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家的觀山亭建在后院的山海園林中,山海林內(nèi)是上百座形態(tài)各異的巨大奇石組成,其中還有一口天然的泉眼,泉眼之水在園林內(nèi)縱橫,最后匯聚到宅院大門后的那口碧綠的湖中。
山海林旁邊便是有著園林一半大小的斗戰(zhàn)臺,兩地之間有一座形態(tài)像手的小山峰遮擋,小山峰頂便是觀山亭所在。在亭子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前邊可看向前院的藍(lán)絮雪花林,左邊是斗戰(zhàn)臺,右邊山海林,后邊還能遠(yuǎn)眺龍溝城山巔的巔池,以及圍繞巔池建造的各式華麗的園林宅院。
大伯母指著山海林后那座西式小園林,對著我笑著說道:“林兒你看那邊,那便是你母親未出嫁之前居住的房子,當(dāng)時還有一座圍墻隔著。聽你大伯說,你父親當(dāng)時便是經(jīng)常趴在那圍墻之上,偷看你母親跳舞,被你母親當(dāng)賊發(fā)現(xiàn),兩人誤打誤撞才發(fā)現(xiàn)的。”
三伯娘也笑著說:“沒錯,你三伯也常說起,當(dāng)日你父親可是被你母親抓著,來到宇家交給父親大人定奪呢,可把你父親羞得自那日起便發(fā)奮學(xué)武起來。”
祖母聽聞舊事,也哈哈笑道:“可不是嘛,森兒便是打那日起,天天纏著他父親學(xué)自家戰(zhàn)技,你祖父啊被你父親纏得煩了,便拿他狠狠的喂招,總是把他打得渾身是傷,可沒等一兩天他就又活蹦亂跳的去找你祖父。你祖父便又拿他喂招,幾次之后便發(fā)現(xiàn)他的傷怎么會好得這么快,于是好奇之下,某次跟著你受傷的父親才知道,竟是你母親拿藥給他,他才會好得這么快呢。”
聽聞這些趣事,我也只是笑著向那房子看去,試圖在腦海的碎片里找到父親的一些音容相貌,卻是一點都沒能找到他一點記憶碎片。
大伯娘見我笑而不語,又見祖母回憶過往,怕勾起祖母傷心往事,惹祖母不快。這兩天她也沒能從祖母和我這知道我父親到底是死是活,但猜到多半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于是趕緊又岔開話向祖母和我說:“我瞧著今日林兒這身皮甲雖然款式簡單,細(xì)節(jié)卻又透著精致,上面魔獸自然的魔紋更是漂亮,竟是不認(rèn)得這是什么魔獸的皮料。怪大伯娘才疏學(xué)淺,還望林兒和母親能告知,讓我呀長些見識才好。”
三伯娘也在一旁起哄說:“大嫂都才疏學(xué)淺,那我更是不堪了。這皮甲我看在座的啊,除了母親和林兒,這里也沒幾個人能知曉的了。”
祖母被話逗得一笑,我也是被眾人盯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站在一旁。
似乎為了應(yīng)景,今日除了祖母和兩位夫人及宇荷穿著華麗的常服外,其余人都穿著一身平日訓(xùn)練用的防具。
宇婷和宇瑜穿著三階魔獸碧波蟒皮料制作的皮甲,一身皮甲泛著碧綠色的熒光,繡著繁復(fù)的花紋和許多的寶石點綴其上,華美異常。宇翼和宇晟則是分別穿著米黃色和青藍(lán)色,款式相同顏色不同的魔法長袍,上面還繡著華麗的圖案,亦是富貴。四人長相本就不凡,在這些錦衣之下更是猶如金童玉女。
唯有宇赫今日穿著一套三階火焱蜥皮料和三階甲地獸鱗片制作的皮鎧,皮鎧上沒有那么多的花式,只有甲地獸的鱗片覆蓋在許多要害之處,質(zhì)地堅硬的鱗片可以抵擋許多三階左右戰(zhàn)士的傷害。長得高大帥氣的他,在這身略顯簡單的皮鎧襯托下,竟也是讓人感覺氣質(zhì)不凡。
而我今日穿著的并非是之前甲做的那套黑色皮甲,而是一套差不多樣式的白色皮甲,只是皮甲上的魔紋,會在光的折射下泛起七彩色的熒光,一舉一動間都能看到彩虹的感覺。
這也是甲為我做的,在上次我提出要有更換的皮甲意見之后,甲便為我做了幾套不一樣的。七便問我皮甲為何要做那么多套,我說天天換著穿不是更好嘛?甲才知道我是想將皮甲當(dāng)日常常服穿戴,于是便放棄了繼續(xù)幫我做皮甲的念頭,七八則是很不解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從見面開始,眾人便一直好奇的打量著我這身皮甲,原因只是他們不認(rèn)得。家學(xué)淵源深厚的大伙都沒看出來便覺得不是凡品,而我能有這樣的皮甲,眾人便覺得必定就是祖母贈送,不禁都都覺得祖母偏心。
宇赫也有些心里不爽,看見機(jī)會趕緊說道:“我覺得八弟這身皮甲魔紋品質(zhì)必定十分高級吧,我猜應(yīng)該是五階左右的魔獸,只是赫兒也不知道是什么樣魔獸的皮料。”
宇荷也一臉羨慕的說:“八哥哥這皮甲真好看,就像把彩虹穿在身上一般。”
宇晟身材比較瘦弱,比我矮了半個頭,此時也走向祖母另一邊,拉著祖母的手撒嬌道:“祖母定是心疼八哥哥,才將收著的這些好皮料只送給八哥哥,倒是我們幾個就沒有這福氣了呢,祖母你可真偏心。”
祖母被宇晟這小孩子舉動逗得有些發(fā)笑,又看到其他幾位孫兒也一臉吃味的看向她。只能哈哈的一笑,左右牽著我和宇晟來到座位上坐下。
三伯娘故作嗔怪地說:“晟兒,別胡說,你祖母啟會是這樣偏心的人,若是會偏心,當(dāng)年又豈能統(tǒng)領(lǐng)三十萬大軍。”見祖母笑著擺擺手才又說:“都是他父親將晟兒慣的,說話沒個大小的。”
祖母拍了拍晟兒的肩膀,看著晟兒才說:“不怪他父親慣他,只怪我們宇家福薄,這兩代族中竟是就只覺醒了宇翼和宇晟兩人。”擺擺手示意眾人都找位置坐下,才又說:“不過你們可錯怪我這老婆子了,這皮甲啊,可不是老婆子我送的。不過,我倒是知道是何魔獸。”之后又故作玄虛,沒再說下去,而是笑瞇瞇的看著我,顯然心情很好。
眾人聽見祖母這樣一說,都是輕輕的發(fā)出驚疑聲,又紛紛的再次打量我一眼。
三伯娘說道:“哦?莫非是五弟?”話沒說明白,只是好奇的又打量著我。
宇瑜則是快嘴向我問道:“是五叔送給八哥哥的嘛?八哥哥快說是什么魔獸,竟有這樣好看的皮料,可就別讓祖母賣關(guān)子了。”
我被這一問,臉上也是緋紅一片,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魔獸啊,甲從來不會說,七八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臉紅的樣子讓祖母以為我是害羞,趕緊替我解圍到:“你這小妮子,你八哥臉皮薄,可別總盯著他看。老婆子我再賣關(guān)子,只怕你八哥能羞得暈過去了。”這一句玩笑話頓時讓眾人哈哈哈大笑,氣氛也變得歡快起來。
祖母一陣歡笑后,才緩緩說道:“這皮甲啊,是霓虹獸的獸皮所制。”
大伯娘好像想到了什么,向祖母問道:“霓虹獸?是已逝先皇太后那件萬羽霓虹裳的皮料?”
眾人這才像回憶起什么,都紛紛吃驚的看向我。我則是一臉懵逼向祖母看去,祖母摸了摸我的頭,才說:“沒錯,正是此霓虹獸。據(jù)說此獸數(shù)量十分稀少,一出生便有五階實力。只生活在古亞壑十萬大山谷的冥靈神境之中,是鎮(zhèn)壓冥界的神獸,被神族奉為圣獸,更是光明神殿的神獸。”說著撫摸著我的手說:“以后在家中穿穿便是,若是再外,可就別穿了。等到以后你實力足夠強(qiáng)大之時再穿,否則光明殿那幫人可是搶過去的。”
我和眾人聽到祖母這么一說,都是十分吃驚,沒想到這件皮甲這么有來歷。我不禁有些汗顏,甲是去那里殺了神族的圣獸嘛?今日只是覺得好看才穿上,沒想到啊,還好都是宇家的人,否則穿出外面,光明殿那幫人可沒這么好對付了。
大伯娘也擔(dān)憂的說:“不錯,林兒是不知,當(dāng)年那件萬羽霓虹裳,就給先帝帶來了多少麻煩。不過祖母和林兒也無需擔(dān)憂,當(dāng)今圣上威壓之下,光明殿想來也不會再敢如當(dāng)年那般。”
我臉色有些蒼白,祖母看著我的臉色不像裝的,心思回轉(zhuǎn)便知道了什么,又對著眾人說道:“這皮料我倒是不知道林兒如何獲得,可這皮甲的制作手藝我卻是熟悉的。你母親的做的皮甲向來精簡好看,針腳細(xì)密。”說到最后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便知道祖母是真正知道誰做的。
眾人聽到這,便才將之前祖母贈我的猜疑推翻,又是十分羨慕嫉妒的看著我這身皮甲。
宇荷卻是年少不知的開口向祖母問道:“祖母,這么好看的皮甲八哥哥若是不穿只收著,等八哥哥再年長些豈不是穿不上了,這不就浪費了五叔和五嬸的心意了嘛?”
我也是一臉疑惑的向祖母看去,只見這三位最年長的掩嘴輕笑。三伯娘才慈愛的摸著宇荷的頭說:“荷兒有所不知,這制皮甲的大師有一門微縮縫繡技藝,越是高級的大師這技藝越是高超,能讓皮甲隨著穿著之人的體型變化而變化。你五嬸便曾是帝國頂尖的制皮縫繡大師,遺留再世的繡品都是多少寶貝都難求之物呢。我看你八哥哥這身皮甲啊,就是他胖成皮刺魚,都是能穿得下的。”
眾人再次被這話語逗得哈哈哈大笑,氣氛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