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從睡夢中被驚醒,她的額頭出了幾絲冷汗,剛剛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卻一覺醒來又不記得了,只有全身的冰冷預示著剛剛的那股真實的感覺。
看了看床邊的鬧鐘已經早上八點多了,吳尚起身洗漱換衣服去公司,她總感覺今天會發生跟夢境一樣可怕的事,只是她不知是什么。
但是她的心里又有一點希望,她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這是她第一次心里產生希望的依賴,而且還只是因為夢的不安產生,她覺得她最近肯定是工作量大了,才會產生這些不安的情緒,她現在急需去公司證明今天不會有事發生。
景蕓一早來到公司就發現門口不知什么時候貼了一個告示,走近一看讓她心里震驚,她就相信不是江南做的,可怎么會是吳尚,她們之間雖看不對眼,可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這般做,可景蕓也不管這些了,如今公告既然出來了,那江南說不定很快就會回來,她要馬上告訴江南。
江南得知這個消息時,雖然平靜但還是有點微微激動,終于出來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么順利,她可以想到魏子臣在這背后的奔波,可是她依舊看不清自己的心,她不敢輕易的再次交付。
吳尚走近公司的那一刻,她就感覺到整個氣氛的不同,她覺得每個行走的人都帶著一絲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即使她不知那是什么,但也感到了深深的不尋常,這讓她感到驚慌,夢中的不安再此涌現,她安慰自己不會的。
匆忙抬起步伐朝里面走去,那沒有秩序的腳步聲讓他平日的穩重瞬間消失,經過她身邊的人即使不看她也感知到了她身上的慌亂。
還沒走近公告就被景蕓攔住一臉譏諷的看著她:“你怎么還有臉到公司來,真是想不到。”
什么,吳尚不知景蕓說這話的意思,但也知道景蕓對她的冒犯,這讓她生氣,一個員工居然敢當著她的面說自己,她是不想干了嗎。
“你是不想干了嗎”吳尚斥責道
景蕓微微一笑,看來吳尚還不知道,轉身讓開讓身后的公告慢慢浮現在眼前。
吳尚看見景蕓并不回自己的話,還轉身讓開,這讓她嘴里本想斥責的話突然說不出了,因為這讓她感到一絲不安,忽然吳尚愣住了,她看到了那篇公告,她知道了為何景蕓敢在她的面前如此,她快步向前死死盯著上面的字,她不相信,怎么會這么快就露出真相了,公司的人居然也沒有阻攔。
一定是魏子臣搞的鬼,她要去問清楚,但還沒進去,就被景蕓攔住。
吳尚張大眼睛看著景蕓:“讓開”
景蕓搖了搖頭說道:“吳尚,現在你已經不是這里的人了,所以不能進去。”
“讓開,我再說一遍?!眳巧性俅瓮{到。
但景蕓并沒有被吳尚嚇到依舊站在她的面前,她倒要看看吳尚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
吳尚見此拿起手機撥通魏子臣的電話,對面那頭卻遲遲沒有接,吳尚又撥打了幾次,依舊如此。
吳尚氣的差點摔了手機,他是故意的,吳尚狠狠的看了一眼魏子臣的辦公室又看了看面前的景蕓,咬咬牙轉身離開,她知道她再呆下去也沒有什么結果還讓別人看了笑話,如今只能先回去想辦法。
袁木一早剛到公司就接到了吳尚的電話聽到那頭質問是否是他聯合魏子臣,這讓袁木一臉摸不著頭腦,吳尚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這樣對自己有什么好處。
忽又感到不對,這是說他們的事已經暴露了?那他......袁木連忙掛斷電話帶著不安直奔到公司,一眼看到公司門口圍著許多人他撥開人群就看到了讓他頭暈眼花的事,他被開除了,還被用不錄用。
怎么會,他與吳尚同樣不相信,魏子臣怎么可能那么快找到證據,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證據了呀,魏子臣是怎么找到的。
可還沒想明白,公司門口走進來了一群警察走到他面前,他的心一下子墜落,身子微微顫抖,快要站不住。
只見領頭的走道他的面前開口道:“請問是袁木先生嗎?”
袁木穩定身軀,微弱的回答道:“是”
“我們接到報警說你涉嫌關于綁架一事,請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
剛說完這話袁木就感到自己的雙手被手銬銬住,他知道自己完了,但他仍不服輸,他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可也知道自己現在什么都問不了,他只能跟著他們走。
瞬間袁木被帶走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公司,每個人都在討論他臉上露出了不置信與厭惡,這樣的人居然在他們公司,平時居然看不出來,好在公司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而吳尚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她惱怒極了,袁木怎么會這么蠢,現在她該怎么辦,自己什么都沒有了,現在都不敢出去,因為她感覺每個人都在說她,她不甘,都是魏子臣與江南,她的眼中漏出狠狠的紅光,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
漸漸熱辣的陽光透過樹影照到斑駁的地上,又折射到旁邊的玻璃窗上印在了江南溫白的肌膚上輕輕給她打了幾絲光芒。
江南看著桌前的魏子臣慢慢拿起紅酒舉在空中對著她說了句恭喜。
江南也舉起杯子輕輕碰上去,兩個杯子碰撞出一抹悅耳的聲音。
江南知道魏子臣為她做了許多,所以喝完第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敬魏子臣:“謝謝”
她是真心想要感謝,沒有他,可能事情不會這么快浮出來。
魏子臣看到面前的杯子,他沒有再次皺眉而是舉起杯子碰了上去,他知道江南的這一杯是不包含其他的只是發自內心的感謝,他也很欣喜自己能幫助她。
雖然吳尚被開除但他還是覺得沒有太大的懲罰,只是為了江南的考慮,只希望她不要在靠近江南要不然他不客氣,至于袁木,他似乎忘了那人只要給錢什么都能辦,所以他當然不會拒絕三倍的價格,所以冒險揭發了他,讓袁木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是這些他不會告訴江南,江南也不會問,因為這并沒有什么重要的,只要知道結果,過程有時并不那么重要。
兩人就那樣靜靜的吃著東西,似乎只是單純的慶祝,但魏子臣喝完第三杯酒時忽然開口道:“江南,我......”
“我知道”江南打斷了魏子臣的話,她知道魏子臣要說什么,她從一進門就知道,她看著店里只有他們兩人吃飯她就想到了。
只是她現在的心很不確定,她不知道是愛還是感激之情,她必須確定自己的心才能給他答案,但又不想讓他傷害,所以她只能開口道:“我想考慮考慮,可以嗎”
魏子臣雖然被打斷卻沒有生氣,當他聽到江南說考慮考慮時他居然沒有心情低落,因為這表示江南還是接受他了只是還不確定,他笑了,他會等的,哪怕一輩子,他覺得這一天不會太久。
......
美國一處醫院里
紀青看著窗外的陽光是那樣的刺眼不真實,他已經住進來了許久,他漸漸的已經覺得麻木了,他在這里的每一天都回憶著曾經與江南的一切,他不知道現在江南過的怎么樣,他希望她是幸福的,可惜自己不能陪伴她。
再分開的那一個星期時,當他得知自己身患重病,他一下子感覺失去了靈魂,他不怕自己死去只怕不能陪伴在江南身邊,所以才有了后面那一次次的欺騙與不信任,當時他的心是多么的刺痛,直到看到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適合自己照顧江南的人,他才終于決定放手,因為他的身體根本不允許自己再呆在江南的身邊了,他怕江南發現,急匆匆的離開了那個充滿回憶的城市。
如今雖然在這個城市已經待了許久,但他還是每天留戀著以前的日子。
蘇想站在門口就看到這一幕窗外的陽光照在紀青那虛弱的身體上,但他的眼神卻是那么迷戀的望著窗外,她知道紀青又陷入他的世界了,那個他與江南的世界。
蘇想以為只要他們遠離了那座城市遠離了江南,一切都會變好,可她發現根本不是,無論她做什么努力都代替不了江南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以她現在不奢望這些,她只希望這次的手術能讓紀青好起來那就什么都可以,無論讓她做什么,哪怕將紀青送回江南的身邊。
蘇想走近紀青的身旁,將手搭在他坐的輪椅上輕輕的說道:“走吧,手術已經準備好了”
紀青這才閉了閉眼又睜開出聲道:“好”
隨后任由蘇想推著自己朝手術室去,他不知道自己進去了還能出來嗎,他只知道自己這些時日病情的惡化讓他已經不能正常走動只能依靠輪椅,他慶幸江南沒有看到她的這一幅模樣,就連他自己都不愿面對,蘇想這些日子做的一切他也看在眼里,可是他卻不想將心中的那一處位置讓出來。
那是他最后的依戀了,陽光殘留在他的肌膚上的那幾絲溫暖慢慢隨著微風散去,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通道之中,只留下淡淡的影子。
江南,我還能再見你嗎?
紀青,你會好起來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