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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番外

  • 五弦
  • 憂思夢鈴
  • 3183字
  • 2021-02-22 10:49:54

“阿娘,阿焰又欺負(fù)我,拿蟲子嚇我!”女孩子不過五六歲的模樣,靠在藤椅旁撒嬌。

“那你有沒有跟哥哥說,他又在偷懶,阿爹知道了要罰他呢?”女子放下手中的女紅,溫柔的看著她。

“我說了!”女孩子閃著晶亮的眸子,鼓起了腮幫子。

“那哥哥怎么回你的?”

“他說,他是在幫我。”

“哦?”

“說我膽子這么小,以后出去了肯定要吃虧,所以他要幫我練膽子。”

“盈盈!”

一聲叫喚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回頭“欸”了一聲,忽的喜笑顏開,“啊!弦姨!”

“來了?”蘇芩從藤椅上欠起身子,對著五弦微微一笑。

五弦蹲下身子,做好她要撲上來的準(zhǔn)備,伸出的雙手定在原地,眼看著她從旁閃過,直接抱住了秦羽的大腿。

蘇芩“噗嗤”一笑,從椅子上爬了起來,“盈盈,做什么?”

“這個哥哥生的好看,盈盈很喜歡。”

秦羽躬下身來,對她粲然一笑,“你叫盈盈?”

盈盈揚起小腦袋,“待盈盈及笄,盈盈便嫁你,可好?”

“看劍!”一把木劍不知從何處搠來,秦羽側(cè)身讓過,面前落下一小公子,不顧盈盈的掙扎和反對,將她拉回身后。

“你是何人,膽敢傷家妹,速速離去!”

“你是阿焰?”秦羽勾起嘴角,看向他。

“是與不是都與你無甚關(guān)系,你這般行為同淫賊無異,再不走,我便打得你走不了!”

看著他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五弦拼命忍住了笑意,擰了擰他的臉蛋,“阿爹這樣教你的?”

“阿焰分明自學(xué)成才,我可教不來。”炙焰扶著右肩的柴火,從他們身旁過來的時候,對著阿焰腦門彈了彈。

“阿爹,疼……”

炙焰走到一旁擺柴火,五弦回頭對秦羽笑,“還能看出曾經(jīng)夜暝宮二公子的模樣嗎?”

“倒也挺應(yīng)景。”秦羽揶揄道。

炙焰絲毫不給他面子,嗤笑一聲,“上次來的時候還不甚了了,就該讓你人鬼不識,流落山野,也好過目下得意,惹人怏怏。”

五弦面露疑惑,忽的豁然,“原來是你們指的路。”

蘇芩嫣然一笑,將阿焰拉到懷中,蹲下身來同他平視,“這是你弦姨的心上人,上次來的時候,你們倆在后山練劍,自然不識,雖說你護(hù)盈盈在先,不失兄長風(fēng)度,但到底是失了禮數(shù)。去,去跟未來的姨父賠個禮。”

阿焰嘟起嘴巴,雖是不悅,卻仍舊躬身握拳,“炙苑不知禮數(shù),沖撞了姨父,還請姨父莫要介懷。”

“弦姨,你換一個吧,盈盈實在是歡喜。”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俊不禁,阿焰氣得直跺腳,“炙盈盈,你怎么這么不知羞?”

“誰不知羞?你說誰?”盈盈揚起巴掌大的小腦袋,叉腰沖著阿焰吼道。

“說的就是你,不害臊!”

“哼,我害不害臊都甚過你,你都十歲了,竟還用蛓蟲來耍頑,nue!”盈盈對他吐吐舌頭,趕緊躲在蘇芩身后。

“好了好了,別鬧了,先讓弦姨他們進(jìn)屋歇息。”蘇芩拉開劍拔弩張的兩人,稍覺歉意的看向五弦,“天天打鬧……”

“無礙。”

****

飯后。

“最近店里生意可好?”

“還行。”

“我們倆看到秦羽的時候著實驚訝,以為看錯了人,但他什么也不記得,只道是找人。”

五弦瞥了不遠(yuǎn)處陪阿焰和盈盈玩耍的秦羽,嘆了一口氣,“方才我還以為是你們把他藏了十年。”

“自然不是。”

蘇芩笑了笑,“估摸著是談珩君。”

“怎會?”

“連白翎和蒲山鬼都無力回天,更別說我們了,本想帶回他的尸身,談珩君此刻便來了,說既是玉非花的胞弟,自然要葬在紫微宮,我們念他這份心,便允了他。之后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了。”

“你們隱居在此,那之前做的努力不是白費了?”

“我從未說過幻靈宮由我來掌權(quán),只要能挫了各家的勢力,只要幻靈宮在這江湖有一席之地,也算是一種所得。”

“前人種樹后人乘涼?”

“姑娘也可以這么理解。”

“那炙焰呢?”

“花了不少的時間去找他,找到他后沒多久,阿焰便出生了,他從產(chǎn)婆手里接過阿焰時,竟哭得涕泗流漣。”

“對了,跟你說一件舊事。”

“嗯?”

“我看到秦羽便想起來了。你知道我從萬花樓買下秦羽時為什么只花了一文錢?”

“你不是說,他的過去一文不值?”

聽到這話蘇芩忽的笑出聲,“說笑罷了,雖說是各取所需,但怎可用一文來買?”

“……”

“他是萬花樓的東家。跟我走完全是自愿。”

“可……可我看到你的意識里,他被劉員外……”

“他們演的這么賣力,我總得給他們點面子。”

???

兩人一左一右的行走在山間小徑,五弦顯然有些不太高興,秦羽揉搓著她的手指,柔聲問她怎么了。

“你在談珩君那里待了十年,為何不早些來找我?”

秦羽與五弦十指相扣,溫聲道,“你都知道了?”

“嗯。”

“談珩君自覺欠我們家一份人情,我雖感激,但卻覺得沒有這樣的必要。”

“談珩君雖與你的兄長師出同源,但為其守護(hù)紫微宮多年,竟還覺有愧?要么談珩君極其重情重義,要么就是……”五弦不禁停下了腳步。

“難不成……”

秦羽微微頷首,“談珩君傾慕兄長多年,卻從未對兄長訴說衷腸,也將兄長最后的身死歸咎自身。”

“別人用心意在彌補所謂的遺憾,我不該心安理得。這不是他的錯,與他無干。”

“那談珩君人呢?”

“還在那守著。有些人,永遠(yuǎn)走不出去了。”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如果不是談珩君,她又會等到何年何月呢?

這個答案,五弦也不知道。

耳畔傳來淙淙的流水聲,五弦眼圈一熱,轉(zhuǎn)身望至山下,談珩君有如此本事,卻不愿復(fù)活玉非花,當(dāng)年談珩君所說的話如今還是歷歷在目,為蒼生舍小情,天下又有幾人做得到這些。

右肩承了重,五弦正欲回頭,秦羽的下巴正耽在她的肩頭,“想什么呢?”

“沒什么,只是有些許難過。”

“是秦羽不好嗎?”

五弦擼起衣袖,抻到他眼前,“看到了嗎?”

“什么?”秦羽瞪著無辜的大眼,佯裝好奇。

“你惡不惡心,雞皮疙瘩都起了。”

秦羽抬起她白皙的手臂,嘴唇直接貼了上去,五弦還沒反應(yīng)過來,秦羽將她的下顎推到右邊,綻開一絲狡黠的笑,而后兩人就保持一種奇怪的姿勢相吻,在無人的山間,立夏剛過不久,空氣中始終散發(fā)著一種甜膩的香氣,天空飄過幾朵輕柔的彩云。

****

忘憂谷。

“小白,把右上角第三格中的東西拿出來。”

“給。”

“左上角第一個。”

白翎一躍而起,從格里取下遞了過去。

“還有右下角最后一個。”

……

他和蒲山鬼便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他是兢兢業(yè)業(yè)的長工,蒲山鬼便是不折不扣的吸血土財主。

每年立夏后便開放一個月,只這一月才可以將魂魄,記憶等來做交易,只服務(wù)于窮困潦倒之人,畢竟有損陰鷙,蒲山鬼也不樂意多接。

但不知怎的,比起旁日,蒲山鬼更喜歡這一月,白翎做事一向麻利,尤這月更甚,且每日每夜有他作陪,吃喝同食,與他對席之時,白翎會十分安靜的坐著,光是看著就覺得是人間獨美之景,蒲山鬼的眼睛就像系在了白翎身上,看得白翎都吃不下,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蒲山鬼卻更肆無忌憚,直接放下碗筷,托著腮,直勾勾的看著他。

“做什么?不吃就滾出去!”白翎臉上似是凝了一層霜。

“十年了,還不愿嗎?”

白翎捏在手中的竹箸一頓,而后扒完一大口飯,“霍”地起身,“你有什么毛病?”

“蒲先生,我還是覺得街頭看相更適合我,告辭!”

白翎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視野中,蒲山鬼解開遮蓋住一半的金制面具,露出一張精致而妖治的臉,右眼下的淚痣?yún)s添了幾分柔和,蒲山鬼悠悠的笑,笑得攝人心魄。

“我……”白翎蹙眉,扶在門上的手慢慢攥成拳,“我出不去!”

“你若出得去,我這忘憂谷不早就易主了嗎?”蒲山鬼起身湊近,“我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驚不驚喜?”

“你竟是這般模樣……”白翎一驚又一怔,“那你是否已行冠禮?”

“不對啊,怎會如此?十年了啊……”

“而立之年,竟能看到如此之笑話。”

白翎似乎忘了自己走不出去的事實,只一味地碎碎念,蒲山鬼逼前一步,他比白翎高了半個頭,倏地將白翎壓在門上,白翎正欲推開,耳旁便傳來蒲山鬼的低笑,“是否及冠,我的小白翎,要不要試一試?”

“滾遠(yuǎn)點,什么毛病?”白翎找了個喘息的當(dāng)口,從蒲山鬼的身下鉆了出來。顯然剛才受的驚嚇比這十年光景遇到的還要多,他在一片怔忡之后,再看蒲山鬼的時候,眼神都帶了一些尋味。

對于蒲山鬼年方幾何,他好像更有些興趣。

天朗氣清,歲月不經(jīng)意的在游走,從立夏走到盛夏,在陣陣熱浪的舔舐后,終將走到碩果累累的金秋。

蒲山鬼托腮朝著格前忙碌的身影望去,食指在耳旁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蒲山鬼嘿嘿樂了起來,那就……再等個十年。

二十年,三十年……

無甚關(guān)系,他等得起。

(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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