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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歸

  • 噬血王狼
  • 湮破
  • 2518字
  • 2020-02-14 19:11:55

自它離開老人已經(jīng)整整一個禮拜了,可它卻一直在尋著一絲絲曾經(jīng)的氣味,漫無目的的游蕩著。有時候它甚至懷疑自己所選擇的方向是否正確,但它也知道,即使選錯了也無傷大局。

它現(xiàn)在只想回到,那個開始它經(jīng)歷的地方——埃斯死去的空地。那里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牽引著它。

它要讓一切重新開始,它要叫回噬血兒,它要回歸狼群,它要將身體的每個細(xì)胞過濾。

它,想要重生!

過去了三天,憑它的實力,到不擔(dān)心挨餓,只是它越走越慌,越走越不自信。前路,總是陌生又熟悉……

突然!一陣似曾相識的味道愈來愈烈。它向前走,再向前走,像一束救贖之光,一支狼群出現(xiàn)在它的面前——由灰眼領(lǐng)導(dǎo)。

它的腿不由自主的想后退,它為什么想要后退?是因為怕灰眼的諷刺,還是怕父親的責(zé)怪呢?它不清楚。

灰眼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它,將它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后,面部竟露出驚訝和喜悅,并急速向它跑來。

噬血兒定住了……夠了,從幼時到現(xiàn)在,它一直在逃避,甚至不惜放棄作為一只狼的尊嚴(yán)。這次,它又要將自己的脊背靠向誰呢?它是想要歸群的,它沒必要害怕。

噬血兒站穩(wěn)了腳步,不再移動。

灰眼走上來,用舌尖輕觸它的鼻尖。這算對仆仆歸來的它的接風(fēng)洗塵,同時,也是一種認(rèn)可。

狼王也沒有檢查它裹滿人類氣味的身體,就憑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的并肩作戰(zhàn)。

噬血兒本想著完成父親的遺愿,但現(xiàn)在,它放棄了。灰眼就是狼王,而它注定要成為別人的墊腳石,不過,它心甘情愿。

命運像個大大的圓圈,繞了這么多年,最終卻又回到了起點,呵!也許除了死亡,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么真正意義上的結(jié)束。

突然,三匹野馬從西頭跑來,直直沖向它,看見狼群,又立馬大驚失色的折回。哼!想也不用想,那三頭冒失鬼,注定要成為狼群的囊中之物了。真是天賜良機,它噬血兒今后在狼群中的地位,便在此一舉了。

狼群黑壓壓一片,從各個角落包抄,無論獵物怎樣逃竄,也無非是自欺欺人。其中一頭竟慌不擇路的朝噬血兒奔來。來的好,噬血兒做出攻擊跳躍的動作,馬一靠近,它就騰空而起,緊緊咬住馬的脖頸,可誰知這是匹不愿服輸?shù)鸟R,狂烈的把噬血兒沒有抓牢的后半身,繞著8字甩來甩去。噬血兒有一種骨肉分離的痛感,口一松,被甩出去老遠(yuǎn)。唉!本想掙回個面子,誰知道,竟出了這么大的糗,這以后的日子……

只見灰眼先輕輕咬傷獵物的腿,使其恐懼、慌亂,直到快失去理智,再用噬血兒的那一招,來個一擊致命。狼王就是狼王,毫無疑問,灰眼集慈愛強大,機智敏感于一體,是它噬血兒遠(yuǎn)不能及的。

又到了“分贓”的時刻,灰眼踏著狼群急迫的目光,第一個選擇食物的多少和部位。多么熟悉的場景啊,熟悉的似乎昨日。

灰眼一血盆大口,扯去了馬身上最肥嫩的部位,但在那之后,卻沒有離開,而是使眼色給噬血兒,意思叫他上來。噬血兒內(nèi)心有種奇怪的詫異,但狼王的話,它還沒本事不聽。

它站在灰眼身邊,望著四周氣勢洶洶的狼群,心里竟有種該死的享受。灰眼又給它一個眼色,讓它吃一塊肉,僅僅是吃肉的話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叼過來給它就好,而演這么一出,是因為灰眼知道它不會接受施舍,因為沒誰愿意承認(rèn)自己是弱者。再一個,是為了告訴狼群,在這個群體中,除了灰眼,地位最高的,便是它噬血兒。

以灰眼的敏感和才智,幾年前饑荒時那出戲,灰眼當(dāng)真沒有認(rèn)出她它嗎?罷了罷了,舊事暫且不談。現(xiàn)在它心里羞愧自己的無能與愚蠢,總想著以小聰明挑戰(zhàn)大智慧。同時,它感激灰眼不止一次的滿滿足它,維護(hù)它那自以為堅毅的自尊心,。噬血兒明白,它的得到與它的本事,根本不相配,但生活總是要繼續(xù),日子還得過啊!

它虛虛的咬了一口,便趕快下來,它可不好意思,再站在目光的聚點,它不敢承認(rèn)他就是群體中除灰眼外最優(yōu)秀的存在。

噬血兒站在一旁呆呆的望著,一切似乎都進(jìn)行的格外順利,順利的讓它感到有些不真實。

突然!它的眼睛鏡像口無底的深淵,貪婪的吸收著世間最美的畫面——一匹母狼。這可不是匹普通的母狼,是那年它和老人拾柴伙時,碰到的那只。

聽其他狼說,那只母狼叫粉迪亞,多美的名字啊!總之,它下定了決心,它已經(jīng)到了可以談情說愛的年紀(jì)。它很清楚,它愛它,它屬于它。

狼群在此地稍做停留后,便向著阿爾契斯大草原邁進(jìn)。一路上,它都走在粉迪亞后方的不遠(yuǎn)處。它才不管粉迪亞是否發(fā)現(xiàn)自己,它只想滿足自己可憐的私心。

時間也已經(jīng)快到狼的發(fā)情期。回去的路上,每只狼都開始醞釀。

粉迪亞是一只溫柔的母狼,對所有的狼都一視同仁。善良博愛,噬血兒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它,更不認(rèn)為粉迪亞會接受它。但心中的愛卻不允許它做任何猶豫,盡管現(xiàn)在它只是在默默的注視著,注視著粉迪亞,注視著自己的一切。

幾天路程后終于到達(dá)了目的地。

云絲在天上抹開,就像月升起了炊煙,遠(yuǎn)處低矮的樹木若隱若無,四處籠罩著凄涼與神秘。

噬血兒背著狼群,獨自來到了這里,來到了艾斯死去的空地。這個時候,它竟想起了從未思念過的父親,母親。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它得回去了,但它暗下決心,這一回,它要活得光明磊落,活的不讓自己后悔。把想得到的,都把握在自己手里。把憎恨的,全都從新這個世界抹去。

距離它歸群已經(jīng)半個月了,一切都穩(wěn)定了下來,狼群也找到了穩(wěn)定的居所,而它噬血兒一直臥在高度僅次于灰眼休息的緩坡上。

黃昏默默地向映成紅色的湖面苦訴衷腸,歸巢的鳥兒透過薄云,似乎遺忘了曾經(jīng)的些許美好,就連憔悴的殘陽,也在向深淵一股腦兒的塌陷。但此時的阿爾契斯大草原,卻被愛朦朧的美麗。

母狼們將自己的皮毛梳得格外光滑油亮,而公狼則精神抖擻地展盡自己的魅力,相互尋求著自己心動的伴侶。

噬血兒自然也不例外,口中叼著剛獵的鹿肉,目光焦急的閃爍著,啊!在那兒!

粉迪亞優(yōu)美的臥在湖邊的草地上,只有它還凌亂著背上淡棕色的皮毛,但也只有它,眼里映出整片腥紅的霞,就像墜落的天使,圣潔莊重,高貴美麗。

噬血兒輕輕地靠近粉迪亞,它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了它的靠近,但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噬血兒將肉放在粉迪亞面前,自己也臥倒在粉迪它旁邊。

噬血兒悄悄靠近著,甚至嘗試用自己的唇吻,觸摸粉迪亞的面頰,粉壓亞起初有些抵觸,望著湖面,像是思索一陣子后,面部立馬變得溫柔起來,竟叼起地上的肉吃了起來。噬血兒心里樂開了花,無疑,這是順從,是肯定,是對它一片癡心最美麗的回應(yīng),它變得大膽起來,它開始在粉迪亞的身上肆虐…………

夜?jié)u漸靜了,噬血兒和粉迪亞卻溺在愛河里,心還在吵鬧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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