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明代工匠對定窯產品情有獨鐘，所以熱衷于模仿的可能。”堯甜甜瞇了瞇眼道。

“你家世代做古玩生意，應該比我更懂，這些特征其實都是可以仿造的，唯一仿造不了的是時間的痕跡。”

“這對瓷枕雖然在其他特征上完全符合定窯的產品特點，但我感覺瓷體透出來的年份不夠，至少差著兩百年的時間。”

博越：“就算是明制的，距今也有九百年的歷史了，中間差著這兩百年，就算再老到的專家也無法通過肉眼看磁體辨別得出來，只能靠這些特征來辨別吧？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算是直覺的一種吧。”

“我之前就說過，每一個物件從內到外透出來的那種氣質和底蘊，很多時候只能靠直覺，觸感和眼力來分辨。”

“那你看看這店里有沒有你看得上眼的，送你一件，就當是這次硬拉你去舟山的賠禮和作為助理給我長臉的獎勵咯。”

坐柜的易掌柜搖了搖頭。

這大少爺，只要交往一個姑娘就要帶來店里給送一件瓷器。

他都記不清博老板為這事發了幾次火，大少爺倒好，依然我行我素，這次把鎮店的北宋孩兒枕都給搬出來了。

經歷了金時期的戰亂后，北宋白瓷傳世數量本就不多，最近幾年價格炒得極高。

就這一對瓷枕也算是有市無價的寶貝，這敗家子就這么隨便拿出來給人家摸著玩。

這次這姑娘看著不怎么樣，口氣倒也不小，居然敢說他和幾個專門研究瓷器的專家，聯袂鑒定過的北宋瓷枕年代不夠，這不是當面打他臉嗎？

別的事他都能忍，懷疑他的鑒定能力這事還真不行。

當下也不管會不會掃大少爺的興，上前道：“聽姑娘這么說，對瓷器肯定是相當有研究咯！我在這清瓷齋坐柜也有十來個年頭了，倒是第一次見像姑娘這么年紀輕輕的對瓷器有如此見地的，不如來這邊為這幾樣瓷器斷斷代？易某人也好見識見識長江后浪推前浪。”

說著，易掌柜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這話說的不溫不火，也沒有陰陽怪氣，但博越又怎么會聽不出他的嘲諷之意：“老易，甜甜可是我客人，我們還有話說呢，哪有時間和你一老頭鬧著玩。”

“這姑娘學識淵博，玲瓏剔透，我這不是愛才心起嘛，姑娘，賞個臉？”

堯甜甜微微一笑。

她雖然專業知識學的相當不錯，但是過手的實物還是太少了。

這樣也好，實踐出真知嘛，也能順便驗證一下望氣斷代的能力靠不靠譜，當下點頭：“可以！”

堯甜甜自己都點了頭，博越自然也沒有再阻撓的道理。

其實他也挺期待的。

之前她老躲著他，雖然已經追了她半年多，去舟山以前，倆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接觸，對她的了解都是來源于她們班同學。

她平時又不愛和人多接觸，得到的資料也無非就是勤奮好學，性格溫和之類不癢不痛的評價。

舟山之行，甜甜的表現已經令他刮目相看了。

老易出這些瓷器她要都能給斷出來，不就證明他眼光一等一的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