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看著江嵐鈺一副畏懼膽小的模樣，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突然的聲音嚇的江嵐鈺手中燈籠都抖了三抖，渾身一哆嗦，火光在身旁來回搖晃。

“哈哈哈，沒想到平時獨立能干的江小姐也有怕的時候。”四兒打趣她道。

江嵐鈺直了直身子，不服氣的回：“誰說我怕了？四兒，你怕是皮癢癢又想去藥房做苦力了吧？現在居然敢得罪我？”

“不不不。”四兒玩笑著擺手“小的哪兒敢啊！江大小姐大人有大量自不必同我計較咯！”

“你總是這般牙尖嘴利的，跟叔跟久了越發不得了。”

四兒突然湊近江嵐鈺耳邊，壓低聲音說：“自不敢同我家少爺比。”

兩人突然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無人的山間。

“噓。”李真云羽突然停下腳步。

兩人笑聲戛然而止，江嵐鈺立馬貓起身子躲在李真云羽身后，小心翼翼地開口：“怎么了叔？”

“仔細聽。”

四兒偏頭耳朵動了動，片刻輕聲說：“好像是翅膀震動的聲音，聽起來數量應該不少。”

江嵐鈺輕輕歪頭，思索了一番說道：“竟沒聽說過這附近還有成群的鳥類集結。”

此話一落，三人對視了一眼，瞬時心中都明白了，事出蹊蹺定有古怪，也都不由自主的警惕起來。

三人輕手輕腳的向前行走，跟著聲音尋到了一處山洞，可惜洞口太小且又太高，人是沒辦法進去的，四兒試著將手中的燈籠盡量舉的高一些，隱隱約約好像看見洞口中飛出成群結隊黑乎乎的東西。

李真云羽蹲下身，借著手中的燈籠火光細細查看，地上的草中夾雜著不少糞便，看起來并非一兩日的，想必這樣的情況也有些日子了。

“蝙蝠？”李真云羽似有若無的問了一句。

江嵐鈺卻聽見了，急忙開口：“這兒怎么會有蝙蝠呢？這地方城里人都知道，大多數都往這處來采集，從未聽人提起過什么蝙蝠。”

四兒也蹲下身查看，隨后說道：“確實是蝙蝠的糞便，此前我同少爺在石寧后山見過。”

李真云羽眸子一沉，心中預感不妙，但又還不十分確定，急忙開口：“先回去。”說完快步走了幾步突然頓住回頭“四兒，想辦法抓一只蝙蝠帶走。”

“是。”

“小心些，別被咬傷，這東西毒可不小。”李真云羽提醒道。

“明白，少爺。”

一路急急回到江府，剛進院兒就看到白若謹單手撐著腦袋坐在前廳等候，看見李真云羽入府直接掠過她這邊往江老爺子院中走去，身后一段跟著小跑而來的江嵐鈺，隨后四兒幾個輕巧的步子追過她跟在二少爺身旁，白若謹雖不明所以但覺得一定出事了帶著子涯也急忙跟了過去。

李真云羽邊走邊吩咐身旁的四兒：“去找一只活雞來。”

“是。”

李真云羽單手爽快的一撩衣擺坐在江老爺子床榻邊，伸手去探脈搏，隨后又檢查了唇齒，復查腦后傷口。

四兒將已經昏死的蝙蝠用布包著放在桌上，又按照李真云羽的吩咐取來一只活雞，雞被放在了屋子門口，不停的撲扇著翅膀，抖落一陣陣灰塵。

江嵐鈺嫌棄的說著：“這是要干嘛？”

“試毒。”李真云羽淡淡解釋。

“試毒？這雞能和人一樣嗎？”

李真云羽只管準備了物件沒回答她，四兒卻開口：“總比沒有好吧！”

短刀劃破蝙蝠的身體，用一只小碗接住血液，然后直接灌進雞的嘴里，那雞被人捏住雙翅又困了雙腳，難受的使勁想撲騰，又弄起好一陣灰塵，江嵐鈺嫌棄的抬手在眼前扇了扇，隨即跑到爺爺床榻前放下了帳子想遮擋灰塵。

不一會兒那只雞就昏迷了，空氣里還淅淅零零的飄著薄灰，口中唾液發白混著血絲，身體先是滾燙而后快速冰涼。

看起來雖然有些殘忍，可是李真云羽好像找到了中毒的根源。

江嵐鈺雙手合十在胸前，默念了好幾遍：“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