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與藍》(上)
- 夢蹤千尋
- 玉龍凌霄
- 6813字
- 2022-10-29 18:11:08
第六章軍訓
永遠的青春,是在汗水與集體的生活中,才獲得了絕對的升華。
——題記
片刻之后,那位教官已經(jīng)立于原地,以筆直的姿態(tài)站在了十四連二排隊伍的前面。幾分鐘后,只聽得軍訓總教官在主席臺上傳號道:“開始訓練!”于是站在隊伍前面的教官便向二排的全體新生下令道:“全體都有,向右看齊!小碎步踏起來!”一陣“噠噠”的聲響過去以后,隊伍的排面便立刻恢復到了整齊有序的狀態(tài)之下。在這之后,十五分鐘的軍姿站立隨之而來。霍文軒的手心里捏著一把汗,但是他仍然攥了攥拳頭,提醒自己務必要堅持住,決不能因為天氣的炎熱而有哪怕一點點的退縮。
軍姿站立之時,教官行進在隊伍中間,時不時地拉一拉那些新生的手臂,有些新生的手臂一拉就開,這說明他們并沒有用勁把手貼在褲縫那里。由于已經(jīng)有了前車之鑒,所以霍文軒就會把自己的胳膊貼得再緊一些,當教官來拉他的手臂時,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是拉不開的。而也正因為他的手臂沒有被拉開,所以教官多多少少會流露出一點贊許的目光,霍文軒也會因此而高興不已。
教官一邊在隊伍周圍轉悠,一邊也會告訴諸位新生,立正一定是左腳和右腳呈外八字九十度站立,腳后跟并攏,而且身體務必前傾,否則會暈。這番話語,在之后的十九天中幾乎成為了每日必要提到的一句。
眾人站立了一會兒之后,只見李惠青老師緩步走了過來,然后與教官低聲交談了幾句,并把一張A4紙交給了他。霍文軒見教官很認真地將那張紙看了一遍,心里便已經(jīng)猜到那是十四連二排全體同學的名單。片刻之后,李惠青老師便在隊伍前面呼喊道:“倪先念是哪位同學,出來一下!”
伴隨著李惠青那探詢式的目光,只見第一排有一個皮膚白皙、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的女孩從隊伍當中走了出來。而后她便對老師言道:“老師,我是倪先念。”這姑娘的嗓音之中自帶一種陽剛之氣,與她那看上去比較瘦弱的身軀倒也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咱們二排的副排長了,要積極配合教官管理好咱們二排的隊伍哈。”李惠青微笑著言道。
倪先念的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她見李惠青直接便對自己委以重任,自也不好推脫,于是便爽快地答應了。
每天上午收操的時間是十一點半,有的時候也會視情況而延遲十多分鐘到半個小時。第一天的中午倒是并沒有出現(xiàn)延遲的現(xiàn)象,因此霍文軒三人便于十一點半離開了操場,而后前往食堂吃飯。
于是,漫長的軍訓生涯就這樣開始。日復一日的重復使得生活的節(jié)奏也變得慢了下來,但幸好,這五十幾人的隊伍在一塊時間久了,彼此之間倒也漸漸地熟悉起來,或許也正因如此,這日后的十九天才不會過于單調,才能在單調中尋覓到新意。
在那些軍訓的日子里,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所有新生都是早上六點二十在操場集合,進行晨練,科目是跑操。六點五十結束跑操之后,全體新生可以獲得一個短暫的休息,也可以去吃個早飯,教官們也會在這個點結隊一起去吃早飯,在食堂當中,霍文軒有很多次都遇到了自己的教官,而每每遇見,他都會熱情地教官去打招呼,再加上二排的男生本就不多,因此二人也很快熟絡起來。
等時間來到八點整以后,一天的訓練就正式開始。從八點到十一點半這一個時間段,都是新生上午訓練的時間,只不過中間會不定時地安排五到十五分鐘左右的休息。至于下午的訓練時間,則是從兩點半一直到五點半,中間給學生和教官留下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來休息和吃晚飯,等到七點鐘的時候,全體新生和教官再一次回到操場,進行兩小時的夜訓。等到眾位新生回到寢室之時,便已經(jīng)接近晚上九點半了。當然,不管是上午訓練、下午訓練還是晚上訓練,每一個人都必須要在簽到表上進行簽到,這樣也就沒有人敢于躲懶不去了。
第一天下午的時候,納木錯、鄒宇星二人都不忍心離開那溫暖而又舒適的床鋪,但軍令如山,他們不得不慢悠悠地換上海魂衫T恤和軍裝長褲,然后便向著操場而去。
這三個男生很明顯成了隊伍當中的來得比較晚的人,倪先念看著眼前這三個松松垮垮的男生,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煩躁,于是便半命令式地言道:“下次早點!”納木錯和鄒宇星都怔怔地不知該如何作答,霍文軒便只好點頭道:“好的,我們下次注意。”但事實證明,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三人仍然是沒有早到,畢竟午間的那段休息時光實在是有一種銷魂異常的滋味,沒有人會在不得不起床的時候就從床上爬起來。于是當他們到來以后,倪先念便再一次嚴肅地說道:“能不能早點啊,大家都在等你們三個!”這一次,便是霍文軒也沒法接她的話了,三人只能沉默地走進隊伍之中,心中卻不知是什么樣的滋味。不過,這樣的催促倒也沒有持續(xù)太久,到第三天上,霍文軒便開始催自己的兩位舍友一起早去一會兒,免得再挨批評,因此三人倒也去得早了一些,再加上倪先念自己也懶得每天去催,所以催促的聲音從第三天起便銷聲匿跡。等時間到了第四天上,教官便跟倪先念商量了一下,他個人覺得簽到?jīng)]有必要那么嚴格,十四連二排的同志們還是比較規(guī)矩的,應該不會有不來的現(xiàn)象,不如把簽到的工作直接派給大家去做,來的人只需要在紙上簽個名字,這一天的簽到就算是完成了。倪先念得以從這繁瑣的查名字工作中解脫出來,心中自然是欣喜萬分,于是便微笑著答應了教官的這一建議。當然,當時間繼續(xù)向后推移以后,或許簽到就已經(jīng)漸漸地淡出了新生們的視野,甚至不再成為一件必需的事項。
在第一天下午,十四連二排的部分同學進行了自我介紹,因為這自我介紹只能是在軍訓休息的當間展開,可每一次休息都不過只有五到十分鐘左右,根本不足以讓二排的五十個人輪上一遍。于是,教官便在每一次休息的時候安排上七八個人進行自我介紹,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全排才輪完了一遍。
不得不說,這樣的自我介紹,對于集體的形成無疑是非常必要的一件事。但不知為何,在自我介紹還沒輪到霍文軒的時候,他內心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他向來都是這樣,在面對公眾展示自己的時候,不管之后表現(xiàn)如何,在他表現(xiàn)之前他一定會心跳加速、緊張不已,而且他不管用什么樣的念頭都很難壓制這樣的緊張。你如果說他不自信吧,他有的時候還是表現(xiàn)得不錯的;你如果說他自信吧,他還總擔心自己在表現(xiàn)的時候不如別人。這樣一種矛盾的心態(tài),是霍文軒長久以來都無法擺脫的一種狀態(tài)。
這五十個同學的自我介紹,有長有短,有精彩豐富的,也有簡單明快的;有字正腔圓的,也有搞笑古怪的。語言是人心靈的一道窗口,從一個人的語音語調和語言組織方式,其實他的性格便已經(jīng)能夠被其他人窺見一斑。但正是因為不同的人的自我介紹風格不一,所以有的人在很短的時間內便給其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有的人即便介紹過自己,也會在其他人的介紹當中被湮沒。
霍文軒的自我介紹被安排在了第一天下午。他的介紹大體上屬于比較傳統(tǒng)的那種類型,他不太會搞怪,但是如果讓他只說一句“我叫霍文軒,來自蒙川”,他自己也會覺得沒有把自己很好地推銷出去。所以他便把自己愛唱歌、愛打籃球的一些愛好,給二排的同學們說了一遍。教官一聽說眼前這小伙子會唱歌,興趣頓時來了,于是他便微笑地對霍文軒言道:“那你給大家唱一首吧!”
霍文軒也不推辭,在他年幼的時候,母親就經(jīng)常讓他在各種宴會場合唱歌助興,這就是在鍛煉他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能力,甚至在他過自己的十二歲生日慶典時,他還給自己獻上了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因此,在這種能夠表現(xiàn)自己的時候,他又如何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呢?他思索了片刻,便給二排的同志們唱起了那首劉若英的《后來》。在人群之中,他看到鄒宇星和納木錯都向自己投來了支持贊許的目光,他心中的自信進一步被激發(fā)出來,于是他便縱情高歌起來:
后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愛你/你輕聲說/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那個永恒的夜晚/十七歲仲夏/你吻我的那個夜晚/讓我往后的時光/每當有感嘆/總想起當天的星光/
那時候的愛情/為什么就能那樣簡單/而又是為什么/人年少時/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在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樣/也在靜靜追悔感傷/如果當時我們能/不那么倔強/現(xiàn)在也不那么遺憾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后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
在這首歌曲之中,霍文軒或許一邊收獲著滿足,一邊也在醞釀著感傷。滿足的原因是他能夠在眾人面前充分展示他那不算太俗的歌喉,能夠在眾人面前宣告自己的多才多藝;而感傷則是因為,他想起了那個埋藏在歲月深處的紅衣女孩,那紅衣女孩或許永遠也沒有機會看到自己這樣的精彩表現(xiàn),也永遠都不會知道刻骨銘心的長相思念竟是如此的深沉而又宏偉。但是,霍文軒的眼前確實沒有那紅衣女孩,他只是隱約間看到了一個身穿藍白相間的海魂衫、頭戴軍帽、身形瘦削而又俊俏的姑娘,與此同時,她緩緩地開口笑道:
“大家好,我叫姜煥琳,來自浙江椒河,很高興認識大家。”
這聲音清澈而又婉約,低沉之中又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但此時的霍文軒心中仍然想著那紅衣女郎,因此他并沒有看清那姑娘的容貌,甚至當那姑娘坐回到隊伍當中以后,他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她。他的潛意識里只是隱約地劃過了那么一個藍白相間的海魂衫,僅此而已。其實莫說是這姜姓姑娘了,他連自己是如何結束自我介紹,怎樣在歌唱后獲得掌聲,教官怎樣向他投來贊許的目光,他自己怎樣坐回到隊伍當中等情景都已經(jīng)全然忘卻,外界的事情又有什么能夠進入到他的心里面呢?
不過這姜姓姑娘做完介紹之后,總算是把他從那冥想的狀態(tài)中拉了回來。下一個自我介紹的同學,是一個大眼睛、披著短發(fā)、臉上有著許多小紅痘痘的姑娘。這姑娘臉上的小紅痘痘雖然清晰可見,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一旁的霍文軒心中不由得暗道:這位同學的青春痘如果少一點的話,估計會更漂亮的吧?這時,只聽得這姑娘以一種緩緩的語調溫柔地介紹自己道:“大家好,我叫溫婉儀,來自河南,我這個人沒有什么愛好,但是超級好相處,大家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來找我,謝謝大家!”
霍文軒聽到這聲音軟綿異常,心中暗道:這位同學或許應該好相處一些吧!
片刻之后,輪到鄒宇星做自我介紹了,只見鄒宇星以他那抑揚頓挫的福建腔調開始了一段別有方言特色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鄒宇星,來自福建芳州,你們聽到我的語調,一定會覺得我很地瓜。”說到這里,他不由自主地尷尬地笑了笑,而后接著言道:“大家都常常把我們福建人說的福建聽成‘胡建’,在我們那兒f和h分的不清。我這個人沒什么愛好,行吧,就這么多吧!”而后他就擺了擺手,風風火火地回到了隊伍之中坐下。一旁的納木錯和霍文軒聽了他的自我介紹,臉上都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過了一會兒,便輪到納木錯上臺了。納木錯直截了當、字正腔圓地介紹道:“大家好,我是納木錯,來自XZ,很高興認識大家,謝謝!”他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與他和霍文軒初次相見時的表情如出一轍。他性格確實靦腆,在新的同學面前也非常容易害羞,因此他才選用了這樣一種簡單而又不失禮貌的方式來進行自我介紹。
那天下午,進行了自我介紹的人至少占到了五分之三,但在霍文軒的記憶中所存留下來的自我介紹,屬實不多。而最奇妙的是,有一些人雖然沒有在眾人面前自我介紹,霍文軒依然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在一個軍訓隊伍里,你比較容易記住的其實往往是站在你周圍的那幾個人。因為霍文軒的身高在眾人中間處在不高不低的水平之上,因此他被安排在了一個外側的位置上。他的后面沒有人,前面是一個叫孫光印的男生,他就住在霍文軒寢室的隔壁,即124寢室;霍文軒的左面是一個叫湯琴心的女生,來自湖北黃岡;右面是一個叫范珂萌的女生,來自河南,具體是河南哪里,霍文軒卻是沒有記清。
第一天晚上,當夜幕降臨之時,夜訓也隨之開始。此時的操場上,除了明月當空之外,位于操場東北角那燈塔上的大探照燈也被打開。在這兩重銀白色光亮的映襯下,這操場亮如白晝,而這樣的夜晚,似乎也更有溫度了一些。
訓練了將近一個小時以后,李惠青老師和徐夢欣老師便一起出現(xiàn),然后給大家說了幾句打氣的話。當然,二位老師在語音語調上是明顯存在差別的,如果說李惠青老師走的是溫婉可愛路線,那么徐夢欣老師走的就一定是高冷御女路線。因此,不同的風格路線,讓他們二人的打氣效果也顯得頗有不同。在霍文軒、納木錯和鄒宇星看來,或許李惠青老師的溫婉可愛路線,更加能讓他們感受到這夜晚的溫度,也能讓他們在一天的疲累之后,獲得些許心靈上的慰藉。
自不必多說,每一天的晚上,應該都是新生們最為疲憊的時候。尤其是第一天晚上,納木錯和鄒宇星剛一回到寢室,二話沒說便直接趴倒在了床上。霍文軒則是將自己外面穿著的迷彩T恤和短褲換成室內服裝以后,也以極快的速度趴倒在了床上。霍文軒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酸麻腫脹,沒一點力氣,眼睛干澀到連眼皮都無法睜開。是的,他還從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軍事訓練,最起碼初高中的時候是沒有晨練和晚訓的。單從這一點上來講,霍文軒就已經(jīng)意識到,初高中軍訓與大學軍訓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他趴了一會兒,感覺眼睛的干澀稍稍緩解一點之后,便拿起手機來開始刷小視頻,刷了一小會兒之后,他只感覺自己的眼睛又開始干澀起來,一種深深的困意開始襲擾著他的大腦和眼睛,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均勻而又沉穩(wěn)的鼾聲,原來納木錯已經(jīng)進入到了甜蜜的夢鄉(xiāng)之中。霍文軒聽著那鼾聲,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花露流水聲的鬧鈴突然響起,時間再一次來到了早上六點。霍文軒睜開了自己睡意朦朧的雙眼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睡覺連衣服都沒脫,甚至手機還放在自己手邊。但他也無暇去想這些,只是自顧自地下了床,洗漱完畢之后,便換上迷彩T恤和黑色短褲,準備去參加晨練。他們配發(fā)了兩件T恤,一條短褲和一條長褲,為了方便換洗,兩套衣服是每隔一日交替著來穿的,而那套軍訓外套,以及臂章、肩章等,是每逢類似開學典禮這樣的重大活動時才穿,平常訓練則是不穿的。
第二天上午,自我介紹依然還像前一天下午那樣繼續(xù)著。但是經(jīng)過了前一天那漫長的自我介紹以后,后續(xù)的這些自我介紹在眾人眼中已經(jīng)成為了單調而沒有意義的重復,通過這樣的介紹,也并沒有對自己認識更多的人起到什么作用。大家還是只跟離自己站得近的那些同學聊天,離得遠的同學之間則根本沒有聊天的機會。
但也就是在這天,霍文軒又認識了一位新同學。那女孩在介紹自己時,顯得十分落落大方,一看就頗有書香人家的氣質,而且她的聲音也同樣溫婉細密。盡管她的容貌在這一群人當中不能算是出眾的,但是單從她那謙遜的態(tài)度來看,她自身明顯帶有著三分器宇軒昂的氣質在。她就是來自浙江興州的那位才女,那位因熟悉《紅樓夢》而受到柳紹博認可的邢輝英。
邢輝英的自我介紹,最大的作用也不過就是讓霍文軒把人名和實體做了一個簡單的聯(lián)結,這種聯(lián)結便是所謂的認識。而這種聯(lián)結隨著軍訓生活的推移,也漸漸地模糊起來。或許,人與人只有在交往之中,才能加深第一印象后的聯(lián)結,如果不進行交往,那么第一印象之后的每一分鐘,都一定會把這若有若無的聯(lián)結化為烏有。
不過,邢輝英給霍文軒留下的印象,倒也不止自我介紹這一回。就在軍訓進入到第四五天上的時候,全隊開始練齊步走,為了幫助同學們標齊排面,教官便專門找了一小片場地,讓每一排分開來走。在我們開始齊步走前,教官就跟我們半開玩笑地說道:“一定要注意,一二一,一是左腳,向前擺右臂;二是右腳,向前擺左臂,千萬不要讓左腳和左臂一起,右腳和右臂一起,那樣就順拐了,聽到?jīng)]有?每年都會遇到那么幾個,我看看今年咱們排里有沒有這樣的。”教官一邊說著,一邊演示著,當教官演示那種順拐步伐時,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鄒宇星則尤其笑得開心,大家的笑聲都停歇了,他還在高聲大笑,以至于全排都對他“側目而視”,并最終不由自主地笑起他來。教官面帶微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言道:“你笑得這么開心,一會兒我看看你走得咋樣。”
結果是,當鄒宇星那一排開始走的時候,鄒宇星一個人就帶偏了整個一排人的節(jié)奏。片刻之后,當那一排的所有女生終于找準了節(jié)奏并能走到一起的時候,只有他一個男生跟大家走的節(jié)奏都不一樣。最搞笑的是,他是位于最右側的,教官下的命令是向右看齊并標齊排面,于是所有女生本來已經(jīng)形成的一致節(jié)奏,沒過多久就被他給弄亂了。位于第一排的納木錯,在終點處忍俊不禁地看著鄒宇星,而位于第三排的霍文軒,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著看著鄒宇星的“壯舉”。
教官見鄒宇星把握不住節(jié)奏,于是開始給他進行“雷霆特訓”,可這特訓的效果就是——鄒宇星不僅沒有拿捏住步伐的節(jié)奏,反而開始順拐了起來!而就在教官正在思考如何糾正鄒宇星這個順拐的姿勢時,與鄒宇星同一排的邢輝英,居然也開始順拐起來。二人一個在隊伍的最右面,一個在隊伍左面第二個的位置上,正好達到了遙相呼應的地步。教官見到這兩位臥龍鳳雛,也不由自主地捧腹大笑起來。
笑歸笑,但該訓練的隊列總是要好好訓的。因為這二人確實在隊列行進這一塊存在問題,所以教官把他倆從隊伍中拉了出來,并且單獨地進行了拉練。教官拉練他們二人的時候,倪先念就負責來安排剩下的這一大幫子人,訓練就這樣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