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戰熙從自己府里來到豐景樓的時候,沒有碰到店主,故而他直接上了三樓的房間。他推門看見陸長空在閱看書籍,不由的驚訝地道:“二師兄,好幾天不見啦。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到了呢?到很久了嗎?”
陸長空聽到推門的聲音,便知是月戰熙。他抬頭時,門口處的月戰熙正略驚訝而含笑地看著過來。
“阿熙,你來啦。文昌先生還喜歡喝,你幫送過去的果茶嗎?”陸長空含笑地接話。
“哦?長空你知道果茶呀。看樣子你到這里很久了呢。”月戰熙邊向陸長空走去,邊含笑地猜測。
“嗯,今天把兵部的案籍都看完了,想著今天是我們三人相約的時間,就直接過來了。大概到了半個時辰吧。”陸長空含笑地回道。
“哦?都看完啦。太好了,終于不用好幾天都見不到你了。文昌先生他很喜歡喝阿輕調制的果茶。”月戰熙笑道。
他絲毫沒想起,好像接下來,好幾天不能出現在豐景樓里的人,是他自己呢。
陸長空含笑回道:“嗯,應該是吧。”
月戰熙像想起了什么一樣,帶笑地對陸長空道:“長空,今天晚膳的時候,我為你引見幾位醫仙公子吧。”
“好啊,我也正想,目睹幾位醫仙公子的風采呢。”陸長空愉悅地點頭回道。“對了,秦相說要我替他向你道謝一番呢,謝謝你為他們家引見了醫仙公子。”
月戰熙淺笑著搖頭道:“秦相客氣了。”然后,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自言自語地道:“宮宮今天應該沒有出去巡視呢,怎么還沒過來的?”
“阿越呀,他現在應該在客院里。”陸長空含笑地回應月戰熙的疑惑。
“長空怎么知道的?店主說的嗎?”月戰熙問。
他看到陸長空含笑的點頭后,便笑道:“那長空,你再稍等一會兒啊。我去客院看看,順便把幾位醫仙公子請到我們的雅間,一同用晚膳。”
“嗯,阿熙先去吧。我再看會書籍。”陸長空含笑地應答。
月戰熙笑點了一下頭,便出了三樓的房間,往宮越此時所在的幾位醫仙公子落腳的客院走去。
月戰熙才來到客院門口,便看見宮越和寂歡他們從左邊里面的那間廂房走著出來。
“宮宮,寂兄,阿輕,阿寂。你們都在啊。”月戰熙愉悅地對那幾人笑喊了一句。
“月賢弟,你來啦。”寂歡笑答,其他幾人隨即也都含笑地彼此打了招呼。
“我看著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時間,便過來請你們一同去。今天想為你們介紹一位好友。”月戰熙含笑地說起自己的來意。
寂歡和寂雪融還有顧輕辭,聞言正打算愉悅地回應,他所說的介紹好友這一件事情時,宮越卻先開口道:“長空到了嗎?”
“嗯,他到了,說今天剛好忙完看案籍的事情,就早了些過來。”月戰熙回說道,宮越帶笑點頭。
此刻,寂歡聽聞便含笑地回應道:“好啊,我們先回房梳洗一下,就過去見月賢弟你們的好友。”寂雪融和顧輕辭聞言,也含笑地點了一下頭。
“好啊,寂兄你們請,我在這里等你們一同過去。”月戰熙含笑地應說,轉而他又對宮越道:“宮宮,你先回長空那里?”
宮越含笑地對月戰熙點了一下頭,便對寂歡他們拱了一下手,道:“寂兄,我先失陪了,待會兒見。”
寂歡含笑地回拱手,道:“宮兄弟,待會兒見,請。”宮越又對幾人含笑地點了頭后,便往客院門口走去了。
“那月賢弟,你請到待客廳里稍坐一下,我們先……”寂歡出聲。
“寂兄,不必客氣,你們先去吧。我在待客廳等你們。”月戰熙含笑地接話,同時他抬步便往待客廳走去。
宮越來到三樓的房間時,含笑地喊了一句:“長空,你可在?”
“阿越回來啦。”陸長空淺揚嘴角地回應。
宮越推門進來,便看見從手中書籍抬起頭向自己看過來的陸長空。
“等很久了吧,怎么不請人到后院告知我呢?”宮越來到陸長空對面的椅子坐下,抬手就為陸長空續倒了一杯茶,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阿越在后院這么久沒回來,應該是有事情忙的吧。我一路走來,就聽聞仁康醫館,明天會有三位醫仙公子去那里為百姓坐診的事情。”陸長空放下手中的書籍,端起宮越為他續的茶,帶笑地道。
宮越回道:“嗯,客院里的幾位醫仙公子,午膳過后,便開始煉制藥丸,還有寫藥方。我方才在后院里幫他們抄寫藥方。”
“哦?藥方也能提前寫好吶?”陸長空聞言,有些詫異。
宮越含笑地點了一下頭,道:“他們共寫了五份藥方,每份抄了三百來份。”
“哦,聽著,像是藥方寫得精而簡吶。”陸長空接話,轉而他又含笑地出聲:“聽你這樣說,我很期待,見到那幾位醫仙公子呢。”
“嗯,待會就能看見了。阿熙等會兒就同他們一起過來,與我們用晚膳。”宮越笑點了一下地回道。
宮越和陸長空在三樓的房間里,聊著兩人這幾天發生的或見到的一些事情。兩人喝了兩杯茶后,陸長空便含笑出聲道:“阿越,我們先去雅間吧。他們應該也快過來了。”
“好啊,我們這就下去吧。”宮越含笑地回點了一下頭。
在二樓雅間時,宮越和陸長空遇見了從里面出來的店主。
“兩位小樓主,我剛剛拿了茶水進雅間,正想到上面去請你們呢。”店主看見宮越和陸長空,便含笑地說起了他的打算。
宮越和陸長空兩人聞言,不由的同時含笑地對店主點頭道謝:“有勞店主了。”
店主笑著輕搖了一下頭,同時伸手請了一下,道:“那兩位小樓主,你們先進去吧。我先去看看菜品準備得怎樣了?”
宮越含笑地輕點了一下頭,陸長空帶笑地接話:“店主,你先去忙吧。”
店主笑點了一下頭后,便離開了雅間。宮越和陸長空隨即便抬步走進了雅間。
兩人在圓桌上坐了下去,陸長空抬起茶壺,為宮越倒了一杯茶,宮越笑點了一下頭便接了過去。陸長空淺笑地搖了一下頭,轉而為自己也倒了一杯。在這兩位俊朗公子中,發生的一切動作與回應都自然無比,如行云,如流水。
“阿越明天不用去城外巡視吧?還是在城里巡視一番。”陸長空問。
宮越回道:“嗯,明天不出城外巡視。不過明天的奉京城里,街市上應該很熱鬧,我們巡視隊在城里巡視。”他想,“三堂兄這會兒應該已經安排好巡視之人了。”
“也是,明天奉京城街市上,應該能好好巡視到百姓的生活狀況。”陸長空應說道,而宮越輕點頭。
“宮宮,長空,你們在里面嗎?”月戰熙和寂歡幾人來到二樓雅間時,便問了一句。
陸長空道:“在呢,阿熙和幾位醫仙公子到啦,請進。”
寂歡和寂雪融還有顧輕辭,聽到里面人的回應,便覺得,他的聲音如深潭里的回響,帶著一絲特有的微涼,此刻卻染上著三分暖意。這應該,是一位和月戰熙同樣出色的公子。
月戰熙聞言,便含笑地輕推開了門,同時對寂歡幾人道:“寂兄,阿輕,阿寂,請。”
陸長空聽到推門的聲音,便起了身,等候門外的幾位醫仙公子出現在雅間。宮越也隨他一同起了身。
只見,月戰熙身旁,是三位風姿不一的俊俏公子,其中一位臉容如仙,身量俊挺,身穿一襲米白色長袍。另外兩位小公子,身量幾乎相同,都約在那位俊挺公子的肩膀上一些,耳朵下一些。他們兩人五官精致,臉上略顯黃暗,其中一位穿一襲米藍色長袍,另一位穿一襲米紫色長袍。
“長空,這是寂兄,這是阿寂,這是阿輕。”月戰熙為陸長空介紹寂歡他們三人。
轉而,月戰熙又對自己身旁的幾人道:“寂兄,阿輕,阿寂,他是我和宮宮的好友,陸長空。”
“三位醫仙公子。”陸長空含笑地對寂歡他們三人拱手道。
寂歡和寂雪融還有顧輕辭,也含笑地對陸長空回拱手道:“陸公子。”
“我說,你們非要公子來,公子去地稱呼嗎?”聞言,月戰熙不由的好笑地問,宮越聽聞,淺笑不語。
其余四人也含笑地彼此相看了一下,陸長空便率先道:“寂兄,阿寂,阿輕,請坐。”同時,他伸手作請。
“陸兄弟,請。”寂歡道。
寂雪融和顧輕辭也道:“陸兄,請。”
于是,幾人都入了座。月戰熙為寂歡幾人都倒了一杯茶,又為宮越和陸長空續了一些,才為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寂歡看著對面的陸長空,不由的在心中贊嘆道:“真是一位出色的公子呢。讓人一見,便覺他,淡雅的清姿,如古玉般溫潤,散發著君子獨絕之色。”
雅間里,一室六人,愉悅地笑談,彼此都有一種相交恨晚的感覺。當然了,這個彼此,指的是剛認識的陸長空和寂歡,這兩名男子。
晚膳后,幾人一同喝茶,聊了兩刻鐘后,陸長空便道:“寂兄,阿寂,阿輕,你們明天要坐診,今天就請先回去休息吧。我們下次再約。”
寂歡聞言,不推卻地笑接話:“好啊,那我們先回去了。”
于是,寂歡和寂雪融、顧輕辭都起身,準備離去。宮越、陸長空和月戰熙三人也起身相送。
待寂歡他們出了雅間后,宮越他們也抬步去了三樓的房間。
三樓的房間中,宮越和陸長空在下棋,而月戰熙拿了一本書籍坐在兩人前面。他邊看手中的書籍,邊看兩人下棋。
雖然三人都好幾天不曾切磋武藝了,可誰都沒有提議,去豐景樓后面的空地上切磋一番。因為幾人害怕,自己武藝切磋發出的動作聲響,會影響到幾位醫仙公子的休息。
他們清楚,寂歡他們三人的武力修為都很不錯。那位阿輕公子的武力修為,感覺比自己的師傅還要高上一些。還有那位阿寂公子的武藝,讓人看不出深淺。
里親王府,玉晴正拿著一塊玉佩,有些出神地看著。玉佩其中一面帶有一些凸紋,紋狀奇特,讓人一眼看不出是什么字符雕琢而成的。
“夫人,在看什么呢?這么出神。”宮周從屋外走了進來,便看見自己的妻子正盯看著她手中拿著的東西。
“夫君,你回來啦。”玉晴聞言,便收回神思,含笑地轉過頭來看向走進來的宮周。
宮周邊輕點了一下頭,邊含笑地走了過去,在玉晴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是……?”宮周看了一下玉晴手中的玉佩,問道。
聞言,玉晴便把手中的玉佩送到了宮周面前。
宮周拿起了那個玉佩,細細地看了一下,道:“這是‘緣’字交疊的玉佩。夫人,你不會要告訴我,這是你曾經的約親玉佩吧?嗯?”
據宮周所知,自己的夫人家里,沒有為她約定過任何的親事。兩人幾乎是一見鐘情,至少,剛剛開始時,宮周自己就很確定他對玉晴是一見鐘情。后來兩人結成夫妻后,玉晴也含蓄地對宮周表達過,宮周是她的一見鐘情之人。
玉晴看著此時溢出些醋意的夫君,便不由的好笑道:“曾經是。不過……現在,估計是阿越的了。”
宮周聽聞前面時,不由的要泛起滿肚子的酸氣。他聽到后面的時候,不由的把所有醋味都收了回去。“原來,與自己夫人有約親的人,是和夫人一樣同為女子啊。”
“還好,還好。”宮周不由的在心底里輕輕地拍了拍他剛那顆緊張的心。
好像,他忘記了,他家兒子宮越,現在已經成為了被約親的新對象呢。
玉晴好笑地看著宮周的舉動,轉而,她淺笑地暗道:“還真是個愛吃醋的人呢。和兒子吃,偶爾也和陸長空和月戰熙兩位來府里的小客人也吃。方才,好像與自己的師姐也吃呢。”
“夫君,你不擔心落在阿越身上的約親之事嗎?”玉晴笑問道。
宮周側過頭來看著自己滿臉帶笑的夫人,也含笑地回道:“阿越啊,也好啊。估計他離開奉京這十年,奉京里的人早就把他移出了,為自家女兒的選婿之列了吧。”
“再說啦,就他那樣的容貌,誰敢把他扯成自己家的女婿呀。夫人這個約親玉佩,出現得可真是及時呢。”
玉晴看著宮周含笑的俊朗臉容,說著有些不著調的話,不由的淺失笑。她在心底卻有些無奈,“阿越啊,你父王……可真是……覺得你找不到媳婦一樣,恨不得你有門天下掉下來的親事呢。”
宮周看著自己妻子含笑又略帶無奈的樣子,便正了一下神色,開口道:“夫人,與為夫說說,阿越小子這門親事吧。”
玉晴聞言,淺點了一下頭,便道:“這最近的要從我祖父那里說起。據說,這個約親玉佩到他那里已經傳了六代了。每一代,兩家的孩子都同時是男子或同時是女子。爺爺拿到玉佩后,便說,若是再過三代,這玉佩的擁有者,都還同是男子或同是女子的話,那個約親就作罷。”
略停頓了一下,玉晴接著道:“說來怪讓人著急的,這么久都沒出現過一男一女的情形,也怪讓人不抱希望的。故而,祖父才定了再過三代,這一說。而阿越就是玉家這邊的第三代。”
宮周聽聞,不由的含笑地握過玉晴的手,道:“幸虧夫人你那一代,另一方沒有男子出現。”宮周的表情像是在慶幸,也像是在感激。
“是呢,幸好是師姐。”玉晴也含笑地看著宮周,她心底也閃過同樣的想法。
“再與為夫的,說說阿越的親事吧。”宮周感概過后,便又問自己的妻子。
“嗯,今天在母后的福綿殿里,聽到你們說起了,從燕圖的東邊來了幾位醫仙公子,我才想起關于玉佩這件事情。”玉晴道著。
宮周含笑地聽著,心底卻涌過這樣的想法,“難道阿越的親事和燕圖的東邊,和醫門有關?”
“是冥川藥宗谷寂家,夫人師姐的夫家?”宮周像想到什么一樣,便脫口而出這一句。
玉晴聽著宮周猜到的答案,便不由的含笑道:“夫君,猜想的很正確呢。的確是師姐家。”
“十七、八年前,冥川藥宗谷寂家,說好幾百年了,頭一次有女娃出生。讓寂家里的人高興不已,特別是那幾位年老的長輩。”宮周回想般說。
“確實,我當時,也掠過了阿越的媳婦出生了呢,這樣的想法。”玉晴回憶著自己聽聞這個消息時候的想法。
她接著又道:“不過隔了一段間又忘記了,每次與師姐通信的時候,也都沒聊起過這件事情。今天早上聽到你們所說的醫仙公子,便不由的想起了約親這件事情。”
“嗯,夫人想起的很及時呢。若是幾年后才想起,估計阿越差不多是娶了媳婦,或有要娶之人了吧。”宮周應道。
玉晴聽聞,也不由的點頭應和。
片刻后,宮周又道:“夫人,阿越的親事,先不用讓他知道那么快吧?他現在還小,寂家的女兒也小呢。”
玉晴含笑地接話:“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況且,我們現在也沒有什么好緣由,向他提起這門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