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涵笙在臺上發言,視線掃視下方,卻不見剛才出去的顧傾涵回來,心下不知為何涌上一陣擔心。
流程走完后,秦柔就見黎涵笙蹙眉朝她走來,他說道:“她去哪兒了?還不回來?”
“傾涵姐說去洗手間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秦柔也有些擔心,她來之前就聽向尤和她說了,這里面有很多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總打漂亮女人的主意。
“我總覺得她出什么事了,我去找她,你告訴慕漣一聲。”
他說完就拿了沙發邊上顧傾涵的外套出去了。
秦柔也不敢耽誤,走到慕漣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叫了聲:“慕漣。”
他聞聲看向她,看著心事重重有話要說的樣子,就拉她到一邊說話。
“怎么了小孩兒?不是讓你陪傾涵嘛。”
秦柔說的有些結巴:“傾,傾涵姐說去洗手間,到現在都沒回來。”
慕漣臉上的笑一下就收斂起來,腦子也跟著嗡的一聲,心似乎也有一瞬的停滯。
她要是有什么事,他被扒層皮都是輕的。
慕漣出神著,就聽秦柔又說:“那位黎總去找了,讓我通知你一聲。”
慕漣招手讓向尤過來,沉聲說:“去查查監控,看傾涵去哪兒了。”
他面色沉的很,向尤也不多耽擱,立馬就去了,慕漣看看一臉緊張的秦柔,安慰道:
“有我在呢,她不會有事的。”
“希望是虛驚一場。”秦柔把頭埋的低低的,看不清神色,語氣是深深的擔憂。
慕漣看著沒說話,安撫她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他冷著臉,一顆心也沉在了谷底,這個場合,懷著壞心思的人太多了。
但凡有一個膽大包天、不忌憚慕氏的,那出不出事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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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涵被杜由容扛著搭電梯上了三樓,她掙扎著捶他動作,就像打在軟軟棉花上。
“別掙扎了,這種時候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從了我,以后想要什么都好說。”
杜由容一臉淫笑,想到一會兒的事,笑的就越發高興了。
長長的走廊,安靜的一點聲響都沒有,只得到他的腳步聲。
顧傾涵垂眸思索著。
現在這種情況,她慶幸蘇晚凝給她插了這只古風的簪子。
要是逃不了,她就用簪子和他魚死網破。
顧傾涵很安靜,杜由容以為她乖了,放棄掙扎了,笑道:
“乖點才對,待會兒我會好好疼你的。”
“下賤。”顧傾涵冷笑。
女人發起狠來,自己都害怕,我也會讓你出點血做代價的。
杜由容在一個房間停下,把顧傾涵靠墻放在地上,沾沾自喜的拿出房卡準備開門。
卻見顧傾涵的眼神閃過一抹冷厲,飛快的拔下發間的簪子,長發頓時傾灑而下。
下一秒,杜由容慘叫一聲踹開顧傾涵,捂著小腿出血的一處怒罵:
“賤人!太給你臉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顧傾涵撐著從地上坐起來,手上的簪子尖上還滴著殷紅的血,她笑道:
“給你放放血,怎樣?疼嗎?”
剛才那一下,她扎的又快又重,可不能讓這個人渣這么好過。
杜由容疼的面色慘白,看到顧傾涵笑的那一下,心下還是不由一怵。
到底是跟著陸羽禾和慕漣的,看著像個小白兔,下起手來,還真有他們身上的狠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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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監控我讓人都黑了,你說要在這走廊上被人看著,是不是很刺激?”
顧傾涵眸色一緊,沒想到他這么大膽子,竟然這么不管不顧起來了。
她想著這些時,杜由容已經踉倉間撲到顧傾涵身上,奪過她手里的簪子,開始扯她的裙子,打算來硬的。
猖狂道:“陸羽禾又怎樣!我就是要上他喜歡的女人!我看到時候他會不會喜歡你!”
顧傾涵攥著衣服,可肩上已經被他扯壞了一塊,白皙的肌膚露在外面。
酒店暖氣很足,可她還是覺得從身上涼到心里了。
她聲音顫抖,有些無助道:“陸羽禾,你在哪里......”
正當杜由容手上粗暴,一臉猙獰的表情扯她衣服時,身后有人走來。
顧傾涵只覺頭頂有陰影覆下,然后杜由容就被人拽開,重重的甩在地上。
她正發懵時,眼前有個人蹲下,隨后肩上被披上她來時穿的外套。
那人一只手覆著她的頭,聲音溫柔道:
“我來晚了,別怕。”
熟悉的聲音,讓她一愣,旋即抬頭看去,撞進黎涵笙那雙好看的眼睛里。
她忽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淚水決堤:
“我好怕啊......”
頭發亂了,衣服被扯壞,聲音也委屈的不行,原本她可以高高興興的,卻因為杜由容變成現在這樣。
黎涵笙看著她這樣很心疼,抹去她眼角的淚,哄道:“不怕昂,我來給你打壞人了。”
眼神一瞥,瞧見她手上的血跡,拉過問:
“這血,怎么回事?”
“十指連心,咬破了,我才能有力氣用簪子扎他的小腿,給他放血。”
顧傾涵抹了把淚,抽回手,渾不在意道。
黎涵笙摟過她抱在懷里,輕聲說:“他讓你流的血,會加倍從他身上討回來的。”
他松開顧傾涵站起身,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鏡,看杜由容的目光逐漸兇狠。
二話不說就攥著杜由容的衣領,將他撞在墻上。
杜由容腿上的疼痛再加上這一撞,更是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杜公子臭名在外,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都敢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那漂亮的瑞鳳眼里不帶一絲溫和,反而添了幾分隱忍的狠意。
“關你什么事兒,小白臉!知道我是誰,還這么囂張!趕緊松開!”
杜由容嚷嚷道,不把黎涵笙放在眼里。
黎涵笙也不在意,依他所言松開了他。
只是不待他站穩,就被黎涵笙踢小腿那一下,給疼的跪在地上。
黎涵笙冷聲道:“動她就要想好后果,身后每一個,都能讓你身敗名裂。”
杜由容捂著傷口,身子顫了顫,此時黎涵笙已經打通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號碼。
而當他說出那個名字時,杜由容的心一下涼了半截,他說:陸羽禾。
“你在哪兒?小姑娘受委屈了。”
杜由容一下不聚焦的眼神,又有了焦點,而他所看到的,讓他不住的朝后面挪了挪。
不遠處,一個男人從房間門口出現,往日的打扮,穿了件黑色的外衣。
燈光下看他就像是個清冷矜貴的貴公子。
可他的眼神暗沉沉的、冷的不像話,像是要把杜由容給看穿。
那頭說:“找慕漣的人,送她回慕家,那個狗雜種我來處理。”
黎涵笙也看到遠處的黑色身影,便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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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了電話,便去看顧傾涵的狀況:“我帶你去找向尤,送你回去好嗎?”
他輕聲詢問著,顧傾涵看了看已然呆了的杜由容,問:“他呢?”
“他跑不掉,陸羽禾和慕漣會收拾他。”
聽他這么說,顧傾涵沒說話,黎涵笙想她是被嚇到了,就不再問了。
撿起地上那支簪子,又背起顧傾涵冷冷的瞥了眼杜由容就走了。
被陸羽禾親眼撞見,杜由容還會有好日子過嗎?被慕漣慕家知道,他杜家又能撐多久呢?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該長長記性了。
他們走了,陸羽禾才緩步走到杜由容面前,手插在口袋里,語氣極淡:
“小姑娘受委屈了,你怎么賠?”
語氣是淡的不帶什么溫度,可杜由容還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賠不了就不該碰她。”陸羽禾下腳極狠,踹的他后背直接撞在墻上。
杜由容腦子被這一下弄的腦袋嗡嗡的,他忍著疼哀求道:
“我這也沒占到便宜,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
“放過你?”陸羽禾揚眉冷笑,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般。
“我什么時候這么心慈手軟過。”
一下子,杜由容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在地上,果然啊,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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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慕漣在機房解決監控被黑的問題,剛才接到向尤的電話。
說是顧傾涵被黎涵笙找到了,只是受了點驚嚇,秦柔也跟著一道回去了。
他一顆心才稍微落下些。
監控一恢復就看見大屏幕上,黑色身影的男人冷著臉看著監控,腳邊癱著一個面色慘白的人。
慕漣一驚,要了親命了,這眼神是要殺人啊!
看到地上的人是杜由容,面色也是一沉,好啊,膽子這么大,主意打到他傾涵寶貝身上了。
他掐斷了三樓的監控,沉聲說道:
“找人把黑掉那段時間的畫面恢復,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許傳出去,如果不想在Z市待下去你們可以試試。”
他雖然不知道經過,但被杜由容盯上能有什么事兒。
話畢,立馬就去了剛才陸羽禾所在的三樓,陸羽禾臉色陰沉讓他也不由心慌了。
“是我疏忽了。”慕漣試探的開口道。
“是疏忽了,疏忽了他的膽子。”陸羽禾沒生氣,畢竟這種人渣是無孔不入的。
“小姑娘差點被強,你怎么收拾這個雜種。”
陸羽禾冷冰冰的語氣,可在他聽到被強兩個字時,卻覺得分外刺耳。
“我說了,誰動傾涵我就滅了誰,我們可以計劃一下。”
他說的漫不經心,可桃花眼中的怒意更是不加掩藏的迸發出來。
慕漣拽著他的頭發,讓他看著自己:“對你們家太寬容真的讓你膨脹了,當慕爺是白叫的?”
他不耐的松開他,杜由容的面色早已是慘白如紙,只覺周身有種深深的恐懼籠罩著他。
陸羽禾勾起一抹笑,道:“剛才他說的有句話很對,她流的血,會加倍從你身上討回來。”
杜由容一下就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倒在地,他們的底線,果然還是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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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是跟著他們一道回的慕家,一路上,顧傾涵已經靠著黎涵笙睡著了。
車停在慕家大門前,他柔聲說:“我們到了,下車吧。”
顧傾涵揉揉眼睛,睡眼惺忪道:“好。”
黎涵笙扶著顧傾涵進了慕家的,蘇晚凝看到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兒,有些不明所以。
“這,這是怎么了?這小女孩兒是誰啊?”
黎涵笙說:“慕夫人,事情的經過我會和您解釋,您看現在能不能讓她洗個澡休息一下。”
顧傾涵靠在他懷里,很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她也不敢耽擱,忙招呼保姆。
她被保姆帶上去洗澡,黎涵笙和秦柔自我介紹過后,就講明了事情的經過。
蘇晚凝聽完,手猛的拍了一下沙發的把手,憤然道:“這個杜由容,反了天了!”
她一直知道杜家的這個兒子,驕奢淫逸、不學無術。
只是沒想到,一點都不忌憚著慕家的關系,人都敢欺負到他們頭上了。
向尤聽完皺著眉,難怪在電梯口遇見他們的時候,顧傾涵會是那樣狼狽。
完全沒有從慕家離開時的光鮮,眼神更是一點光亮都沒有。
秦柔不知道具體發了什么,聽了才知道原來顧傾涵被那個色膽包天的人渣那么欺負!
蘇晚凝氣的不行,緩了會兒才說:“還好那家酒店才落成不久,只開放到三層沒什么人。
就這次來參加晚宴的一些人,幸好你及時到了,不然啊,我們得內疚死!”
畢竟是他們邀請來的,怎么說都是人家父母當寶貝似的捧著長大的女兒。
要是真有點什么事,他們也是難辭其咎啊!
她想著又問向尤:“小漣那邊呢?”
他立刻道:“少爺和陸先生在處理,老爺那邊已經通知了。”
蘇晚凝這才稍稍安心些,對他們說:“出了這事兒也辛苦你們了,一會兒我準備些吃的,吃了再走吧。”
“謝謝夫人。”兩個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