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諦為了追查剩下的兩本《玄凌劍訣》下落,同時也為了幫助花千蝶追查她父親的真相,再度踏入到映月山莊。
映月山莊還是如上次他來時一樣的寧靜,路徑花圃也打理的井然有序,但卻沒有聽到花千蝶的琴聲。
深入到映月山莊之內(nèi),不見人蹤,忽聞一聲歡笑傳來。
笑聲是從西北角花圃園中傳來,沒過幾聲,一侍女蹦跳著走出來。
原來那侍女正追趕著一只飛碟,她逐漸進入到十方諦的視野之內(nèi),但她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園中已經(jīng)有一人站立。
“姑娘!”
“啊!”
那女子驚叫一聲,連忙停下了追捕的動作,驚慌中整理了一下素白的長衣。
“原來是公子。”
“你家小姐可在?”
“她正在書閣閱讀,請隨我來。”
侍女羞答答地走在前面,臉頰已經(jīng)一片緋紅。
“公子,小姐正在上面,我這就去給你通報。”
幾乎沒有訪客的映月山莊,一點聲響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在書閣上的花千蝶,早已經(jīng)聽到了下面玲兒的聲音。
她急忙起身,走到一方圓形銅鏡面前,仔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整理著烏黑亮麗的發(fā)髻,拔出發(fā)簪又重新插進去。
鏡中人兒妍麗無比,娥眉輕掃,不施粉黛。
淡紅的臉頰泄露了幾分羞澀。
將長發(fā)輕挽,綴上淡紫色步搖,金釵之年便擁有傾國傾城之貌。
她雙眸含笑,執(zhí)起一盒胭脂,輕點朱唇,淡然抿唇。
“小姐,十公子正在閣樓下等候。”
“玲兒來的正好,快來幫我看看,你看我身上這件淺紫色連衫裙怎么樣?要不要換一件?”
“你這件衣服好是好看,但就是有一點點隨意了。我看你還是換一件吧。”
花千蝶仿佛若夢初醒。
“玲兒,你先把十賢人帶到紅瓦亭,我隨后就到。”
侍女退出閣樓,花千蝶進入到內(nèi)室之中。
侍女把十方諦帶到湖邊的紅瓦亭內(nèi),因為剛才讓他看到自己嬉戲的一幕,站在哪里她感覺到十分的別扭,越是尷尬就越想小姐快點出來。
她時不時地向著來時的道路上望去,內(nèi)心焦灼,為什么小姐這么慢,平常也沒見到這么磨磨蹭蹭的。
十方諦卻看在眼里。
“你們小姐不方便會客嗎?”
侍女連忙搖頭說道:
“不是!不是!她應該快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又給十方諦倒上茶水。
“不知道十賢人會突然光臨鄙所,讓你久等了。”
花千蝶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
烏黑的秀發(fā)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發(fā)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粉妝玉砌。
侍女碎步帶著小跑,走過去,在花千蝶的耳邊低聲細語說道:
“小姐,你怎么才來,十公子都在這里等好久了,真磨蹭。”
“下去吧。”
花千蝶玉膝略屈,向十方諦施一禮數(shù)。
“有勞十賢人百忙之中特來映月山莊。”
“千蝶姑娘不必多禮,我這次前來,是為了你上次托付的事情。”
“十賢人,莫非家父的事情有了眉目?”
“這還要讓我到家父的墳前一看,我才能斷定其中的推測。”
“現(xiàn)在就去嗎?”
“姑娘若有事,可讓侍女帶我前去便可。”
“難得十賢人到來,怎可讓侍女陪伴,請隨我來。”
一天林蔭下的石板路,蜿蜒在映月山莊后面,一眼很難看到路的盡頭。
路邊的樹木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年輪,盤錯的根莖部分暴露在外面。
石板路因為少有人走,上面長滿了綠色的青苔。
越是往里走,里面就越是陰氣森森。
兩人一前一后,踏過十余步石階,一塊寬敞的空地,出現(xiàn)在面前,空地挨著山腳的地方,一個看似豪華的墳墓,出現(xiàn)在面前。
墳墓因為遭人破壞,而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土坑,一口空空的黑漆棺材躺在坑里。
“這里便是家父的墳墓,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只剩下這些。”
十方諦在墳墓的前面,走了半圈,蹲下又仔細看了破壞的棺材,起身問道:
“下葬之時,千蝶姑娘可在場?”
“入棺,下葬皆是啞伯一手操持,我并未到場。”
“這是為何?雖說是養(yǎng)父,卻也有養(yǎng)育之恩。”
“并非是小女子無情無義,實乃被啞伯阻止,他用手語告訴我這是家父的意思。”
十方諦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為何不將棺材重新掩埋?”
“這卻是我的意思,因這是案發(fā)現(xiàn)場,也是其中的線索之一,我若是將墳墓恢復原狀,今日十賢人來此就是白走一趟,你的目的難道不是查勘現(xiàn)場嗎?”
“沒想到千蝶姑娘能有如此細膩的考量。沒錯,我來就是為了查勘墳墓的具體詳情,即便是你重新掩埋,我也會請求姑娘讓我再次打開。”
“十賢人可從中發(fā)現(xiàn)端倪?”
十方諦拂塵掃動,墳墓重新恢復原狀,緩緩說道:
“姑娘借一步說話。”
兩人回到紅瓦亭,湖面上煙波渺渺,清風徐徐,略帶著幾分的涼意。
“千蝶姑娘可知你上次交給我的五珠七彩盒是空的?”
花千蝶面露詫異。
“十賢人此話的意思是?”
“沒錯,這就是我今天來告訴你的真相,你的父親的死或許只是一個騙局。”
“沒有死?他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不詐死他便會沒有命。”
花千蝶面露疑云,十方諦的話讓她一頭霧水。
“是有人要殺他?”
“沒錯,而且殺他的人,他沒有信心能夠戰(zhàn)勝。所以才使出詐死這一招,掩人耳目。”
“十賢人為何如此推斷?”
“因為此前擁有五珠七彩盒的人告訴給我的。”
“莫非他們是一路人?”
“并不是,有人比我更想得到五珠七彩盒中的東西。”
“為什么一直要等到現(xiàn)在?”
“這個恕十某不能回答你,因為我也正在查詢其中的原由。”
十方諦稍稍停頓了片刻繼續(xù)說道:
“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何掘墓,而不找上你的原因,因為你并不是直系血親,或許他們對你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既然是詐死,家父現(xiàn)在會在哪里?”
“已經(jīng)死了。”
花千蝶聽的不明所以,皺著眉頭望著十方諦,不是說詐死嗎?怎么又死了?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