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Smile
- 從海賊開始為惡魔大人打工
- 弗勞倫斯
- 2265字
- 2019-12-19 18:00:00
“嘎吱”。
約瑟夫推開了酒館的木門,小小的門板發(fā)出了吱嘎吱嘎的響聲。
一旁的桌子上煙霧繚繞,舉著啤酒杯的家伙們咧著嘴大笑。
觥籌交錯,麥芽的氣味在煙霧中穿梭,伴隨著人們瘋狂的笑聲。
咣!
又是個家伙狠狠的把酒杯敲打在桌子上,似乎外面的破敗的王城只是假象,而這里的歡聲笑語才應(yīng)該是這個王國的基調(diào)。
“來三杯朗姆酒。”強尼坐上了吧臺旁的高腳凳。
掌柜的手腳麻利,只是把酒端上來的時候眼里似乎帶著些嫌棄。
“為什么你們要帶我來這啊?我還沒喝過酒呢,我能要果汁嗎......”巴爾斯趴在了桌子上,他還沒有徹底從來路的顛簸中清醒過來。
“小子,在大海上航行的話,沒有朗姆酒的陪伴可是寂寞得很呢。”約瑟夫泯了一口酒杯,辛辣在口中炸裂開來,隨即順著食道順下了一股暖流。
四周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老板擦著杯子,眼神似乎也變得怪異了些許,低聲上來問道,“你們......是來要錢的?”
“額,別誤會大叔,我們是海盜獵人。”約瑟夫趕忙擺手說道。
朗姆酒,海上航行,想必自己一定是被當成是那窮兇極惡的海賊了吧。
說來也難怪,畢竟這拜挺王國可是受盡了海盜的欺凌,也難免市民們會對于海賊談虎色變。
隨著約瑟夫的解釋,四周又漸漸的恢復(fù)了之前的那股吵鬧,像是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海盜獵人嗎?那真是辛苦呢。”老板的眼中多了幾分贊許。
畢竟拜挺王國的大家都知道,阿爾蓋創(chuàng)建的海賊獵人聯(lián)盟對于王國的穩(wěn)定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只是我還沒見過要喝果汁的海賊獵人呢,來這杯算我的!”老板咬了咬牙,給巴爾斯又倒上了一杯橙汁。
雖然一杯橙汁對于正常的酒館來說也不值多少錢,只是用來勾兌雞尾酒的配料罷了。
但是世風日下,王城內(nèi)也顯得越發(fā)的不景氣。他這家酒館的生意雖然還不錯,但是也不知能再干下去多久了。
“嘿嘿,太好了大叔!”巴爾斯捧過了杯子,嘴里叼著吸管,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仿佛旅途的顛簸都被一掃而空。
巴爾斯開開心心的在酒館里喝著果汁,卻并沒有引來那幫舉著麥芽的家伙的嘲笑。
畢竟他們知道,自己還能坐在酒館里大聲放笑是因為些什么。
“哼,海賊獵人嗎?”杯子重重的砸向了桌面,人們的視線像是被磁鐵吸引一樣轉(zhuǎn)了過去。
“這種程度的話還是不要給海賊獵人的名號丟臉了。”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大廳中回轉(zhuǎn)著。
像是給快要熄滅的火盆潑上了最后一盆冷水。
“什么人啊,居然在拜挺王國瞧不起海賊獵人?”
片刻的寂靜后,大廳里喧鬧了起來。
“誰家的熊孩子,真是不懂事。”
“小家伙,回家問問你爸媽該怎么和別人說話。”
“欸,那家伙好像是獵人聯(lián)盟的人......”
聲音再次歸于平靜,而那聲響的來源卻站了起來。
黃白格帽子下是如同月光般柔順的銀發(fā),像是高山上的清泉般靜靜的流淌。
女子身形勻稱,臉上隱隱有著一股高傲與倔強。
巴爾斯見過這樣的女孩,李響也是。
像古伊娜一樣的高傲與倔強。
“不是所有海賊獵人都是你們的恩人,可悲的家伙們。”女子整理了一下帽子,身邊倒是缺了那把長長的狙擊槍。
“如果能一直活在謊言與安穩(wěn)的保護下倒也是不錯,小心翼翼的活在別人的羽翼下吧。”
“繼續(xù)笑吧,膽小鬼們。”
“吱嘎”
“吱嘎”
女人推開酒館的門走了出去,像是一股風,門板嘎吱嘎吱的響著,市民們的心似乎被什么揪住了一樣。
就像是一群家養(yǎng)的小雞,有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主人幫助它們抵御黃鼠狼的侵襲的目的只是為了自己把它們殺掉然后拿去賣錢。
難道被保護是這樣沒有尊嚴的嗎?
不!才不是!
我們每個人都很努力的。
酒館里的人都攥緊了拳頭,他們不愿意相信自己是給這個國家拖后腿的人,不愿承認他們其實根本就像是寄生蟲一樣的活在這個腐朽的王國。
“明明我們也很努力的!”有人從牙縫里繼承了微小的聲音。
李響也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嘆著氣。
寄人籬下,勢必會受制于人啊!
“強尼,這女人好過分啊。”巴爾斯一反常態(tài),直勾勾的盯著手里那喝了半杯的果汁。
“是啊,有些目中無人了呢。”強尼也翻了個白眼,但多半是因為他那中二病的內(nèi)心被這女人無情的踐踏了。
“欸,那家伙是海賊獵人聯(lián)盟天譴小隊的成員海瑟。”酒吧老板擦著杯子嘆了口氣,“這家伙不但實力強,據(jù)說和王族也有著不小的聯(lián)系。”
“那為什么要瞧不起在座的各位呢?”巴爾斯沖著老板瞪大了眼睛,似乎他真的想不通一樣。
“因為.....因為這里受到了海賊的侵害嘛,畢竟是人家?guī)椭奈覀儯@也是沒辦法的啊。”老板撓著頭,似乎顯得很為難的樣子。
“可是受到海賊侵害又不是在座大家的錯,這種事情不是應(yīng)該怪海賊嗎?”
“這......”
老板一時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
巴爾斯見過遭受海賊襲擊的受害者,那個體無完膚的女人。
他不明白這個道理,為什么因為有了壞人的出現(xiàn)就會為難好人。
就像是雞窩里被黃鼠狼掏走了兩個雞寶寶,后面的雞媽媽不去埋怨黃鼠狼的惡毒,而是再埋怨著雞窩門口的小雞的雞肉過于肥美了一樣。
“很奇怪不是嗎?”巴爾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覺得他是沒有錯的。
來時的路上他看到了很多,包括魚腸小路上的雜草叢生,包括王城里那破敗的大道,包括那路邊打著補丁跪在地上抱著丈夫痛哭的妻子。
他見過,他都見過,他雖然小,但是他不傻。
酒館里看似吵鬧喧囂,但這其實是大家逃避現(xiàn)實生活的一方樂土。
既然生活那么苦,難道自己找些開心就是錯的嗎?
難道逃避就是錯的嗎?
難道苦澀的人生就該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向著施舍者伸出雙手,臉上掛上了笑容便是對自己命運的不尊重嗎?
“李響,大家都是有權(quán)利開心的吧。”巴爾斯依舊看著手頭的空杯子,里面的冰塊隔著杯子把他的手凍得麻麻的。
“李響?什么東西?”約瑟夫撓了撓頭。
“古伊娜死的時候我也是很難過的,被索隆打敗的時候也是,但是這不妨礙我堅強起來啊。”
“難道笑便是錯嗎?”
“不,巴爾斯,你說的很對。”李響揉著他的頭,“咱們也是時候離開了,跟你的朋友們說聲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