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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恰似春意般溫柔

次日一早,李哲正在晨練,卻猛然想起,晴兒說她每日都要和姑姑們跑上半個時辰,便起身來到了小院。

果然,空無一人,看來晨練是全員項目啊。

李哲沿著小院外面的一條道路向前走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打在坎坷不平的小路上,看上去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也像點點星星在閃爍。小路兩旁的樹木在空中相連,一片蔥郁,迎著清晨的陽光,聽著鳥叫,倒是愜意的很。不覺間邊走到了路盡頭,來到一個村莊路口。

一個老人家正推著一個獨輪車,車上拉著剛割的青草,路有些崎嶇還有些坡度,老人家險些跌倒。李哲連忙上前,挽了挽衣袖,幫老人家把車推上了平路。正要起身離去,又看到兩位婦人抬著兩桶水,艱難的上前。這個土坡路由于剛下過雨,地面還沒干透,兩個人也是踉蹌著。李哲二話不說,一手一桶,片刻便把兩桶水提到平路之上。

沒一會兒的功夫,李哲便被太陽曬出了汗,正抬袖子擦汗,卻看到一塊手帕在眼前,就是昨日給他擦鼻血的手帕。

晴兒他們剛繞著這里跑兩圈,便看到李哲像路口使者一般。幾人站在一旁捂嘴偷笑,這位公子也沒個公子樣,挽起袖子干活的樣子與這山野村夫倒也無異。

“你怎么在這?”晴兒問道。

“你說你每日會跑步,我想著無聊,也想來跑跑。”李哲非常誠實的說道。

“你這是跑步啊,你這明明是做好事來了。”晴兒偷笑說道。

“還跑嗎?”李哲笑了笑,問道。

“跑,當然跑。還有一半呢。”晴兒說著便起身跑向代墨幾人,李哲也隨后跟上。

這幾個女子跑起來還真是不含糊,虧得李哲是每日訓練的練家子,不然真的跟不上。

“子欽公子,你著實也是能跑。人不可貌相,原以為你這大體格,可能不擅長跑,沒想到這跑了可是有半個時辰,大氣都沒有喘。”代墨贊揚李哲,她不知李哲是武將,本來做好了把李哲甩在身后的打算,誰知這小伙,跑起來像風,一路跑下來,不僅跟的緊,反而看起來還可以跑得更快呢。在宮里,代墨跑步還沒有遇到對手呢。

“姑姑過獎。平日里會跑一跑,強身健體罷了。”李哲聽到代墨夸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自己算不算作弊呢。在校場,烈日下跑上半個時辰那也是家常便飯。

晴兒和蘭兒,在一旁喝了一些水,用手扇風,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已經把頭發打亂,臉色也很紅潤,李哲看她們,覺得分外純真,就像看軍營里剛訓練完的士兵一般親切。

“你吃早飯了嗎?”代墨問道。

“還沒。”李哲又是誠實的答道。

若換做平日,李哲定時要推脫吃過了,他并不是很喜歡結交陌生人,也不習慣和陌生女子一起。但是眼前兩位姑姑,晴兒,蘭兒,他沒有任何抗拒的感覺。

“那跟我們一起去小院吃點吧。”蘭兒說道,“寧姑姑熬了蔬菜粥,可香了。”

“這粥可有什么說法?”李哲想起昨日的菜名,問起蘭兒。

“這粥啊,叫紫萱澤珍珠,哈哈。”說完,蘭兒自己倒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看李哲疑問的表情,晴兒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走進小院,晴兒看到李哲將昨日的竹籃放在了院內石桌上,便拿到了屋里。

“這是黃花菜,另一個,我倒真的不知何物。”李哲看著粥,認真的說道。

“哎呀,那個黃花菜呀,又叫做紫萱草,另一個是星宿草,又叫澤珍珠菜。哈哈,子欽公子莫要嫌棄我們酸腐,我們就是閑來無事,有日讀書,發現原來這田間野菜的大名都如此美麗,便拿來用啦。”寧姑姑說道。

“哪里酸腐,我倒覺得十分有趣。”李哲自然的回應道。

吃完早飯,李哲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轉身回來,跟晴兒小聲說:“晴兒姑娘,昨日竹籃里面的布袋實用,又美觀,想請姑娘做一個送給我,不知是否妥當?”

晴兒抬頭看他有些尷尬,一個男子要這種籃筐作何?這不過是她們幾個閑來無事,做的一些小創造罷了,把薄板放在雙層布之間做分隔,這樣提著的時候水壺不容易灑,也不會磕碰到杯子。

“不,不,你別誤會。我是要送給我娘。我娘的生日快到了,我覺得這個布包非常有巧思,她一定會喜歡的。”李哲看晴兒眼神里有些疑問,連忙解釋道,“恕我冒昧,不方便也無妨。”

李哲啊李哲,你怎么這么魯莽?才認識便要人家送你東西?李哲正心生懊惱,要轉身告辭,卻聽到晴兒說,“好啊。公子既然要送給母親,我會精心做一個給你。“

李哲回頭看到晴兒燦爛的笑著,陽光剛好打在她的臉上,那笑容卻比陽光讓他覺得還燦爛。

“不必太過費心,像晴兒姑娘先前那個就好。那我就先謝過了。”李哲謝過晴兒便離開了。

走回小院,卻還是想著晴兒那個燦爛的微笑,和她在一起李哲覺得溫暖,很舒服,就像此時,正濃的春意。太陽不像即將來到的夏日那般熾熱,風也不像剛走的冬季那般凌冽,一切都剛剛好的樣子,非常的舒服。

李哲剛走回小院,就看到明叔已等在院里。

“明叔,你怎么今日就來了?”李哲問道,按約定,明叔不該來這么早。

“公子,望遠那條線怕是斷了。不過,他應該還潛伏在瀛都附近。”明叔答道,“另外,我們攔了幾封信件。信件是半月前從北邊發過來,目的地是將軍府。”

“將軍府?”李哲有些不解的問道,“李府?”

“是。”明叔說著,拿了幾個信封給李哲。

李哲拆開,眉頭緊蹙,雖然不知道信里寫了什么,但是看起來應該不是小事。

“按照正常信件,送到。”李哲只說了這么一句。

“公子還要在這里嗎?”明叔問道。

“不了,我同你一起回去。”李哲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和明叔一起下山了。

走到山下,回頭望了一下小院的方向,嘴角微笑著,心想,改日再來找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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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晴兒幾人出來跑步,卻突然發現她們長去的那幾條小路,路面都平整了很多,而且撒上了一些細沙,走上去軟軟的,沿路還搭建了兩三個涼亭,雖然不大,但是供四個人休息喝水還是可以的。不僅如此,那個村口的土坡,也經過修整,做了一條坡道方便推車,修了一些臺階,通往田間的路也平整了許多。

“這是那位子欽公子修的嗎?“蘭兒問道。

“這位公子可真是有心之人。”代墨姑姑說道,她倒是十分喜歡這位公子,接地氣。不似宮里的王爺們,每日心機耍的都格外深沉,讓人看不透。

晴兒看著這涼亭,想起他當時窘促的表情,現在也覺得十分可笑,倒是一個心善單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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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看士兵在沙場上跑起來,想著晴兒此時應也在跑步,不知是否能想到小路是他修葺的呢。一日李哲回憶起晴兒跑步的樣子,他突然覺得那條路不適合長期跑步,不太平整,又覺得那日晴兒靠著樹喝水,不太方便。便請明叔帶了百十號人連夜去修整那條林間小道,順便打理了一下村口的土坡,想著她也應該會偶爾經過吧。明叔雖然覺得詫異,也還是帶人去了,臨走聽手下人念叨一句,承乙觀在不遠處,他才突然想明白,原是為了這葉家小姐啊。

這日李哲剛回家,李管家便將他領到了李達書房。

“哲兒,坐。”李達看李哲進來,便讓管家下去了。

“爹,叫我來何事?”李哲問道,他已猜到應是和前幾日的信有關。

“這個你看下。”果然,李達遞給他幾個信封,正是前幾日明叔拿給他的。

李哲讀完,將信還給李達。

“爹打算怎么做。”李哲問道,他就是想看經過了幾日的思考,李達會做什么樣的決定。希望李達的決定不會讓他陷入兩難,他是一定要查下去的。

“找人盯著四王爺那。”李達凝重的說道,“此事的重要性,想必你也知道。如果此事不是皇上授意,是他段祺銘做的,那我一定會還你哥一個公道。”

“如果跟皇上有關呢?”李哲問道。聽到李達這么說,李哲的心稍微平靜了一些。

“那要從長計議,但是爹允許你追查此事。”李達說道,他不敢跟李哲保證,他是否會動搖決心,與皇室為敵。畢竟這不僅關乎李家的大仇,也關乎天下百姓的太平。

“好。不過,爹,我前幾日要追得就是這個寫信之人。”李哲淡淡說道。那日李達逼他撤退,他著實有些懊惱,錯過一個好機會。

“咳咳,爹不再插手。鐵鷹衛士也供你調配。”李達給李哲一個令牌,有些尷尬的說道。

“謝謝爹。”拿過令牌,李哲便離開了。

第一封信里畫了一個魚符,若不是畫畫的人親眼見過那魚符,應該不會畫的那般細致。那魚符是王府才能用的材質,應是王府內臣的身份代表,最重要的是,那個魚符李達和李哲都認識,因為背面是一個花體的康字,那正是四王爺段祺銘的封號:康王。而那第二封和第三封,則分別只有兩個字:李和大,這個指向性太明顯不過了。這信從三個不同的地方寄出,算好了日子,同時到瀛都的驛站,應是怕人截了去。李達剛看到信的雙手是顫抖的,如果殺李靖的是段祺銘,那他李達可絕不會手軟。大成的皇帝,他會猶豫再三,只是一個皇子的話,那他絕不會低頭,在他心里,李靖是可以與天下放在一起并論的。他段祺銘還不配和李靖一同站在天平的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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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來到茶樓,將令牌交給明叔。明叔看到令牌,吃驚的說道:“這是將軍的鐵鷹令嗎?”

“正是。明叔沒見過?”李哲很少看到明叔如此吃驚。

“屬下只聽過,沒見過。”明叔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鐵鷹衛士可是只聽命于將軍的。”

“我爹讓我去查信的事。”李哲說道,“這個供你調配,查出段祺銘跟此事的關系。”李哲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皇上是否參與。”

“喏。”明叔深知此事的重要性,鐵鷹衛士一百零八名,全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身懷絕技,絕不會貿然出手。若將軍已同意出動鐵鷹衛士,說明此事事關李家生死,他務必要嚴謹以待。

明叔連夜調集鐵鷹衛士,部署了將軍的要求,希望此事盡快水落石出,公子也可卸下心頭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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