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氛濃濃的黑蛛血林之內,雙方并沒有采取進一步的攻勢,事態一下變的僵持起來。
西門功名拿不準魔劫九孽到底有多深的實力,而己方東陵太一大意之下身受內傷,月玲瓏也受到了重創,若是強行再戰只恐大家都離不開這黑蛛血林。
況且他們此行的目的只為證實對方的身份,并非需要以命相博。
“你就是當年為禍北武林的魔劫九孽?”
“何不表明你的真實身份呢?”
“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普天之下能擁有圣龍皇氣的也只有他,軒轅昊天。既然你身體里有他灌注的圣龍皇氣,你們的身份難道還不清楚嗎?”
“既然如此,那你還在等什么?”
“殺你們毫無用處,而且我敢斷定你們此次來到這里并非是來送命,說出你們的來意吧。”
“魔劫九孽果然心思甚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那我就直說來意,昊皇欲與你做一個交易。”
“哈哈哈!沒想到,數百載的時間也讓他想明白了嗎?可我還清晰地記著當年他高傲的身姿。”
“你不也在等待這個機會的到來嗎?”
“沒錯!但軒轅昊天會如此輕易就交出解除圣龍皇氣的方法?”
“當然不會!因為你手里還捏著昊皇需要的東西,難道不是嗎?”
“好!這個交易達成了,不過是你們先送上解除圣龍皇氣的方法,還是我先釋放手里的東西呢?”
“當然是一同進行。”
“時間呢?”
“魔劫九孽,數百載都過去了,難道你會急于這一時半會嗎?此事我們還需回稟昊皇,至于交換的時間,再行定奪。”
“哼!今天就放過你們的小命,如果有這個實力你們就從這里出去,回去告訴軒轅昊天,交易完成的那一刻就是我們再分勝負的一刻,滾吧。”
西門功名走過去與東陵太一扶起身受重傷的月玲瓏,一步一步緩緩地走進魔劫九孽給他們開出的通道。
通道之內猶如萬魔蕩域,聲聲詭異的嚎叫,在眾人的耳畔奪人心魂,剩下的三名隨從因功力不濟,難以抵擋魔氛的侵擾,竟然爆體而亡。
同時身受重傷的月玲瓏也受到了摧殘,面部汗流不止,極其痛苦。
“在這樣下去,只怕月姑娘難以走出魔道之外。”
西門功名再度運功,把身體內的剩余圣龍皇氣渡到月玲瓏的身體之內,月玲瓏受到龍氣的加持,心神有所收斂,但卻處于半昏厥狀態。
走出晦暗不明的通道,雖然沒有用多少時間,卻已然離開黑蛛血林很遠,在他們站立的地方,可以遠遠地看到停留的村落。
兩人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西門功名把月玲瓏放在地上,緩緩地療復著她的身體。
不一會兒,月玲瓏一口濃血吐出,神情也舒緩了不少,西門功名拿出一個藥丸,讓她自行吞下,運起真元。
“她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還需要幾天的時間來恢復身體,還好我體內的圣龍皇氣能護住她一命。東陵公子你無恙吧。”
“我的問題不大,經過調息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只是我想不通,為何這個魔劫九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你不是告訴我,他現在還不會造成什么危害。”
“具體情況我也不明白,應該是黑蛛血林的地脈對他有很大的幫助,要不然憑你我的實力,他只有束手就擒。我們還是先回不歸西樓再說吧。”
月玲瓏服下丹藥,在體內化納,口中一股煙氣冒出,體內的傷雖沒有完全療復,但體力已經恢復不少。
東陵太一扶著她化作一道光芒而去。
然而在黑蛛血林,魔劫九孽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身體之中就一直承受著圣龍皇氣的影響,不能離開黑蛛血林的地脈,一旦離開圣龍皇氣就會要了他的命。
黑暗而潮濕的地下洞穴之中,身受重傷的黑蜘蛛在一旁護衛,魔劫九孽調息三刻之時,逐漸穩定了自己體內圣龍皇氣的沖擊,他大叫一聲:
“恨啊!”
一掌打向巖壁之上,洞穴宛如發生了地震,搖晃著,無數石塊從巖壁上落下來。
他恨,他憤怒,他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極度的抓狂,若不是當年為了逃脫北冥孤塵追擊,他也不會選擇自爆本體與北冥孤塵同歸于盡,導致自己數千年的修為毀于一旦,幸好有備體可以吞噬,才能逃過一死。
原本在他吸食了備體后,也可以逐漸恢復到本體七成的功力,無奈正在恢復的時候卻遇到了瘋癲暴走到黑蛛血林的軒轅昊天。
一戰之下,自己雖然運用奪魄攝魂的魔功,取走了他身上的一魂一魄,但自己也受到了軒轅昊天的圣龍皇氣,導致魔元嚴重受損。
若不是自己身處在黑蛛血林,依靠著地脈下的邪能之力,只怕當時就沒有了生機。
自己也在那一戰后失去了打開魔域與玄境通道的能力,久遠前的計劃遲遲不能有所進展,而如今不得已停留在黑蛛血林靜待時機。
既然現在軒轅昊天也在積極地運作著換回這一魂一魄,看來再出武林的機會已經不遠了。
“嗜血黑蛛,我需要新的血液來輔助我療復,你去辦吧。”
嗜血黑蛛,前顎上兩個巨大的喙,相互摩擦著,似乎領會了魔劫九孽的意思,快速地從洞穴中爬了出去。
魔劫九孽心中暗暗思索著,北冥孤塵,你還活著嗎?殺我本體,你能承擔起魔的復仇怒焰嗎?腦海中仿佛當年那一戰歷歷在目,卻無不讓他咬牙切齒。
軒轅昊天當年雖說是無意識地與自己一戰,但恢復意識的你會開出如此平等的交易,真是讓魔意外了,看來你的謀劃魔還需要慎重思考,來日我們必然會成為對立的一方,你會是魔的阻礙嗎?
魔劫九孽望著地脈下翻騰的魔池,仿佛感受到自己重新征戰的樣子,他縱身跳入到魔池之內。
回到不歸西樓的西門功名等人,靜坐在大廳內,西門功名因為體內的圣龍皇氣盡泄,身體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東陵太一見到原本寬大的衣服已然不是穿在身上,而是批在身上,不禁笑著說道:
“哎呀!原來西門富是這個樣子的。”
“讓東陵公子見笑了。請在此稍后,我進去換一身衣服。”
“去吧!去吧!你現在這個樣子,確實讓我難以安靜地思考問題。”
東陵太一看到西門功名離開了大廳,就走到月玲瓏的身邊,左看看右看看,而正在調息的月玲瓏似乎也感覺到了,只是裝著專心運功調息。
西門功名走進大廳,輕咳一聲。
“芽兒!還不給東陵公子上酒?”
“是!太傅。”
“這一趟辛苦東陵公子了。”
“誒!我們可是盟友,盟友的事當然也是我的事,不必如此客氣,太客氣了反而會讓我覺得不自在。”
“東陵公子豪邁!”
“不過我很好奇,為何你的身體先前那么”
他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幾下,西門功名自然是知道他在說什么。
西門功名笑著說道:
“這是因為我并不是昊皇,無法讓昊皇身上的圣龍皇氣直接被我吸納,只能灌注在身體之內,所以才有你先前看到的相貌。”
“那又為何需要月姑娘配合你才能運用圣龍皇氣?”
“雖然我承接了圣龍皇氣,但畢竟身體里面沒有昊皇的血脈流動,所以也無法直接催動圣龍皇氣。”
東陵太一疑惑地指了指正在調息的月玲瓏。
“莫非她身上有昊皇的血脈?”
“沒錯!她是昊皇的直系玄孫。”
“哇!玄孫都這么大了,估計你口中的昊皇都老的快走不動了吧。”
“東陵公子說笑了,身負圣龍皇氣可與天地同壽,怎么會與一般人相提并論。”
“這到也是!”
“只有昊皇血脈才能催動圣龍皇氣,所以月玲瓏要求前去,我才默認,若不是她我們也不能這么快就確定對方的身份。”
“那么下一步太傅是準備和魔劫九孽之間籌劃交易的事情?”
“現在時機還未成熟,一旦交易成功,魔劫九孽就會恢復功體,你我今天不是與他有過一戰嗎?他的實力非同小可,若是輕易就讓他得逞只怕武林將成為當年西武林的樣子。”
“的確如此,不過他今與我們一戰,想必也不會好到哪里,要不然也不會這么輕松就送我們離開。”
“東陵公子分析的很有道理,這也是在我的考量之中,因為彼此的手中都有各自需要的籌碼,沒有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大家都不會輕舉妄動,這也是當初為什么我要阻止調查魔劫九孽的原因。”
“你是不知道魔劫九孽具體是什么狀態,搞不好我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
“的確如此,因為他死也就意味著他手里握著昊皇的一魂一魄可能會被他毀掉,雖然要想毀掉昊皇的一魂一魄并不是那么容易,但保不準他會用特殊的方法將之禁錮。”
“原來如此!”
“所以我也要在這里感謝你與十方諦能夠如此相信在下。”
“只要是斬妖除魔這類的事情都好商量。”
“等玲瓏身體恢復,我便要離開一段時間,回去請示昊皇下一步的行動,后面交易的事情還需要你與十方諦的幫助,畢竟對方是十惡不赦的魔頭,我們并不希望魔劫九孽重出江湖。”
“這件事情我會給好友說的,不過魔劫九孽也不會那么傻,就相信了這樁交易,畢竟他知道哦正邪不兩立,如今退一步,也是以退為進的方式。”
“但據我們多年偵查的信息顯示,在玄境他目前還沒有幫手,但不排除這么久的時間里面,他沒有在暗中羅織自己的力量。只是此次我們去的突然,他才不得已親自出戰。”
“太傅所說的確有這個可能,畢竟在他身邊還有一只很懂人話的黑蜘蛛,那只蜘蛛的實力也是很厲害的,受我一劍僅僅只是創傷,這對它并沒有性命之憂,看來以后的交易免不了會有一場大戰。”
“東陵公子可將這些事情告訴給十方諦,以他的能為,想必能排布出萬全之策。”
“這你放心,你離開了月姑娘是否也跟你一道離開呢?”
西門功名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起身在大廳來回踱步。
“如果東陵公子不嫌麻煩,還勞煩公子帶昊皇照顧玲瓏。”
東陵太一心里聽著十分高興,卻有意不表現出來,而是很難為的說。
“哎!我也很想幫你這個忙,不過月姑娘對我貌似有很深的成見。”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帶著玲瓏一同回去了。”
東陵太一沒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象征性的推諉一下,這個西門太傅怎么就這么直接收回去了。
“太傅!這個忙我還是幫你吧,免得你說我們相處了這么長一段時間,這點小事都不愿意幫助,說不過去。”
他一臉嬉皮笑臉的對西門功名說道。
“哈哈哈!這杯我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