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荷華推開自己時,扶蘇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他的臉就像是漲紅了一般。這是他第一次與人接吻,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自己應(yīng)該干什么,只能是順著心的方向去探索,想要擁有她。
荷華臉上也是一片緋紅,她羞澀的看著扶蘇,不知該做什么。剛剛那個,應(yīng)該是初吻了吧。
扶蘇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他從袖口里掏出一件東西來,拿過荷華的手,放入她的手心。
動作輕柔,行云流水。
荷華訕訕地看著手中的東西,覺得這東西很是精美,但是她卻從未見過,扶蘇如今給她送這個是何意?
荷華的手心上,放著一直紫檀木簪,簪子末端鐫刻著一朵荷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荷花篆刻很是精美,似是活物一般。雖只是一支檀木簪子,但卻也是精美絕倫。
“荷華……這是我親手為你打造的簪子,雖然價值不名貴,但也…”扶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是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他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小子,處處羞澀,但卻也是敢作敢當。
荷華知道扶蘇現(xiàn)在心中緊張,便不去逼迫他說而是打斷了他:“這個紫檀木簪我很喜歡,這個比起市面上的那些金簪銀簪,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扶蘇,快幫我戴上?!?
荷華將手中的木簪放入了扶蘇手中,坐在扶蘇身旁,眼眸中帶著些許期待。
扶蘇溫情的笑了笑,這有這個時候的荷華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她卸下了自己身上的面具,展現(xiàn)出來了一個活潑,一個真情的少女的樣子。
他小心的拿起發(fā)簪,將它插入了荷華頭上的飛仙髻中。
發(fā)髻上的金簪雖金光閃閃,無比耀眼,但是明顯這紫檀木簪做工更加的精巧,硬生生的把這些金簪銀簪給比了下去。
荷華沒有去拿鏡子,而是看著扶蘇問道:“怎么樣,我好看嗎?”
扶蘇淺淺一笑,“美,甚美,”說著,他微微停頓道,“收了我的簪子,不知姑娘可否愿意把自己許配給我?”
在扶蘇的眼中,荷華的美是無人能及的,她的一舉一動,仿佛富有魔力,能將扶蘇的心深深的吸引了,在扶蘇的眼中,恐怕這輩子都找不出一個比荷華更加美的人了吧。
荷華嬌羞一笑,低下頭去。他們也確實算得上是郎情妾意,只是這種嬌羞的話,她一個女子怎么好意思說出口呢。
荷華伸手,取下了自己耳上的一只耳墜,放在手心里細細揣摩著。
這只耳墜,呈水滴狀晶瑩剔透,平時看上去都是無色的,但是在陽光底下看上去卻是五彩斑斕,色澤鮮明。
荷華將這只耳墜放入了扶蘇手中,“這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只是我從六歲那年就一直戴在身上,從未取下,不知這件物品可能代表我的情誼?”
扶蘇有些愣神的看著荷華,許久才明白了荷華的意思,她這是答應(yīng)他了。
等他再一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荷華正依偎在自己的肩頭上,閉著眼睛享受著。
她閉著眼的樣子,寧靜的如同一副畫一般。眉頭舒緩,臉上的妝容淡淡的,精致的小嘴帶著致命粉紅色,睫毛長長,活像兩把羽扇。
扶蘇輕摟住荷華的腰,“此物我定當好好保存,一直放在身邊,想你的時候,我便拿出來看看?!?
說著,扶蘇猶豫了一番,咬了咬下唇,經(jīng)過思想的苦苦掙扎之后,他依然還是說出了口:“若有一天我離開人世,我便會將這耳墜歸于你?!?
他知道,如果這一次他真的高中了,以后在官場上做事,免不了被人陷害,到了那個時候,他只希望能夠盡自己所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人。
荷華原本是寧靜的靠在扶蘇肩頭的,聽到這番話她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輕輕的在扶蘇身上捶打了一下:“不許胡說!我們會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耳墜你也會終生不離身的。”
“好好好…我們就一生做一對璧人。”扶蘇忙出言安慰。
他真的希望他們能夠一生一世在一起,永不分離。
“在我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扶蘇樹,所以父親便給我取名為扶蘇,沒想到,正好與秦朝的大公子同名了?!?
“你可喜歡扶蘇樹?”
“吾…更喜荷?!?
聽到這話,荷華面頰上又出現(xiàn)了兩片紅暈,就像是一個剛剛進入初戀的小姑娘一樣,很容易害羞。
“我們這兒山上有很多的扶蘇樹。”
“有時間你可愿意帶我看看?”扶蘇問道。
“好啊好啊,只是不知扶蘇想要什么時候去看看?”
“待我今年考完之后,我便娶你,到時候我們可一同吟賞煙霞,花前月下?!?
“那我還想要去……”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的好不暢快,只可惜白公子此刻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他站在門口,聽到了屋內(nèi)的歡笑聲,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他來這兒這么久了,縱使對荷華千般萬般好,荷華也從未展顏笑過。這個書生究竟干了什么,能讓荷華對他如此柔情!
他不甘心!
他舅父可是京城的右相!
以右為尊,他的舅父權(quán)傾朝野!
沒有人可以與他爭!
………………又是三日………
“南風,你可否幫我把這件衣服,還有這封信送過去?”
荷華最近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不再板著一張臉了,對誰都是輕聲細語,笑意盈盈,姑娘們都說,荷華這是找到有情郎了,荷華笑而不語。
南風拿著信,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你當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姐妹啊?!?
“南風,你怎么能這樣說呢!”荷華的臉憋的通紅,想要出言狡辯,卻不知要說什么。
“好了好了,不難為你了,我這就去,姑娘你可莫要慌?!?
南風一襲淡黃色的衣裙,裙裾有金色的絲線若隱若現(xiàn),看上去玲瓏小巧。其實,若不是因為荷華的光芒太過于閃耀,南風一定是醉仙居最好看的舞娘。
她不似荷華那般的高貴,那般的不食人間煙火,不近人情。南風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整個人就想是一朵小野花一樣,玲瓏小巧,她為人和善,平易近人,大家也都愿意與她交流呢。
她比荷華早一年來到醉仙居,在荷華沒有來之前,她一直都是醉仙居的頭牌,舞技出眾,也有很多仰慕她的人。荷華來了之后,她也常常登臺表演,只不過再也沒有了喝彩聲。
好的一點是,她表面上并沒有因此而不愉快,她不是一個善于嫉妒的女人。她心寬體不胖,外界的人很少知道她,但是在醉仙居的所有姑娘中,南風算得上是口碑最好的一個了。
南風剛剛出門走了幾步,就遇到了一個人??吹酱巳艘簧戆滓?,南風止不住的有點兒臉紅了。
“白公子?!蹦巷L禮貌喚道。
白公子的目光淡淡的瞥過了南風,不帶一絲波瀾,反而她倒是朝著南風身后十米之外的一個房間的門看過去。不錯,那正是荷華的房間。
“你這是要去干什么去?”半晌,這位白公子才開口。
南風自然知道白公子對荷華的心思,甚至就連荷華也知道,她自然不能說是給荷華的心上人去送信了,這樣白公子會不會很難過?
“白公子,今日荷華的胭脂用完了,我出門買點兒?!?
胭脂?其實荷華是很少用胭脂的,只是外人很少有人知道這一點,白公子也是不知情的。
以荷華的容貌,不用胭脂也可傾國傾城。
“沒想到竟然用的這么快…沒事,我等會兒就派人再送去?!?
白公子慷慨道。
他總是給荷華送一些物品,不論是胭脂水粉還是金銀首飾,荷華屋子里的大半部分都是白公子送過去的,不過荷華卻很少用。
南風有些頭痛的看著白公子,咬牙撒謊道:“那就好,我代替荷華先謝過白公子了,那我也好趁此機會外面逛一逛了?!?
看來今日南風又能夠拿到一大堆的胭脂水粉了。白公子給荷華送去的好多東西,包括胭脂水粉,到了最后都會變成南風的囊中之物。
說實話南風真的挺感謝白公子的,白公子送給荷華的那么多的好東西,全被都變成她的了。聽說這個白公子以前是一個紈绔子弟,現(xiàn)在看來倒也不是,他為人和善親近,脾氣也好,就像是南風夢中的夫君一般。
白公子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南風回頭看了他一眼,便覺得他的身上就像是度了一層金光一般,閃耀無比,直教人移不開眼。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時間耽擱了。她便匆匆的出了門去。
“等等!”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白公子的聲音傳來,組織了她前進的步伐。
南風回頭,不解的看著白公子。
“荷華,近日可好?”
南風猶豫了一刻,回答道:“好?!?
白公子本來是想要親自進去看看荷華的情況的這么多天了,荷華基本上都是大門不出而且她最近也沒有演出,白公子自然見不到她了,便也覺得有些想她了。只是,荷華想來對白公子冷淡,以前冷淡,如今更冷淡,況且白公子也不好去打擾她,只能是現(xiàn)在借著機會問一問南風了。
白公子若是想要知道荷華的情況,一直都是通過南風轉(zhuǎn)告的。說來,這醉仙居里,就屬南風與白公子交談的最多了。
南風拿著手中的信走到了一個無人角落,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信,很好奇這上面都寫了些什么。
看到信上的去內(nèi)容,南風勾起了嘴角。
信上說,今日黃昏時分,扶蘇可有時間一起來品茶。內(nèi)容簡介,不過短短數(shù)語,但卻足以看到荷華的心動了。
不難看出,荷花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了。
南風收好了信,去了客棧走到扶蘇屋子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扶蘇正在里面溫書,看來他可能快要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