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 明都風云錄之貴女多嬌
- 燕九虞
- 2017字
- 2020-06-11 23:13:15
小丫頭說的太過于可怖,可著實不像是她能夠編出來的故事,何況在孟家編排主子是何等的罪過,她哪里來的膽子?那凄哀的模樣更是不似作假,就好像齊氏馬上就要死了一樣。
這可真是一件大事,孟氏這些年來雖然沒有再出一個像孟二叔這樣平步青云的好苗子,但族中的人包括嫁進來的媳婦們,都沒有哪個急病而亡的,若是傳了出去,恐怕要被人揣測這是否是他們家畏懼孟青的權勢,所以暗害了齊氏。
齊氏雖然不好,但人若是死了,她的娘家就不會善罷甘休。彼時鬧起來,孟氏的臉面就全都沒有了。
老太太畢竟是女流之輩,不比老太爺心硬,他都已經(jīng)在想,齊氏是不是被孟青逼成這樣的了,或者就是孟青的算計,想要一舉報復回來?
還有她那個夫婿究竟是什么出身,說他是江湖人瀟灑的性子,之前卻無理取鬧、囂張跋扈勝過這明都城里有名的紈绔,說他斤斤計較,卻見他事事以孟青為先,竟又是個世間女子渴求的好夫婿了。
如此矛盾,一看便知他們今日的舉動必是故意為之,只是不知道是為了齊氏來的,還是……
在場恐怕只有孟老爺聽了還不以為然,也沒留心孟青和祁澤的舉動是否古怪,畢竟他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女兒,就是她所嫁非人,恐怕孟老爺還要拍手叫好。
而在他心里,齊氏也是個禍害,是個心機深沉的蛇蝎毒婦,早就沒了當年娶回家時的嬌俏,再無法讓他為之心動,以至為她遮掩。
禍害遺千年,就像是孟青這個孽女,她都能在拐子手里活下來,還活得這樣好,讓父母子女之地位顛倒,整個孟氏都要仰仗她的鼻息,他才不信齊氏這樣輕易就要死了。
不過到了這地方便由不得他來做主,老太爺沒說話,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老太太很快便發(fā)話要過去看看,孟老爺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只是他在心里又給齊氏記了一筆,盤算著什么時候換點好處回來。
到了這個時候,便已經(jīng)脫離祁澤的掌控了,不過他也沒有異議。來孟家本就是要鬧大的,現(xiàn)在齊氏出了事,孟家的主子們便無法置身事外,總也能達到他的目的。目的是重要的,過程如何便無所謂了。
一行人里因為帶上了兩位老人走得慢,也不可能真的讓他們走過去,孟老爺索性喊人把他的馬車駕了過來,這一路上可不走小徑,即便繞了些路,也是不慢的。
或者說,大房的宅院本來就小,再繞路也花費不了多長的時間,只是他們不敢勞累兩位老人陪著一起走路罷了,若是尋常,在這府中走一走,倒也不算是什么累事。
既然是孟老爺?shù)能嚰埽匀灰惨宪嚕榔涿慌阒L輩,但他這一上去,車中卻再無空位了,孟二叔都得走過去,看的孟老爺暗喜。
孟二叔無意與他爭這點眼前的高下,一臉平靜地與孟青和祁澤一道走,那個來報信的小丫頭走在他們前頭,盡管來回奔跑和驚哭損耗了她不少的氣力,就連現(xiàn)在都顯得搖搖晃晃的,但她也堅持要回去守著齊氏。
這樣忠心的奴仆讓孟二叔都為之側目,不過這小丫頭不在緊要的位置上,想也知道齊氏與她并不熟絡,只是小丫頭一直忠心于主人罷了。
這樣的人齊氏身邊還是有幾個的,她未必能看上一個小丫頭,然而今日就是這個小丫頭冒冒失失地闖進齊氏的屋子,才能趕在好時候把人救了回來。
大夫說齊氏是中了毒,毒性猛烈且罕見,他只是在書中看到過,便不敢貿(mào)然動手解毒,只能以銀針封穴,等太醫(yī)來后再做診治。
他也是個有本事的,加上齊氏中毒后吐出不少毒血來,中毒并不深,倒還能拖上一拖,不過也只是一時之法,關鍵還是要看太醫(yī)能否救人。
孟二叔已經(jīng)讓人去請?zhí)t(yī)了,他行事有章法,也細細地問過小丫頭其他細節(jié),比孟老爺這個正經(jīng)的大房老爺可靠許多,叫人不由自主地對他付出信任,這會兒小丫頭倒是冷靜了下來。
不過她是忠心于齊氏的人之一,今日只是看不過祁澤的囂張,他們一群人商量之后,才讓她跑去告知齊氏,這才有了后來的事,孟二叔在她這里是問不出更多的,還不如去問大夫,或許能知道齊氏中毒是否是……故意為之。
也莫怪他小人之心,在齊氏生死未明的時候還在揣測,實在是因為這并非沒有可能,甚至是很有可能發(fā)生。整個孟家有心的人,恐怕也都會有此懷疑。
要是齊氏死了,倒是有可能是別人做的了。
孟二叔悄悄地打量著孟青和祁澤,孟青還是他原先匆匆一見時那樣,冷冷清清,唇邊噙著一抹淡笑,卻好像帶著無盡的諷刺。
她已有二十五歲了,別家女兒這時已經(jīng)嫁為人婦、生兒育女,孟青膝下雖然沒聽說有孩子,卻也嫁了人,可她這夫婿,依著孟二叔來看,初次見面只覺囂張,雖然以他千障谷高徒的身份,倒也像是明都城里的世家子弟,有足夠的資本。
后來細想?yún)s覺得不對,孟青怎可能如此膚淺,嫁人難道只看人的一張臉,而不看心性?這樣一想,仿佛孟二叔自己都被祁澤那皮相給迷惑住了,若非他忍不住多思,也只覺得祁澤不過爾爾,配不上孟青。
孟二叔看不透祁澤,感覺他比孟青還要危險,但兩人沒有血脈相連,唯一的關聯(lián)便是孟青,說到底也只是陌生人,孟二叔對他的情緒也就沒有如此復雜,只是想通之后有些忌憚罷了。
他頻頻看去,到底還是以孟青為重,想在孟青的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卻不知被他打量的兩個人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四下看著路邊的草木,實際上卻仗著自己是練武功的,使得一手逼音成線、傳音入密之術,就在孟二叔眼皮子底下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