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季風的語氣透出滿滿的心疼，“為了我你不惜一次次自損壽命，對你好，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他夾了一筷子魚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繼續道：“況且，阿笙是這個世上最純真善良的姑娘，你值得。”

浮笙聽罷，雙頰漸漸染上一抹紅暈，襯得她本來靈動的面容多了幾分小意溫柔。

“那……阿風現在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夾雜著幾絲期許的光，連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攥緊。

季風的筷子忽地停在半空。

煙霧繚繞中，他抬頭盯著她的臉，久久未曾移動。

喜歡……嗎？

這個詞好像有些輕言。

但更有分量的，又貌似不合時宜。

半晌，他動了動喉結，終究低下頭去，只默默咽下一口空氣。

兩兩相望，有些話他還無法宣之于口。

見季風遲遲沒有回復，浮笙的表情微妙起來，她有些不安的道：“你分明說過，我是你最重要的人，莫非那意思不是喜歡？”

“我知道了，你定是介意我非人族的女子……”

季風搖搖頭，幽暗的眸子里多了幾分悵然，他緩緩道：“阿笙，有些事不是那樣簡單的。或許有一天我的身份會牽連到你，所以如今除了對你加以保護外，其他的也不允許多想。”

他驀地伸出手去，輕輕攏住了浮笙微顫的指尖。

“待我事了，若那時你還留在凡塵，我定陪你看盡人間燈火，萬里山河。”

“嗯。”

終于，浮笙緊握的手慢慢舒展開來，對著他淺淺地笑了。

…………

“各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古風照相館，現在拍照還送女士發簪一支，先到先得！”

看看時間還早，本想吃過飯繼續帶著浮笙逛一逛街，買些她喜歡的東西，卻不料被一個中年婦女攔住了腳步。

“哎呦！我活了大半輩子，真沒見過這么俊的姑娘呢！帥哥，進來拍個照吧，服裝自選！一張照片五十，三張算你一百，額外還送你女朋友一支發簪，合適的很！”

“拍照……是什么？咦，你們店里的衣服倒是很漂亮呢！”

浮笙被照相館的墻壁上掛著的古典服飾所吸引，于是跟著店主徑直進了屋子。

季風并不打算多做停留，而且也不想在店內留影。浮笙美貌，古人的氣質又過于出挑，倘若真與她換了衣服站在店里，必會引起旁人側目，此舉未免太過招搖了。

可看著她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卻也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好取一個折中的辦法。

“阿笙，不然我們穿自己的衣服拍一張照片就好。其實像這樣的古裝有很多的，到了夏天我買給你。”

浮笙聽完，轉過身對著他笑意盈盈道：“好啊，都聽你的！不過不要你買，那時我也要學著工作，等賺到了錢再買呢！”

“好。”

季風無奈的點了點頭，一臉寵溺的笑著。

“兩位真是恩愛呀，麻煩靠的近一點！”

中年女人見狀，立即笑嘻嘻的招呼季風過去站在浮笙身側。沒想到按下快門的功夫就能賺到五十塊錢，還免去了許多麻煩事，她自然樂意。

“再近一點，帥哥你別這么拘謹吶，摟著美女的肩膀！來，笑一下！”

“3，2，1，好嘞！”

“稍等，我去給照片打印出來，讓美女先去挑一支簪子吧！”

中年女人的手腳十分麻利，話音剛落便把一個盛放首飾的塑料盒子推到浮笙面前。

季風低頭看去，盒子里無非就是一些批發街上那種三五塊錢的金屬制品，廉價感滿滿。

可浮笙在盒子里找來找去，居然找到了一支墨色的木簪，通身不帶一點裝飾，簡單至極。

“你要這個？”

季風笑了笑，阿笙的眼光果然不錯，這簪子雖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但別有一番質樸的韻味。

“嗯，就是它了！”

浮笙把長發卷了卷，隨之將木簪放在上面纏繞了幾圈插好固定，瞬間就綰起一個松松散散的髻。

“阿風，你看這樣可好？”

“嗯，很好。”

季風情不自禁地贊道：“阿笙怎樣都是好看的。”

“照片打印好了，兩位看一下吧！”

浮笙接過來，驚奇地打量起手中的相片。

“呀，快看，我們都在這里面呢！”

只見相片中的兩個人緊緊靠著彼此，宛若一雙璧人。男子的右手扶在女孩肩上，略微低頭淺笑著，看向懷中的她。女孩則目視前方笑靨如花，顯得格外嬌憨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