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厲害了,這就是名偵探的實力嗎?”聽完羅柏口述的驗尸報告,姜仁志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
在福壽山山頂上,他被羅柏三言兩語就套出關于財寶的消息,心里沒有點情緒是不可能的。但此時見到對方非凡的鑒證能力,些許不滿立刻煙消云散。
“呵呵,還行吧。”無良偵探笑瞇瞇的接受了贊揚。
他擁有一定的法醫知識,仔細檢查的話也能做出和夏萌萌所說相同的結論。要說區別的話,可能就是沒她描述的那樣精確。所以貪下夏萌萌的功勞,他絲毫沒有愧疚感。
真正驗尸的人應該是那個催眠夏萌萌的人。他趁著羅柏進入隔壁房間換衣服的空檔,催眠毫無防備的小助手,進入更衣室檢查尸體,然后又把驗尸結果告訴夏萌萌,利用她的嘴把結果說出來。
應該驗尸結果十分準確,不存在任何誤導的可能。所以羅柏認為神秘的催眠者不是兇手,是某個對他們抱有善意的人。
至于他(她)為什么不自己說,反而用如此曲折的方式,羅柏就猜不到了。
可能是長得太丑了,過于自卑。在面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本偵探時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哈哈哈哈哈哈~
羅柏恬不知恥的嘲笑了一下催眠者,繼續檢查尸體。
催眠者只說了尸體的死因和頭部傷口的由來,羅柏還有其他在意的地方。比如……費思樓的死亡時間。
羅柏一邊檢查尸體,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眼角膜出現白斑,有一點渾濁……尸僵發展到全身……尸斑出現在尸體正面……脖子上勒痕……除了頭部以外身上沒有其他傷痕……衣服口袋是空的,什么都沒有呢……”
檢查完尸體赤裸的雙腳之后,羅柏站起身,做出總結:“尸體泡過溫泉,溫度有所改變……死亡時間應該是尸體發現前2到5小時,也就是15點到18點之間。他死后應該長時間處于正面向下,類似于趴著的姿勢。”
受益于科學技術的進步,現代法醫學也發展迅速。在條件完備的實驗室里,專業法醫甚至能把死亡時間精確到分鐘。
但旅店里要啥沒啥,連個體溫計都沒有,羅柏也只是學習過一點法醫知識的業余選手。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占,他能根據尸體的尸僵和尸斑出現的情況,做出模糊的死亡時間判斷,已經很不錯了。
羅柏一通檢查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做出的結果還不是很精確。那位催眠夏萌萌的神秘人在五分鐘內完成驗尸和催眠的一系列行動,能力實在強悍。
“什么!他不是剛死的?”
姜仁志聽到死亡時間后,吃驚的說道:“我還以為兇手干掉費老頭后馬上把他從樓上扔下來,想不到已經死了有段時間了……”
姜仁志做過幾期兇殺案的調查采訪,對于一些常人不知道的知識也有所涉獵。他想了想,提出疑問:“兇手為什么要在殺人之后,特意把尸體扔下來讓我們發現呢?”
因為某些的痕跡會隨著時間過去而越來越難發現,所以一般來說,尸體發現的越晚,對兇手越是有利。
“這是個問題呢……讓我想想……”
羅柏沉思片刻,得不到要領。
他嘆了口氣,決定換了角度看問題,指著尸體身上的暗紅色睡衣說道:“我第一次在走廊看到費思樓,他也是穿著這件睡衣。昨晚吃飯的時候第二次見面,他換了身衣服,穿著一身運動裝。說明他只在自己房間穿睡衣,出門的時候會另換衣服。”
姜仁志GET到話里的關鍵點:“你是說費思樓很可能是在自己房間里被害的?”
羅柏點頭:“不敢說百分百,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就是調查費思樓的房間。說不定就能在那里發現某些線索,以此來解開你剛才的問題——兇手為什么要在殺人后,過一段時間再把尸體扔下來。”
夏萌萌站在一旁看著兩人說些聽不懂的話,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迫不及待的跳起來:“那還等什么,我們去現場勘查吧!”
在小助手看來,調查兇案的過程應該是發現尸體,調查現場,與嫌疑人交談,找到證據,召集所有人進行推理秀,指出兇手。
對著尸體瞎比比有什么用?
最關鍵的是找出關鍵證據啊!
三人離開更衣室,回到大堂。
黎娜端著一杯熱牛奶,窩在沙發上刷手機。付翠蘭則站在吧臺后面,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窗外的細雨,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三人出來,黎娜把手機扔到一旁,關心的問道:“怎么樣?有什么線索嗎?”
“死亡時間大概是15到18點,其他還不清楚。”
羅柏略微提了一下,開口問道:“你一直在大堂沒走開過吧,有沒有看到誰往更衣室那邊去了?”
他想找出催眠夏萌萌的人。
“沒啊,我沒看到有人進出過。”黎娜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表情有些疑惑。
羅柏又轉頭看向付翠蘭:“你有沒有看到?”
“沒有……”女仆搖搖頭,似乎想起什么補充道:“更衣室邊上有扇后門,如果你感覺有人進出過那里,會不會是從那里走的?”
“還有后門?”羅柏回憶了一下,確實那里有道門,不過門上沒寫字,他還以為只是另一個空房間而已。
“算了,那件事不重要,我們先去調查費思樓的房間。”
催眠者比殺人兇手的危險性小太多,羅柏決定先解決手頭的案子,再找出那個催眠夏萌萌的人:“費思樓房間的備用鑰匙有么,我們要去調查他的房間。”
他怕上樓后,萬一房門是關著的,還要下來拿鑰匙,不如直接在下面拿了鑰匙再上二樓。
“有的,請稍等。”
付翠蘭打開前臺下方的抽屜,拿出一大竄鑰匙。每一個鑰匙上面都用膠帶貼著字,女仆小姐拿下貼著202字樣的鑰匙遞出:“就是這把。”
羅柏看了看手里造型別致的黃銅鑰匙,問道:“每個房間有幾把鑰匙?”
“兩把,住客手里一把,以及放在前臺的備用鑰匙。”
“我知道了。”
羅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有一種感覺,手中的鑰匙很快就會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