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88.
- 照天陵
- 寫不出玩意
- 10284字
- 2020-06-06 19:44:13
方陵澤閉上眼,意識探入腦海,腦海中多了一個綠到耀眼的光團。
“……”
“小輩,我來自萬象森林”綠色光團傳遞信息。
“好,你被人追殺嗎?”方陵澤問。
“嗯,借你識海躲躲,你年紀小,本事倒是挺大的,秘密也很多。”綠色光團接著答,絲毫沒有被追殺的狼狽,反而氣定神閑的點評起方陵澤來。
方陵澤不為所動,“你是什么東西?”
“我,”綠色光團在方陵澤識海上空飄動著,“這不重要,往后我可以指點你修行,尋到合適時機你把我送走就行。”
“我不想幫你這個忙。”方陵澤不客氣地說,“趕緊滾出去。”
綠色光團一時間啞口無言。
方陵澤也感覺到它的處境很尷尬,但是住在自己的腦子里,不就相當于安裝了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嗎?
綠色光團左右不安的漂浮著,它并不敢靠近那個安安靜靜的白色光團,也不敢去招惹那個藍色珠子,它好怕,這小姑娘好兇啊。
“我不會窺探你的隱私的,我對你的修行大有裨益,沒有我,你即使接觸了木之法則也沒有辦法完全掌握。”綠色光團語氣有些無奈,只好冒著暴露的風險說話。
方陵澤半晌沒說話,木之法則又怎么了?不就是建構靈的工具嗎?但這話不能說出口,同時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是我扔下去的東西吸引了你嗎?”方陵澤問。
綠色光團停滯在了半空中,“是的,我感知到了木之法則的氣息,于是我就來了,本來以為你很強,是打算讓你來接我的。”綠色光團語氣又變得氣憤起來,“誰知道你這么弱,害得我暴露了還差點被抓到。”
“那你到底是什么玩意?”方陵澤有點無語。
“我是木本源,的一個小分支,從萬象之主手上逃出來的。”
“……”它說話真喜歡大喘氣。
“是純粹的木之法則構成了我,我掌握有無限關于木之法則的知識寶庫。”綠色光團得意洋洋。
“萬象之主拿你干什么了?”方陵澤好奇地問,這種聽上去很厲害的東西不可能隨隨便便選中她。
“他拿我煉藥,想把我變成煉丹鼎。”綠色
不過對自己修行有好處?
方陵澤意識停留在識海中,勾勒出食人花,叫綠色光團幫自己看看。
“這是天羅花。”綠色光團認出來了,“你的基本功不怎么扎實,你現(xiàn)在不能隨便出手,木之法則的氣息太重,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方陵澤聽完虛心請教,“那我應該怎么做?”
“用純粹的靈力。”
方陵澤:“?”
“天地有靈呀,吸收外界靈氣為己用,來構建自己的靈。”綠色光團轉了個圈,意為:你這都不知道。
方陵澤想了想,也對,不然總不能不停引靈來修行吧。
盤腿打坐,收斂心神,方陵澤很快就感觸到了外界的靈氣,木元素靈氣很充沛,可能因為在萬象森林上空吧。
有木本源的存在,木靈氣對方她很是青睞,沒有任何難度的被方陵澤吸收。
不消片刻,方陵澤睜眼,手中生出一朵天羅花來,充滿著令人心曠神怡的靈氣。
木本源在識海里也夸贊道,“好,接下來試試看攻擊吧。”
方陵澤點頭,凝神屏氣,房內木板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朵新的天羅花,隨著靈氣加持,天羅花生長著,成長到半人高的時候消散一空。
方陵澤收了手,現(xiàn)在的靈力只夠這么兩次,攻擊顯然不夠用的。
“你知道自己丹田在哪里嗎?”木本源突然出聲。
“我不知道。”方陵澤撓撓頭。
“……”木本源嘟囔,“啥也不知道就敢干,你咋啥也不知道。”
“在哪里?”方陵澤虛心問道。
“你神識自己去找。”它才不管,它就呆在識海里不動彈。
方陵澤吃了閉門羹,只得用意識去尋,才看見了自己體內有一個閃光球狀物體,她現(xiàn)在對這些東西都有點怕了。
湊過去瞅瞅,里面是游蕩的靈氣。
“看見了嗎,你的靈力不凝實,經(jīng)不起錘鍛,因此凝聚了兩次就沒有了。”木本源這才出聲。
方陵澤被點醒了,表示明白,隨即問道,“那怎么變凝實?”
木本源建議,“你自己先試試。”
方陵澤也覺得自己有點太無知了,自己的東西自己還不能控制嗎?
再次吸引來大量靈氣,周圍隱隱的靈氣漩渦盤旋著,將吸收的靈氣用神識打壓進球罩,直到滿滿當當?shù)脑僖踩幌氯サ臅r候停了手。
這次方陵澤飛快的就凝結出一朵花來,不費力氣,又試著同時凝結,一瞬間房內遍地開花。
方陵澤去看,靈氣用了二分之一的樣子。
“這樣差不多,以后可以用你的靈氣來提升丹田,丹田越強,能裝的就越多,靈氣層次也可以更高,最高就像我這樣。”木本源說著突然噤聲,保持沉默了。
方陵澤點點頭,此時在萬象森林邊緣,木靈氣充沛,她得趁著機會多吸收一點。
就是不知道怎么提升丹田?
方陵澤先翻開了藍皮書,書上說修行者在丹田發(fā)生質變前,都是以量來劃分境界的。
種靈是一個比較籠統(tǒng)而漫長的境界概念,而晉升到下一個境界的標志是丹田內
準備繼續(xù)修煉吸收靈氣時,肚子傳來響聲,她還是得補充體能的。
想著自己之前出去也就是想要找吃飯的地方對付一下的,此時天色已晚,還是先睡一覺吧。
路途這么一繞,就多出來了兩天的行程,萬象森林不深入其實是沒有什么危險的,得道妖獸開了靈智后也與人修訂下協(xié)約,不得騷擾自邊境過的飛船。
方陵澤雖然餓著但還是很快就入睡了。
木本源在識海里安靜地呆著,剛剛差點又暴露了,它其實沒有什么攻擊和防衛(wèi)的手段,只有逃遁和隱蔽是與生俱來的本領。
想起萬象之主那個瘋子把它囚禁住要煉仙丹,木本源惱怒而驚懼,雖然說生了靈智跑了出來,但現(xiàn)在老本還是被那個人啃光了。自己主動來的這里,不能讓她知道她完全可以直接把它吸收了來提升境界。
一步登天的誘惑對一個剛入修仙界的人來說或許不是很大,但不能保證未來以后也不會這樣,所以它以后再也不能透露這些東西了。
它總要為自己留條后路。
……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方陵澤便除了屋子去尋補給,實在是太餓了。
逛了大半圈,只找到一間鋪子一樣的房間,房門敞著,“小友是不是餓了?”里面有一面大柜子,和一個柜臺,柜臺后的人向她招呼著。
“第一瓶清心丹和五谷丹都是免費贈送的。”招待的弟子笑瞇瞇地說,從柜臺下拿出兩個綠瓷瓶推過去。
方陵澤也就收了下來,道:“謝謝師兄。”
那人卻擺擺手道,“不敢當,這就是我該干的事。”
方陵澤點點頭,轉身欲走,卻又聽聞那人道,“我姓于名鴻州,若小友未來得道,盼念勿忘。”
方陵澤扯了扯嘴角,深深看了一眼對方相貌然后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便出去回到自己房間內。
先吃了一顆五谷丹,沒什么滋味,就是比普通的丸子略硬些,吃完了就有種飽腹感了,也不覺得餓了。
另一瓶是清心丹,里面共有六七顆的樣子,輔助這幾日修行應該夠了。
清心丹入口,神識凝聚更加容易感知到木靈氣了。
一粒五谷丹管三天飽,方陵澤不眠不休的修煉中,每次都盡量使靈氣比之前更為凝煉些,而后練習出手的速度和力量。
力求做到一觸即發(fā),和瞬間性爆炸力量。
三天后,方陵澤的靈力正式邁入靈液境界,而此時,飛船也到了青宗地界。
“船上修煉弟子都下來吧。”岳昆侖傳聲道。
方陵澤便來到了甲板上,沿著扶梯下船,雙腳落地后認真打量青宗的外門面貌。
青宗是末流宗派,總共占據(jù)五大山峰與數(shù)十小山頭。五峰各司其職,分管宗內不同事物,小山頭供弟子居住,越靠近主峰的地方靈氣愈發(fā)濃厚,更有利于弟子修行,住在這附近的弟子資源也更好。
許多小門派都喜歡在熱鬧的地方開宗立派,青宗卻坐落在群山峻嶺中,一眼難望全貌,此刻面前便是連綿的山頭,說是小山頭,其實高度也并不低,一座山頭便可居千人。
方陵澤不由心生疑惑,“青宗不是末流宗派嗎,地盤再不值錢,青宗能守住這么大的地方么?”與之同行的幾人也同樣疑惑,抱劍男子始終未有表態(tài),一語不發(fā)。
許是看出了眾人的疑惑,岳昆侖呵呵一笑卻并未說話,收了飛船示意眾人跟在身后。
青宗的門面極好,雕刻著各類飛鳥走獸的石柱高聳入云,頂上“青宗”二字風流恣意大氣磅礴,入了山門便算進入了青宗內。
左右皆山,但都各自有門戶,進出需持玉牌,山很多,但卻很是安靜,岳昆侖也并未多解釋。
領著眾人一路行過幾座山峰,五大主峰便顯露在眼前了。煉器,煉丹,
眾人疑惑,岳昆侖也不打算再說些什么,激發(fā)手中玉牌,空氣中陣法紋路一閃而過。
此時令人驚詫的一幕出現(xiàn)了,仿佛舞臺劇前徐徐拉開帷幕一般,巨大的靈氣罩緩慢打開,內里也一覽無余。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猶如一座真正的皇家殿堂般建筑出現(xiàn)在眼前。但與凡物不同,此處一磚一瓦仿佛都具有靈性般,云霧繚繞恍如仙境。朱墻綠瓦的走廊間或,是成片的金色蓮花隨風搖曳,其下浮光掠影是不知為何種的魚兒飛速游走。
方陵澤也震驚了,充滿仙家氣派的皇朝宮殿大抵如此吧。青宗真的是一個末流宗派嗎?方陵澤心中愈發(fā)疑惑。
一路走來都沒有給出任何解釋的岳昆侖此時也不會多說什么,帶領幾人進入這仙境。
步入后,明顯要濃郁多的靈氣就讓幾人感嘆不已,方陵澤甚至感覺自己不用主動吸收都在緩慢提升,這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一刻鐘后,幾人才到了青宗的核心區(qū)域,掌門與幾位長老已經(jīng)闔眼等候了片刻了,見幾人出現(xiàn),才睜眼掃過來幾眼。
“諸位小友想必心有疑惑,等真正入我青宗后,自然而然會明白的。”為首的掌門并未出聲,其右手邊一位白胡須老道長先開的口。
岳昆侖將幾人帶到廳內后,就站在一旁了。
“哪位是方陵澤小友?”仍舊是白胡須老道長開的口,語氣十分客氣。
方陵澤向前半步作揖應聲道,“我是。”
“很好,不過關于你的安排,我?guī)兹松杏袪幾h,請小友先等候片刻。”老道長點頭,面色祥和,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
方陵澤便站在了一旁,青宗為何要單獨把她拎出來。
“蕭放,你愿意隨哪位長老修行?”
“弟子習火靈,想學劍道。”應聲得便是那抱劍男子,原是叫蕭放,此刻在大廳之內并未維持抱劍的耍酷姿勢,而是將劍背在身后并微彎腰作揖。
“那你便隨著谷長老修行吧。”
……
待到三人分別選完了師傅被帶走后,廳中除了方陵澤還剩下另一個叫風明雪的女孩子。
“現(xiàn)我青宗尋有煉丹天賦的弟子,若又勤奮,日后可跟在掌門身邊修行,也可在主峰選取洞府,你二人皆習木靈,天賦俱不差,可有心走煉丹一途?當然,以后青宗的資源也會向你們傾斜。”大長老神情柔和地詢問。
方陵澤未有什么反應,風明雪就已經(jīng)表態(tài)了,“回稟大長老,明雪有心向丹道,望大長老成全。”,方陵澤側頭望了一眼,風明雪側臉挺好看的,是個標致美人,此刻微低著頭神色不明。
方陵澤也照瓢畫葫蘆道,“回稟大長老,陵澤愚鈍,且暫時無心丹途,望大長老見諒。”
“好。”大長老面有贊色,也不知道是對什么滿意,放柔了語調說,“那陵澤便先入外門修行吧,我門內長老并無適合教授你的。”
方陵澤知道這么大的宗門定然不會缺少這一途上的前輩,但也并沒有反駁,而是應了下來隨岳昆侖出了殿。
殿內再發(fā)生什么她也并不知道了,此后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再見過風明雪。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五人被那一手震驚到時,風明雪卻并沒有多大的驚訝。而且大長老說天賦都不差,方陵澤
青宗掌門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幾人一眼。
與實力不相符的勢力,青宗有著很多秘密。
在前帶路的岳昆侖走著走著便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國字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陵澤,你的天賦很不錯,換個時間段或許青宗便能讓你大發(fā)光彩,但是現(xiàn)如今…”
身后大修的神通碰撞出劇烈的聲響,炸的天地間一片都是這種叫人耳鳴的動蕩。
金色的炫動光波在天空四下炸裂開,華南揮袖像拂去落葉一般輕描淡寫地將余波化解。
閑暇之余還擺出了一張茶幾,四個小凳子放置在銀色的小船上,沏出一壺茶,茶香很微弱,幽雅清淡。
“來,入座吃茶。”華南招呼著幾人一起落座。
方陵澤這才發(fā)現(xiàn),老頭子也不知什么時候到了船上,此刻他頭發(fā)梳理了一下,看上去倒是整潔多了。
“小澤,來。”老頭子笑瞇瞇地招招手,一掃原先在丹會里的低沉情緒,此刻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吹著氣,大口的喝茶。
“你這浪費了!”華南氣急敗壞地叫道,伸手去打老頭子拿著茶盞的杯子,卻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見只是玩笑罷了。
老頭子嘻嘻一笑,深嗅一口,“純正的百年生栩溪茶。”
方陵澤也品了一口,有一股很濃的茶味,茶味中有一股靈動的韻味,像是小溪潺潺,風生水起。
比起拍賣會場提供的霧隴春茶來說,要更像茶一點。
神秘人此時也揭下了面紗,業(yè)已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子了,幾人相視一笑,各自飲茶。
方陵澤此時到有些摸不著頭腦,幾人聚在一起,必然不可能是聚會,那到底是為了什么?
“小澤。”忽然一道熟悉的溫柔聲音響起,方陵澤看去,林姨正站在船艙邊喚她。
方陵澤知道這幾個老頭子聚在一起必然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自己現(xiàn)在即使著急也是沒有用的。
林姨上下打量完,看到方陵澤平安無事,沒有受什么傷后才算松了口氣。
方陵澤也不由得勾出輕松的笑容來,但很快方陵澤也發(fā)現(xiàn)了林姨身上的不同之處。
“林姨,你已經(jīng)到靈液境啦。”方陵澤有些驚訝,林姨雖然說根基不好,但如今這個年紀能晉升到靈液境也是極為不易的。
林姨嘆了口氣,與方陵澤低語幾句后就又進了船艙。
方陵澤轉身向著坐著品茶論道的三人走起,三人的聊天內容極為廣泛,一會兒說著自己游歷四界的經(jīng)歷,偶爾也會談談修煉上的心得。
方領澤在一邊聽著,倒是頗有裨益。
“好了,老伙計們,該干正事了。”遠處的戰(zhàn)火聲初歇,沒有人沖出來,想必是古道行最終還是沒能帶著彭琦出來。
方陵澤嘆了口氣,心中還是有些惋惜,修為高強還是王陣師,就這樣的隕落了。
還有那名彭琦的女子,能夠出現(xiàn)在拍賣會證明一定有過人之處,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一種靈體,還是可以讓他人受益的那種爐鼎靈體。
她未來的處境幾乎是一眼就能望到頭了。
他們要干什么正事?方陵澤心中有些疑惑。
“陵澤,躲進船艙去。”華南笑道,“我們要動手了。”
方陵澤不明就里隨即也就進了船艙,同林姨呆在一處。
“小澤,他們這是要干什么啊?”林姨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
方陵澤搖搖頭,隨即又安慰道,“林姨,你先去休息吧,我估摸著他們是想要救人。”
“啊?救人?救誰?”林姨這會可有些不明白了。
方陵澤自知自己的對話必然是躲不過三人的,因此遲疑了一下就說道,“也是一位前輩,我想。”
老頭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瞟了一眼二人,華南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神秘人略微點頭。
三人齊齊發(fā)力,銀色的小船隨即凌空飛起,在空中散發(fā)出夢幻的色彩,此時老頭子身上哪還有半天頹喪的氣息,他中氣十足,氣息穩(wěn)定,顯然修為已經(jīng)恢復了過來。
這個局設了整整三十年。
“行老弟我們來了!”三個老頭子合理催使著此刻快如流行的銀色小船,片刻便沖進了柘城。
這里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能逃出去的人都已經(jīng)逃出去,沒逃出去也早已死在余波里。
原先一己之力攔下古道行的老道此刻杵在原地,面上表情也是有些隱忍,顯然與古道行這個使用了秘法的瘋子打斗讓他很不好受,甚至有些元氣大傷。
三人駕駛著銀色小船猶如在海洋中行駛的戰(zhàn)艦一般從廢墟上滑出,神秘人拋出一根金色的長鏈一把拉住玄鐵囚籠,使力一拽,囚籠就落在了小船上,小船看似很小,但載起這個囚籠卻是輕松的很。
與此同時,華南出手將古道行也帶了過來,老頭子大笑著扔下一塊不明物體。
三人駕駛著小船沖天而起,身后一座虛無的宮殿也即刻拔地而起,只不過眨個眼的時間,老道眼前的景色就已經(jīng)換了一通。
“這是,”老道懵了一陣后反應過來,“迷失宮殿?!”
方陵澤與林姨坐在船艙中,奇怪的是并沒有感受到什么顛簸,此刻通過船艙處打的窗戶向外望去,他們已經(jīng)飛行在了高空中。
一股鐵銹味也傳進了船艙內,方陵澤將林姨安頓好后走出船艙。
三個老人圍在一起,中間的地上躺著一個像是剛從血池里撈出來的人。
“行老弟。”神秘人默默別過頭,似乎是不忍再看。
古道行的整張臉已經(jīng)辨認不出人形,口中的牙齒也斤數(shù)被打落,雙眼如桃,臉更是高高腫起。
華南將自己配置好的藥液倒在了古道行的身上,但是似乎見效甚微。
“爆裂丹的副作用太大了,行老弟能不能挨過這一劫都難說。”華南語氣有些無奈。
老頭子坐在一邊沉默不語,此時情緒又低沉了下來。
方陵澤緩步走了過去,看著躺在地上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古道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囚籠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幾人合力也沒能將其中的彭琦給救出來,而彭琦同樣也是不省人事的,不過剛剛已經(jīng)服用了極品的清心丹,此刻清醒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想起古道行之前癲狂地模樣,彭琦應該就是他的妻子了,不過為什么他們不是合謀將彭琦暗暗救出,而要通過這樣慘烈的方式呢?方陵澤心中有些疑惑。
似乎是知曉了方陵澤心中的疑惑,華南率先開口了,“行老弟與我們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是有點敵視,自彭琦被擄走后,他便主動找到我們商量營救的事宜,而明德,也有仇要報。”
“只不過,他自己強烈的要求服用爆裂丹,我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只能就此作出改變。”神秘人補充道。
方陵澤微微點頭,俯身蹲下,探出手感知古道行的氣息。
這不探查不要緊,一探查才發(fā)現(xiàn),古道行體內何止是骨頭,連皮下的肉和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被打的稀爛,此刻還能有氣息簡直都是奇跡了。
“救活了也是廢人了。”小白提醒道,方陵澤心一動它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蒲岐。”古道行的口中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哼哼。
應該是在喊彭琦吧,還真是愛慘了這個人。
方陵澤閉上眼,她的經(jīng)脈中流淌著木之法則的氣息,這種氣息并不嚴厲,很溫和溫柔。
最純凈的治愈力量。
華南也俯身下來,望著方陵澤指尖泛起的一點綠色,帶著木之法則的木靈氣轉移到了古道行的身上,經(jīng)脈重整,已經(jīng)被打的稀爛的血肉此刻在逐漸的煥發(fā)新生。
華南望著方陵澤,有些驚訝,也有些欣慰。
老頭子更不必多說,甚至還端出了一盤花生米開始喝酒,好不暢快。
神秘人訝異,卻也不忘了設下防護罩,不讓法則的氣息流露出去。
岳昆侖語氣逐漸低沉,“你在外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入內門來,切記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沒什么事可以好好待著修煉。”
方陵澤越發(fā)摸不著頭腦,怎么這些修行者說話都這么直,她才剛剛踏入青宗,還不算正式弟子,為什么還和她說這么多?
“我領你去領弟子服,先在我這里掛個名吧,也許路會好走些。”岳昆侖善意的笑了笑。
方陵澤默認地點點頭,隨岳昆侖領了東西后,來到了外門。
外門的靈氣很是稀薄,方陵澤早已將爺爺給的多寶囊給放進了懷里,此時十三歲的年紀身高卻好似成年了一般,并不瘦還有些胖,看起來便很壯實能干。
到了外門處,執(zhí)事看了眼方陵澤的弟子玉牌,看到在岳昆侖處掛名后,執(zhí)事原本的心思打了個轉,選了一處還比較不錯的洞府分配給了她。
“小師妹日后發(fā)達勿忘照拂一二。”來這做執(zhí)事的大都是進了內門而又無所作為,不受重視來此的,岳昆侖比他們要高一個等級,這句話也就是說著好聽,廣撒網(wǎng)而已。
方陵澤也笑了笑,點點頭便走了。
執(zhí)事在身后巴望著,尋了個地兒坐著修煉了。
怪不得行走時聽不見任何的聲音,讓人疑心是空宗,每處洞府乃至每個地方都設下了隔音陣。每九天都會有一日,五大主峰會開設講壇,那日,所有弟子皆可前往聽講。
方陵澤來時,下一次講壇剛過,來的不是很巧,但也無傷大雅。將弟子玉牌嵌在洞府凹處激活后,方陵澤便進了洞府,隔音防護陣法自動開啟。
洞府內有三個房間,一處主修煉室,配置一張石床和一個蒲團,一處輔修練室,也有一個蒲團,另一處是用作豢養(yǎng)寵物的。
此外的空間很空曠,中心是露天的,此時已雜草叢生,顯然很久無人打理,而一側的石壁上,倒是刻畫著很多曾居者的心得感悟。
方陵澤不知道是否所有的洞府都這般,沒有著急收拾,首先便來觀摩著石壁上的手記。
石壁上寫道,“余自我青宗藏書閣中習得風刃,現(xiàn)將心得刻于此,望后來者有所得。”
“風刃?”方陵澤讀完了第一個,臉色瞬間古怪了起來,因為這個風刃描述的并不需要習風靈,這也可以嗎?
方陵澤側身擺好姿勢,按著石壁上的步驟來做,半晌后,揮出了第一道微弱的氣流。
不過半尺,由于后勁不足就消失了。
“原來自己本身的靈氣就可以攻擊啊。”方陵澤自語,“當然可以啊,這招式雖然叫做風刃,實際上于風屬性并沒有什么關系,你也可以認為它是無屬性攻擊。”木本源這時候就活躍了起來,對方陵澤略有些無語。
“無屬性攻擊?那還有類似這樣的攻擊法門嗎?”方陵澤意識溝通道。
“當然有,不過這些都是為了天生對靈就不親近的修行者做準備,他們雖然能引靈也可以修行,但是靈對他們并不親近。”木本源解釋道,“你可以去你們宗門的藏書閣看看,或許會有收獲。”同時給出了建議。
方陵澤思考片刻,“我覺得藏書閣應該沒有那么好進,起碼不可能免費對外門弟子開放。”
“他們不是給了你個什么玉簡嗎?不拿出來看看么?”木本源提示。
“對。”方陵澤應聲,同時拿出了玉簡,頓了頓,貼在了額頭上,無聊翻過的那本《雪殿修真指南》里提過這么用。
很快的讀取完玉簡,也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外門弟子進入藏書閣內消耗五百點積分,復刻玉簡需視等級而定,最低需兩千積分。”
“積分可通過完成宗門任務獲得,等級不同對應積分不同,任務可前往外門事務堂領取。”
方陵澤基本閱覽過后,嘆了口氣,修行不易。
方陵澤這邊嘆氣,而青宗掌門心里也暗自嘆氣,青宗自秦大藥師和前任掌門一起失蹤后便一蹶不振,而各宗趁火打劫,不過十多年光景便下跌至此,前力無繼后輩又無可堪當大任之人。
風明雪的背景并不干凈,他看的明白,卻沒有辦法,但至少要守住青宗基業(yè),外界虎狼之心內里風雨飄搖,看起來相安無事實則大廈將傾,誰可做那支柱?
……
貪多嚼不爛,方陵澤一下午都在反復練習著風刃,至后已經(jīng)能在三尺外將墻劈處痕跡來,雖沒有多大的傷害力倒也有些成效。
準備將洞府內雜草收拾一番,卻被木本源喊停了。
“拿這些草練練手吧!”木本源提醒,方陵澤點點頭,刷刷刷揮出風刃將眼前得小塊雜草砍得七零八落。
“……”
“我是讓你試試與它們建立聯(lián)系。”木本源實在無話可說,但又不得不出聲,“這些草生長在這一地方大部分早就通靈了,是塊練手的好料,你怎么給砍了。”
方陵澤撓頭,原來是這個意思,明白了!
坐下凝神,將意識發(fā)散成幾股試圖與不同的植株建立聯(lián)系,很輕松的就成功了,從引靈到種靈一氣呵成。
“我總覺得你的修煉方法有些狹窄,但又說不上來是為什么?”木本源看了半晌后說。
方陵澤默然,收手后緩出口氣,“我怕我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因此一直不敢盡全力。”
木本源聽完也沉默了,這個地方確實不安全,但以她的實力去哪都是挨打。
“那還是先提升修為吧,我來助你。”木本源左思右想后覺得還是先提示修為而后再去打磨別的。
方陵澤應下,心中期待有木本源相助自己修煉會有多大進步呢。隨后進了主修煉室盤腿坐下,“準備好了嗎?”方陵澤略微緊張地問道。
“……開始。”木本源也不想多話了。
方陵澤閉眼,感知空中木靈氣,突然,不知道木本源使了什么本領,一瞬間萬千關于木之法則的感悟涌上心頭,木靈氣迅速聚攏歡快地向方陵澤奔來,頭頂形成巨大的靈氣漩渦,這一瞬間,幾乎整座山頭的木靈氣都匯聚到了方陵澤洞府上空,如濛濛細雨般的水流滋潤著,方陵澤也痛快的吸收著。
反復的將靈氣壓成液狀儲存在丹田內,“不好,”然而不過片刻,方陵澤就驚呼,自己丹田已經(jīng)裝不下了,但此時木靈氣并沒有停止吸收,反而更加兇猛,“趁此機會跨到下一階段!”
“怎么跨?”方陵澤滿腦疑問,然而失去了引導的木靈氣頃刻間便爆發(fā),如野獸般橫沖直撞,“噗—咳”方陵澤被逼的哇出一口精血。
此時不能猶豫,方陵澤滿腦子跨級,迅速取出玉瓶將清心丹全部吞下,對于法則的感悟更加清晰了,也恢復了清明,此時心有所感,仿佛觸到了一道屏障一般。
“轟開它!”木本源仿佛也感覺到了,連忙出聲。
方陵澤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就在木本源喊出來的時候,她引導著全部的木靈氣向那一處桎梏沖擊而去!“哇—”方陵澤再次大口吐血,木本源愣住了,這必定是心境跟不上修為的節(jié)奏啊,她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木本源忍不住一直念叨,要是她死了,自己也暴露了。
腦海中一輪藍色明月立時破海而出,月般清輝如長練裹著氣勢跌落但仍舊浩蕩的靈氣對著屏障全力一擊!
“嗡—”耳邊轟鳴聲未消,方陵澤一頭栽在了地上。
體內丹田凝視,木靈氣固若金湯,隨即洞府上空的靈氣漩渦也逐漸散去,然而周遭卻已經(jīng)聚了一堆人,彼此小聲地議論著。
正主昏了過去,藍色的明珠停留了片刻,木本源心中恐懼縮著不出聲,待明珠下沉后才松了口氣。
“真是兩個糊涂蛋!我也被帶糊涂了,這和拔苗助長有什么區(qū)別?”木本源心有戚戚,自己無私奉獻抽出一絲來幫她,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差點害了她的命。
識海內在明珠下沉后卻沒有再放出光輝。
靈氣漩渦在青宗外門并不常見,而一旦有此形成,必然少不了看熱鬧和蹭靈氣的人。而這種聚攏靈氣的行為不是很討喜,來人也都想看看是誰在里面鬧出這么大動靜。
木本源對于方陵澤的昏迷束手無策,對那顆藍色珠子更是心懼,那是什么東西?
方陵澤昏睡中,靈魂猶如置身一個幽暗封閉的空間內,“方氏的血脈,桀桀”不知何處來的古怪笑聲,充滿了惡意,突然黑暗中起了一絲藍色光亮,方陵澤被那光亮照著,周身陰冷也消退了。
“你是什么?”方陵澤問道,藍色珠子靜靜地懸浮著,發(fā)散出明亮的光芒,方陵澤敢肯定它肯定能知道自己的意思,但是卻并沒有開口。
此時身后的黑暗再度席卷而來,“斬草要除根。”聲音也如雷貫耳的炸響,藍色珠子立刻散發(fā)出光輝將方陵澤帶離,只是漸漸的光芒也難抵黑暗,無法逃脫聲音的追擊,最終方陵澤和藍色珠子一起被黑暗淹沒。
“不要!”方陵澤驚醒,被黑暗淹沒的恐懼和冰冷還殘留著,這讓她不由心生惶恐,木本源奇怪的飄來飄去,“怎么了?”
方陵澤努力平靜下來,才說了聲,“沒事。”,這個夢太真實了,就像真實的發(fā)生過一樣,如果有鏡子,便看的出來此時方陵澤臉色蒼白無血色,手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冷汗如瀑像剛從水中撈起。
“沒事吧,是我太莽撞了。”木本源一本正經(jīng)地道歉,雖然最后方陵澤成功跨級,但是其中的兇險都是她造成的。
方陵澤尤感脫力,也并無怪罪之心,這也是她太無知了。
種靈境的事情還未曾弄明白,修為便不知道到什么境界了。
“你現(xiàn)在的心境遠遠跟不上修為,需要外出歷練了,我們可以去接點任務,積攢經(jīng)驗,也好以后去藏書閣。”木本源提醒。
方陵澤緩過了神來后點點頭,沒有打算休息,她現(xiàn)在的境界岌岌可危,路上也有時間調整。
出了洞府收好玉牌,一落下,便看見許多人圍在自己洞府邊。
“師妹好了?”立即有人出聲詢問?隨即又感覺不對勁,改口道,“師姐可還安好?”
圍著的弟子們面面相覷,原來是在修煉,看這樣子也被傷的不輕,畢竟是同門,不好多說,看熱鬧的很快也散了。
只有有心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洞府編號,面色微變,隨即也低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