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洗剪吹
- 咸魚之道
- 寒中客
- 3309字
- 2021-09-19 07:20:50
天明日升初破曉,踏劍流光上云霄。
瑤界飄渺藏玄道,此去奪魁意氣高。
逍遙宗往真元大比去的弟子足有百人,個個皆是天驕。
這些人都是沖著比賽去的,欲去看熱鬧的都自行出發,不會集群。
巨大無比的仙舟在云中穿行,頓纓擦著劍,一臉渴望的看著遠處斗法的弟子。
“楊師叔,咱倆切磋切磋好不好?”
楊彥躲到閑漁子后頭:“你tm個真仙虐我菜是不是閑得蛋疼。”
頓纓為了自己安全著想,也跟來了。
他本來想在來的路上跟同門們切磋切磋的,奈何他已經生在了終點線,跟凡人打,即使站著不動,別人也砍不動他。
閑漁子淡淡問道:“不如你我切磋一番?!?
頓纓忸怩半天,道:“您個成道的高人虐我菜是不是閑的蛋疼?”
閑漁子反問:“我哪天不閑得蛋疼?”
楊彥鼓掌:“師叔說的對?!?
“說來要到殺馬特派了,師叔想不想故地重游一番?”
閑漁子搖頭:“得空過去看看吧,不過我記得殺馬特派風俗挺奇怪的?!?
“那是肯定,我上次去殺馬特派處理事務,熱情好客的接待修士帶我去了理發店洗剪吹,我年少無知就去了,我正常頭發長回去前一年沒敢回宗門?!?
明真從船艙里出來,深深嘆一口氣。
“我剛才跟那些弟子訓過了話,讓他們在那邊去理發店的話一定要小心注意,別輕易讓理發師看著剪?!?
閑漁子道:“你是個好師姐,不讓師弟師妹們重復蹈轍?!?
明真笑得分外燦爛,道:“那肯定,換了我師父,肯定藏著掖著誰也不告訴,看別人進坑。”
閑漁子問道:“慧清有那么促狹嗎?我感覺他還好啊。”
“之前祖師爺弄出的果子,他吃了一個后就賞了我一個,我還以為是什么寶物,千恩萬謝的接了…結果那玩意難吃的我三年都吃不下半口東西。”
明真扶額,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
“噗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閑漁子笑得天翻地覆。
她笑點一向很低,單這一件事,便笑了很長時間。
“前輩,別笑了?!?
閑漁子憋住笑問她:“啥事兒”
明真指指船外:“到了?!?
“這就到了?”
明真道:“這船上空間法陣防護法陣多了呢,飛太空里進行空間躍遷都行,這一點點路,小意思了。”
楊彥又一次被宗門里的科技震撼到了。
這…就是…
修仙與科學一色,飛升與飛船齊飛?
楊彥懵逼著被閑漁子拽下了船,眾人住進了殺馬特派專招待外客的大比街里。
這里考慮到了各個宗門弟子的喜好和性格,給逍遙宗弟子設的住宅大都是清雅拔俗的,三人一院,一院有共三間臥房。
閑漁子和楊彥,頓纓一院,由于身份不凡,殺馬特派還特地撥出了一個人,來當他們的導游。
這人,道號富貴兒,原名不詳,是殺馬特派的天驕。
這名字在殺馬特派里算得上奇葩他娘給奇葩開門,奇葩到家了。
他的打扮也賊富貴,渾身上下,不是金鑲玉,便是玉鑲金,一身橘黃色的法袍上綴著一堆金片,頭上的發冠少說也得有五斤的金子。
修士大都遠離世俗,不用金銀,這是閑漁子見得第一個恨不得用金子把自己裹起來的人。
“說來,道友為何裝扮與你的諸多同門不一樣(?O?)”
行在殺馬特派仙域中,楊彥一面從從一個攤鋪挑選奇特的小擺件,一面問富貴兒道。
頓纓因為練劍沒來,僅閑漁子和楊彥跟著富貴兒上了街。
“我門派修的道,叫與眾不同,他們追求非主流,但在一堆異人中,也便就是主流了。我悟破了此理,因此裝扮如此?!?
閑漁子道:“小友有悟性,不過,小友可知道同與不同之間的說法兒?”
富貴兒道:“請前輩指點?!?
“圣人以知心一物一道一。三者又合為一。不以一格不一,不以不一害一。”
“萬事萬物都有其同一性和差異性,不可因萬物本質一致而否認其差異性,譬如說,你和我師侄都是人,但你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可因萬物的差異性而否認其本質的一致性,譬如說,你們殺馬特派個個標新立異,但本質都是道所化生而來的?!?
“我想此番道理,應當于你修的異道有所同處,興許能幫得上你。”
“言毓肯定后悔沒跟咱來了,他們杠精派不就是分什么合同異,離堅白兩派嘛…”
楊彥問道:“對了,他是哪派來著?”
閑漁子道:“合同異,回頭你把這話告訴他便是,讓他沖這個抬抬杠有益思維健康。他不在,沒有熟悉的抬杠聲,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哎…”
楊彥跟著嘆氣:“哎…”
富貴兒好奇問道:“你們說的那位友人,可是杠精派掌門弟子言毓真人?”
楊彥買下挑好的掛件,反客為主的帶眾人找了處茶攤坐下,道:“是啊,他是我的友人。”
富貴兒一臉懷念:“真巧,他幫過我一回…若不是他,我便拜不入殺馬特派這么好的門派?!?
閑漁子招呼老板給沏上一壺茶,茶來了,泡了少頃,三人便各自斟上了茶。
富貴兒方端杯到唇邊,一枚飛鏢便打飛了富貴兒手中的茶杯,將茶水澆了他一身。
他一愣,半晌沒反應過來。
“你手傷了?!?
楊彥指指富貴兒被削掉一塊肉的手,血已經淌了滿手。
富貴兒手中靈光一現,手指上的傷已然全好,接著轉頭看襲擊他的人。
那人元嬰修為,和出來閑逛的其他修士看起來并無差別,似乎是外出游玩,意外見到他才生了殺意的。
他手里甚至還拈著一個飛鏢,蓄勢待發,看樣子是不弄死或重傷富貴兒,誓不罷休了。
他抬手畫符,憑空在空中用金色的大字畫下殺馬特派的護身符箓“ご穨癈4餹,甛椡憂慯。”
接著,他雙手結印,將這符頂到身前。
楊彥站起身來喊道:“那邊的那個瓜皮!”
那人沒反應過來楊彥在喊他,依然專心致志的準備搞死富貴兒。
“別瞅他了,瞅你道爺!偷襲正派弟子你是不是閑的蛋疼到碎啊你?你要是邪派弟子我只能說你跑到全是正道修士的地方發瘋撒野可能智力障礙,智障兒童歡樂多你也不能到我們這歡樂多是吧?”
那人聲音凜然:“我堂堂正則門弟子,行的端坐的正,你才是邪門歪道,與這等背棄師門的孽畜在一起行事!”
楊彥繼續開罵:“我呸,就你還正派弟子,正派都要哭了好嗎?你要是正派弟子,我只能建議你去逍遙精神衛生中心看一看腦子了,來個雷法電療都不一定能治好你腦子的毛病?!?
說著他就拔出扯淡刀,擋在富貴兒身前。
閑漁子也站起身來,道:“美容,文明點?!?
說罷話,她一彈指,眼前那人便被一道“氣”所縛,立在原地,無論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楊彥把長刀抵在那人脖子上:“你是何人?為何在大庭廣眾下使暗器傷人?”
這是極繁華的一道街,來來往往的不止有修士,還有凡人。
即使茶攤上生了這種事端,也沒影響茶攤附近來往的人群。
倘這人一個手偏,打著了凡人,那凡人怕是得血濺當場。
閑漁子來了一句:“說不說?不說就把你押去理發店洗剪吹。”
那人極痛快的說道:“我貴姓陳…”
楊?學霸?彥道:“貴姓是用在敬稱他人上的?!?
那人瞪他一眼,咬牙切齒道:“我姓陳,名翰玉,正則門真傳弟子,不是你們惹得起的,快把我放了。那孽畜曾是我正則門弟子,后來叛逃入殺馬特派,我誅殺他理所應當?!?
閑漁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正則門啊,真巧,我是逍遙宗的,和文粹尊者關系很好哦→_→”
陳翰玉渾身一顫,似乎想起來什么很不好的遭遇。
“你…你離我遠點啊…這里這么多人,不興掏炸彈的!”
楊彥喝道:“你既然知道這里人多,剛才干啥子扔暗器?不怕誤傷嗎?”
陳翰玉避而不答:“我誅殺我叛宗的師弟,輪不到你們管,你們快把我放了!”
“你這小人,當年偷了宗門法寶,還污蔑是我偷的,害我受戒律堂三百折骨鞭,生生打去道骨,廢了修行。后來我用留影證明了是你之過錯,宗門竟覺得我已經廢了,要保全你這個煉化靈寶后的‘天才’,讓我硬生生咽下這口子氣,讓你這個黑手逍遙法外,虧有正則門這個名字!
我不忿此舉,收拾自己的東西改投門派有何錯?我未傷正則門半個弟子,未帶走正則門半分東西,師門先待我不公,你這個受益者還有臉要誅殺我?!?
富貴兒收了法印,拔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劍,用劍尖對著陳翰玉的眉心。
裹在金玉中的青年怒目圓睜,即使舊事過去多年,提起來卻依然憤恨非凡。
“當年我修為被廢,逐出內門,都是你所害,都是這個狗屁正則門所害,你如今以正則門弟子的身份欲殺我殺馬特派弟子,不怕兩派相戰嗎?”
殺馬特派極其護短,也極其包容,它收留了很多和主流修士思想不一樣的人,留住了許多孤獨的,迫切尋求認同的靈魂。
雖然他們有時候被其他宗門看不起,但這么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的實力,也不可小覷。
楊彥提建議道:“既然如此,不如綁去執法堂吧?”
閑漁子沉默半晌,溫和道:“這樣不大好吧,畢竟是友宗弟子,不如先帶他去體驗體驗殺馬特派風土人情,再帶他去執法堂,這樣才不虛他來殺馬特派參比此行?!?
富貴兒拍手一笑,道:“好,走!”
總之,眾人把當街意欲傷殺馬特派弟子的陳翰玉送進執法堂時…
他已經頂著一個殺馬特同款爆炸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