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好，我是蘇靜。”姐姐兩個字咬字格外重。

林靜沂。

蘇沂，蘇靜。

“蘇渝。”

她看著蘇成給蘇靜夾菜，噓寒問暖，自己呢？什么都沒有。

“昨天睡的好嗎？”蘇成給她夾了一筷子胡蘿卜。

胡蘿卜嗎？

“睡得挺好的，謝謝爸爸！”

“爸爸你還記得我喜歡吃胡蘿卜啊！”像是故意的，故意說給蘇渝聽。

“吃這個，你喜歡這個。”蘇沂夾了塊土豆給她。

她沒說話，靜靜地吃。

“好吃嗎？”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爸爸，姐姐住哪啊？”

“那個……”

“阿渝啊，你的房間給小靜了，你再看看住哪間？”

“為什么？”蘇渝抬頭直視蘇成的眼睛。

“那是我的房間。”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小靜喜歡，怎么了？”林靜沂偏袒的意思不能再明顯。

“那是我的房間。”

我也喜歡。

“愛住不住，不住拉到。”林靜沂摔碗離去，蘇成和蘇靜也跟上去了。

“阿渝。”蘇沂喊她。

“你也要向著她嗎？”

“要不然你再挑一個房間？”

蘇渝垂下腦袋，“知道了。”

一句話足矣讓蘇渝潰不成軍。

“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

“為什么不告訴我！”

“為什么要騙我！”

蘇渝歇斯底里地沖她吼道，她的心啊都要碎了……

“……”

蘇沂推她上了二樓，始終沒再說一句話，樓梯處放好了鐵板，足夠讓輪椅上下樓。

“你出去吧，我自己呆著。”

“你有事喊我。”

蘇沂把門關上，獨留她一人呆在房間，她沒再下樓吃過飯，都是陳阿姨端上來的。

“謝謝陳姨。”

她像往常一樣道謝。

陳阿姨關上門，忍不住唏噓，“多好的一個姑娘啊。”

……

“你來干什么？”

那天房間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跟你聊聊天。”

她笑得燦爛，坐在床邊。

“我們沒什么好聊的。”

“可是我有事和我的好姐姐說呀。”

蘇渝轉頭，“我不感興趣。”

蘇靜湊到她耳邊，呼出的熱氣打在她耳朵上。

“蘇渝，我跟你講個秘密……”她說，“你不知道吧？你不是蘇家的孩子。”

蘇渝瞳孔猛地一縮，推開蘇靜，“你開什么玩笑？”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她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你滾！”蘇渝拿起床頭柜的水杯往地上砸，“滾啊！”

林靜沂聞聲趕來，“你有沒有事啊？”

她問的是蘇靜，可為什么不來問她呢？

“都跟你講了不要找她！你還來！”

“我這不是想著關心一下姐姐嗎……哪里知道……”蘇靜委屈地低著頭。

“說你什么好！”蘇靜被林靜沂拉走了，她回頭看了她一眼，笑得很囂張……

這就是她的目的嗎？

“陳姨。”

她喊著正在清掃玻璃渣的人。

“阿渝，怎么了？”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她說了什么？”

“她說我不是蘇家的小孩。”蘇渝看著陳姨，她卻低著頭，含糊地回答她。

“阿渝，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嗯。”

我覺得她說的肯定是假的，她太壞了，她這么騙自己。

她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忍不住半夜驚醒，“我這是病了嗎？”

她大口大口呼吸，像是在深海快溺斃的人……

明天會好起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