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搖頭道:“應該不是,姐姐能感覺到它們是一體的。”
“清歡姐,先收起來。”吳昊眉頭一皺,“林封說過,財不露白,懷璧其罪的道理。”
林清歡嗯了一聲,心念一動,那九顆珠子與器靈便消失不見,可卻并沒有感應到有什么波動。
吳昊驚疑不定,“清歡姐,這玩意不會是跑到你身體里邊了吧?”
林清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伸出白皙嫩手,掀起袖子給吳昊看,只見其小臂漸漸浮現、排列出九個字……
臨
兵
斗
者
皆
陣
列
前
行
忽然,字跡消失,珠子再出現,林清歡將其收入儲物法寶,又出現,又融入她身,又出現,又……
更是可以化作一串珠子帶在手中,似乎看不出是什么寶貝。
吳昊當真是大開眼界,“還能這樣玩!?”
“極品圣寶……”林清歡越想越不是滋味,這禍害靈寶法器什么的都用不了,要是這珠子認他為主多好?這樣一來,這禍害也能有自己的法寶了。
饒是吳昊收獲寶貝奇多,可感覺還抵不上林清歡這九顆珠子。
九字真言珠,古墓第一寶。
吳昊輕輕抱住林清歡,溫和道:“清歡姐,你就別這樣了,這本是你的,就算是吾的,吾也贈你。”
林清歡笑靨如花,“你這禍害也會寬慰人?”
此時,四周已經出現了許多修士。幾乎全都席地而坐,開始吸納天地靈氣做補充。那種靈氣流入體內的感覺,簡直讓他們感到忘乎所以。太過美妙,太過幸福。他們從不曾如此渴望靈氣,更不曾發現靈氣涌入體內竟會是如此美妙的感覺。而這都是因為數年以來的靈力干涸,就如同渴了幾千年一樣,忽然間喝到了清涼甘甜的山泉流水一般,體會到了許多修士都體會不到的一面。
“成何體統!”
就在吳昊剛抱住林清歡沒一會兒,有那么一道陰沉的聲音從兩人耳邊響起……
都不用看,吳昊與林清歡便知道是何人。
放開了林清歡,看著那模樣與大多數修士一樣,略有些狼狽的林德,吳昊可沒給他什么好臉色。
“滾!”
林德臉色陰沉到幾乎快要下雨了,一字一頓道:“你是在找死?”
這時,一襲青衣,雙手插在衣袖里邊,臉上掛著笑容的林封走來:“二哥,四姐。”
林德沉聲道:“封,這里沒你事。”
林封淡笑道:“二哥,在這里我替吳昊給你道個歉,這事就揭過去了,這里可不是爭吵斗鬧的地方。”
林德看了眼林封,又看了眼林清歡,袖子一甩,怒哼一聲離去。
吳昊與林德不對付那也是有原因的,前者從小就護林清歡,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偏偏那林德老是對林清歡怒斥指摘的,吳昊自然就與其不對付了。
兩者各有各的立場,一個維護皇家聲譽,一個維護疼愛自己的清歡姐,沒什么對與錯的。
吳昊看著林封,攤了攤手。
林封笑著道:“回吧。”
吳昊靈氣裹住林封就朝著古丈城而去,興奮道:“林封,你說十一那家伙見到咱們會是什么反應?這都十多年沒見著了,會不會激動到流淚?”
“這你就別想了,這么些年我就沒見那家伙掉過一滴眼淚。”林封笑道:“倒是你,哭鼻子當真是家常便飯。”
“好了。”林封掙開吳昊靈氣,“你與我四姐先回吧,我這慢慢走。”
吳昊想了一下,囑咐了其幾句,與林清歡晃晃悠悠的朝著古丈城飛去……
歸途中,吳昊那是懷著一顆激動的心啊!
與林清歡閑聊著,沒多久便到了古丈城,拉著林清歡直接鉆入法陣,嚇得那些個守在城墻上的兵士一個個警惕起來,然后直接刀劍相向……
畢竟十多年了,都來了十批新人兵士了,不認識也是正常。
好在有那么一位副統帥認識吳昊,叫停了那些兵士,先是向林清歡問了個好,然后便好奇的問吳昊是怎么出來的,又是如何進來的。
對于林清歡,他也是十年前才認識的,要不是這四公主一到古丈城就嚷嚷著那王城禍害在哪,他也不會有這么深的印象。
吳昊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迫切的問他現如今宇文十一在何地,得知后急急忙忙的飛奔過去。
林清歡沒有繼續跟著,而是獨自到了林清月府邸,洗漱打扮什么的自然少不了,實在是太久沒有好好沐浴梳洗一番了。
吳昊徑直找到了主帥府,曾經的那個院子,曾經的那個人……
只是眼前一幕有些不太符合他印象中那個人,那個人應該是冷峻淡漠的。可現如今的他披頭散發,渾身上下臟亂不堪,隔著老遠便能聞到其身上的惡臭味。此時正坐在一桌子前,桌上擺滿各類肉食。而他可謂是狼吞虎咽,像是好幾千年沒吃過食物似的。后邊還有婢女排著長長的隊,端著一盤又一盤的肉食送上。
吳昊看著倒吸冷氣,差點就沒認出這人是宇文十一。連忙走過去問道:“十一,你這是怎么搞的?”
“待會與你說……”宇文十一含糊不清的說著,抱起一頭烤得嬌嫩的厭豬就是大口啃食。
吳昊看了看,向著一婢女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那婢女行了個欠身禮,這才說道:“回公子的話,這位公子從昨日出關至今……”
女婢還未說完,見食物被解決了一份,立馬將自己這份替上,然后收拾起那空盤子退下。
吳昊是誰她不知道,可她卻是知道這一身惡臭,披頭散發且臟亂不堪的黑衣男子是那位主帥親自吩咐要照料好的。
怠慢這可以隨意入主帥府院落的白衣公子哥雖然不妥,可要是怠慢了這黑衣公子她怕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吳昊看著宇文十一那饑不擇食的模樣,竟是連骨頭都不帶吐的,滿是擔憂的問道:“十一,你沒事吧?”
“沒事。”宇文十一依舊是含糊不清的說著,“再咕……等一會兒。”
吳昊察覺到了宇文十一的修為,以其體內極為詭異的氣息。想著,這家伙應該又在修行什么特殊功法吧?可這都十一二年了,這家伙修為怎么才納靈一境?還是剛邁入的納靈一境!
這一等,等來了林封,等到了許多宇文家族人到來。
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少族,完全不符合心中那個人啊!
只是,感受著其修為,許多人都是搖頭嘆息的離開。
怎的他宇文家的驕傲就落得這般模樣呢?
更有人竊喜著,家主之爭還是有希望的!
大家伙看著,時間悄然走著。直至傍晚時分,宇文十一打了個長長的飽嗝……
看著等待至今的三人,緩緩呼出一口氣。
一番交談下來,宇文十一只說是閉關剛出。一問,居然是從吳昊未入古墓前閉關至今。這一點饒是林封有些猜測,可還是微微吃驚。
踏入修行路不過十余載,這一閉關又是十余載,其心性定力遠非常人所能及。
便是這活了千年的宇文淳也不得不高看一眼,雖說這孩子失了修為,可其心性與定力遠比天賦更為可貴。
待到明月高懸,城中仍舊熱鬧非凡,討論著收獲如何,詢問著遇到了什么兇險。這剛一回來,不論是林封還是宇文淳都有他們的事,而吳昊是為數不多的一個閑人。
與宇文十一坐在屋頂,吳昊想說說古墓內發生的事,卻發現竟沒什么好說的,像是虛度了十余載。
沉寂許久,吳昊語氣平靜的說道:“吾要與清歡姐成親了。”
宇文十一愣了那么一下,好久……
“你不開心。”宇文十一淡淡道。
頓了頓,又問道:“為什么會想與清歡姐成親?”
吳昊如實道:“吾喜歡她。”
宇文十一又問:“那又為什么不開心?”
等了一會兒吳昊仍無反應,宇文十一躍下房頂離去。
良晌。
獨坐在房頂的吳昊呢喃著:
“到底是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