗衣坐在床沿上,輕晃著腿。

“衛子期…”

她抿著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好儒雅的名字。”

子期于歌,于歌子期…

想到這里,她趴下身來抱著軟枕,臉兒埋進去屏住呼吸。須臾,又直起身來盯著外室。

怎么還沒來。

她的心里全是衛子期。她簡直覺得自己不可理喻,明明將他都忘了,又為何如此依戀。這感覺自內而外,仿佛就是她心中所想。聽到腳步聲,她靠在床柱上,胡亂從床頭抓過一本書,鎮定自若的看著。

他關門了…

他進來了…

他快到了…

“于歌。”

衛子期換了身月色薄衫,清逸高雅。幽黑的眸總是有笑意,嘴角上揚著好看的弧度,心情極佳。

“在看書?”

殷于歌忐忑的點頭。

“對我的兵書如此有興趣,都快看完了。”

她這才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方才她只是胡亂拿過來,沒有注意是何書。

“這是你的?怎么在我的床頭。”

衛子期跟著坐在床沿上,“因為,我每日都在這里等你醒來。”

他的眼滿是深情,殷于歌不忍再看。哪怕再多看一眼,她就會毫無遲疑的投入他的懷中。

“躺下。”

…這么直接嗎?

“雖然我們訂了親,我也讓你進來,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殷于歌說的支支吾吾,力圖直接又得體。

衛子期挑眉一笑,“你在想什么?你今日方醒,又活動許久,我幫你揉揉四肢。”

“那,謝謝了…”

殷于歌笑起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連忙躺了下去。沒想到自己真的,多想了。

真是的,滿腦子裝的是什么呢。

怎么感覺自己醒來之后,變傻了。

不過,這手法還真是舒服又熟練。殷于歌微瞇著眼,回眸看著眼前的他,垂眸認真專注捏腿的樣子真的…讓人心動。

“嗯…再往左一點。”

就是那!

“嗯,上面。”

殷于歌不由得輕咬嘴唇,腿側的那個地方真的好酸。當他的手輕碰到大腿,殷于歌不由得一怔,“那里就不要按了,我…我困了。”

“困了?”

衛子期看著她殷紅的臉,明明精神如此緊張,哪里還有困意。

“那我去熄燭。”

“慢著!”

衛子期傾著身子,單衣因為活動有些松垮。殷于歌抬眼便看見胸前隱約露出來的猙獰傷疤。她跟著坐起身來,手指輕勾,好幾道傷疤縱橫交錯的刻印在胸膛。

“已痊愈。”

怕她擔心,衛子期收緊領口又扯了扯腰帶。

“傻于歌,睡覺。”

“不要。”

殷于歌怔愣著靠在他懷中,遲疑許久,終于環住他的腰。他的懷抱溫暖,這暖意襲來,似乎填補了空白。記憶中雖然沒有他,可是自己以前一定很愛他。否則,看見他的傷疤,她不會難過的想要哭出來。

“你需要早些休息。”他溫柔的說道,“我先去熄燭好不好?”

殷于歌點點頭,不舍地放了手。

燭火熄滅,月色灑進木窗,又照在地上。她平躺著,看著床頂凹凸起伏的陰影卻睡不著。她側過身,看著躺在身旁的衛子期。他也沒睡,只是側身看著自己。

她不由得向那邊挪去,將手輕放在他腰間,“子期。”

“我睡了許久?”

“三個月。”衛子期擔憂的說。

她趁著夜色輕聲問道,“我…”

卻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嗯?”

“我想問…”

殷于歌垂眸,眸中似有月華流動。

“你說。”

“我,我們,以前…”

見她如此緊張,衛子期也猜了八九分,緩緩湊近她,曖昧的眼神讓殷于歌心悸。

“有。”

她心跳的好快。

衛子期輕輕在額間一吻,旋即轉過身去平躺著,閉上眼。

“睡咯。”

可是殷于歌卻睡不著。她躺了那么久,足足躺了數月,便偷偷又向他靠近了些。不知為何,總想粘著他。可是她靠過去,衛子期便向外挪一些。反復幾次,衛子期仍舊如此,他尚未睡著,卻不睜眼。

殷于歌有些惱了,她的手離開他,向反方向側過身去。

可是,他并沒有過來抱自己。

她又平躺下來,斜眼輕瞄,衛子期神色自若,正閉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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