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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隱蔽的斗法

只是有人實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張楊氏心大,腦子也比別人轉的快——

不能去外面撈,那家里幾位兄長是不是得出點血?

她著急啊。

房子不夠住,錢沒影兒。

她是這么想的,也就那么說了。

張老五聞言羞愧的低下頭。

在張家元面前他還沒怎樣,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么。

可這是張家善。

張楊氏相反,臉上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她都活了這么大歲數了,要啥臉?

所以說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越老越要面子,有的人反而越老臉皮越厚。

張家善對著張楊氏腆著的那張老臉倒沒看不過眼。

他在外面風風雨雨三十年什么人沒見過?別說弟媳婦不避嫌跟大伯子要錢了,比這不要臉的、手段更無恥的多了去了。

再說銀錢本就要給,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當打發要飯子。

只是錢不能說給的太容易了。

因為他懷疑張楊氏不滿足。

畢竟人大都是得寸進尺,一山望著一山高的。尤其張楊氏這種不要臉皮的人,變本加厲那是常態。

而要想治住張楊氏最簡單的辦法非張老五出頭莫屬。

別看張楊氏蹦跶的歡,一個夫字壓下來,她跳的再高也得老實。

其他人到底差了一層。

只是沒說通張老五前不能讓五房的其他人在跟前攪和了。

所以張家善不想在這兒說了。

他理都沒理張楊氏,只對張老五冷冷的吩咐一聲:“你跟我來!”便背著手出去了。

“老頭子,當家的,你可千萬撐住,咱家的房子可靠你了,我和兒子們可靠你了。”

張楊氏看張老五耷拉著腦袋要走,趕緊拉住他再三囑咐。

人家是兄弟,除非斷親要不然準能找到說話的時候,再說她還想讓人出錢呢。

只是她到底不放心,就怕這個軟耳朵的被人說服了。

張家兄弟一前一后來到大房的小院。

張家元離開時將老家里的鑰匙留給張家善了。

他打開窯門,兩人進去,相對做到臨窗的土炕上。

然后窯洞內漸漸寂靜無聲。

“三哥!”張老五受不了這個氣氛,不自在的先開口了,仿佛這樣他心里的害怕才能少一點。

他先說話了,張家善也不會再端著。

他嘆口氣,問道:“老五啊!你是不是想著這次宰你哥哥們一次,以后咱們就不走動了?”

張老五吃驚不已:“這從何說起?三哥怎么這么說我?我是那種人嗎?”

他這些話說的一點都不虧心,不管怎樣,他是認這幾個兄弟的。

“是嗎?”

張家善蹭的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那你家這些天在鬧什么?你是耍猴兒的還是唱戲的?是嫌這個院子不夠清凈還是怕外人看不夠自家的笑話?

你要點臉能餓死你?”

他打著自己的臉啪啪直響:“你以為那么鬧就你丟人了?不是!

大哥陪著你整整丟了三十年的臉,我這張老臉愧疚啊!你怎么有臉出來見人的?”

“三哥!”張老五有心想攔又嚇得不敢攔。

他被罵的漲紅著臉,只能無力的辯解:“我也不想的。”

“你住口!”

張家善一腳踢開他:

“你不想?誰想?你想推誰身上?

你是不是要推老婆孩子身上?

你是誰?你是一家之主!

夫為妻綱,孝字大于天,只有你想做的,沒有逼著你的。

你說人家逼你,那好明兒他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

還是你想說你沒本事?

這世上比你沒本事的多了去了,難道就不活了就都不娶妻生子了?”

他說的有些喘,這么些年漂泊在外面身體到底不好了。索性坐到炕上,稍歇一會兒。

“三哥?”

張家善閉目一下又睜開,才又輕聲說道:

“你放心銀子大哥早給你準備好了,你出去吧。”

“三哥!”

“怎么著?你現在就想要?我敢給你敢要?”張家善故意諷刺他。

我沒說!

張老五開始還委屈不服,馬上明白過來一件事。

是啊,他敢要要嗎?雖然他不想承認,可就憑家里那幾個,他知道前腳拿回去,后腳錢就沒了。

“三哥?”

“別叫了!耳朵疼。”張家善打斷他,語重心長地道:“老五啊,一輩子做一次兄弟不容易!

你說如今你把兄弟得罪了,你是痛快了、舒服了,那你老了呢?

你就那么肯定將來你兒女們孝敬你?

若有個萬一,你怎么辦?”

怎么辦?

張老五震驚了。

張家善這幾句話對他來說真是震耳發聵、引人深思。

兒女們將來會孝敬他嗎?

張老五內心深處其實早有答案,畢竟他眼不瞎耳不聾。

就憑這個勁兒下去,父子成仇可能說不上,但不滿意是必然的。

只是燈下黑他一直不敢承認。

可當這個問題擺在眼前呢。

雖然自古以來講究忠孝,可真做不到的也不是沒有,要不然就不會有那么多造反的了。

退一步說他們表面孝順,暗地里給他臉色看呢?

怎么辦?

萬一他們不孝順,他難道等死?

還是去縣衙出告他們不孝?

忤逆不孝倒是一告一個準,但他能告嗎?平頭百姓誰愿意進衙門?到時候子孫還有啥好名聲?

公不行,只能私了。

可要想族里做主,還不是靠兄弟?

大半輩子兄弟了,他們是啥人他還不知道?

所以在兒女不孝的基礎上,有兄弟撐腰和沒兄弟撐腰這是兩個結果。

當然因為他們都比他大,不排除等不到他們給他撐腰的時候。

但是黃泉路上無老少,以后的事誰敢保證?

如今明明稍費一點力,就能得大回報,他干嘛等到將來無力時后悔?

“三哥!”

“你看看,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大哥做的已經夠多了。”

張家善伸出手指四處指指,嘆口氣離開了:“不要讓他寒心!”

如果他在別處說這話還沒什么,偏偏在大房的小院。

這小院也是他們小二房的老院。

跟張老五夫妻疼幺兒比,張老五他爺奶是嫡長制的堅決擁護者。

明明當年張老五他爹是小兒子,比生兒子也比他大哥的一個多四個,可臨到分家大部分田地、下街的老宅都歸小長房,小二房幾乎就是凈身出戶。

然后他們來到老宅上面這條街,就地掏了兩座土窯圍了個小院子。

因為用的急,這兩座土窯有點小。

跟緊挨著那棟中窯和劉二女住的最里的那棟窯比:寬,它兩棟合起來才有那一棟寬。深,它只有中窯的一半深。

即它連窯洞再院子才跟中窯一樣大。

張老五兄弟就是在這么個地兒長大的。

后來張家元混出樣子了,這座大院子才一點點蓋起來。

張家元對他們小二房居功甚偉。

這些張老五以為他忘了,其實沒有。

如今被人提起,這幾十年的點點滴滴像奔流的河水一樣向他涌來,很快將他淹沒。

張老五不禁老淚縱橫。

從這天起五房暫時安靜了。

就像張家善說的,張老五果然是五房至關重要的人。

張楊氏不滿意鬧騰過,可當張老五認真的話她也沒轍。

她的把柄就像頭上的虱子一樣一抓一大把,以前因為張老五護在前面,張家元他們也得拐著彎的對她。

如今?眼看人家兄弟齊心了,她繼續作死看看?要知道她現在連娘家這個退路都沒有。

至于張知壯兄弟?

張知壯夫妻這些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成天躲在在屋里待著萬事不管。

張知少、張貴英如今眼見張楊氏不掌權了,私房也花的差不多了,他們不說見風起舵,兩不相幫還是做得到的。

可能張家這座院子就不能安靜了。

就像潮汐,這處落了,那處又起了。

五房才太平沒久,劉二女覺得她遇到麻煩了,她覺得她跟兒子被隔開了。

事情是這樣的:

張伯書、張金寶這對兒再從兄弟這些天一直跟著張家善在大房的小院內讀書。

今天因為是張家元宴客的日子,張家善也是本縣的名人了,是故他當然赴宴去了。

兩人難得休息一天,小孩子家家的可不玩起來了。

然后劉二女發現他們母子好多天沒見了——

白天要讀書,張家善規矩大,不要說劉二女,就是張陳氏輕易也看不見。

吃飯時他直接在爺奶哪兒吃了。

張陳氏有錢有舍得下料,小孩子哪有不饞的,可不吃的得勁兒?

這新爺奶又不像在五房時恨不得他生活著連水都沒喝,反而可著他吃,張伯書不樂不思蜀了才怪。

如此一天的時間,母子只有晚上能見個面了。

可惜沒兩天,本來該回來睡的張伯書,也被張陳氏以“小孩子家家的根骨弱,就該多睡,回去太耽誤時間”等等真大光明的理由留到三房了。

其實對一個慈母來說,劉二女應該早發現這個問題。

可是誰讓這是特殊時候呢?

自那次見到張知勁后,她心里沒一時不七上八下的。

要是像夏忙秋收一樣忙的昏天黑地,她也沒空想其他的。

偏偏如今是臘月上旬,村里準備過年也是從小年開始才忙起來。

想孝敬公婆吧,張陳氏體貼她不用。

想湊個熱鬧吧,最能鬧騰的五房又不鬧騰了,高氏被她婆婆管住了。

劉二女只能一個人待在屋里,她能不想東想西?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直到這天張伯書兩人玩耍的聲音把她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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