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方亭、劉燕東等一行人頓時愣住了。
“土匪打劫?”
焦方亭被氣笑了。
“兄弟,哪條道上的?”
焦方亭喝問道。
“別德比德比的給老子套近乎,男的扔下東西滾蛋,女的留下跟我去當壓寨夫人。”
焦方亭皺眉,眼睛朝兩下瞥去,他要確定土匪有多少人。
“聽見沒有,不然我機槍可不長眼。”
山崖上的那個土匪忽然站起,手里端著一挺機槍。
“我去,真是機槍,捷克式~”
“ZB-26!”
“重僅9公斤,口徑7.92,有效射程900,射速240,自動裝彈,一彈夾20發(fā)。”
“氣冷槍管,可迅速更換!”
“缺陷:裝彈量過小,影響火力持續(xù);上方裝彈式,可能會影響瞄準。”
那土匪一端起機槍,劉燕東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關于這機槍的資料。
“嘿嘿,看來紅星系統(tǒng)竟然解鎖了武器介紹功能?”
劉燕東得知這一情況后不禁偷樂。
焦方亭自然也看見了,嚇了一跳。
若是被這玩意兒居高臨下掃射,全都得完蛋。
“兄弟,冷靜些,你是哪個山頭的,說不定我跟你們老大認識,別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不認一家人啊!”
焦方亭一邊敷衍,一邊急速想辦法。
“少廢話,我就是老大,你說你認識我,我怎么從沒見過你啊?”
山崖上的那個土匪一臉的絡腮胡,圓臉,膚色和個子跟焦黑炭有的比。
“你是老大?你是哪個山頭的,周圍附近山頭的山大王我都認得,為何從沒見過你?”
焦方亭繼續(xù)敷衍著。
“我是搶風坡黑風嶺的,你說你認識我們老大?”
“哈哈,他早死了,一個月前被小鬼子突突了。”
絡腮胡子大笑道。
“那你?”
“我,我可是一挺機槍橫掃千軍,把那些鬼子都給打趴下了。”
焦方亭等人笑吟吟的看這家伙胡吹。
“喂,你們別磨蹭了,套近乎也沒用,麻利些,老子今天不想殺人,只劫財,不要命。”
絡腮胡子愣過神來,發(fā)現自己竟然被套出了底細,有些懊惱。
劉燕東也奇怪,為何紅星系統(tǒng)只是提供機槍數據,卻沒有危險等級顏色預警?
一般來說,像這種生死關頭,紅星預警系統(tǒng)會在眼眸中呈現深紅色世界,可現在竟然一點顏色變化都沒有。
依然是朗朗乾坤,藍天白云。
干脆,劉燕東發(fā)動鎖定,一顆紅色準星就瞄準了過去,盡管顏色是白色,但對方的情況已一目了然了。
片刻后,劉燕東心里樂了。
敢情這貨只有槍,沒子彈。
當即,劉燕東好整以暇的從腰間掏出蘇梅配給他的黑油油油光錚亮嶄新的駁殼槍。
“咔噠”一聲,右手拇指往下扳開保險,上前兩步,朝山崖上瞄準道:
“大個子,說吧,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東子,別胡來,不要命啦?”
焦方亭又驚又急道。
心想,這東子怎么如此魯莽?
沒想到山崖上的絡腮胡子土匪頓時秒慫。
“兄弟,有話好說,別開槍,有話好說,我下來,我下來。”
大伙兒都愣在當場,張華更是一腦門子黑線。
這劉燕東是哪門子神仙?
“難道這土匪跟他認識?”
張華在心里犯嘀咕。
他本能的不想看見劉燕東光芒四射,人比人氣死人啊~
“各位兄弟,我,我,我錯了,您大人大量,饒了我,我這不是沒法子了嘛,幾天沒東西吃了,村子里不能去,縣城不敢去,再不弄些吃的,弄些錢,我就要活活餓死了。”
那個絡腮胡子從山崖上一頓出溜下來,滿身的土,低聲下氣的跟劉燕東賠禮道歉求饒著。
“說,這機槍哪來的?”
“這是我在一個山洞里撿的。”
“怎么沒子彈?”
“我在山洞里沒見到啊?”
“山洞離這有多遠?”
“不遠,就在山坡下面,不到十里,兄弟,您饒了我,我?guī)ァ!?
“你打劫就打劫,干嘛還想劫色?”
劉燕東強忍著笑,假裝冰冷嚴肅問道。
“兄弟,我錯了,山大王怎么能沒壓寨夫人呢?”
“我這是屎糊了腦子,您就饒了我吧,我嘴欠,得罪兩位姑娘了,我自己抽嘴巴子。”
說完,就“啪啪”的開始使勁的抽起來。
“行了,行了,你是本地人?”
劉燕東繼續(xù)問道。
“我是東北的,小日本占了咱家鄉(xiāng),我受不了那憋屈,家里人又都被他們禍害了,就逃了出來,落了草。”
“有沒有殺過人?”
“我指的是老百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天地良心,我胡老二絕對不對無辜百姓動手。”
“你會使機槍?”
“沒試過,但見過黑風嶺錢老大手下兩機槍兵搗鼓過。這玩意兒沒子彈,我只是拿著它嚇唬人使。”
一通問,這絡腮胡子胡老二就差沒把底褲曬出來了。
蘇梅的美眸一直閃亮,看著劉燕東,心里不知在想啥。
焦方亭一直忍著,見劉燕東終于問話完畢,才問道:
“東子,你怎么知道他槍里沒子彈?”
“你看他這槍,子彈裝哪啊?”
劉燕東自然不能說他有紅星探測,即便他沒有紅星探測,只要這時心里不慌,仔細看一眼就會察覺胡二手里端著的捷克式機槍有些奇怪,根本沒有裝彈夾。
經劉燕東這么一提醒,受過師部訓練的焦方亭頓時恍然大悟。
胡二的機槍少了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那就是彈夾。
原本按在上方的彈夾沒了。
劉燕東沒有再多解釋,直接問:
“胡二,你這槍我們必須沒收了,你有沒有意見?”
說完,將手中的駁殼槍稍微往上抬了抬,對著胡二的大腿部。
胡二一唬,哪里還敢有半分猶豫,連忙道:
“兄弟,兄弟,槍自然歸您,自然歸您,只是不知各位大哥、兄弟混那路的?”
“我們是八路雁翅游擊隊,不是你們土匪。”
張華要是再不露下臉,他覺得焦小萍會更加看不起他,于是搶先說道。
“哦,哦,原來是八路兄弟,八路好,八路打鬼子,我胡二最佩服打鬼子的。”
“這位小兄弟,你別拿槍指著我了,我胡二以后跟您混,你看行不?”
焦方亭又生氣又好笑,一個土匪說要跟八路混,像什么話?
正要當場果斷拒絕時,一個俏麗的聲音在他們身后傳來。
“以后不許說跟八路混這樣的話,加入就加入,咱們部隊是有紀律的部隊。”
說話的自然是妙山根據地的政委蘇梅。
焦方亭聞言一愣,當即反駁道:
“喂,我說小丫頭片子,不,蘇政委,我的蘇大政委,你怎么能這么隨便,收一個土匪參加游擊隊呢?”
“焦大哥,我看胡二本質不壞,手里沒沾過無辜百姓的血,而且是東北人,東北人對于打鬼子應該是真心的,與我們的主張一致。”
“上次咱們犧牲了那么多兄弟,招兵買馬也是急務。”
劉燕東眼神清亮的對焦方亭說道。
焦小萍見劉燕東這么說,當即附和道:
“是啊,大哥,咱們上次犧牲了那么多的兄弟,正缺人呢。”
焦方亭正要說什么時,胡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對劉燕東說道:
“兄弟,收了我胡二,以后鞍前馬后打鬼子,我胡二絕不含糊。”
神色肅然,一臉真誠。
這一跪把焦方亭的反對意見給堵在了嘴里。
蘇梅上前兩步道:
“到了咱隊伍里,可不許學那山大王,比如什么壓寨夫人的事想都不許想,知道么?”
一把拉起一米八大個子身材魁梧的胡二,忍不住問蘇梅:
“要是別人家姑娘看上胡二了那總允許的吧?”
“嘿嘿,這位兄弟說的對,說到我胡二心里了,我全家都被小鬼子殺光了,八路總不能讓我胡二絕了后吧?”
話一出口,眾人全部轟然大笑,但笑一一會兒就替胡二難過起來。
蘇梅臉一紅,好像在說她相中樂劉燕東相似的。
立刻努力板起臉對劉燕東道:
“以后這土匪交給你管了,出了事我拿你是問。”
說完轉身就走。
她一個大姑娘家,心里早已后悔的不行。
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壓寨夫人的事了,這政委的尊嚴以后往哪擱啊?
眾人見蘇梅嬌羞,忍不住發(fā)出一陣笑聲。
“兄弟,您貴姓啊?”
“我胡二以后就跟您了。”
“胡二,這位是焦隊長,以后你歸他管,我也是他的手下,我叫劉燕東,以后叫我東子就行。”
劉燕東知道分寸,心里暗自合計,胡二這個賴皮樣加入游擊隊,適應期恐怕短不了,他可沒功夫去教他做人。
“是,是,焦老大好,以后請多多關照。”
胡二抖著滿臉的絡腮胡,像走江湖的拳師劍客般沖焦方亭抱拳施禮問好。
“行了,行了,省省吧,既然蘇梅蘇政委都同意你加入了,以后咱們都是同志,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以后不許這樣稱呼。”
焦方亭懶得再理這憊懶胡二,抬腳向前,追著蘇梅而去。
“喂,胡二,你說這槍是撿的?”
劉燕東凝神靜氣的問道,那雙清亮的眸子盯著胡二。
劉燕東不知胡二剛才說的是不是真話,要是真的是在附近撿的,那地方肯定還有東西才對,不應該機槍連彈夾都沒有。
“是啊,劉兄弟,要不我?guī)銈內ィ莻€山洞離這不遠。”
胡二拍著胸脯道。
接著,挺起的寬厚胸脯立刻塌了下去,愁眉苦臉、期期艾艾的說道:
“劉兄弟,你這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暈過去了,不吃東西可走不遠。”
眼眸中閃露出一些狡黠與憊懶。
劉燕東看向馬大憨,路上帶的干糧都放在他那里。
“喏,接著。”
大憨從背著的布袋挎包里掏出幾個饅頭和兩根雞腿遞過去,胡二立馬眼神發(fā)光,比見了金銀財寶還興奮激動。
三下兩下就吃了五個饅頭、兩根雞腿,相當于兩個人的飯量。
兀自意猶未盡,眼神直勾勾的繼續(xù)盯著馬大憨的那個包裹。
“喂,沒了,別搶啊,小心我揍你。”
馬大憨把包裹往身后挪了挪,憨厚的慢吞吞的提醒胡二。
馬大憨對跟自己規(guī)模有些相似的胡二有天然的親近,他知道饑餓是多么難熬。
看胡二如此吃法,知道他之前的話沒有撒謊。
“謝謝,我不搶,那是其他兄弟的,我怎么能搶兄弟們的口糧呢?”
“那還是人不是?”
焦小萍遞過來一個葫蘆,道:
“快喝點水,別噎著。”
“謝謝大妹子,哎呀,長得真好看。”
這便宜話抹嘴就來,眼神中卻坦坦蕩蕩,沒有一絲欲念。
“真是個土匪,要不是看咱東子哥同意收你,我第一個反對你加入。”
焦小萍臉一紅,咬牙氣道。
“大妹子,你這不對啦,劉兄弟是人中龍鳳,我胡二見過那么多英雄豪杰,像劉兄弟這般的青年才俊,可是萬里挑一啊,長的又白俊,不比常山趙子龍差。”
“妹子,我看你們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以后結成連理,一定能子孫滿堂~”
劉燕東在旁一直微微笑著,看胡二把嘴里的吃食咽下去,把葫蘆里的水喝了一大半。
接著聽這憊懶貨開噴,等他說到這,哪里還忍得住,當即一腳踹出,正中胡二的肥臀。
一個狗吃屎當場栽倒在焦小萍的腳下。
“記住,再亂拍馬屁,我就踢到你閉嘴。”
“起來,前面帶路!去找那山洞。”
向東南走了約兩個時辰后,絡腮胡子土匪胡二停了下來道:
“劉老大,到地方了。”
“改個稱呼吧,焦隊長不是說了么,咱們隊伍里人人平等,叫我東子就行。”
“哦,這個,劉兄弟,東子兄弟,你看,我叫不習慣沙,這樣,人多時我叫你劉兄弟,人少我叫你老大,這樣我叫了舒服。”
劉燕東不作聲,他知道胡二這是剛來,心里不踏實,要找個靠山。
“山洞在哪?”
劉燕東四下看去,兩邊高低不等的山崖,左邊約百丈,十分陡峭,右邊稍緩,六十度坡,約五百米高。
胡二率先朝右邊攀爬,劉燕東緊隨其后。
“東子,回來再去吧,先忙正事要緊。”
焦方亭走在前面,在出山隘口處等著劉燕東、胡二等人。
蘇梅也說道:
“劉燕東,咱們今晚得先找個村子歇一晚,前面就是北安河村了,那里有咱們的同志,都跟人家約好了,去晚了不合適。”
劉燕東聞言轉身回頭道:
“焦大哥,蘇政委,要不你們先走,我馬上就來,最多一個時辰。”
“胡二,上下得多久?”
“老大,不,劉兄弟,一個時辰足夠了。”
“要是在山洞四周查看,怕還需要半個時辰。”
“算了,算了,你們趕緊的,我們就在這等你們,隊伍走散了不安全。”
焦方亭見焦小萍與蘇梅都有些累了,索性讓大家先休息。
“隊長,我也跟著上去,人多些,找東西會快些。”
郭大貴道。
“是啊,隊長,我也跟著去吧。”
馬大憨附和。
“干脆,趙三、全軍你們兩個前出警戒,我跟東子上去一趟,蘇政委、小萍、華子你們先休息,機槍先交給華子。”
趙三、全軍分兩路前出,放出警戒。
“不,哥,我也去。”
焦小萍愿意跟著劉燕東。
張華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可以表現自己的機會,結果轉眼就成了泡影。
見焦小萍跟著隊長上了山,張華接過胡二遞過來的捷克式,朝路邊一丟,一點興趣都沒有,又不是沒見過。
這次出來沒帶馬飛鄉(xiāng)、劉正、張大雪幾個,要不然哪有這胡二瞎吹牛的事呢?
“喂,你為哈不上去啊?”
蘇梅有些好奇,看來這個張華還真的跟劉燕東不對付呢。
她不知為何。
“我走累了行不行啊?”
張華眼一翻,拿氈帽蓋住臉,干脆倒下裝睡。
蘇梅被嗆了一鼻子灰,又好氣又好笑,不再言語,在張華旁邊也找了一塊平整的大石坐下休息。
畢竟是女孩子,盡管在山里長大,小時候也經常隨良二叔采藥,走了五十多里路,腳丫子也疼了。
“就是這里,上面就是山洞。”
“我沒良民證,進不了縣城,怕被小鬼子抓,村里也不能去,怕鄉(xiāng)親們認為我是土匪揍我。”
“沒辦法,只好找個山洞暫住,沒想到竟讓我撿到那玩意兒。”
胡二解釋道。
劉燕東向上又爬了二十多米,一個半月形的巖洞出現在眼前。
寬約五米,進深十米,還算寬敞,嵌在山腰錯位凹進的地方,還挺隱蔽。
劉燕東問胡二:
“它就扔在這洞里?”
“沒有,在洞旁下山不遠的灌木叢里。”
胡二指著山洞右側的一處茂密的灌木叢道。
“應該是急著撤退,連機槍都來不及拿走?”
劉燕東沉吟著,一邊四處查看,看看有沒有其他遺留下來的東西。
除了碎石塊,還有些動物的碎骨,山洞里別無余物。
在灌木叢中,劉燕東與焦方亭等人散開四下查找。
“隊長,這里有好多子彈殼。”
大貴腿腳快,順著灌木叢傾斜的面溜了下去,在五十米處的山巖落腳朝上喊道。
“子彈殼?”
大伙兒聽了都是一愣,“發(fā)生過戰(zhàn)斗。”
焦方亭道。
劉燕東點頭。
“捷克式是國民黨軍隊的武器,那么對方應該是小日本無疑了。”
“是二十九軍?還是衛(wèi)立煌的十四軍?”
“二十九軍朝南撤了,這里與小鬼子接戰(zhàn)的應該是十四軍。”
焦方亭判斷道。
“咱們沿著子彈殼向前,或許會有發(fā)現。”
劉燕東道。
“大貴,你那下得去么?”
大貴離山洞右側的谷地還有五十多米,一條深溝蜿蜒隱秘的朝西南而去。
“這條道通往哪?”
劉燕東問焦方亭道。
“西面五十里是髽鬏山千軍臺,再往西南就是大安山了。”
劉燕東心下震驚,這些名字跟他穿越前的家鄉(xiāng)名字一模一樣。
“髽鬏山戰(zhàn)役,應該是衛(wèi)立煌阻擊香月清司南口戰(zhàn)役的一個組成部分,打了有月余。”
劉燕東喃喃道。
“嗯,我也聽附近老鄉(xiāng)說了。”
焦方亭看了一眼劉燕東道。
冷不丁,劉燕東心中一動,對焦方亭道:
“等等。”
“怎么了?”
焦方亭與焦小萍都看向劉燕東。
劉燕東看向山洞對面三十米外的一處山崖問胡二:
“從這里能過去么?”
“那肯定困難,得下到山腳重新往上爬了。”
胡二在這里住了個把月,對附近的地形很了解。
“那咱們下到谷地,兩個人沿溝谷秘道向西搜索,我和胡二上對面那山崖。”
“東子哥,我和你一起去。”
焦小萍道。
“你不嫌累?”
焦方亭責怪的問道。
“不累,我可不想錯過這么刺激的探險。”
焦小萍手指玩著自己的長辮子道。
“行,我和大貴向西,你和胡二、大憨、小萍到對面去。”
焦方亭安排道。
計議已定,幾人迅速行動。
“東子哥,你為何要上對面那山崖啊,這么辛苦,難道你發(fā)現了什么?”
劉燕東只是朝焦小萍笑了笑,眼眸中亦充滿了期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準不準。
四人又花了半個時辰才下到山腳,然后一路披荊斬棘在灌木叢中艱難向上爬行。
焦小萍的嬌喘在劉燕東身后不遠處逐漸深重起來,馬大憨、胡二由于身體太大,更是遠遠的落后兩人十多米。
“小萍,要不咱們歇會兒?”
劉燕東臉不紅心不跳,一口內氣在胸腹間周流不息。
“東子哥,你居然連汗都沒出?”
焦小萍嬌喘著,問道。
“不用,咱們繼續(xù)。”
焦小萍仗著年輕,向上努著拔腿攀登,劉燕東微微搖了搖頭,向上繼續(xù)。
又過了半個時辰,三人終于來到了山洞對面的山崖前。
“東子哥,這里好像有人來過。”
焦小萍驚訝道。
“看來沒錯了。”
劉燕東向前,推動崖壁。
一些大石塊頓時松動。
胡二、大憨喘著粗氣道:
“什么情況?”
劉燕東、大憨、胡二三人合力,山洞的石墻轟然倒塌。
一陣灰塵彌漫后,顯現出洞內的光景。
赫然出現在四人眼前的是一桿步槍,槍口正對洞口,初見儼然能感覺到它蘊含的冰冷殺氣。
這步槍有些奇特,在扳機上方的槍身上加裝了一個組件。
“難道是光學瞄準器?”
劉燕東暗道。
“咦,竟然有支槍!”
焦小萍驚訝道。
“這應該是國軍標配的中正式了。”
劉燕東道。
“東子哥,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以前你可是一問三不知的啊~”
焦小萍疑惑著輕聲問道。
“嗯,這個你可以去問問蘇梅蘇政委,有些事她最清楚。”
劉燕東無奈,穿越的事與紅星系統(tǒng)的事自然無法解釋,只能推給蘇梅了。
他現在有些感激蘇梅,替他想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奧~”
焦小萍半信半疑的點了下頭,不再多問。
劉燕東俯身,拿起地上的中正式步槍。
腦海中即刻浮現出關于中正式的資料:
“口徑7.92,全長1110,槍管長590,重4.08公斤,初速810米秒,表尺射程2000米。”
隨即,劉燕東自然的舉槍對外瞄準,那加裝的組件果然是光學瞄準器。
可這次,腦海中的紅星信息庫沒有給出任何關于這瞄準器的資料。
劉燕東調轉槍口,瞄準器的側面刻著“ACOG”一行小字,瞄準器長約兩尺,前端圓形鏡面直徑約30mm,幽幽的泛著淡綠色光澤。
隨即,劉燕東看瞄準器的后端,一個十字準星立刻出現在眼前。
對面三十米開外的半月形山洞清晰可見。
這放大倍數有點嚇人啊~
劉燕東嘀咕著。
“老大,這什么玩意啊?”
胡二見劉燕東拿著步槍愛不釋手,問道。
“是啊,東子,這槍很厲害么?”
“比鬼子的三八大蓋怎樣?”
馬大憨也好奇的問道。
“嗯,不錯,是個好東西。”
劉燕東隨口答道。
心里還在估算著步槍上的光學瞄準器。
“應該有4-6倍的放大效果吧?”
“這樣的話,600米外的鬼子豈不是一槍就能干掉?”
“那可比三八大蓋的精確射程強太多了。”
“即便是中正式,沒有瞄準器,三百米內能精確打擊就不錯了,這還得經過嚴格訓練的射手。”
劉燕東暗自揣摩著,越看越是喜歡。
槍管烏黑閃亮,仔細看管內,其中的膛線清晰,顯然是把沒用多久的新槍。
“會是誰的?”
“哪個國軍兄弟的?”
劉燕東看了下槍身上的編號,赫然寫著“1387”。
“東子,快來看,這里還有彈藥箱。”
馬大憨有些興奮的高聲喊道。
山洞角落里碼放著四個木箱,一大三小。
打開一看,黃澄澄的子彈包裹在油紙中,大一些的箱子中赫然是一發(fā)炮彈。
四人都有些呆滯。
居然在這里發(fā)現了炮彈!
劉燕東的信息庫立刻出現相對應的資料:
“通用機步槍子彈,7.92×57mm;”
“82㎜迫擊炮彈,最大射程2850米,損傷半徑10-15米;”
“東子哥,這里還有一套軍服呢~”
焦小萍對衣服敏感,立刻發(fā)現了第二個彈藥箱上整齊疊好擺放的國軍戰(zhàn)士的軍服。
劉燕東上前幾步,拿起軍服細看,居然是國軍一等兵的標配服裝。
黑色領章,應該是一位輜重兵。
紅星信息系統(tǒng)不斷給出判斷。
一頂德式鋼盔,棉布軍服,綁腿,還有一個水壺,一個挎包,其中還有一柄工兵鏟。
劉燕東觸手撫摸這套軍裝,質地十分綿軟,非常舒服。
“東子哥,水壺上還有名字呢。”
焦小萍當真心細,她好奇的拿著軍用水壺,發(fā)現了上面刻著的名字。
“劉燕東~”
當焦小萍念出這三個字后,眾人都愣住了,齊齊的看著旁邊的劉燕東。
“什么,劉燕東?”
劉燕東也呆住了,拿過水壺仔細端詳,不就是寫著“劉燕東”三個字么?
“嘿嘿,居然跟我重名了?”
劉燕東自我解嘲道。
“劉老大就是劉老大,厲害厲害~”
胡二在旁邊打趣道。
劉燕東皺眉問道:
“為何要把山洞封起來?”
“里面的人走的時候應該很鎮(zhèn)定,衣服也擺放的很好。”
劉燕東納悶。
“哎呀,管他呢,這回咱們算是發(fā)了一筆小財吧?”
胡二樂觀起來道。
“老大,這能不能算我的投名狀?”
“你看,我這也應該算是立功了吧,為咱們游擊隊出了把力,對不?”
“瞧你的嘚瑟樣,要不是東子哥發(fā)現這里,你能找到?”
焦小萍當即打擊這皮糙肉厚的絡腮胡子。
“對啊,東子哥,你是怎么發(fā)現這里會有倉庫的?”
“嗯,一種感覺吧,或許是這個也叫劉燕東的人與我有緣。”
劉燕東只能這么解釋。
當時那種感覺也只能用神秘來形容了,眾人都無語,這是什么奇葩的理由?
這不是白日見鬼么?
只是胡二、馬大憨都不說,焦小萍心里也不服,可她的東子哥這么說,她當然不會懟回去,讓他下不來臺。
焦小萍越發(fā)覺得劉燕東神秘了。
“老大,這些東西怎么辦?”
“懷表、步槍歸我了,其他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劉燕東轉身出洞。
“東子哥,我要那挎包。”
焦小萍當即喊道。
“那是你的了。”
劉燕東很開心,拿著裝有瞄準器的中正式步槍和水壺邁步來到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