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蝶小時候非常渴望自由,也曾私自逃跑過,不幸的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還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那時的她可能都還未滿十歲,卻被硬生生的打斷了十多根肋骨,最后還被視作叛徒關押了整整一年。
自從那次后,她再也沒想過逃離那個猶如牢獄般的家族,因為發(fā)現(xiàn)她逃跑的人是她的母親,將她打成重傷的是她的父親,視她為叛徒的是她的家族,關押她的是她家族的族長。
沒有什么比眾叛親離還可怕的了,也沒有什么比眾人皆醉我獨醒還要孤獨,在那個被奴性洗腦的家族當中,靈蝶就如同一個異類,被所有人排擠,被所有人針對。
直到她因為天賦異凜被選為了公主的侍衛(wèi),她以為自己終于脫離了那個家族,終于得到了自由。
可迎接她的卻是更加繁雜的規(guī)矩;更加嚴格的條例;更加壓抑的殿堂。
并且必須服從于公主,忠心于皇室,連她自己的性命也不再歸她管。
靈蝶明白了,從自己出生那一刻起,她就不屬于自己了,她屬于某個人的私人物品,那個人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便死。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如同她家族那些被奴性洗腦的族人一樣,她也開始了她麻木如同活死人一般的一生。
但她的內心,卻總有另外一個聲音,似乎是在說,“反抗,反抗,為什么不反抗,這樣活著有什么意義?還不如一死!”
那個時候靈蝶就在想,興許死了便算真正解脫了。可她的生命都不是她的,她沒有理由尋死,死亡也是一種背叛。
直到靈玉在觸怒了一位圣賢而后逃離,靈蝶就覺得,興許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也算是她主動保護祝云和老村長,而不護住自己的原因吧,她本意就是尋死,同時,將自己的性命也交出去,她就再也不虧欠靈族哪怕半分事物了。
“從此之后,我便是我,沒有誰還能再奴役我!”
靈蝶眼角泛起了淚光,似乎是在突然得到自由后有點激動的過分了,那怕是死了都覺得沒有什么。
可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卻直接將她的喜悅之情打入深淵,讓靈蝶絕美的小臉剎那間沒了絲毫血色,只聽一道略帶顫抖的聲音疑惑道:“誰……誰奴役你了?”
“呀,鬼啊!”
見到一道披頭散發(fā),全身還濕漉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靈蝶哪怕是覺得自己也算鬼了,還是被下了一大跳。
本來想要起身就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才站起身來就直接朝前倒下。
然后就這么跌倒在了那個看著很像水鬼的鬼的懷里,感受著對方身體傳來刺骨的冰寒,靈蝶更加堅信對方就是一個水鬼,嚇得她直接都不敢動彈了。
倒是易長風有些懵了,怎么才醒了就投懷送抱?難道是在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嗎?靈族的都這么開放的?可她剛剛叫“鬼!”又是什么意思?
不過真的挺舒服的,又軟又暖,就像是抱著一個太陽一樣,暖的易長風心都快化了。
之前易長風一直在湖中修煉,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經歷了這一次決斗后,修煉起來似乎變得及其的緩慢了。
以前他半天就突破一個境界,現(xiàn)如今整整三天過去了,他才正好將身體突破了一次極限,達到了煉體境下階,這真的是日了狗了,要是換作之前他至少也煉體境上階了,結果現(xiàn)在卻才下階。
易長風也是很無奈,不是這修煉場所不行,這冰寒的湖泊比之前鳳鳴村那個瀑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修為卻遲遲上不去,也不知道為什么。
難道是自己傷到根基了?
一想到著,易長風的內心就拔涼拔涼的,趕緊抱緊了懷中的小美人,尋求一下溫暖。
“變態(tài)!”
結果換來的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居然讓易長風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那一次他被直接甩飛了,而這一次,他卻感覺軟綿綿的,不僅一點不疼,甚至還有點舒服。
“你……你想怎么樣,你不準亂來,不然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靈蝶見自己全力扇了對方一耳光,結果對方卻一點事都沒有,瞬間更加驚慌失措了。
要知道,她的實力可是天階下級,都相當于修仙者的偽仙境了,一巴掌壓平一座山都綽綽有余,上一次就直接將一個登徒浪子拍上了天。
結果這次對方居然毫發(fā)無損,反而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靈蝶不慌才怪呢!
地獄那么可怕的嗎?隨便來個水鬼都強大的令人窒息。
“我還想問你要干嘛呢,一醒來就又是抱又是打的,怎么,上次還沒打夠嗎?不過這次下手挺輕的嘛,感覺更像是在摸我!”
易長風笑嘻嘻的將亂發(fā)甩在了后背,他似乎有點反應過來了,感情對方不是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而投懷送抱,而是被自己的樣子給嚇的啊!
還真別說,就易長風這鬼樣子,一開始還是從湖底冒出來的,確實是有一點水鬼的樣子,也不能怪靈蝶誤會。
靈蝶在看到了易長風的臉后,原本只是有些懼怕的臉直接化作了驚恐,大眼睛睜的圓圓的,櫻桃小嘴張大的都能裝下一個鴨蛋了。
“人……人族圣賢?你……你怎么也死了?”
靈蝶沒有注意到易長風的臉瞬間黑了,她現(xiàn)在真的感到非常震驚,甚至是驚恐,人族圣賢不是和魔君臨淵在決斗嗎?
靈蝶是確定自己已經死了的,但她并不知道在她死后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居然見到了人族圣賢,難道這個人族圣賢也死了嗎?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與魔君的決斗,魔君勝出了?那件至寶是不是也被魔君得到了?那是不是說,這世間的末日也即將到來了……
靈蝶細思極恐,可最后反念一想,反正自己已經死了,而且那個世界也沒有半點她值得留念的東西,她那么在意干嘛?
最后靈蝶自嘲一笑,自語道:“可能那個世間本就注定被毀滅吧!”
“毀滅你個頭!”
易長風黑著臉拍了靈蝶的小腦袋一下,打斷了她那天馬行空的想法,都什么跟什么啊?難道女人都那么喜歡胡思亂想嗎?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的嘛!
……
然后易長風就將事情從頭到尾跟靈蝶說了一遍,當然還有很多不該說的易長風是沒有說的。
例如他圣血的事,還有他修為散盡的事,亦或者那件至寶就在他手上的事,他都沒說。
他只是說了個大概,大概就是他現(xiàn)在不能動用圣賢的力量了,希望靈蝶能在此期間保護一下他,至于那些已經發(fā)生過的事情,易長風表示也不會再計較什么。
不過只是不跟靈蝶計較什么,因為這件事情和靈蝶是沒有什么關系的,冤有頭債有主,他要找的是那個靈族老公主,他遲早要將那個老公主碎尸萬段,以報傷害祝雨之仇。
當然,這些話易長風就沒有跟靈蝶說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謝謝圣賢大人原諒,也謝謝圣賢大人救命之恩,奴婢無以為報,此生便服侍大人左右算了。”
“而且,奴婢現(xiàn)在也算是死了一回的人,前世的恩怨情仇都與我無關了,正好奴婢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興許追隨圣賢大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靈蝶骨子里依舊有奴性,本來應該在她醒來時消散了的。
可在得知自己沒有死,并且還是被這位曾被自己誤以為是一個人族普通少年的人族圣賢救了后,她就再次變得如同麻木的婢女一般,甚至比之面對靈玉顯得更加拘束了。
沒辦法,靈玉只是靈族公主,而面前這個少年可是人族圣賢啊,身份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最主要的是靈蝶在知道自己是被易長風用圣力將她從鬼門關救回來的后,顯然就多了一點心甘情愿的想法,因此也算是靈蝶自己決定再次為奴的。
這一點倒是易長風沒有意料到的,他只是想要個保鏢啊,真的沒有要收女仆的意思。
“若是圣賢大人不答應,那奴婢還不如選擇一死。”
靈蝶前幾句話可能是奉承的,但這一句絕對是真的,她在知道自己還沒死,一想到又要回到那個如同牢獄般的宮殿,整天如同活死人般的活著,真的就不如死了算了。
可如果易長風愿意接納自己,讓自己跟隨他,作為一代圣賢,恐怕即便是強大無比的靈族也不敢多說什么。
雖然同樣都是為奴為仆,但比起做一個只知道忠心于皇室的活死人,靈蝶更愿意選擇做一個圣賢的追隨者。
要知道,圣賢的追隨者可不是什么人都做的了的,多少絕世強者撞破了頭也無法被圣賢看上,如今有這么好的機會,靈蝶無論如何也要爭取一次。
易長風終究是熬不過絕世傾城的靈蝶做出的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一直以為這個靈族女孩是一個文靜優(yōu)雅的女孩,沒有想到撒起嬌居然那么磨人,差點讓易長風獸性大發(fā)了。
哎呦,我的小心臟怎么受的了這種刺激?易長風最后只能被迫答應了,也不知道靈蝶在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壓根就不是圣賢后,會不會提著刀剁了自己喂狗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都是以后的事情,讓以后的自己頭疼去吧。
“以后你也別自稱什么奴婢了,聽著壞別扭的,就說“我”不好聽嗎?還有,以后千萬不能再叫我圣賢大人,我不喜歡高調,叫我易塵就行,你一個靈族也不需要對人族圣賢那么拘束對吧!”
易長風語重心長的說道,笑話,他現(xiàn)在妥妥的一個凡人,要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個冒牌貨,特別是被那個魔君發(fā)現(xiàn)了,估計自己死了都沒人收尸。
在靈蝶乖巧的點頭答應后,易長風就要求靈蝶帶自己深入湖底的時候,既然有了一個天階高手相助,怎么能不立刻去湖底尋找那所謂的天材地寶呢?
可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靈蝶羞澀的話語,只聽她紅著臉說道:“我的修為似乎散盡了,一絲靈力也凝聚不出來。”
“我……”
易長風傻眼了,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