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鐘洪亮致遠,一聲聲如同在祛除人生一百零八種煩惱。偈云:愿此鐘聲超法界,鐵圍幽暗悉皆聞,聞塵清凈證圓通,一切眾生成正覺。‘
眼前諸峰連綿、重巖疊翠,一座古剎依托著峭壁懸空而建,傳聞每當日落之時此峰猶如一座莊嚴的佛像,故而建造高僧取名靈覺寺。
山下寺廟朱紅大門敞開,門口一名沙彌正在打掃落葉。十方諦背著陸白衣向門口走去。
“小師父,麻煩你代為通報一聲,云夢仙境十方諦求見主持。”
“請施主稍后!”
片刻之余,一尊者身披黃色袈裟,帶領著兩名隨從走出來。
“十施主,我乃無相法座,主持有請,請隨我而來。”
“有勞法座。”
無相法座,腳踏蓮云,飛身便進入到古剎之內。
“十施主主持在禪房之中,請。”
十方諦一步踏入,佛圣金光,出現在面前。
“十賢人遠道而來,有什么事情可讓靈覺寺協助請直言無妨。”
“主持客氣了,劣者此次前來實屬無奈,兩番打擾請主持諒解。”
“前者是十賢人幫助本寺,哪有兩番打擾?況且你也是為了天下蒼生福祉奔波。”
“那我也不客氣了,聽聞靈覺寺之內有一煉佛煅佛的圣地浴佛池,我想借用圣池一用。”
“浴佛池是本寺的禁忌之地。不知十賢人為何要借用?”
“敢問主持,為何稱為禁忌之地?”
“十賢人有所不知,此佛池從前的確是煉佛煅佛的圣地,眾多僧侶在達到一定修為后方可進入精進,但不知為何在八相菩提大師走了之后,池中之水產生了變化,進入佛池中的僧侶無辜真氣混亂發狂,隨后我便將此地設置為禁忌之地。”
“可否帶劣者一觀?”
“請。”
十方諦化作一道金光,隨著主持而去。途中所見,連接佛池的巨大鐵鏈已經被折斷,而佛池周圍也設置了佛印法陣,若不是有主持一路帶引,要想進入實屬難事。
“這就是佛池。”
十方諦只見山巒之巔,一巨大水池翻滾,恰如一口沸騰的鍋,而四周卻是一片寒霜之地。
十方諦縱身跳入佛池之中,雖身似沐浴佛氣,卻極為不穩定,越是深入,就感覺到一種來自水池深處的壓迫感,而佛池卻猶如無底深淵。
“紫龍浩天。”
十方諦化作一條巨大的紫龍,持續游向深處,只見一處好似池中洞天,一股晦明之氣浮動。
看來佛池之所以有此變故,原由一定在其中,紫龍進入那一刻,十方諦面前一條巨龍暴利之氣陡然襲來,雙龍接觸一剎那,潮涌滾動。
“好強大的力量。為何佛池之中困鎖著一道暴利龍氣?”
十方諦不由分說,沉元納氣:“一步蓮華圣天光。”圣佛之力直灌龍氣之中,霎時暴利龍氣,逐漸恢復了平靜,陣法結界再度開啟,龍型之氣盤伏在池底,慢慢合眼沉睡,華作一道祥龍瑞氣,而佛池之中先前浮動的晦明之氣也消失,又恢復了一片清圣。
“原來當初八相菩提留與我此招是讓我在今日安撫這道龍氣,看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十方諦躍出佛池,說道:“請主持見諒,未經你的同意就私入佛池。”
“十賢人身負佛緣。現今佛池已經恢復如初,借用佛池一事,自然是應許你的要求。”
“多謝主持。不過有一事,我需向主持說明。”
“十賢人不必說出,其實我早已知曉,只是八相菩提曾說過,此事非我能為之。”
十方諦指著身邊的陸白衣說道:
“此少年,我已經將他五識六感關閉,在無特殊外來影響的情況下是不會醒來的,因為他身份特殊,必須用佛池之力煅佛骨煉佛氣。”
“這件事情我已心中了然,從你帶他進來的那一刻,我便感應到他的身上有八相菩提的佛力,想必是靈佛之意。”
“如今靈覺寺之中這兩人就有勞主持費心。”
“靈覺寺的佛劫將至,我等勢必盡力而為,不能為十賢人伸出援助之手,深感歉意。”
“主持嚴重了,你們肩負如此重任,已經是為蒼生謀求了一夕喘息,日后如若難以避免,我當盡力為靈覺寺排憂解難。”
“天道循環,因果有時,十賢人大可放心處理其他事情。”
“請!”
“請!”
“無相法座。”
“主持!有什么吩咐?”
“傳釋迦五印前來。”
“尊法旨。”
五道佛光乍現,五人一起現身在主持面前,一口同聲道:
“釋迦五印前來尊聽主持法旨。”
“從今日起,你等五法印在此設下法印佛陣,守護佛池。任何人不得靠近。”
“謹遵法旨。”
“即日,靈覺寺大門關閉,寺內大小事物交由普定慈航代為處理,五法座與我一同閉關修煉圣佛五相以渡佛劫。”
眾人齊聲道:
“謹遵主持法旨。”
千萬年不化的雪峰冰川之上,一人孤獨地站在一座冰雕之前,一刀一刀精雕細琢,似乎每一刀都刻在自己的心上,完全無視凜冽寒風。
一群身披甲胄士兵隨著一道王霸之氣的聲音出現在雕冰者的周圍。
“滾滾黃沙隨我行,世態風云任我興,龍荼再騰附我意,誰主沉浮何須問。”
“你失敗了?”
雕冰者好似沒有聽到來人的話音,依舊雕刻著冰人。
“大膽,王在問你話,膽敢這般傲慢,對王無理?”
話音甫落,一道刀氣不知何時何地地發出,直取說話衛兵的頭顱,飛旋在風中的頭顱,噴涌而出的鮮血,人頭又重新插在了脖子上,只是再也無法說話了。
“高手。”
來人揮了揮手,幾名士兵把現場處理干凈,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哈哈哈!能被你如此稱贊,看來此人來歷不非凡。”
“與我有什么關系?”
“難道你不想證明你手中的刀?”
“還有誰?”
“雪飲狂刀,我知道當年之事,讓你不愿意離開這座雪峰,但不世刀者不應該如此。”
“那有如何?”
“隨我一同征伐天下,與天下強者一較高下。”
“西漠已經由你一統,我答應的事也已經給你做到了。”
“西漠雖然地域廣袤,但畢竟受地域的限制,玄境之地物產豐富,環境也不像西漠這般惡劣,我欲前往玄境。”
“征戰玄境?”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王族的主命異龍現在還沒有回歸,而要對玄境全面開戰,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征服。我只是去游歷一番,再行定奪。”
“你找錯人了?”
“哈哈哈!我是想帶著你去玄境武林看一看,你的刀可否在玄境大地上綻放出絢麗的色彩。”
“幾天前與你對戰的劍者就是來自玄境。”
“噢!原來不是西漠的人。我還在想西漠已刀為主,用劍者少之又少,而修為能達到那樣境界的人,我自是知曉,不曾想他竟然來自玄境異域。”
“王者面前的勇士,不該有懼怕之色。”
“玄境!讓我的刀產生了好奇的興趣。”
“我先回王殿等你的消息。”
風雪中的人馬早已消散了足跡,唯留下孤獨的人站立在風雪中默默注視著手中的刀。
刀出鞘的剎那,周遭風雪停止了飛舞,獨留下一道道霸道的刀氣,一刀插入到雪地之中,飛揚的雪掩埋了那座冰雕。
“我又要出門了,你一定會原諒我吧。這次我要去很遠的地方,會很長時間不能在陪伴著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陪伴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呆在這雪峰中上。”
雪飲狂刀舉起一壇酒,灌入到口中,酒烈,風凜,刀更狂。
“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萬峰茫茫晝夜冰,唯留一人飲狂刀。”
“王!雪飲狂刀太放肆了,敢當著王的面斬殺王的衛士。”
“哈哈哈!王者的氣魄豈是你們能理解的?”
“王,雪飲狂刀那一刀是他在證明手中的刀寂寞太久了,在渴望著戰斗。”
“一匹好的馬不應該豢養在圈里,他屬于這茫茫荒原之上。”
“看來王故意放走那么玄境劍者,又讓他在中途攔截是有意為之。”
“若要讓手中的刀發揮出他應該擁有的能力,就要知道掌握用刀的方法。”
眾隨從同聲說道:
“王,圣明。”
“神諭師,他們可曾有消息傳來?”
“稟告王,王所查證的消息屬實,玄境中的確存在《玄凌劍決》,不過五大劍族已不知所蹤,他們也正在尋找下落,而玄境天地門確實有《玄凌劍決》,目前被玄境名人十方諦所獲。”
“好一名神秘的玄境人士,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我,想必對我金獅帝國的歷史有所了解,引出獅子,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能力控制獅子的未來。”
“王,殷宗煌方面的進展并不是很大,他目前所撼動的也只是玄境武林一般的門派,對于玄境武林正派的支柱,釋,道,儒三大教派似乎毫無動作。”
“玄境武林深藏不露,通常喜歡謀定而后動,他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也是在情理之中。”
“王此次親行,想必定然會讓玄境驚訝。”
“在主命龍未回歸之前,我們還不能過早的暴露身份,一場精彩的博弈需要有足夠的耐心,這樣才能享受到游戲帶來的快樂。”
“神諭師,你就留下負責后續的事情。待主命龍回歸,就是我們揮軍南下之時。”
“為王的雄圖霸業肝腦涂地。”
“召集眾將領,我將宣布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