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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月仙手挽玉中花

  • 東朝英雄傳
  • 瀾臺公子
  • 3308字
  • 2020-07-20 23:45:47

中州,趙國。

王都云裳,春華樓中。

清幽素雅,窮工極巧,奢華于內的望月閣內。

步臺闌干一旁。月華濃身著金絲曳地白羅裙,外罩羽織黃裳。趙霓裳一襲翡翠煙羅綺云裙,手挽明玉云紗。

一個是瑤臺仙子,一個是美玉無暇。二人執手說笑,鶯聲燕語。

瑤臺月寒滴露華,霓裳香雪透云紗。人間絕色勝仙霞。欲來春華攬明月,卻見閬苑玉中花。小生春夢入誰家?

哈哈哈哈哈哈!——

納蘭臺長聲笑語,悅耳如風鈴琴音。

趙霓裳心中大喜,總算等來了納蘭臺。嫣然笑道:

“呵呵!小生孟浪,詞倒是不錯,本公主便先行收錄了?!?

瀾臺公子,納蘭臺此首《浣溪沙·瑤臺月寒滴露華》為趙霓裳所記。后收錄于東朝詩集《朝花夕拾》之中。

月華濃掩口咯咯笑道:

“咯咯!他啊,也就作得這些歪詞了。姐姐,你是不知。前幾日他聽聞了東燕武相,東方玄所作上對。于妹妹這里對了幾日,未能對上。便砸桌子踢板凳,發了好大通脾氣呢?!?

趙霓裳聞此,心中暗驚。

一是驚月華濃如此大膽,竟敢去揭納蘭臺的短處。趙霓裳與納蘭臺青梅竹馬,納蘭臺的脾性她如何不知。

別去看他那儒美絕世的俊容,以及言談舉止芳蘭竟體的儒家寫意風流。

納蘭臺可是九歲敢與大將軍趙闊賭命,硬斷趙闊三指。十三歲統軍在外,只因兄長納蘭杰于軍中一句戲言,便幾近杖殺了他同父同母的親兄長。

納蘭臺清冷孤傲,不通人情。他父納蘭明德尚懼他三分??v是她父王趙楷,與納蘭臺亦是向來褒獎有加,無論對錯。今時趙國之中,又還有誰人敢消遣‘瀾臺公子’,揭他納蘭臺的短處?縱是她這個童年玩伴,也不敢與納蘭臺如此講話。

另一驚,則是驚那東方玄所作上對,竟能令納蘭臺詞窮?!

瀾臺公子,天授奇才。博學廣藝,繡口錦心。倚馬千言,信手拈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不冠絕趙國,堪為中州翹楚,聞名于天下。

便是成名已久的夏國瓊天閣大學士南書賦。也曾贊過納蘭臺文才天成,自出機杼。月章星句,相映成趣。那東方玄,當真如此了得?

趙霓裳面上不露痕跡,嬌聲笑道:

“呵呵!自古文無第一。一則對子又作的什么數。依我說啊,月郎若是出則上對,他東方玄也未必能對上來。妹妹怎的也不勸勸?”

趙霓裳從來是順著納蘭臺去說。無他,趙霓裳自幼便認定了納蘭臺是她此生夫君。

月華濃輕挽起趙霓裳,瞥了納蘭臺一眼。勾了勾唇角笑道:

“姐姐可是冤枉華濃了,華濃也是這般說辭。只是‘瀾臺公子’是何許人物???那是統領三軍的趙國大都督,哪里會去聽我一個小女子所說?以后此等事啊,唯有托付公主姐姐了?!?

納蘭臺見此二女一唱一和,儒美絕世的俊容之上,漾起一絲玩味笑意。

趙霓裳前幾日對上了月華濃所出上對,親來春華樓討要彩頭。

納蘭臺本以為趙霓裳是心有怨結,特來此尋事端的。不想她二人一見如故,結了金蘭姊妹。

至于此二女心中所想,納蘭臺又豈會不知。納蘭臺喜玩耍,不時還要操練兵馬,處理軍中事務。他日一旦成為家主,統軍征戰于外。

月華濃哪有本事管得了趙國第一望族納蘭氏的碩大家業,震得住家中各支族人。

旁人不說,只說納蘭臺的叔嬸,趙王與大將軍趙闊的妹妹趙梅便是道難關。月華濃無論出身、手段,皆如天地云泥。

可若是娶趙霓裳入門,甚至趙霓裳不須出面。她小姑趙梅即會助她將家中事事整理妥帖。家中兩代趙氏公主坐鎮,還有何人敢造次生事。

月華濃并非愚笨女子,怎會毫無自知之明。這也是她一直苦勸納蘭臺娶趙霓裳為妻,她為妾室的緣由。

納蘭臺天授不測之智,心有無窮之計。早知娶趙霓裳入門,于他、于納蘭家甚至于趙國,皆是百利而無一害。

若是尋常女子倒也罷了,可趙霓裳是他青梅竹馬,兒時摯友。他對趙霓裳全無男女之情,又怎好誤她終身?便是遂了她愿,娶她入門。她與華濃誰為大誰為小?

皆為正妻之事納蘭臺并非從未想過。只是他若如此行事,二女當真不會心存介懷么?日后二人相爭起來,他真能做到一視同仁,不偏不倚么?

近日得知二女相交甚歡,倒是令他心中寬慰少許。若能長久如此,皆為正妻倒也亦無不可,且再看看吧。

“呵呵!你二人相識不過數日,姐姐、妹妹,倒是叫的熱絡?!?

納蘭臺單膝盤坐,于旁笑道。

趙霓裳輕拍月華濃手背,歡喜道:

“我與華濃一見如故,結為金蘭姊妹。自是要姐妹相稱啊?!?

月華濃調笑道:

“咯咯,姐姐休要理會他。他又無結交過異姓兄弟,哪里會懂得其中道理。”

納蘭臺把玩著聽瀾珠,神情清冷,淡聲輕道:

“異姓兄弟?族中兄弟我尚看得生厭呢。”

瀾臺公子一句便將二女噎的不輕。

趙霓裳見怪不怪,岔開話題奇道:

“你素來不喜金銀珠寶此等俗物,何故時常把玩此珠?可是有什么玄機?”

月華濃略帶醋意,嬌嗔道:

“姐姐有所不知。這珠子啊,是云中七子里的一名女子高手所贈,寶貝的了不得呢。那日大發脾氣,卻還記得將手里的珠子掛回腰間。倒是把妹妹那對兒東燕所出的墨玉如意揉了個稀碎。”

趙霓裳聞此,眼前閃過的正是那日帳中縱身而過與她微微頷首,姿容無雙的冷艷女子。

納蘭臺輕搖聽瀾珠置于耳畔,闔目輕笑道:

“此珠名聽瀾珠,出自江河蚌精。置于暗處,可放幽藍輝芒。耳畔輕搖,能聞波瀾潮聲。

荒朝之時,坤國大都督李顛喜采此珠。不過自李顛去后,《酒仙訣》失傳。能于江河湖海中行走之人便也就此絕跡于世。故而世間已近百年未有聽瀾珠現世了?!?

月華濃最喜聽人說書,一時奇道:

“可是那白袍提酒江中走,不是謫仙是酒仙的李顛?”

趙霓裳同是奇道:

“荒朝坤國,四絕李顛。莫非他真如說書人口中一般,能于江河湖海之中步履如飛?”

納蘭臺起身負手行至步臺闌干,無語一嘆。

嘆的非止是對不上東方玄所出上對。嘆的更是東方玄對上了濡道子都不曾對上的李顛上對。而他瀾臺公子卻還是對之不上。什么自古文無第一,東方玄的文才,已是東朝第一!

月華濃不解納蘭臺何故生嘆,趙霓裳卻是隱隱覺察出了些端倪。遂捏了捏月華濃的手,與其使了個眼色。笑聲言道:

“妹妹,聽聞那扶婁人今夜欲在南城百戲上展示扶婁方術。你陪姐姐一道去看如何?扶婁方術匪夷所思,不必尋常戲法。

相傳扶婁方士可畫地江河,撮土山巖。唏噓寒暑,吞刀吐火,噴漱雨霧。其中更有術法精深者,還可修成穿心人、雷公腹、凌空禪、遁虛術等等大神通呢?!?

月華濃比不得趙霓裳博聞廣識,一時間被趙霓裳口中扶婁人的術法驚得半張櫻口,忘了做戲附和。

納蘭臺眸中月泓勝秋水,云鬢垂綹籠煙眉。好看唇角微微勾起,憑闌而笑道:

“呵呵!扶婁人的方術若真如此了得,扶婁國當年又如何為夏侯夏心虎所滅?”

月華濃此刻是真對扶婁人好奇的緊,忙插言道:

“月郎,我欲隨姐姐同往南城一觀百戲,你與我二人作陪如何?”

納蘭臺想到月華濃不比他與趙霓裳,日日困于云裳城中也是無趣,回絕說辭到了嘴邊化作嘆笑。

“唉!二位仙子出游,小生敢不作陪?只是我等前往,隨行陣仗難免過大。屆時也不知南城百姓是觀百戲,還是觀我等了?!?

趙霓裳微微仰起雪頸,得意笑道:

“呵呵!本公主自有妙計?!?

日近申時,大將軍趙闊府內。

趙闊喜看雜耍戲法,扶婁人的神奇方術馳名五州四海。他怎能不想去看。故而早早便做了準備。

后聞趙霓裳與納蘭臺亦要與其同往,忙又去趙王宮中調來了不少高手。

庭院之中,一眾趙家死士、煉氣高手、男男女女,皆作商賈打扮。趙闊一襲暗紅華服,上繡元寶銅錢。亦是豪紳富賈打扮。

趙霓裳換了身尋常商賈小姐的錦披水玉羅裙,月華濃則是同款樣式的錦披鵝黃羅裙。

二人挽手而立,姊妹花開并蒂。仙姿玉色,各有風韻。

院內眾人無不為此二女側目,趙闊見之心中也道,唯有‘瀾臺公子’方能與此二女相配??!

納蘭臺應約而至,方入大將軍府。便有來人將一身衣物奉上。言是公主妙計,煩請大都督更衣。

納蘭臺換過一身尋常富家公子的月白金紋華服,依舊儒美驚艷。閑庭信步,芳蘭竟體。難掩其儒家美姿然的寫意風流。

步入后院,見到一干人等。不禁搖首與趙霓裳笑道:

“呵呵!我還道你有何妙計,不過魚目混珠罷了。你當換了衣著便無人識得了么?”

趙霓裳打了個手勢,院內眾人紛紛帶上了各色各樣的生肖面具。

月華濃帶好面具,上前將手中為納蘭臺所留面具遞了過去。

納蘭臺好笑的接過面具一看,頓時氣結道:

“為何你二人一個玉龍,一個月兔。偏偏予我留了一個金面猢猻?”

趙霓裳拉過月華濃,嘻嘻哈哈的奪路而逃。

“喂!哈哈!給本都督站住,休走!”

納蘭臺拿著面具,打鬧著向二女追去。

趙闊摘下自己戴的赤色豬面,端詳了少頃。

“趙老三!”

趙老三應聲跑來。

“老爺?!”

趙闊一把抓下趙老三的金虎面具為自己帶上,復將赤色豬面塞到了趙老三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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