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來給羋蒙胳膊換藥,過程羋蒙有點不敢看,按理說杜小月是法醫,應該對這個沒有心理障礙,可她只看了一眼就表示接受不了躲出了房間!房間里只剩羋蒙和女護士,女護士彎腰忙著手上的工作,露出了上衣口袋里的手機。羋蒙的目光落到手機上,只聽女護士說道:“你要打電話呀?”
女護士說著把手機掏出來放到了羋蒙的手邊。羋蒙瞅著手機心動了一下。
羋蒙打這個電話,在電話里也啥都不敢說,只能把曹胖子叫回來。曹胖子跟何寧認識,讓曹胖子去找何寧。何寧還未必相信曹胖子,除非羋蒙認下現金是自己的,只是為了讓何寧相信曹胖子。這個電話打和不打的區別在于,警告曹胖子警方可能在監控,讓曹胖子挑個沒人的地方當面告訴何寧,不要動那筆現金,就算警方在監控,也輕易抓不著證據。
“我不打電話!”羋蒙心說,女護士的演技不太好,突兀,且太主動了!這是杜小月給自己挖的坑,剛才杜小月出去是給自己創造掉坑里的條件!這恰恰說明,杜小月聲稱安排監聽、監控尤老板和曹胖子是虛張聲勢,監聽、監控杜小月也只能監聽、監控這里。
杜小月從房間外進來:“電話必須打,現在就當著我面打!打給尤得利還是曹胖子?”
羋蒙:“我就不打!”
杜小月拿起女護士的手機打給了尤得利。電話接通杜小月尖聲細氣地:“喂,我是呂護士!羋蒙讓我問你……”
電話那頭的尤老板:“我能聽出你是誰,讓羋蒙接電話!”
杜小月打開免提:“羋蒙在呢,有話你就說吧,他聽得見!”
羋蒙想喊,讓尤老板掛電話,杜小月就捂他的嘴,讓羋蒙說不出囫圇話來。
電話里尤老板說道:“我看你肥皂上的小字兒了,那一大包錢人家已經給退回來了,在我這兒呢,多少日子前我就跟你說過,你又給忘了!你現在也用不著錢,用的時候我再給你!”
這回羋蒙算是被杜小月抓住了,杜小月關掉免提,到一邊問尤老板是誰把錢退回來,羋蒙就扯著嗓子喊:“錢不是我的,退錯人了……錢是我的……不是我取的……”
電話掛斷,杜小月把手機丟還給女護士,瞪著羋蒙,羋蒙就躲著杜小月的目光,看來她什么都知道了!
杜小月瞪著瞪著不瞪了,問羋蒙:“你給郭少非那么多錢干嘛?你又在搞什么陰謀?”
“嗯?郭少……我說錢不是我取的!我吃飽了撐的給郭少錢?他比我有錢!”羋蒙松了口氣,心里核計,何寧還真有辦法,郭少這回又立大功了。
杜小月:“少廢話,郭少非也是跟你們穿一條褲子的!”
正說著話,窗外突然閃過一道耀目的亮光,緊接著屋里的燈都滅了,所有的電氣設備也都停止工作了!
“怎么了這是?”杜小月走到窗前撩開窗戶上的紗簾往外看,可因為角度不夠什么都看不到。
杜小月就想出去看看到底咋回事,羋蒙急忙阻止:“別出去,通知所有的人待在室內不要出去,遠離電器,剛剛是雷擊!”
外面沒下雨,杜小月往天上看,天上的云層確實很低。旗山的海拔八百多米,但沒聽說之前出過雷擊事件。
杜小月:“這都幾月份了,還打雷?山上應該都有避雷針的,你們公司給安的!”
杜小月去警告別人,順便打聽剛剛啥被雷劈了!不大一會兒,杜小月回來告訴羋蒙,一棵樹被雷霹兩半兒了!
羋蒙:“啥樹?老槐樹?醫大附屬醫院的老槐樹挪到旗山上來了?”
杜小月:“對呀!你怎么就一下想到是醫大附屬醫院的老槐樹?”
羋蒙:“死人沒有?”
杜小月:“你希望誰死?”
羋蒙:“啥叫我希望……你不是又懷疑我吧?有人遭天譴了也賴我……”
消防車到了,隨后警察也到了!天越來越陰了,天上不時傳來雷聲,為避免雷擊再次發生,所有人員都進到室內。
羋蒙房間外的走廊里一下就熱鬧了,杜小月站門口觀察。
“高局,高局來了!”杜小月看到了高局長出現在走廊里,趕緊跑進屋關上了門。
腳步聲越來越近,高局長朝羋蒙房間來了!
“是設計的,絕對是設計的!報復,絕對是報復……”一個聲音十分激動,不住嘴地向高局長告狀。
“老S記,你先回去歇著吧,你反應的我一定查!”高局長管告狀的叫“老S記”,這個告狀的人是李廉明。
李廉明:“我G了一輩子GM工作,就不信有什么天譴,怨鬼索命那套!這就是設計的,想要我命……”
門外的對話房間里的羋蒙和杜小月聽得清清楚楚。羋蒙起身下床,鞋也沒穿就直奔房門。杜小月已經先一步沖到了門前,打開了房門。
房間外是高局長、羅遠航,還有李廉明。
李廉明坐在輪椅上由護工推著,李廉明頭上的白發還因為靜電根根立著。雷擊發生時李廉明就在老槐樹旁散步。
羋蒙沖著李廉明喊:“不可能,你***胡說八道!一直有人在保護我,不可能死……”
杜小月和羅遠航同時攔住羋蒙,以免羋蒙的行動過激。
杜小月面向李廉明:“你說清楚,‘怨鬼索命’什么意思?二十年前就都死了,案子里顯示卻是在逃,你給我說清楚!”
李廉明對杜小月和羋蒙冷眼一瞥,扭頭吩咐身后的護工:“我想休息,推我回去!”
杜小月:“雷怎么就劈偏了呢?”
李廉明的輪椅轉過走廊轉角,杜小月看向高局長。
高局長:“進屋,進屋說!”
羋蒙已經平靜了下來,第一個進屋,坐到床上,問杜小月:“你早就知道了吧?”
杜小月沉默不語。
高局長對羋蒙說:“這個事兒的……”
這時候打門外又進來一個人,此人竟然是方平!
高局長似乎知道方平會來,跟方平交頭接耳低語了一番。
羋蒙留意到杜小月也只是抬眼看了方平一眼,并未表現出絲毫意外。
高局長繼續說道:“二十年前群力制藥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