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目光眺望前方,喝了口酒,緩緩說道:“本少宗此次回王城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吾宴請你們,大把的珍惜獸類,靈酒佳釀,盡情吃喝。”
身后季與詩一頓,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給吳昊揉捏著肩膀,只是眼神不免暗淡了許多……
喬之愚也是一愣,看了眼季與詩,問道:“少宗主要成親了?”
“是啊……”吳昊悠悠道:“本少宗答應她的,兩歲那年便許諾她的。”
“少宗主……”喬之愚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說道:“恕之愚斗膽說上一句,您看起來并不開心。”
“也不是不開心。”吳昊搖了搖頭,又喝了口酒道:“就是不知道多了些什么,想不明白,可一想到要成親這里就有些沉重的。”
說著的同時,吳昊指了指自己心臟位置,“之愚,你這么精明,知不知道本少宗多了些什么?”
喬之愚訕訕一笑,搖了搖頭。
“少宗主……”這時,季與詩剛一出聲又咽了回去。
“嗯?”吳昊等了一會兒,見沒反應也就沒有理會了。
季與詩沉默著,好久,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季閻看著這一幕暗自咨嗟。
飛禽飛入王城,朝著西南方那座千丈高的萬象山而去,那座封云王朝第一大宗的宗門所在之地而去。
許久……
飛禽落地,落到了山下圈養獸類的獸棚,吳昊領著百來號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山海宗宗門而去,內心那叫一個激動啊!
一行人跟著吳昊,走在一條兩邊都種植花草樹木的道上,前方見這一群浩浩蕩蕩有百余人,連連躲閃,更有些剛下山走出宗門的,遠遠看到這一幕后立馬又跑回去通報長老們了。
這是誰人敢領上百號人朝他們山海宗而去?
吳昊走到山下,走到那三丈寬的山門前,抬頭看向山門石匾,刻有山海宗三字……
這時,有一名山海宗弟子上前,拿出通行令往一旁立著的一塊刻有山海宗三字的石頭放去,只見山門處一陣波紋蕩漾,然后那名山海宗弟子恭敬的說道:
“少宗主,請。”
吳昊駐足許久,這才邁步踏入山海宗的山門,身后眾人不急不緩的跟上……
又走了一段距離,有一長老出聲道:“少宗主,告辭。”
吳昊點了點頭,那名長老帶著那些個弟子散去,吳昊繼續前行了一段距離,看著許多個弟子都在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時候,莫名的有些愉悅。
在這山腳下的幾乎都是記名弟子,外門弟子,都是些剛拜入山海宗不久的,除了極少長老之外,壓根就沒幾人認識吳昊。
走著,看著,經過一處試煉場地,有幾名靈臺境長老在那看著這個弟子,又看著那個弟子,談論甚歡。
吳昊看著一女子模樣俊美,可實力實在是不咋樣,被那法陣困在其內,已經受了少許的傷,他覺得自己出風頭的機會來了。
一個躍起,踏入試煉場地的法陣之內,拉起女子就飄然通過法陣試煉,然后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冷酷的表情,淡淡道:“去吧。”
女子一愣,四名長老也是一愣,更有一名脾氣暴躁的怒喝道:“找死!”
說著就直接出手,可忽然出現擋在他身前的是一名擬物境的大佬,瞬間,那長老腿軟了……
看那女子手足無措,吳昊繼續冷酷,“去吧,本少宗罩著你。”
“少宗主以前有這么愛出風頭?”
“少宗主這突然的怎么了?”
一眾護衛不知所以然,在他們印象里自家少宗主沒那么愛出風頭才對啊!甚至路遇不平立馬就跑才對,怎的現如今這般愛出風頭?
三名長老立馬發出信號,然后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孫長天,而其身前的那位靈臺境長老至今也是覺得手軟腳軟,這眼前男子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那女子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朝著下一個試煉而去……
這個試煉是最終試煉了,只要通過了她就能成為外門弟子。
四周許多山海宗弟子那是一臉嘲諷的笑容,敢在我們山海宗鬧事不是找死么?他們已經能夠想象出這白衣的尸體被丟到野外喂野狗的場景了。
女子踏入最后一個試煉,卻是沒一點反應,吳昊依舊冷酷,皺眉道:“這試煉怎么回事?”
眾人噤若寒蟬,不過也有那么些個不知畏懼的出聲道:“這最后一輪試煉需扛住長老們的威壓。”
吳昊覺得自家山海宗不行了,都什么狗屁試煉?直接道:“師妹,從今日起本少宗升你為親傳弟子,覺著哪個擬物長老好就讓他收你為弟子,要是誰不服你便讓他來找本少宗。”
吳昊覺得這種感覺太好了,繼而轉向那三名長老,囂張道:“本少宗說的話,你們三個聽清楚了嗎?”
期間壓根就沒去理會那名被孫長天攔著,動都不敢動的長老。
對于吳昊自稱本少宗,許多人這下子突然就反應過來了,敢在王城以本少宗自稱的,除了他們山海宗少宗主還有誰?
“何人敢闖我山海宗!?”
一道怒喝聲傳來,幾道遁光霎時降臨,出現三名靈丹境強者……
他們剛一出現,趙興云也跟著出現在其身前,嚇得他們是動都不敢動,看到這一幕,吳昊越發覺得自家山海宗不行了。
“咳咳……”干咳兩聲,吳昊又道:“本少宗再說一遍,這位師妹升為親傳,擬物的師傅隨她挑,誰要是不服讓他來找本少宗。”
說完,吳昊衣袖一揮,不曾間斷的冷酷,邁步離去。
一十八名護衛外加兩名低等護衛立馬跟上,留下一臉懵的山海宗弟子以及那些個長老們。
“是那個王城禍害,我們山海宗的少宗主回來了!?”
不知是誰先出聲,現場瞬間沸騰,議論聲此起彼伏。
女子看著那一襲白衣,背負白布包裹之物,腰間還掛著個酒葫蘆的身影,再聽到諸多師兄弟師姐妹的談論聲,只覺得不可思議,就像是做夢一樣,自己成為親傳了?傳說中的擬物長老都可以隨便挑選做自己師傅?
走遠了,錢翱沒忍住問道:“少宗主,你這是怎么了?”
吳昊也終于是沒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本少宗多少年沒這么痛快了!?”
眾人更是一頭霧水,只覺得是少宗主太想家了,所以才一時間有些情緒激動。
又走了許久眾人來到一湖邊,湖邊有一刳舟,勉強能擠三五個人。
有一老頭,坐在一石墩上,那一碗酒端著,每抿一小口都能露出一副既心疼又痛快的表情,很是矛盾。
“姬老頭,怎么這么些年過去你還是這副模樣?”
聞聲,老者看去,頓時樂了,小心翼翼的將那碗酒放下,又把手往身上擦了擦,起身擺出一副思念至極的表情,握著吳昊的臂膀,看著吳昊的眼睛,故作心疼道:
“老頭這么些年就沒一天不想著少宗主的,每天都擔心少宗主吃不好睡不好。經常想著少宗主會不會死在外面,連尸都沒人給收?一想到這老頭我心里就痛,一陣一陣的抽痛。想著你在下面有沒有靈石花,可無奈老頭沒靈石買那些東西燒給少宗主,實在是痛心之極啊!一想到少宗主死了,老頭……老頭我……”
護衛們一臉茫然,這老者表情怎么看都像是高興中含著一縷心疼,怎么看都像是見著自家孩子外出許久歸來的模樣,怎么說出的話就像是在詛咒少宗主死似的?
不對,就是在詛咒少宗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